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宸的作極快, 第二天一早，蘇暖人才剛醒，就聽錢曉曉敲門說：“暖暖，你醒了沒有？沈總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蘇暖一聽趕換了服起床，走出房間, 便看到沈北宸站在客廳里，正在看丟在桌上的書。

“你有什麼書是可以借給我看的？”沈北宸問，“我找來的資料, 未必比你這里的有用。”

“都可以，我對你可不藏私。”蘇暖往餐廳走，“早餐吃了嗎？一起吃個早餐, 剩下的事再說。”

“嗯。”沈北宸走過邊，自然而然地握住的手，蘇暖知道他擔心的，便隨他握著，在椅子上坐下, 說：“我就是生氣恢復得慢點，等你把古玉找到了就好了。古玉用了法咒之后是養魂的, 而且玉雖涼，但自生溫潤, 最能吸走煞氣、滋養生氣。”

的手心還是很涼，但不是不珍惜自己的人。

沈北宸略放下心，將的手心打開, 將一條平安玉扣項鏈放在手上，“這個給你。”

“這麼快就找到了？”蘇暖驚喜，拿在手里仔細看著，不住地驚嘆。“哇~這玉扣至兩千年了，那豈不是在秦朝就有了？你從哪里找來的？”

“哪里找來的你不用管，只要告訴我這東西有沒有用就行了。”沈北宸說，“其他的東西，我會盡力找。”

“有用有用，這就是傳說中的暖玉，藍田日暖玉生煙，說的不僅僅是藍田玉，更是傳說中的藍田暖玉。看。”

蘇暖將平安扣放在窗玻璃前，平安扣上立刻浮現一層淡淡的煙霧。

“哇！”錢曉曉吃驚，“真的有煙霧在上面！”

“這可不是說的。有它在，三天之后，我就能恢復了。”蘇暖將玉扣戴在脖子上，坐下來。

兩人剛吃早餐沒一會兒，就接到了聶珊珊的電話：“蘇暖，你現在有空了嗎？我和負責案子的同志說了現在就能過去開會。”

“可以的，就定在酒吧。”蘇暖匆匆吃了些東西，起就要走。

沈北宸也放下餐巾跟了上去。

蘇暖瞥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知道，沈北宸決定要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所以，還是隨他去吧，反正，有護著呢。

蘇暖不僅沒阻攔，還和沈北宸坐了同一輛車，一齊到了酒吧。

車子在酒吧停下時，聶珊珊和警察們也到了。

“各位大哥好。”蘇暖主打招呼。

十分平易近人，警察們也紛紛打招呼：“你就是傳說中的風水師蘇暖小姐？蘇大師，你好你好。”

蘇暖問：“基本況你們知道了嗎？”

“聶法醫已經跟我們基本介紹過了，就是太離譜了，世上真的有鬼魂這種事？”

一行人一邊說，一邊上樓。

一進房間，警察們就看到籠子里玩鈴鐺的嬰兒，登時也給嚇出了一冷汗。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嬰靈？蘇大師，你別說，這東西乍一看可，實際上真是恐怖，這貓似的連聲……可太滲人了！”

蘇暖看著籠子里的嬰兒，嘆了口氣：“是，這就是嬰靈，是非常恐怖的毒東西。可是，再毒也毒不過人心。今天，我們就要靠嬰靈找到兇手在的地方，中途可能會發生很多變故，為了以防萬一。”

說著將幾張符咒取出來，一人給了一張。

“這是防用的符咒，可以暫時隔絕活人氣息。別的我不怕，小哥你們都是警察，打架肯定是一把好手，我就怕嬰靈聞到你們上的氣味，對你們做什麼。”

嬰靈這種東西，聽說會把人的生氣吸干，要是被纏上了，可不得了！

警察們趕將符咒裝好，問道：“蘇小姐，接下來怎麼做？”

“我需要去到你們挖掘出這只嬰靈尸的地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埋尸坑，然后，把嬰靈放出去。”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嬰靈這麼危險的東西，隨便一只就能滅一個城市，還放出去？

“有我在，我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的。”蘇暖解釋，“嬰靈是由怨氣產生的，是嬰兒對母親拋棄自己的怨恨，這種怨恨不消除，嬰靈就不會消失。所以，一定要讓嬰靈找到自己的仇人，給他嘗過一點仇人的，我才能把它送司。”

這個找到仇人的過程，就是給警察指路的過程。

“警察小哥你們放心，鬼也有鬼的法則，我不會讓嬰靈殺人的，在人間殺人的人，一定會到法律的制裁。找到他是我的責任，將他們繩之以法，就看你們的了！”

“放心吧！”警察們拍口，“這就是我們的職責啊！”

蘇暖笑了：“行，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次行就我，兩位警察小哥……”

“我。”沈北宸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還有我。”聶珊珊說，“我覺得，這背后可能會涉及醫學類的知識，有我在，總有用的。”

