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一種很毒、很可怕的東西。嬰靈大多數是未出生的胎兒或者不滿一歲就夭折的嬰兒，但不是所有夭折的胎兒、嬰兒都能變嬰靈，得很多條件，我也說不清楚，但肯定都死得很慘。”柴榮解釋說，“風水靈異界有種說法，越是單純的東西，變兇煞之后就越可怕，因為正常思維的東西還能講道理，單純的東西，什麼道理都不聽，只會按照本能行。像嬰靈，本能覺得自己被母親拋棄，所以喜歡人，又因為是毒的東西，還會吸人元氣，危險得很。”

聶珊珊聽著不打了個寒。

怎麼招了這個東西，給大家添了多麻煩！

“這個孩子，我見過，我還以為他是來找我申冤的。”聶珊珊懊惱地說，滿心都是后悔。“對不起……”

“你見過？”沈北宸問，目還是在蘇暖上。

“對。”聶珊珊說著猶豫了一下，事牽扯到案子，作為從業人員，本不該對外泄，但既然牽扯了嬰靈，那就不能再猶豫。“三天前，底下的鄉村發現了一個藏尸坑，里面埋了十幾個嬰兒的尸。村民報案，我們下去調查，其中一個嬰兒死了才不到三天，還沒有完全腐爛。”

聶珊珊說著又了嬰靈一眼。

嬰靈長得倒是白白胖胖的，此時正仰頭躺在籠子里，手玩著鈴鐺。它哈哈笑著，如果是個正常孩子，不知道多討人喜歡，但……它的笑聲，沒有人任何人聽到。

只有貓一般的聲音，從籠子里傳出，分外滲人。

“你……”蘇暖忽然開口，將手從希上回來，想去沙發坐下，剛邁了一步，腳下便是一個踉蹌。

“小心！”

沈北宸和希同時出手，希因為靠得近，先手將扶住。他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抓在蘇暖的脈門上。

“……？！”希登時失，抬頭看著蘇暖，了。

不行！蘇暖立刻對他眼，抿了。

沈北宸就在這時將扶住了，張地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站久了，有些低糖。”蘇暖解釋，然后哎喲一聲倒在他懷里，假裝弱。“我好累，沈總，快把我抱到沙發去。”

正常人都知道這是假裝，會笑罵一句自己站好就放開，但沈北宸卻二話不說將攔腰抱起，輕輕地放在了沙發上，還讓靠在自己懷里，握著的手。

“呃……”蘇暖看看房間里其他人，神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心虛，扭扭想掙開沈北宸的。但沈北宸的手一圈，就將給按回了懷里。

“別，在人前呢。”沈北宸說，“正事要。”

蘇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位先生，可以不要一邊說“正事要”，一邊著的手，是個什麼作？

在場的其他人也有些尷尬，為了緩解尷尬，蘇暖只好說：“姍姍姐，你說，這嬰靈是最近遇到的案子？案子破了嗎？”

“還在偵查中。”聶珊珊著眉心，“的況，我不能說，我只能說，從尸檢結果看，埋尸是分批次的，而且從對尸的檢查結果看，這些孩子的年齡都在1-3個月左右，上都大大小小有些問題。就拿這個說，我剛給他做過尸檢，這是個有仙臺心臟病的嬰兒，死亡年齡是3個月。而且，大多數嬰兒都是因為窒息或者遭重死亡的。”

這話高杉一時沒聽懂：“窒息或者被死的？什麼意思？”

“意思是。”希也緩過來了，語氣森冷。“活埋。”

他一向冷清，話中也仿佛帶著水汽，這話里仿佛帶著寒冰，眾人不覺得都抖了一下。高杉登時白了臉：“什麼？活埋？這也太毒了吧，難道是什麼法？”

一大群有病的嬰兒，被分批活埋在同一個地方？每次翻開泥土看到曾經埋下的嬰兒變了白骨或者腐，埋他們的那些人，不慌嗎？

“不怕報應嗎？”柴榮也不說。

一聽報應這兩個字，希便冷笑一聲，抱著手臂說：“與其想什麼報應，不如想想其他嬰靈怎麼辦。”

高杉和柴榮都被嚇了一跳：“一個嬰靈都能把整個城市的生氣吸干，還有別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肯定有，只是時間問題。”希冷笑，“能有一個埋嬰兒的坑，就會有另外幾個。現在，只能希那些死去的嬰兒沒有機緣，不能化作嬰靈吧。”

現場的人全都打了個寒戰。

太可怕了……

“慌什麼？事在人為。”沈北宸冷靜的聲音打破沉默，“現代社會，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社會的力量是強大的。有時間害怕，不如想想應對的方法。”

