說是明天去狩獵妖，可裴向榮突然有事要理，失約了。書趣樓()

事和魚塘有關，裴向榮帶著裴如昔來到湖邊，在石屋裡見到瑩姑和小誌、裴二十五和一位兩鬢斑白的旁支族人。

小誌站在瑩姑後，臉蒼白，右邊顴骨有一道刀傷，敷著藥膏，左手綁著夾板，似是骨折了。不過，他的神狀態不錯，心愉快。

裴二十五跪在瑩姑麵前，丹田被封鎖，剃頭髮的腦袋有一塊明顯的灼燒傷，上也有傷。與小誌相比，他沮喪得像個鬥敗的公，魂不守舍，連裴向榮和裴如昔進來都沒有留意。

年老的旁支族人上沒有傷，畢恭畢敬地向裴向榮行禮，稱呼裴如昔為五小姐。

裴向榮不喜客套，徑直問：「瑩姑，發生什麼事了？」

瑩姑說：「裴二十五在昨天晚上潛裴達屋裡行竊，了靈石和丹藥，被裴達發現了。他扔下煙霧珠逃走，路上到了小誌。小誌見他穿著黑，遮住頭臉，形跡可疑，立即給我發了傳訊符，並出手擒拿他，被他打傷。」

「我趕到時，裴二十五在打鬥中佔了上風，想害小誌的命。」瑩姑厭惡地看一眼地上的裴二十五。

「不，我不想殺人的，我隻是想讓他不要喊！」裴二十五激地爭辯道。

瑩姑讓他閉，道：「我救下小誌，將裴二十五擒住，問他為何三更半夜作如此見不得的打扮。他招認竊一事，自稱缺靈石，竊是迫不得已之事。」

屋裡的旁支族人是裴達，聞言一腳踹向裴二十五，怒罵道：「我管你是不是不得已，你了我的靈石和丹藥，我饒不了你！」

瑩姑抬手，製止裴達口腳，道：

「我問裴二十五何以鋌而走險，他哭訴裴金凡欺他太甚，要求他每月上供三十塊靈石，否則裴金凡會將他送去礦山挖礦。

「在我的印象裡，裴金凡不是這樣的人。

「我問裴二十五為什麼小誌和裴達沒有被要求上供，他閃爍其詞。

「於是對他我用了刑，他說出他在去年八月借了裴金凡的法，趁小誌不在，用法穿過製進了小誌的魚塘，了小誌的魚。

「但他來的魚沒養多久就回到小誌的魚塘，然後三頭兩天丟失一條魚，到了年底已有二三十條魚丟失。

「小誌表示不知。

「裴二十五沒有到小誌的魚，裴金凡知他魚，要挾他每月上供三十塊靈石。

「他不願給，想到了竊。」

旁聽的裴如昔在心裡說：「我拿走的魚是十條，之後沒有去過他的魚塘。不過裴金凡敲詐裴二十五敲得這麼兇狠，裴二十五惡人自有惡人磨，既可憐，又可恨。裴金凡惡毒，貪得無厭，比裴二十五可恨百倍。」

