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紀總……不會真是彎的吧?
趙暮夕雙手捧著瓷碗僵在原地,覺在慢慢向自己靠近,這不是錯覺,的鼻尖都快蹭到自己的臉頰了。
完了完了,彎了彎了,心跳好快。
這種氣氛下,趙暮夕頭腦一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錯,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閉上了眼睛!還有什麼作比這個更恥嗎?!這個作的潛臺詞無異於等於:吻我。
紀與棠含笑湊到耳邊,頓了片刻,才聲說了一句,“面要煮糊了。”
“……”
耍了!又被耍了!
趙暮夕覺自己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剛剛紀與棠看閉上眼睛,心裡該怎麼想?紀與棠這麼惡趣味,估計就在這等著,可傻傻地又上了勾……
尷尬,趙暮夕覺得這一年的尷尬事加起來,也沒有剛剛那麼尷尬。
“那什麼……你出去吧,這裡油煙重。”趙暮夕隻好假裝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可紀與棠在笑,而且笑得很“燦爛”,像是“惡作劇”終於得逞了。
“你快出去……”趙暮夕臉頰有些微紅,推著出廚房,“我十分鍾就好。”
廚房裡,一對水杯功吸引了紀總的注意,這時,紀與棠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
兩碗番茄蛋面,再撒點油綠的蔥花,賣相很好。
“將就著吃點吧,總比肚子強。”
趙暮夕總是喜歡磨嘰紀與棠不吃晚飯,其實自己也經常忘了,一個人吃飯難免隨意些,一頓飽一頓都正常。但兩個人就要好多了,吃起飯來也比一個人香,所以趙暮夕還喜歡林微來這邊串門。
“好吃嗎?”
“嗯。”紀與棠吃著暖暖的面條,果然趙暮夕做什麼都合胃口,盡管只是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
趙暮夕吸溜著面條,又喝口湯,時不時再瞄紀與棠兩眼,今天胃口好像還不錯。
紀與棠見趙暮夕捧著水杯喝水,想起廚房裡還有另一個款,再加上門口鞋櫃的那些鞋子,“你不是一個人住?”
“嗯?”趙暮夕停下筷子,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我一個人住,但我朋友有時候會來這邊……”
“朋友?”紀與棠莫名敏這個話題,剛剛去洗手間洗手時,牙刷和巾都是雙人份。
“你見過。”想起上次在酒吧的事,趙暮夕覺得還有幾分搞笑,一邊吃著面條,一邊和紀與棠閑扯著,“就是上次在酒吧,和賀總在一起……”
紀與棠有印象,那個化著煙熏妝,材火辣的人。
說完,趙暮夕覺得哪裡不對勁,賀齊可是紀與棠的未婚夫,在紀總面前再提這茬,好像不太合適。但紀與棠和賀齊的關系也是個迷,“你……真打算和賀總結婚嗎?”
“怎麼,你想來參加婚禮?”紀與棠很悠閑地喝著湯。
“我的意思是……”賀齊是個渣男啊,趙暮夕說一半沒說,紀與棠可比自己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人家的家務事,也不是自己一個外人能手的,“沒什麼,吃麵……”
安靜了一陣,趙暮夕吃完最後一口面條,捧著水杯繼續喝水。
紀與棠瞟著手裡的水杯,隨口問了一句,“是你朋友?”
“啊?”趙暮夕喝完水後,茫茫然地著紀與棠,沒太聽清楚,“你說什麼?”
紀總辦事講究效率,很把話說兩遍,但是這一次,“是你朋友嗎?”
一字一句,這回趙暮夕聽得很清楚,紀與棠口裡的“”,應該是指林微,朋友……開什麼玩笑。
趙暮夕放下水杯,用掌心托著腦袋,苦笑著說,“我看起來就這麼像彎的?”
紀與棠仔細看了一會兒,十分認真地在回答這個問題,“像。”
“……”趙暮夕每次都不知道該怎麼接的話,敢在紀總眼裡,自己一直是彎的?趙小姐還企圖解釋什麼,“我之前都是裝的,你以為我想啊,我對人又不興趣……”
“是嗎?”
這滿是懷疑的語氣是鬧哪樣,趙暮夕清了清嗓子,“當然……開玩笑的事,你還當真了……”
不過,趙小姐剛剛閉上眼睛時,看著可不太像開玩笑,趙暮夕現在就算不彎,也直不到哪去。
“我要是彎的,早就對你下手了……”趙暮夕越說,越像是蓋彌彰,索又捧著水杯喝起水來。
“我看你是不敢。”
“咳……吃完了吧,吃完我收了。”趙暮夕起收拾這餐桌,生地把話題帶了過去,不想再和紀總探討“彎直”問題,趙暮夕還覺得才是彎的呢。
“趙暮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啊……”趙暮夕起捧著碗往廚房走。
“真不是你朋友?”