“作惡的人，可不相信什麼報應，這個報應，得我們來弄。”蘇暖思索著，問道：“姍姍姐，你們預計，多久能破案？”

“我不能再了。”聶珊珊搖頭。

是個法醫，案子沒有偵破之前，說出來，就已經是犯了紀律。

“嗯，我知道了。”蘇暖思考著，“其實，我想說，姍姍姐，我可以幫你們找到兇手所在的地方，但是，我沒有辦法幫你們找到證據。”

希聞言，霍地站了起來，說：“不，老板，找兇手這件事，我來做。”

“不行。”蘇暖否決了，“這幾天，你要跟在姍姍姐邊，一步也不能離開。接過嬰兒尸，說不定還會有新的嬰靈冒出來，這里所有人中，除了我，就只有你能對付嬰靈。所以，這里得你鎮守。”

“那就由我跟你去吧。”

“哈？”蘇暖抬頭，“關你什麼事？”

“好奇，而且我想，你需要我這個氣發電站。”沈北宸說，“有我在，至沒有別的臟東西敢對你下手。你現在，需要我。”

蘇暖的心越發虛了，后面這一句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還知道了些什麼？

沈北宸選擇無視的目，徑自布置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調酒師負責24小時跟在聶法醫邊，酒吧里其他人負責看好嬰靈，聶法醫跟負責案子的警察說明況，確定之后，咱們再在酒吧頭，制定行計劃。”

他說完環顧一周，目仿佛在問：有沒有意見？都清楚了？

“知道了。”希點頭。

“我現在就去找負責案子的組長。”聶珊珊轉就往樓下去。

希謹記自己的使命，馬上跟了上去，蘇暖剛想叮囑柴榮注意事項，柴榮便說：“老板，雖然我不像你和希那麼有本事，但還知道的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好，記得告訴麻哥，讓他小心。你們倆，也要千萬小心，我可不想明天醒來，看到兩被吸干的尸。”

蘇暖叮囑完畢，便想站起來，誰知沈北宸將包往懷里一塞，又把橫抱起來。

“既然事都代完畢了，那就回去休息。”

“哎！”蘇暖掙扎，沈北宸的手臂卻力氣極大，抱著就下樓去了，開了車門就把塞進副駕，附給系上安全帶。

“你干嘛？”蘇暖掙扎，“這不是我的車！”

“坐好！”沈北宸一把將按了回去，安全帶咔的一聲扣上了。

蘇暖聽出他話里的火氣，登時也火了：“沈北宸，你犯什麼病呢？”

“我犯病？”沈北宸附看著，握著的手，聽不出什麼緒，但語氣冷冷。“蘇暖，是你上帶著傷吧？”

蘇暖一愣，登時避開了他的目：“你不要胡說，本大師……”

“你的手。”沈北宸打斷的話，“比平時涼，而且我握了很久也沒有見回暖。蘇暖，這不是正常人的該有的反應，任何正常的，都能傳導熱量，熱量會從高的地方流向低的地方。你的手握不暖，說明你的機能出了問題。”

人還能敏到這個程度嗎？嬰靈在前，誰都擔心嬰靈吸干生氣，就他一個，在意的手有沒有暖？

“不然呢？你不重要嗎？”沈北宸輕哼，“哼，我猜，你這就是傳說中的生氣不足。”

還不好哄了。蘇暖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不是因為遇到了嬰靈嘛，你以為嬰靈是個什麼好東西？希一個鮫人，天生冷，上就一點生氣，質純，連點氣都沒有。上嬰靈，還不是差點被吸干，我只被吸了點氣，已經算好了。”

“是嗎？”

“是……唔！”蘇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

沈北宸給了一個綿長的吻，最后還度了好幾口氣，離開的，還問了一句：“這些氣夠了嗎？的電充滿了嗎？”

“我又不是手機……”蘇暖的話還沒說完，又被堵住了。

這次的吻變得溫，卻將的/了一遍，沈北宸離開的，又問道：“這樣呢？”

“夠、夠了！”蘇暖趕認輸，再這樣親下去，的氣就要炸了。“充滿電了，請沈總拔掉頭。”

“是嗎？”沈北宸盯著，淡淡地問，“那為什麼，你的手還是沒暖呢？”

蘇暖的心一驚，才發現的手一直被沈北宸握著。

“對，我一直握著，但是你的手既沒有變暖，也沒有察覺到我的作。”沈北宸注視著，目仿佛要將掐死似的，“蘇暖，你的手，沒有知覺了？”

