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外,一個國,季希這邊夜正濃時,喬之逾那頭正值清晨,這個點,兩人正好方便打打視頻電話。
“頭髮吹乾沒?”
“吹幹了。”隔著屏幕,季希能看出喬之逾的疲憊,“沒睡好麼?”
“昨天忙太晚了。”自然是沒有在家睡得好,喬之逾睡眠質量本來又欠佳,“你呢,晚上一個人睡習不習慣?”
季希瞬時頓了頓,雖然心想的是“沒你不習慣”,可把這樣的話掛邊又不是的風格。所以一時安靜著,沒馬上回答。
喬之逾看季希突然不說話,“怎麼了?”
季希了手臂,緩緩才說:“有點想你。”
還是說了。
猜喬之逾會很想聽。
平淡真摯的流,同樣是喬之逾的心聲,的確聽季希別扭說話,“只是有點?”
季希低頭笑,一周多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用難捱來形容有些矯了,就是心裡一直惦記著,有牽掛。
喬之逾也如此,“寶貝。”
“嗯?”
“北臨下雪了嗎?”喬之逾問。
“還沒,天可能下。”
喬之逾希下雪時,自己能陪在季希邊。季希曾是雪天被拋棄,季希說討厭寒冷,不喜歡冬季。希季希以後,春夏秋冬都不再覺得冷。
“我這邊好冷。”
季希剛想讓外出多穿些。
喬之逾下一句輕輕說著:“我想家了。想抱你。”
這句話實在太了,季希心頭的思念更是席卷,甚至覺得剩下的三天又漫長許多。不,兩個人心在一起,思念也是甜。
喬之逾勾笑,發現在季希跟前真是越來越麻,“小喬總睡了?”
“晚上陪畫了會兒畫,已經睡了。”
喬之逾驚訝,“我不在家,沒纏著跟你睡?”
“小喬總乖得很。”季希這話剛收尾,就有三兩下敲門聲響起,扭頭看看門口。
“你看,我就說。”喬之逾一猜一個準。
季希下床去開門。果然——
“老師。”喬清穿著淡的絨睡站在門口,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披散著,懷裡還抱了本卡通書,朝季希眨眨眼,乖巧可。
“寶寶,怎麼還不睡?”季希蹲下,順帶把喬清拉懷裡抱著,小臉也了鏡頭。
“姨姨。”喬清衝著屏幕喊了聲。
喬之逾看到喬清後,“姨姨不在家,你有沒有聽老師話?”
“有——”喬清還懂事問喬之逾:“姨姨出差辛不辛苦?”
“不辛苦,就是想家裡的小寶寶和大寶寶了。”喬之逾說,“回來給你們帶禮。”
“大寶寶是老師嗎?”喬清小腦瓜反應快得很。
“是呀。”喬之逾笑眼盈盈。
季希言又止,腹誹,當著小孩的面也這麼膩歪。
“姨姨,我想跟你說件事。”
聽喬清的這語氣,喬之逾好奇:“什麼?”
“我可以幫姨姨抱老師睡覺,老師就不怕冷了。”喬清有理有據。聽喬之逾提過,季希怕冷,就默默記在心。
明明就是想黏著季希睡,還其名曰幫自己抱,喬之逾先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好,這天辛苦你幫姨姨照顧老師。”
“嗯!”喬清頭點得飛快,看喬之逾每天晚上都能和季希在一起睡,不知道多羨慕。
讓小孩照顧大人,喬總是怎麼說出口的?季希覺得好笑又莫名暖心。
喬之逾上午還有工作要忙,隻簡單說了句,沒能視頻太久。
喬清把“照顧老師”這句放心上了,鑽到被窩裡以後,又是主給季希蓋被子,又是要講故事哄季希睡覺,有模有樣。
季希由著喬清講,喜歡小孩,對小孩也有無盡耐心。
一個故事念完,喬清依舊沒有睡意,“老師,姨姨說以後你都會住在家裡,我們是一家人了。真的嗎?”
“嗯,真的。”
“你跟姨姨會一直在一起嗎?”喬清打心底盼著喬之逾和季希能一直在一起,小孩不懂什麼是相,能覺到,跟季希在一起的時候,喬之逾很開心。
“當然會。”季希堅定,和喬之逾一樣,早已認定了對方。
喬清一本滿足,又天真問:“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季希猝不及防被問到了,現在的小孩是不是什麼都懂?一下把話題拉得分現實。
算想過吧。季希想過喬之逾穿婚紗的樣子,那天在朋友圈看有人發婚紗照,不知不覺就腦補了喬之逾穿上的模樣。
季希覺得喬之逾應該也想過,直覺。
“等我們商量好了再告訴你,”季希喬清的鼻子,笑說:“好不好?”