裴如昔今生最厭惡的人非裴金凡莫屬。

「瑩姑，你打算如何置裴二十五？」裴向榮聽完瑩姑敘述，沒有解開裴二十五的言核實的想法，「魚塘是你看管，我所做的不過是賣魚罷了。」

「裴二十五不肯挖礦，我想讓他去苑做事。」瑩姑說，「裴金凡不歸我管。」

「苑在小丘山，我明天帶昔昔和阿楠去狩獵妖，剛好順路把裴二十五送去苑。」裴向榮沒說裴金凡，彎腰看著裴如昔，「昔昔想不想吃魚？想吃就撈一條魚。」

裴如昔知裴向榮不想招惹裴金凡背後的六叔公，想到自己修為低微，也得罪不起築基中期的六叔公，便沒有嫌裴向榮看似威嚴實則膽子小。

不拒絕吃魚，問：「阿爹，是吃青花靈魚嗎？我想和姑婆、小誌哥、達叔一起吃魚，能把阿孃過來最好。」

外表蒼老的裴達其實比裴向榮年輕兩三歲。

裴向榮容貌俊，修為高，壽元長，是一駐有的老黃瓜。

梁佳楠也沒有外表那麼年輕。

對於裴如昔的提議，裴向榮還在考慮，瑩姑應道：「可以。」

吩咐裴達：「去撈四條青花靈魚，湖邊種的龍爪菜和藍雀花各採摘一斤做菜。小誌，你去廚房，取八兩珍珠米飯……」

「拿我的玉牌去廚房買飯菜吧。」裴向榮說。

瑩姑的安排他接了，發傳訊符梁佳楠過來，打發裴如昔去擇菜。

裴達要撈魚，殺魚也是他刀。

裴如昔採摘水裡種的蔬菜，施展馭將蔬菜擇好，做菜不會，裴向榮親自來。

「原來阿爹會做菜？」裴如昔驚奇。

「別小瞧阿爹，阿爹還會煮湯呢。」裴向榮拿著鍋鏟炒菜，看到梁佳楠來了，立刻想把鍋鏟丟掉，「阿楠過來，夫主想吃你炒的菜。」

梁佳楠站在遠，一臉為難地蹙起蛾眉，「夫主，妾擅長舉起鎚子打鐵，炒菜實在是不擅長。」

裴向榮揮了兩下鍋鏟，終究沒有把鍋鏟送到梁佳楠麵前，「你和昔昔住進祖宅前，我每次去探你和昔昔，你都親手做菜煮湯給我吃，哪裡不擅長了？」

梁佳楠笑得極溫，「你也說，那是以前的事，我好多年沒進過廚房了。」給裴向榮戴高帽，「我聽說夫主炒菜好吃，夫主這麼疼我和昔昔，肯定樂意炒一回菜給我昔昔嘗鮮，是吧？」

裴向榮可以回答不是嗎？

不可以。

畢竟，他是梁佳楠的好夫主，是疼裴如昔的好阿爹，怎麼可能拒絕為妻子和兒洗手作羹湯呢？

「嗬嗬嗬，我樂意，樂意至極。」裴向榮的笑非常假。

「夫主對我真好！」梁佳楠笑盈盈地誇他，「我夫主天下第一好！」

「阿爹對我真好！」裴如昔湊了個熱鬧。

裴向榮邊炒菜邊等說「我阿爹天下第一好」，等到做好的菜端上桌，再等到大家吃飽，也沒有等到想聽的那句話。

哼，今天不說，明天你一定會說的！

下定決心嚇唬裴如昔的裴向榮在頭上了一把，對小誌說：「這次去狩獵妖不方便帶你，下次你做好準備，可以跟我去。」

帶他去狩獵妖？

小誌沒想到裴向榮會這樣說，一時愣住了，被瑩姑掐了一記手臂才醒神，連忙說道：「謝謝長老苦心，我一定會做好準備！」

裴向榮點頭，和裴如昔、梁佳楠一起回家去了。

小誌與裴達收拾桌子的碗筷盤碟，裴二十五打下手，瑩姑照例躺在搖椅上歇息。

裴二十五也是吃了飯菜的，不知想到了什麼，幽幽地看著小誌，難掩嫉妒，「你是怎麼結上五小姐的？」

小誌：「啊？」

「傻子。」裴二十五嘲笑小誌，「要不是五小姐提議吃魚，我們能吃上這麼好的靈膳？我和裴達跟五小姐不曾有過接，也就你和五小姐說過話，提議一起吃魚，是有意惠及你。」