“那我跟著你。”希不由分說。

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隊伍分了兩輛車，一輛沈北宸開，坐著蘇暖，帶著嬰靈。另一輛車由警察開，坐著聶珊珊、希和另一位警察。兩隊由警察的車打頭，用對講機和手機聯絡，從酒吧離開了。

埋尸的地方在下邊的一個縣城的郊區，一片樹林里。

一到地點，下了車，蘇暖的羅盤自辨別，一秒就察覺出了不對：“玄武抬頭，白虎俯首，缺青龍、朱雀……”

警察問：“什麼意思？”

“就是說，這地方方位不好，很容易聚集氣，而且因為缺了必要的鎮邪山勢，所以一旦有怨氣摻雜在氣里，就很容易生出不好的東西。”蘇暖解釋著，“選這個地方作為埋尸地，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可是個詐尸、變鬼的好地方。”

“蘇大師，你快別說了。”警察開玩笑地手臂，“嚇得汗都豎起了。”

“好、好。”蘇暖問：“埋尸的地點呢？我要非常的地點，挖出尸的地方。”

“這里。”警察帶走到一個土堆前，“就是這里。”

“好。”蘇暖點頭，叮囑：“你們都回到車上，我要給你們的車再幾張符咒，時間不多，咱們別耽誤。”

警察們點頭，回到車上，蘇暖又取出幾張符咒在車門上，然后才將貓籠從車上搬下來，放在挖出尸的地方。

籠子一放在泥土上，嬰靈似乎就覺到了什麼，馬上抬起頭來，四張著。這一張，它就發現蘇暖離開的腳步，登時砰的一下撞在籠子上，哀哀地起來。

“……！”希輕輕地吸了口涼氣，低聲說：“要不是老板在籠子上了符咒，這一撞它就撞出來了。”

他們在場，都得完蛋。

“那待會兒……”警察們擔心。

“別慌。”蘇暖慢慢回到車里，解釋說，“這里是嬰靈死的地方，只要讓它再待一下，它心里的怨氣就會蓋過尋找母親的依。”

果然，話音剛落下，嬰靈便不再看著蘇暖，而是仰著頭四看著，似乎在回憶什麼。它圓溜溜的眼睛里，逐漸染上紅，仿佛鮮一般。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就變了紅，中間浸著烏溜溜的瞳仁，分外邪氣。

“可以了。”蘇暖了耳機話筒，叮囑：“我一打開符咒，它就會飛走。速度不會很快，但要注意跟上，因為嬰靈離開了籠子就會變明的東西，可以穿過實，不要跟丟了。”

“好的。”

“準備。”蘇暖倒數，“三、二、一！”

聲音落下，打了個響指，一團鮮紅的火焰便在指尖出現，往籠子飛去，將貓籠上的符咒燒毀了。

“嘶——！”嬰靈立刻察覺，穿過籠子飛了出去，直接往東南方向走。

“追！”一聲低喝，兩輛車子都發了，跟了上去。

嬰靈起初往東南方向飛去，方向似乎是另一個城市，但飛過縣城，它忽然折返，竟是往蘇暖他們來的城市飛去。它的作與日常車速相似，不快不慢，而且……

“真奇怪。”警察小哥A困地說，“難道這小東西還認路嗎？它走的都是二級公路，不走高速，也不穿過叢林。兩點之間，不是直線最短嗎？它怎麼還會繞路呢？”

“不是嬰靈在繞路，是它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是按照這個路線被運到埋尸地的。”蘇暖解釋，“我倒是好奇，什麼車子會這麼走，為什麼不走高速呢？繞這麼個大圈子，油費多？”

“怕過收費站，怕留下監控錄像。”警察B說，“這個嫌疑人，反偵察能力很高。”

說完，他們又在外邊兜了一個大圈子，最后，進A城城郊的一個村子里。

“這里是……”蘇暖打量著外邊。

看起來像是小鎮，但市場只有一小段，剩下的都是東一棟西一棟的自建房。每一棟都五六層，占地很大，跟酒店似的。

這些，是民居？這里的家庭人口這麼多嗎？需要住五六層樓？一家生兩個兒子，父母、大兒子、小兒子，分三個小家庭各住兩層？

“不，這些并不是村民的自住房，都是建來租給城里打工的人住的。里面很有大套間，幾乎都是單間，最多一房一廳的套間。”警察A解釋，語氣也很困，“難道，是進城務工人員未婚生子，養不起就埋了？”

“不像。”聶珊珊說完，略提高了聲音，“看，嬰靈進去了！”

蘇暖去，只見嬰靈飛進了一棟大房子里。

那房子也是自建房的樣子，卻比周圍都大，房子外面立著高高的圍墻，圍墻上還裝了攝像頭。隔著圍墻，能看到里邊是三棟六層高樓，但高樓里形，卻一點都看不見了。

“里面的房間門都是朝里開的，窗子都關了起來，而且裝的都是玻璃，看不見里面。”警察B問，“這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不過，我得進去看看。”蘇暖面凝重，“找個蔽的地方停車。”

