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大了夜裡睡覺,許多姿勢都不舒適,黃依桐因此夜裡常常醒來,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家務,一個人下班回家面對空曠的房子,每當覺得自己就快要撐不下去時,心裡總有一道聲音安自己,再堅持堅持,寶寶就快出生了。
開始在網絡上尋求和自己的一樣的人,大家聚集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鼓勵,一起度過這段艱難的時期。
黃依桐加了一個單親媽媽群,裡面的人都是單親媽媽,孩子最大的今年已經上了大學,那位是群主,也是邀請黃依桐加的。
有的單親媽媽孩子兩三歲,有的七八歲,也有的孩子剛剛出生,更有的才剛剛懷孕兩個月便發現丈夫出軌,毅然決然選擇離婚踏上了單親媽媽的道路。
黃依桐時常看到們在群裡訴苦,也會現去安們,用自己一路走來的事跡鼓勵別人,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起到正能量的作用,這也同樣鼓舞到了自己。
群裡除了訴苦以外,也有許多正能量的事,譬如有的媽媽會在群裡曬自家的寶寶以及開心的事。
“今天寶寶學會媽媽了,真開心啊,一瞬間覺得之前一個人帶孩子經歷的苦都是值得的。”
“寶寶在兒園上繪畫課畫的媽媽,給大家分一下~”
“……”
黃依桐每天都會泡在群裡很長時間,看著大家對日常生活的分,似乎做一名單親媽媽也不是那麼恐怖的一件事,由此信心大增。
再後來,比預產期提前幾天發,黃依桐害怕極了,不得已給方瑜打了電話。
生完孩子以後,黃依桐才道出了實,盡管在這之前,老夏已經對的婚姻狀況有所懷疑,只是看破一直未說破而已。
住院一周後,黃依桐出院了,帶著孩子一塊,老夏不放心一個人,勸和家裡人和解,說說話,但黃依桐很固執,寧可花錢請月嫂,也不願意低下頭去找家裡人。
一個月嫂沒辦法完全同時顧及到和孩子,但是請兩個月嫂,黃依桐有點不舍得那個錢,畢竟已經做了離職的打算,等產假結束後就回去辦理,然後專心在家帶小孩,現在所有的錢都只能花在刀刃上,所以代月嫂一切要以孩子為前提,能夠照顧好自己。
也因為這個,黃依桐沒坐好月子,才落下了日後的月子病。
滿月後,月嫂便離開了,黃依桐肚子上的刀口也恢復的差不多,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照顧孩子,沒必要花那樣一筆錢請月嫂,首都的月嫂極其貴,最普通的都要差不多一萬一個月,黃依桐不想繼續再花那個錢,很沒有必要。
開始獨自帶孩子的那個月極其難熬,黃依桐算是明白了月嫂離開前對說的話,一個人帶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沒有人搭把手會十分困難,可以降低一點費用,再待一段時間,但還是被黃依桐給拒絕。
吃母的寶寶平均三個小時就需要喂一次,黃依桐的手機上設置滿了鬧鍾,包括從夜晚到凌晨到天亮,一天的時間被分割為許多個碎片,每天只能在這些個碎片中尋找睡眠時間,這些都是在群裡看到過會發生的事,有過心理準備,唯一的安恐怕就是,心中的那個信念,再堅持堅持,等孩子大一些就好了。
不知道自己最開始那幾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甚至不願意再回頭想,產假結束後,黃依桐迅速回到公司辦理了離職手續,同時領完了所有的工資,那天回家一次買了足足一周的菜,因為知道自己即將做一個全職媽媽,後半生的夢想,就是好好地帶大這個孩子,將養育人,養育一個優秀的孩子。
除了日常用存款理財,為了增添收,黃依桐還把別墅的二樓清理出來在網上掛了出租,在每天無數個中介電話轟炸的況下,迎來了第一個來看房的租客,是位男士。
黃依桐的租房要求上明確寫著,不要單男士,除非是夫妻,對方堅持要來,甚至在確認家裡只有一個人時,對加以調戲和出言不遜,說了許多惡心過分的話,這讓黃依桐對男人這種生的觀再次降低,無可奈何之下打電話來了小區保安,把這位男士給“暴力”請了出去。
在那之後,黃依桐都要求電話裡確認對方的別,只要聽到是男人的聲音,一概掛掉。
房子終於租了出去,每個月的租金能夠很好的覆蓋掉養育孩子每個月的開銷,再加上遠在大洋彼岸孩子父親的贍養費,黃依桐的生活過得不算困難,甚至還有滋有味,越來越開始,一個人帶娃的生活,甚至覺得男人就是多余的,人本不需要男人。
再後來,三歲了,開始上兒園,黃依桐的生活又輕松了不,每天送孩子上學以後回來,開始在網上學習一些技能知識,順便接接私活賺點外快,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這期間聽說了老夏和程恩星在一起的事,四年了,們總算是修正果,真是不容易。
一切都在慢慢變好,黃依桐的生活也在慢慢變好,現在了單親媽媽群裡的骨乾員之一,也會經常在裡面分自己獨自一人帶娃的會和經驗。
上一任住客到期退租以後,房子又來了一位新的租客,給黃依桐的第一眼印象是,好白,這個人怎麼這麼白,就像是打了白針一樣,渾上下雪白亮,惹人羨慕。
自我介紹說,陸辛晨,目前是一名無業遊民。
黃依桐聳聳肩自嘲說自己也是一名無業遊民。
第一次來看房子便直接訂了房,這個人很爽快的了押金和租金,第二天便搬來了所有的東西。
一段時間後黃依桐發現,陸辛晨是個十分獨來獨往的人,平時上下樓從來不在一樓多做停留,總是直接就走,也從不打探別人的私生活,即使白天出了門,也會在天黑前回來,是個生活很有自製力的人。
但是正因為這樣,才越發讓人覺得神,甚至不自想要去多探索一些,有時候黃依桐都覺得自己對這個陌生人太過於關注了些,比如今天的穿著打扮,比如今天一天沒有出門,比如……
甚至有時候黃依桐夜晚出去扔完垃圾回來,看到二樓房間裡的燈都會開始忍不住想,這個人年紀應該和自己相仿,可是還一個人這樣租房住在外頭,是還沒有結婚嗎?這麼多天過去,也從未看到帶哪個男人回來,還是單嗎?
黃依桐發現自己對別人過度關注了些,有時候常想改善,可是忍了一天以後,又會恢復原狀,這個神的人,似乎上就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無形之中在吸引著去關注,去靠近,去了解。
很多次黃依桐想和對方搭話,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腦子裡能夠想到的一切都太過時,太尷尬,太突兀。
終於,那次下雨為了契機,們打破了零流開始互訴心事。
黃依桐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和一個人在一起。
但事就是這麼發生了。
直到多年後的夜晚,黃依桐和陸辛晨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回憶起往事時,陸辛晨忽然饒有興趣地托著腮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關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