說到這裡，裴二十五輕度燒傷的臉變得扭曲猙獰，「五小姐看得到你，瑩姑青睞你，長老帶你去狩獵妖，你怎麼會有這麼好命？！我怎麼會有這麼苦的命！！」

小誌被他嚇了一下。

裴達冷冷地道：「你不老實，了小誌的魚又我的靈石和丹藥，誰能看得起你？要不是瑩姑在，我會打斷你的！」

裴二十五了脖子，不甘心地辯解：「你是旁支，我是旁支，旁支過得有多苦你難道不懂嗎？你當我有膽子兩百條魚？當我有本事賣掉這麼多魚？我是被的！憑什麼嫡係能得到那麼多靈石和丹藥？憑什麼嫡係不用幹活？我恨我不是嫡係！」

旁支的待遇確實比不上嫡係優厚，小誌和裴達默默地收拾，一言不發。

良久，小誌說道：「八叔是嫡係，可八叔也委屈。五小姐是天靈，深得老祖宗寵，可五小姐前年差點被削去全部修鍊資源。」

「這樣的家族怎麼還不垮？」裴二十五詛咒。

朝如期撒向廣闊大地，裴如昔一家三口乘車去小丘山，將裴二十五送到裴氏宗族用於圈養各類妖的苑。

從今往後，裴二十五要在苑幹活十年。

這十年他不會有報酬，宗族發放的修鍊資源也要減半，且平時不得走出苑。

卻說裴向榮帶著裴如昔和梁佳楠在苑逛了一圈，挑中一隻關在籠子裡的妖，居心不良地開口道：「昔昔，你看這隻妖是不是很兇？」

一掌拍在籠子上，籠中小牛犢大小的妖立即亮出尖牙利爪，暴躁地吼起來，把籠子搖得不斷。

它披鱗甲，鱗甲上有倒刺，看起來有些像狗，眼神非常兇，長著一細的尖牙，利爪長兩寸，如同刀鋒般閃爍寒。

梁佳楠被這隻妖嚇得後退兩步。

裴如昔也有點慫，說：「阿爹，你是不是存心嚇唬我？」

裴向榮虛偽做作地道：「昔昔乖巧，阿爹怎麼忍得了心嚇唬你呢？」話鋒一轉，「不過，前天我跟你說了什麼來著？」

「阿爹說，阿爹疼我。」裴如昔道。

「對，阿爹疼你，希你為頂天立地的強者。」裴向榮笑得險，又拍了一下籠子刺激籠中妖，「這隻妖的修為比你低一個小境界，你有能力殺掉它，來把它殺了。」

「我今年八歲，阿爹要我殺這麼兇的妖，阿爹沒有良心。」裴如昔說道。

裴向榮：「阿爹是為了你好。」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裴如昔，心想你這會兒應該說「我阿爹是全天下最好的阿爹」了。

裴如昔細細打量妖，思考著困住它或擊殺它的方法，小臉嚴肅。

須臾，抬起手了頭上的防法，勇敢地說：「阿爹，請把妖放出來吧，我不怕它。」

「當真不怕？妖有可能咬傷你，你會疼痛，會流，傷口癒合後會有疤痕。」裴如昔不缺挑戰妖的膽量，要求殺掉妖裴向榮反而猶豫起來。

他的本意是嚇唬裴如昔，讓認可他是全天下最好的阿爹，沒有考慮到願意與妖廝殺的可能。

裴如昔道：「你好囉嗦。阿孃都沒說什麼，你能不能幹脆點？」

練地給自己加了一道水盾，小手對籠一揮，破除籠的製，籠門霎時敞開來，妖猛地鑽了出來。

但它攻擊的不是裴如昔，也不是梁佳楠，而是拍了兩次籠的裴向榮。

裴向榮：「……」

老子嚇唬閨不，慘遭閨打臉，還被嫌棄，心糟糕得很，你這沒腦子的、不長眼的畜生竟然敢欺負老子？

下一個瞬間，裴向榮化作一道虛影消失不見。

他沒有一掌扇飛妖，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