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的話心就會躁不已。考慮它的話神志則變得狂。意識到它的話淚水就止不住。那讓人坐臥不安,心無法平靜的本音。這些我都懂。
但是,除此之外再沒有救瑪利亞的方法了。
因為這幾天被技能『???』抑的緣故。現在的話,我能毫無瞞地將這份表達出來。我對『家人』的思念,被再度點燃了。前幾天被技能『???』作為代價抹消掉的,只有對拉緹婭拉的。
我回想起了『家人』──『妹妹』以及自己的目的。
瞬間到一陣眩暈。只要一想到這點,我就會被不安吞噬,一嘔吐就抑不住。
可是,我絶對不會讓技能『???』發的,只有這一點絶不容許。
「──瑪利亞是孤一人的話,我也一樣。因為我是這個世界的獨一無二的異啊。」
「你、你在說什麼──?」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是從很遠很遠的別的世界被召喚來的,普通的學生而已。所以我想回去,想回到我的世界啊⋯⋯⋯我很討厭,討厭在這種不明所以的地方死去什麼的。在這裡的話我一個家人也沒有,是貨真價實的,在這世上絶對的孤苦無依。我很害怕,害怕在這個地方一個人死去,怕得不得了⋯⋯」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剛剛闖進這個異世界時的心──我竭力把技能『???』所掩蓋起來的表重新挖掘出來,沒有瞞地直視著眼睛傳達給瑪利亞。
但是,重要的並不是這份恐怖。那已經在跟緹亞相的幾日間,基本得到克服了。仍然在折磨我的噩夢,是另一份恐懼。
被我所自己瞞,掩蓋起來的本音。
「我想回去,和我重要的家人─和『妹妹』相見啊。雖然有到寂寞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擔心擔心得不得了。我們是唯二人的家族⋯⋯如果我不在了的話,也就貨真價實的變得孤苦伶仃了。明明我不在的話連生活都很困難,但是我卻已經被這個世界囚了一周多了。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裡很痛苦,但是我妹妹一個人在原來的世界肯定比我還要痛苦!所以,我不回去不行啊!為了回去,我必須要將奇跡擁手中!將迷宮最深部的奇跡得到手!!」
「主人⋯⋯的、妹妹⋯⋯?」
「啊啊,跟瑪利亞像極了的孩子哦。所以,我才幫了跟妹妹很像的瑪利亞,關照你來安我自己。把瑪利亞當做妹妹的替代留在家裡,我才能安心啊。只是為了排解我的郁悶,我才救了瑪利亞而已!」
「啊、啊啊、所以⋯⋯」
看到瑪利亞特有的黑髮、容貌、年齡、態度、境遇,都讓我想起了『妹妹』的事。
不想認同。
不想考慮。
只要回想到,說出來,心就痛苦不已。就像被鉗子扭斷一般,口好痛。
重要的人在我無法抵達的遠方,僅僅如此就讓我如此痛苦,不安得難以忍。
但是⋯⋯
瑪利亞卻一直在品嘗這份痛楚、一直都在。
而給予這份痛楚的人正是我。
我一邊承著手、腳、頭、被灼燒,一邊向瑪利亞道歉。
不管被燒什麼樣都無妨。但是,作為換,我一定要救瑪利亞!如果不把因為我的過失而忍這種苦難的孩子從那苦難之炎中解救出來的話,我還說什麼回去。
生命不斷地削減著。細胞一個接一個的死滅,死的味道從舌湧來。
就算這樣也不能停下來。說得狠一點,直到HP減剩1點為止,我都不會停下來。
冷氣的浸進一步增幅。
然而,無法認同我的說法的阿爾緹開口道
「等、等一下,瑪利亞,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阿爾緹請先安靜一下!」
然而,瑪利亞卻打斷了的話。看來是不允許有什麼打擾我吐真實的事發生。
對於瑪利亞而言,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通往真相的口。
我繼續著道歉。坦白著自己的罪過,不帶一虛偽地繼續表白。
「抱歉,瑪利亞。我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察覺到你的慕,但還是一直把你當做妹妹對待,這對我來說是最輕鬆的做法,所以我一直那樣逃避著⋯⋯」
瑪利亞帶著認真的表聽著我的話。
作為繼續,我表明自己的決意。
「所以我決定了哦,瑪利亞──」
對於不擅長的事,卻不得不很好的解決的話,就需要付出代價。
而那份代價,我不得不予以支付。
「──就算在這裡被燒毀四肢為瑪利亞的所有也行。就算會死也無妨。但是我有一個,只有一個條件,肯接的話,現在就在這裡把我的手足千刀萬剮也無所謂。」
──這就是我的回答。
這個回答跟我的目的彼此是無法相容的──
並非如此。
「瑪利亞要跟我約定一定要到達最深部。發誓絶對要代替我幫助我的妹妹。現在的瑪利亞加上拉緹婭拉們的協力的話,一定做得到⋯⋯」
並不是非由我來做不可。
只要有能繼承我的意志的人在,我變什麼樣也無所謂。
現在的話,有取回自我的拉緹婭拉在,那傢伙的才能,毫無疑問稱得上是個英雄。也有作為領導者的素質。又值得信賴,何況還是對奇跡無無求的探索者。
蕾安忒小姐、海因桑、緹亞也在。他們5人合力的話,一定能到達迷宮的最深。只要瑪利亞一行人能繼承我的意志的話,就這麼結束也好。
與拉緹婭拉的『契約』也由瑪利亞來實現。
基督・歐亞這一探索者的心並不重要。
我是否安好也不重要,我的歸還也沒有必要。
重要的只有『妹妹的幸福』
這才是相川渦波真正的願。
「我真正的名字是相川渦波。然後,我的妹妹滝。到了我的世界的話,請找到滝,瑪利亞。只要能幫助滝的話,我就別無所求⋯⋯」
無疑是異想天開的想法。
如果技能『???』發的話,這是絶對無法容許的吧。
可是,所謂沒有餘裕的人就是這副模樣。瀕死之際,還好好地留有,好好地帶有煩惱的話,就算是這樣的抉擇一樣能做的出來。
就算是對不合理的一縷希也能上賭注。
瑪利亞重複念著我的名字。
「渦波⋯⋯⋯主人、真正的名字、相川渦波⋯⋯」
聽到了既不是經由技能『???』,也不是通過偽的基督・歐亞,而是『僅作為相川渦波作出的回答』後,瑪利亞像仔細品味般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