“不是,你好無聊啊……”還說不信了,趙暮夕把碗筷送進洗碗槽,擰開水龍頭,洗起碗來,水流嘩嘩的,趙暮夕想著……那個問題,紀與棠問了三遍,什麼意思?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趙暮夕總覺紀與棠對有“那方面”的意思。本來還不覺得,但是趙暮夕慢慢發覺,從h市回來以後,紀總就一直在主聯系自己。
等趙暮夕著手從廚房裡出來時,紀與棠才站起,“我該走了。”
“我送你下去。”
“對了。”紀與棠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拿出錢包……
趙暮夕有種不祥的預,果然,下一秒紀總就出了一疊紅鈔票。
“你先拿著。”
又是這樣……
有錢了不起麼。
趙暮夕沒接,臉瞬間就變了,自己果然在瞎想,紀大小姐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花錢在上買個消遣,可能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吃吃做的茶淡飯,覺得新鮮。
可趙暮夕現在還記得,那天打電話跟自己說,不會有下次了,所以現在又算什麼?
紀與棠將兩千塊現金放在餐桌上,“這是上次的報酬,這兒只有兩千,剩下的我下次再給你。”
上次煲粥的報酬,趙暮夕原以為那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紀與棠今晚又提起這茬,趙暮夕冷著臉,把錢朝推過去,“我說過不用給錢。”
“既然我答應了給你,就一定會給你,這是我的原則。這些錢,你想花就花,想扔就扔,都是你的權利。”紀與棠又笑了笑,“我說過,不會再有下次,所以今晚這頓飯,趙小姐不會再算我錢了吧?”
“紀總……”和聊天心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永遠不知道下一句會蹦出什麼,趙暮夕原本心裡還氣著,這時又有點暖,“可是……”
“這是你應得的,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趙暮夕送紀與棠下樓,一路上不知道說些什麼,現在的確很需要錢,而這兩萬塊對來說,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收。
“你上去吧。”現在還沒到夏天,早晚溫差有些大,紀與棠見著兩條,都凍出了一層皮疙瘩。
“嗯……”趙暮夕了自己的胳膊,“你開車小心。”
“臉上記得點藥。”紀與棠看臉上,腫雖然消了點,但指印還是清晰可見。
“好。”
趙暮夕看著紀與棠上了車,磨蹭了一會兒又跟了上去,趴在車窗旁,“紀總,你下次如果再過來,我給你好好做頓飯~”
“到時候再說。”
汽車開走了,隻留下一陣尾氣。趙暮夕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紀總今天能在的小破屋裡呆一個小時,就已經是奇跡了,還下次再來,剛剛怎麼說出口的……
回到家,趙暮夕拿起餐桌上的那兩千塊錢,想起一個問題,紀與棠要給錢,直接轉到銀行帳戶不就行了,為什麼要給現金?
“……這兒只有兩千,剩下的我下次再給你。”
下次再給……這樣的套路,趙暮夕怎麼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晚上十點,練習室裡,紀與潞的樂隊正在進行最後一次彩排,明天就是樂隊走出學校的第一場演出。
明明是個清秀的小姑娘,卻梳著髒辮,化著濃濃的煙熏妝,紀與潞打小就保持著高調的作風,二十幾歲了還像是在叛逆期,紀家還沒有誰能管得住這位二小姐。
悉的人都說,紀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畫風。
音帶著口罩走進練習室時,紀與潞正唱到高,音摘下口罩,笑著給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紀與潞這麼多年都沒變,從小就是這麼風風火火的。當初和紀與潞走得近,一開始還是因為紀與棠,後來兩人玩著越發投機,就了無話不談的閨。
十七歲那年,音第一次告訴紀與潞,自己喜歡姐時,紀與潞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靠!你怎麼沒看上我?
也是從那時起,紀與潞就各種幫著音,想著法子想把姐“掰彎”,只可惜好幾年過去了,掰彎姐的進度條還是沒怎麼。
歌還沒排完,紀與潞就比著手勢讓大家暫停一下,然後朝音跑了過去,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小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的飛機,就來找你了。明天你不是要演出嗎?我和劇組請了兩天假,特意回來看你。”
“啊~”紀與潞抱著撒說著,“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音揪著紀與潞的小辮子,比紀與潞還要小半歲,但紀與潞倒是像妹妹一樣,“大家都等著你排練呢。”
“不排了不排了,好久沒見你,想死你了,我們喝點東西去~”紀與潞任得很,拉著音就要出去,“我看你特意回來不是想我,是想我姐吧?”
