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下了高速。

再駛向縣城，拐去小鎮。

窗外的風景逐漸自然樸實起來，空氣也清新。正日暮，田埂的小徑上能看到三兩個小孩悠閑溜達。

道路蜿蜒，喬之逾放慢了車速。十幾分鍾後，車停在了梧桐院子裡，往前多走一段小路，有幢老房子，就是季希的家。

“前面就到了。”季希跟喬之逾說著，心底還是擔心喬之逾會不適應。

房子比喬之逾想象中還要破舊些。看穿了季希的局促，爽然笑著，只是說：“你們這邊風景真好，空氣也好。”

季希稍稍放松，“是比北臨好多了。”

季楠在家，也是剛回不久。在縣城裡念高中，一星期放一天假，周六下午到周日，周日晚上還得趕晚自習。平時是半個月回家一次，但最近不好，所以一有空就會回家，今天就是趕著末班車回來的。

知道季希會帶朋友回來，季楠又收拾了下房間。

聽到屋外的腳步聲。

季楠停下了手裡的活，匆匆走了出去，直到上面後，看到季希旁站著一個材姣好的漂亮人，傻了傻眼。

可能潛意識覺得姐帶的會是男朋友吧，普通朋友怎麼可能又是陪住院，又是千裡迢迢送回家。

結果——

“你妹妹？”喬之逾看見眼前穿著連帽衛的孩，問季希。

“都不知道打招呼，這孩子。”季在一旁提醒道。

“姐姐好。”季楠笑起來甜，跟季希兩種風格。

“我們之前通過電話的。”喬之逾笑了笑，又問季楠：“記得我嗎？”

“嗯，我記得姐姐。”季楠笑著點頭，對聲音的敏度很高，現在再將聲音跟喬之逾的臉一搭上，覺得很配，聲音好聽，長得也好看。

喬之逾又吐槽了遍季希：“你妹妹比你甜多了。”

季希假裝沒聽見，笑：“先進屋休息。”

一間臥室大概不到十平米，牆老舊，斑駁著歲月的痕跡。簡陋歸簡陋，但很整潔，季希和季楠都是乾淨的，勤收拾。

“逾逾，你就跟希希住這間，房間破，你將就點。”季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住過了喬之逾那的大房子以後。

“哪裡，你別這樣說。”

“你陪逾逾休息下，我跟楠楠去做飯。”季跟季希說道，老人家閑不下來，在喬之逾那連吃飯喝水都被人伺候著，反而不習慣。

“，我做飯就行，你剛出院，也好好休息。”窮人家的孩子普遍懂事得早，季楠打小乾慣了，做一桌家常飯菜不問題。

季希看了看季楠，“你煮飯，待會我來燒菜。”

季楠笑嘻嘻說：“你信不過我廚藝啊，我現在燒菜比你好吃。”

喬之逾在一旁看著笑，羨慕這樣的氛圍，滿滿的溫。看到季希有這樣的和妹妹，心裡也好了些。

等和季楠離開房間。季希拉了拉喬之逾的手，考慮了下，還是跟喬之逾說：“要是在這住不慣，我陪你去縣城那邊住。”

“說什麼啊？”

“我說真的。”就算喬之逾不想在這邊住，季希也能理解，鄉下洗澡什麼的，太不方便了。

“季老師，我覺得你有點想太多了。”喬之逾無奈，著季希的頭髮，低語：“你陪著，我在哪兒都習慣。”

季希想，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吧。如果喬之逾介意，就不會答應季在鄉下多玩一天再回去，“你休息會兒，我去做飯。”

“我跟你一起。”喬之逾不松開季希的手。

“你不累麼？”季希心疼，開了幾小時車。

“有點兒，晚上能提供按服務嗎？”

“能。”季希依。

天還沒完全黑，晚飯照舊在小院子裡吃。這段時間家裡沒人，所以沒什麼食材，倒是新鮮蔬菜什麼的，應有盡有，炒上幾個蛋，茶淡飯，晚飯勉強應付一頓。

其實喬之逾喜歡這樣的覺，過多了燈紅酒綠的快節奏，偶爾慢下來，是種，當然最主要還是，喜歡的人陪在邊。

紫菜蛋湯冒著熱氣，點綴著綠油油的蔥花，香味四溢，季希正要往裡送。

“燙，吹吹再喝。”

“我吹了的。”季希轉頭說。

“多吹一下，不長記。”喬之逾看季希老吃燙的食，擔心對食道不好。

“嗯。”季希聽話再吹吹。

季希意識到跟喬之逾這樣太親熱了。

一抬頭，果不其然，季和季楠不約而同在盯著，也不吃飯，四隻眼睛齊刷刷看過來，跟看什麼稀奇事似的。

這事在別人上可能沒什麼，但放在季希上就很“奇怪”，換了個人一樣。

季希瞬間尷尬：“怎麼不吃？”

“吃，逾逾你多吃點，明天再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我吃什麼都可以。”

季楠低頭吃了口菜，余又掃掃季希和喬之逾。納悶，了解姐的格，姐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出了名的高冷。也從來沒聽季希說過朋友之類。