“進去？”沈北宸問，“你怎麼進去？”

“我有辦法暫時。”蘇暖解釋，“我不進去不行，嬰靈在里面。它現在都沒有出來，氣息也沒有遠離，一直在里邊兜圈子，說明弄死它的人就在里面。我要是不進去，一定會出人命的！”

沈北宸知道事一旦關系人命，就不會袖手不管，經過一番相，他已經知道阻止是不可能的，只能問道：“我能跟在邊，保護你嗎？”

他……蘇暖想了一下。

記得原著里寫過，沈北宸手很高，單挑三四個他家那些壯漢保鏢不是問題。有他在，能幫解決許多問題，而且，如果能見到殺害嬰兒的仇人，也必須借用他上的氣才能困住嬰靈，進行超度。

“好。”蘇暖點頭。

警察也知道他們跟上去只會礙事，便說：“我們在附近打聽消息，任何況都不要莽撞，一定要等我們。安全第一，隨時聯絡。”

兩撥人商量完畢，各自行，蘇暖和沈北宸找了個安全蔽的地方停車。

“來，手張開。”蘇暖取出一張符咒，在他的掌心上，叮囑：“這個符咒是用的，但是不能發出聲音，一定要記得，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可以。而且不是讓你的變空氣，只是讓你的據周圍的東西變，和變龍一個道理。所以，你到東西，一樣會倒。我現在的法力不行，所以符咒只能持續半個小時，不過，我想，已經足夠了。”

沈北宸一一點頭，將符咒握在掌心，他毫沒有覺到的變化，只看到符咒微微發著藍。他知道這是符咒起效的標志，便握著蘇暖的手，帶著往圍墻邊去。

圍墻很高，但沈北宸一個助跑就直接翻上了高墻，隨后他在墻頭上往下手。蘇暖的魄也不錯，助跑之后一跳就握住了他的手，沈北宸一用力，便將也拉上了墻頭，再跳下，對蘇暖張開雙臂。

蘇暖放心一跳，被沈北宸穩穩抱在懷里。

……好像有什麼東西，極快地跳了一下，印在手掌上。

蘇暖心中的異樣一閃即逝，牽著沈北宸就往里頭走了，追蹤著嬰靈的氣息。同時，打量著圍墻后的布局。

三棟房子，底下都配有大鐵門，上邊居然還要碼才能進去，蘇暖和沈北宸圍著房子繞了一圈，因為沒有碼，竟不能進去。

怎麼辦？蘇暖臉上出焦急的神，嬰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要是找不到，它發瘋起來……

別急。沈北宸的手了，試圖讓冷靜。找到嬰靈的氣息了嗎？在這附近嗎？

蘇暖的心神定了定，仔細知了一下，拉著沈北宸便往最后一棟房子走去。

在這邊！

兩人無聲而迅疾地奔跑著，剛走過最后一棟房子，就看到兩個胖乎乎的中年人，穿著白的護士服，戴著口罩，推著推車，邊聊天邊從鐵門走出來。

“……唉，真是煩，今天我管的代媽里，又有個想跑。問原因，你知道說什麼？說夢到流掉的那個孩子來找了，怕得很，求我放回去。別說我敢不敢放了，不就是做個噩夢嗎？有什麼好怕的？”

“我今天也見到你說的那個代媽了，還想見院長，一直哭著說想回家。不是我說，一期二期的錢都收了，肚子也已經六個月了，各項檢查都很正常，羊水里檢測還是個雙胞胎兒子。你說，現在放走，把孩子打掉，客戶能愿意嗎？”

們說什麼？蘇暖的腳步一頓，手指不覺——

代碼？戴瑪？這是什麼意思？

是……沈北宸在手心寫字。代，媽。

蘇暖瞬間明白了，代媽，就是代孕媽媽！這是個代孕機構！

一明白這個詞，所有疑問都有了答案。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胎兒、嬰兒的尸埋在那個地點，而且是一次又一次，不同的時間，不斷增加？為什麼每一個孩子，都是患病的？

因為代孕機構作為中間商，與客戶簽約要生下健康的孩子，所以在代孕媽媽懷孕的時候，就不停地做檢測。

檢測胎兒的別，孩，打掉。

檢測胎兒的健康，有病患的，打掉。

遇到月份很大但不健康的胎兒怎麼辦？能引產的，直接引產，想賭一把的，將孩子生下再檢查。如果確定是個不健康的，就……連同那些被引產的胎兒，埋掉。

這些嬰兒，對代孕中介機構來說，本不是孩子，甚至不是生命，只是菜市場里的商品。不合格的，一個個都被銷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