糟了！蘇暖想走的手，卻被沈北宸握得更了。

“到底怎麼回事？”沈北宸低沉冷怒地威脅，“你對自己做了什麼？不告訴我的話，我可不管什麼世界被毀滅，反正，我的力量，足以保護你安全。信不信，我把你關在一個就算用法也出不來的地方？”

總裁文的男主角，好像真的做得出這種事……蘇暖越發慫了，只好說：“那個，被嬰靈吸了點生氣嘛，所以冷咯。”

“希也被吸了生氣，但你幫他梳理了經脈，他就恢復如初了。”沈北宸可沒這麼好糊弄，“我雖然不懂氣、氣、煞氣、生氣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但是我知道，任何活的，都有自我修的功能。就像希，就算差點被干了生氣，你幫他梳理好經脈，他馬上就能恢復。”

“蘇暖，你現在都沒恢復生氣，這說明，你的自我修復能力出了問題。你——傷了？”

蘇暖一，沈北宸便又問了兩個字：

“傷？為誰？”

哇！蘇暖恨不得一團，這個男人這麼恐怖的嗎？就手有點涼，沒有及時恢復溫，他就猜出這一長串的東西……這人是魔鬼嗎？這是什麼心細如發的心腸啊！

、得找個什麼借口搪塞過去……蘇暖心念飛轉著，就在這時，沈北宸又冒出一句話。

“是為了霍長川吧。”

蘇暖的心臟驟然一跳，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想。

我怕什麼？沈北宸還能吃了我不？他是我什麼人啊？就這麼氣勢洶洶地責問，一個的、有完全民事能力的人，難道還不能做決定了？

心一橫，蘇暖干脆什麼都說出來了：“對，是為了長川。前幾天他知道了我和你親吻的事，我就跟他說清楚了，讓他死心。不過，我心里很愧疚，擔心他命中還有孽，就給他再看了一次命盤。”

沈北宸撐在車門上的手驟然握，聲音像是從牙里出來的：“你，給霍長川，二次看命盤？”

他知道，風水上的事，都是只有一次。特別是算命，這是逆天改命的事，風水師為人算一次命，已經算是道破天機，道行不深都會被反噬。二次算命，就是逆天而為，肯定會遭到懲罰。

“你，為了霍長川，連命都可以不要嗎？”

“也不是命都不要啦。”蘇暖莫名地有些心虛，畢竟沈北宸也是關心自己的人，解釋：“只是了一點點傷，很快就好了的。”

“呵！”沈北宸冷笑，“所以，你在已經傷的況下，還理嬰靈的事？并且在傷、被嬰靈吸收生氣的況下，還為希療傷？蘇暖，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嗎？”

“當然不是，可我能力所在，當然就職責所在啊！要是我不管，現在你們都死了！”蘇暖也生氣了，“干嘛？我救人還救錯了啊？我學風水玄學，就是為了出事的時候袖手旁觀看朋友送死，然后自己拂袖去專注掙錢嗎？”

說著怒瞪沈北宸，等著繼續吵架。可沈北宸定定地看著好一會兒，忽然俯將抱住了。

他抱得很很，好像恨不得將蘇暖塞進自己的里，用自己的保護。

“沈……北宸？”蘇暖雙手張開，不知道他怎麼了，只知道他心激，渾都在抖。

“沒什麼，就是想抱你一下，沾沾你舍無畏的氣息。”沈北宸的聲音忽然了下去，好像先認輸了。“蘇暖，對不起，我不能在風水上幫你，如果我也會法就好了。”

這樣的話，他就能像為希療傷那樣，為治療。

“別呀。”蘇暖失笑，“要是你樣樣都厲害，那世界生我干嘛呀？當你啦啦隊嗎？對不起，本天師不接這個提議。”

“那就換一個提議。”沈北宸說，“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治療你的傷需要什麼藥材，提升你的法力，需要什麼東西。風水學里講究法寶，你需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蘇暖，不要懷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找到。哪怕你要月球上的石頭，我也能想辦法給你搞來。”

霸總真是霸總，男主的能力，蘇暖一點都不懷疑，就是……憑什麼提呢？法寶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蘇暖，做人不能太小氣。”沈北宸已經將脾氣都了下去，在耳邊輕笑著，“你想拯救世界做英雄，我想當個英雄的跟班，你都不許？”

“什麼鬼！”蘇暖笑著將他推開，“沈總這麼尊貴的份，我可要不起。”

“我不過就是有錢罷了，不不像你，充滿了正義，有高貴的靈魂。”沈北宸幫整理著頭發，“怎麼樣？蘇大風水師給不給我參與偉大正義事業的機會？”

蘇暖認真地想了想，說：“好啦，既然沈總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那就聽你的唄。法寶……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法寶，不能給你的名詞。不過療傷的話，我需要一個玉，越古老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