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季希記得喬之逾說今晚有飯局。

“過來給你送點東西。”喬之逾將拎著的手提袋遞給季希，“拿著。”

“什麼？”季希明所以接過，“先進來。”

季希準備給喬之逾拿鞋，喬之逾卻住了。

“用了，我待會兒還要過去，他們在等我。”喬之逾就站在門口，細細念叨：“這裡面有防曬霜和防蚊蟲的藥，跑外勤記得每天防曬，D市我去過，那邊鄉下蚊蟲多，先給你備著。”

喬之逾猜季希會給自己準備這些，事實證明，猜得沒錯。

季希攥著手提袋，著喬之逾不知該說什麼，打小在鄉下長大，就算被蚊蟲咬得一包，家裡也會管。

“……你這麼忙還過來。”季希想趕來趕去，太辛苦了。

能不能更煞風景一點，喬之逾立在原地，輕聲反問：“你說我為什麼過來？”

季希答上，但心底比誰都明白。

是不是對自己太好了？相比之下，季希覺得自己為喬之逾做的太，就連們之間的關系，也一直是喬之逾一個人在主。自己就像個頭烏，猶豫、逃避。

有時候季希甚至會想，值得喬之逾這樣喜歡嗎？

“第一次出差，工作雖然重要，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喬之逾這才說。

“嗯。”季希看著喬之逾，忘提醒：“應酬時喝點酒。”

都在互相惦念。喬之逾笑，“記住了，我先走了，進去吧。”

季希放下東西，跟著喬之逾出門：“我送你。”

喬之逾沒拒絕。

沒等多久，電梯便來了。季希走進電梯，問喬之逾：“車停在哪？”

喬之逾：“就在樓下。”

電梯下了一層，停了會兒。走進來一對手牽手的小，膩膩歪歪，說說笑笑。

季希同喬之逾並肩站著。

喬之逾扭頭看看季希，手背悄悄蹭了蹭季希的手。

季希也看了眼喬之逾。

私下，兩人的手就這麼輕輕著，再知不覺的，牽在了一起。

牽上後，喬之逾勾笑。季希看見喬之逾的笑，也慢半拍地笑。

一分一分握，牽著手心時，是怦然心，還有，心裡好甜。

一段不長不短的路，兩人牽著手慢悠悠走過夜。

沒說話，只是靜靜走。

時間仿佛也跟著流淌得緩慢。

季希喜歡這樣牽著，慢慢走，好像沒什麼特別，卻又很特別。

喬之逾同樣這樣的平靜，慶幸自己過去沒有將就，才會遇到這樣一個孩。時不時偏頭看看畔的人，當撞見季希瞧自己的目時，笑得厲害。

一路牽著手，季希手心微微出了點汗。

喬之逾覺到了，暗想，連牽手都這麼張，那以後……接吻怎麼辦？

能想。

因為越想越期待，越心。

季希是張的，跟喬之逾幾乎算在談了吧，發現自己對這談件事，真的極擅長。

整個人顯得很木，特別木。

有手足無措的覺。

走了沒多久。

“你上車吧。”季希送喬之逾到車邊，準備松開手。

喬之逾卻又拉了拉的手。

季希頓住。

兩個人就站在晚風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僵持一兩秒後。

喬之逾往季希前邁了一步，將摟進自己懷裡，下支在肩頭，輕的語氣裡帶無奈笑意：“傻瓜，抱一下。主一點行行？”

“嗯——”季希抬臂抱上喬之逾，側臉埋進喬之逾發間，盡嗅著對方的香氣。

“就知道‘嗯’。”喬之逾小聲吐槽，卻滿是歡喜。

說“嗯”，季希都不知道答什麼。也覺得自己傻，二十幾年活在自己的世界，封閉著，沒想過讓另一個人闖。以至於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喜歡一個人，可心裡，明明喜歡喬之逾喜歡得要命。

想著，季希抱喬之逾更。不擅長表達一些，如果擁抱可以很好地表達，能抱得再一點。

喬之逾珍惜現在的擁抱，當初季希猶豫，跟保持距離時，看似理智，其實心裡很怕，怕季希會拒絕。現在好了，終於心安了。

橘的路燈下，兩人笑著相擁，互相依偎，斜長的影子融在一起，滿是眷舍。

偶有經過的路人看上們兩眼，季希和喬之逾都沒在意，心思都沉浸在對方上了。

抱了知多久。

喬之逾手默默季希的頭髮，著的眸子，等良久，聲問，“就沒話跟我說？”

手也牽了，抱也抱了，再悶再慫的人，也總該對自己說些什麼吧？喬之逾懷著期待。

季希窩在喬之逾懷裡，香香，盡管舍得離開，緩了緩，還是認真道：“晚上喝點酒。快去吧，別遲到了。”

怕耽誤喬之逾的時間。

“……”喬之逾怎麼也想不到，季希這麼深地看著，竟然會蹦出這樣一句。

“季老師。”

“嗯？”

喬之逾無奈到不能再無奈了，“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季希：“……”

這時，喬之逾的手機鈴聲響起，有人來催，確實快遲到了。“等你回來再收拾你。”

聽喬之逾說要收拾自己，季希沒來由地笑著，順帶也催了催，“你忙去，我也上去了。”

上車後。

喬之逾想著剛才的形，又自顧自笑了笑，想想，拿起手機，給季希發條微信。

很短的一句話。

要是放以前，肯定對別人說不出這樣的話。說到底還是要分人。

季希是在電梯裡收到喬之逾發來的消息，只有簡單三個字：

「要想我」

季希看到以後心怦怦的，先是笑，然後糾結回什麼。

在輸欄裡打下一個「嗯」。

想想又刪了。

喬之逾就看著一排“對方正在輸”，停頓一下，接著又顯示“對方正在輸”。

遲遲沒消息發過來。

像是在編輯一段長篇大論。

是上會說，所以準備寫下來？

喬之逾耐心等著。然而當看到季希發來的回復以後，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只有一個字：「嗯」。

過後面跟了個小貓賣萌的表包，怪可的。

季希喜歡貓，看到小貓的表包會收藏起來，但平時幾乎不發給別人。

喬之逾看著這個回復，笑了一遍又一遍。能腦補出季希說“嗯”時的認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