喬清開心:“好——”
“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
“嗯。”喬清挪過子,小手搭到季希上,“抱~”
“小粘人。”
喬清著季希,毫沒給喬之逾面子:“那姨姨是大粘人。”
這是事實,季希無反駁,直笑,“乖,睡了。”
二月底,氣溫直零下。
天氣預報不怎麼準,說要下雪,拖了一天又一天,還是遲遲沒靜。以至於季希無聊在想,會是喬之逾先回來,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先來臨。
喬之逾回北臨是元旦的前一天,也是季希生日的前一天,年夜。
年夜季希在加班,沒有任何活。薑念想找喝酒,實在不出時間,加上今天喬之逾出差回來了,也想早點回去。
剛打完下班卡,季希便接到喬之逾的電話,“還沒忙完?”
季希往電梯走去,“下班了,準備回去,你到家了嗎?”
如果今天不加班,就能去接機了。
喬之逾坐在汽車後座,看了看窗外悉的大廈,對季希撒了個小謊,“快到了。”
“我現在就回來。”季希按亮電梯的下行鍵,說這句時,笑意盎然。
“我等你。”
“很累吧?累你就先洗澡休息,不用等我。”個小時的航班,又要倒時差,不累才怪。今天年夜,季希擔心路上會堵車,不想喬之逾等太久。
喬之逾裝傻,聲音懶懶的:“好。”
季希走出寫字樓,北風呼嘯刮著,徹骨寒。拉了拉繞在脖頸的圍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只出眼睛和額頭。
北臨的冬天太冷了,比容城更冷,季希待了這麼些年,還是不適應。或許是骨子裡太討厭冬季。
季希沒走步,約看到空氣中有什麼在飛舞,落在臉頰,冷冷,不慢下了腳步,再抬頭看。
下雪了。
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點點白,一片片的雪花被風卷得左搖右擺,越下越大,紛紛落下。
本該最討厭的雪天,季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厭煩,是想著告訴喬之逾,喬之逾先前問了好次,北臨有沒有下雪。
季希了口袋裡的機,當目視前方時,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了下,再接著,角不由自主揚起了更大的弧度。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是喬之逾朝走了來,妝容致的臉上同樣笑容明。
又騙自己,季希才反應來。
細雪無聲紛飛,兩人就站著,相視笑,忘卻了初雪時的寒意,只剩浪漫。
一歡喜在心間漫開,就像此刻飄滿空中的雪花一樣彌散。季希一句話也沒說,直接上前抱住了喬之逾,環的腰,怕冷,所以能抱多就抱多。
喬之逾也一把抱住湊上來的季希,想念化作天寒地凍間的溫暖擁抱。
“下雪了。”喬之逾目定格在面龐,眼睛裡都含著笑意,“冷不冷?”
季希搖搖頭。
“以後都不怕冷了。”喬之逾攬著季希,眸溫認真,“也不怕下雪了。”
“嗯,不怕了。”季希第一次這麼不討厭冬季和雪天,好像看著喬之逾的笑,就足以抵所有嚴寒。
“你怎麼不直接回去?”季希看喬之逾穿得單薄,把自己的圍巾摘下給喬之逾圍上,“還穿這麼。”
“覺得,有人應該等不及想見我。”喬之逾打電話時,聽季希的語氣就能聽出來。
“喬總,”季希笑著:“你好自。”
“我難道說錯了?”喬之逾反問得信心足。
季希在喬之逾面前強勢不三秒,“沒。”
“走了,去車上。”喬之逾替季希拿過包,再牽過的,自然而然的指扣。一直到車上,仍是牽在一起。
“累不累?”季希扭頭著喬之逾,目始終沒舍得移開。以前就喜歡盯著喬之逾看,現在更是把“眼裡只有”發揮到了極致。
“還好,”喬之逾也盯著季希的臉,再湊近一點,說:“在飛機上睡了會兒。”
還有司機在,喬之逾和季希說話都很輕。也正是因為有第三個人在,們只是牽牽手,忍著沒做點其他。
“靠我肩膀休息下。”
“這麼心疼我,今晚是不是要幫老婆好好按一下?”喬之逾到季希耳畔說的,緩緩呼著氣,低音帶點輕聲笑,還趁機用蹭了蹭季希耳朵。
按這個字眼不單純的,季希不想起上回喬之逾讓按,結果在床上還沒按下,喬之逾就拉著,開始換種方式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