老實說，那天接到喬之逾給季希打的電話，覺得喬之逾說話有點兒，曖昧。

安靜吃了會兒飯。

季聊開了話題，突然笑瞇瞇問季希：“陳煦後來有沒有跟你聯系？”

這畫風一轉，連帶著氣氛也變了。季希拿筷子的手僵了僵，喬之逾聽到陳煦這個名字後，眼神也悄然瞥了瞥季希。

“，別再提這件事了。”季希以最快的速度打斷。

“知道你工作忙，可對象的事也該考慮了，”季還是老一套，一個人勸也就算了，還企圖拉著喬之逾一起勸，“逾逾，就是那天在醫院那個男孩子，你說他跟希希是不是合適？他倆是同學，陳煦也是在北臨工作，在醫院上班。”

季希要窒息了。

喬之逾緩了會兒，看著季希，酸著笑說：“是合適，而且，他現在也在追你吧？”

嗯。

更窒息了。

“沒有。”季希先回答了喬之逾的話，再然後，一口氣對季說了許多，“我不喜歡陳煦，不會跟他在一起的，你就別撮合我們了。這些事我自己有打算，你別心了。”

季希這番話倒真把季說得啞口無言，好像頭一回聽到孫說這麼長的一串話，還有些急躁。

寥寥幾句，話題還是帶了過去。

深夜的鄉村，有著各種各樣的蟲鳥，窸窸窣窣，但不會讓人覺得聒噪，只會襯得夜更寂靜。

因為喬之逾來了，季楠隻得暫時住那屋，那邊還有張折疊床。

季希洗完澡從屋外進來，順手拴上門。

喬之逾坐在床上看手機，床上換了新的床單被套，小碎花，小清新中帶著點兒土氣。以至於跟穿著睡袍的喬之逾格格不，形強烈反差。

季希爬上床，這種木板床很，翻時不小心還會出點聲響，“被子薄不薄，要不要換厚點的？”

喬之逾看看季希：“不冷。”

說完又低頭看回手機。

看喬之逾冷淡，季希越發不安，晚飯時又想撮合跟陳煦，盡管當時果決解釋了，可這件事，還是會惹得喬之逾不高興吧。

喬之逾在回郵件，季希就坐在畔等著。

回完郵件後，喬之逾擱下手機，察覺到目黏在自己上。撇頭，問季希：“看我幹嘛？”

“我剛剛跟聊過了，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以後不會再給我介紹其他人。”季希看著喬之逾的眼睛，一不茍解釋，又小聲問喬之逾：“還生氣？”

喬之逾那會兒心裡是有些不舒服，可也不至於小肚腸，不過現在看季希一副要哄人的架勢，故意冷冷臉：“你說呢？”

“對不起。我怕接不了，不能說你是我朋友。”季希相信喬之逾肯定能理解這點，但還是想道歉，畢竟讓喬之逾委屈了。

喬之逾看著季希，憋著笑，想看還要怎麼哄。

“我提供按服務。”季希殷勤。

“按舒服了再原諒你。”喬之逾晾不了季希多久。

肯理自己了，季希笑著，拿了皮筋，幫喬之逾把一頭長卷發簡單扎起，再靠近幫按著肩頸，喬之逾脖頸修長漂亮，尤其是在自己的按下放松後。

“這個力度可以嗎？”剛開始，季希沒敢太用勁。

“再用力點——”喬之逾輕哼了聲，從北臨開車來這邊，四個多小時，坐久了頸椎腰椎都累的，被季希這麼一按，確實舒服。

知道喬之逾會定期做頸椎按後，季希在網上了解了一些相關手法，從來沒幫喬之逾按過，就是暗學了，可能在等著派上用場吧。比如今晚。

“這樣呢？”季希再使了點勁。

“嗯，你學過？”喬之逾懶懶應著。

喬之逾閉著眼的一聲哼，讓季希莫名臉燙了下，垂眸瞧著喬之逾的臉，聲音輕：“我就這樣按了。”

沒讓季希按多久。

喬之逾:“好了，你手不累麼？”

季希：“我不累。”

“別按了。”喬之逾轉過，拉住季希的手。下午在說笑而已，哪知道季希這麼較真，真有點傻乎乎的。

喬之逾轉過來時，臉恰好跟季希湊近，上是檸檬香皂的味道，季希發現，不管什麼味道混在喬之逾上，都會變好聞。

季希本想問喬之逾消氣沒，但話沒說出口，索強吻住了喬之逾的。一瞬間的事，舌輕輕舐瓣，再溫撬開的齒，遊走勾纏，直至起喬之逾的回應。

氣息深深糾纏在一起。

喬之逾倚在床頭靠穩後，閉眼沉浸著，兩條手臂摟上了季希的子，張，第二次季希的熱似火，沒有酒的催化，只有喜歡的發酵，甜太多。

屋子裡的隔音差，甚至能聽到隔壁房間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季希克制又放肆，許久才松開喬之逾的，親親喬之逾鼻尖的痣，再拉著喬之逾的手在自己狂跳的心口，沙啞問：“你覺得到嗎？”

“嗯？”喬之逾微著氣，心早被勾走。

季希盯著喬之逾眼眸，認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