“你說什麼呢。”
“你敢說你不想我姐?”
想又怎麼樣,說起這件事,音就鬱悶,“別開玩笑,你姐都要結婚了。”
“走,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校外的二十四小時甜品店,們點了兩杯果茶喝著。
“跟你說,我姐沒跟賀齊在一起,他們不可能結婚……”紀與潞咬著吸管,這個消息也是磨泡從紀與棠那問出來的,“他們訂婚是我爺爺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爺爺現在不好……”
撮合紀與棠和賀齊是紀董事長的意思,老爺子前幾年就得了肺癌,現在也沒剩多日子了,大家也是想了了老人家的心願。
“真的嗎?”
“千真萬確,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去追我姐吧!”說著,紀與潞從包裡拿出兩張門票,“這是我明天演出的門票,連號的,你帶著我姐過來哦。”
因為是紀與潞的第一次正式演出,所以紀與棠肯定會過來,紀與潞考慮得很周到,音收下兩張門票,“與潞,謝謝。”
“你跟我還說什麼謝謝,真的是。”
“請我看演出?你腦子沒發燒吧……”趙暮夕故意在林微額頭上了,“還是貴賓席!”
“要不是沒對象約,誰找你呀,去不去一句話。”
“當然去,免費的不去白不去。”趙暮夕很了解林微,有錢會買鞋買包,絕對不會去買演出門票,“大微,這票誰給你的?”
“二小姐給我的,今晚是二小姐專場。”
二小姐等於紀家二小姐等於紀與潞,紀與潞和林微的很好,不生意都是紀與潞介紹的。和林微聊天時,林微經常會提到這個人,所以趙暮夕對紀與潞並不陌生,只是沒見過面罷了。
趙暮夕攥著那張門票,自家妹妹的演出,那紀與棠會去嗎?
答案是肯定的。
在演出會場的檢票口,趙暮夕遇見了紀與棠,準確的說,是紀與棠先看見的。
那個時候,趙暮夕正在吃著林微給喂過來的冰淇淋。
“抹茶的好吃,再給我吃一口。”
林微嫌棄趙暮夕,“一口咬一半,想吃自己再買一個。”
“就咬一小口……”
趙暮夕只顧著和林微開玩笑,都沒注意到一米開外,一雙眼睛在上盯了五秒以上。
是紀與棠先跟打的招呼,不冷不熱地喊了一句,“趙暮夕。”
趙暮夕轉過看向時,裡含了一大口抹茶冰淇淋,牙都要凍掉了,一口氣吞下,“紀總……”
“你朋友嗎?”一旁的音輕聲問紀與棠。
“我們進去吧。”
踩著高跟鞋從自己邊走了過去,邊跟了一個戴口罩的孩,沒再打招呼,趙暮夕只能看到轉的背影,紀總的心思千萬別猜,一定要習慣的時冷時熱。
“你和紀大小姐還真是有緣啊~”紀與棠走後,林微用肩膀蹭了蹭趙暮夕,眉飛舞地說道。
演出八點開始,現在是七點四十五分。
趙暮夕挽著林微,兩人了場,還真是巧了,和紀總剛好坐在一排,只不過們中間還隔了一個人。
又見面了,趙暮夕只是朝紀與棠笑了笑,然後在音旁邊坐下,音還是戴著口罩,只要是公共場合,很摘下。
就在離開場還有三分鍾的時候,紀與棠突然扭過頭湊道音耳邊,“小音,我們換個位置。”
音遲疑了一下,也沒想太多,“好啊。”
旁的人突然站起了,趙暮夕下意識往左邊看了看,然後就看到們換了位置,接著紀總面帶笑容地在自己邊坐了下來,優雅地將左架在右之上,認真地盯著舞臺方向。
會場很嘈雜,普通的流本就聽不清,得著耳朵說才行,所以趙暮夕沒和紀與棠說什麼,總不至於趴到紀與棠的耳邊,最後就說一句“紀總,這麼巧啊”。
紀與潞是主唱,今天晚上有十三首歌,臨時表演還不算,能練到今天,也是吃了苦頭的。
趙暮夕看著舞臺上一朋克打扮的孩,真不敢相信這就是紀總的妹妹,們倆除了名字和別,真是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現場的氛圍很high,就連平時不怎麼接搖滾的趙暮夕,也趁今晚了一次以前從未過的音樂氛圍。
演出快接近尾聲的時候,趙暮夕覺自己的胳膊肘被人推了推,偏過頭,恰好看到紀與棠起……
趙暮夕以為是紀與棠不小心蹭到了自己,於是回過頭繼續看演出,沒兩秒,的手機震了起來。
來電顯示:紀總。
趙暮夕攥著手機,抬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