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夕想起小時候, 曾經趴在琴行的櫥窗旁, 看著其他小孩彈鋼琴,羨慕得很。現在看著眼前這一排黑白鍵,仿佛是離自己十分遙遠的東西, 一下近在眼前,看了看紀與棠,“你先彈給我聽。”
趙暮夕對於會彈鋼琴的人,有種特別的好。
紀與棠同並肩坐著,想了想, 指尖按在琴鍵上, 慢慢彈著,旋律從指尖流出……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這很適合趙暮夕, 畢竟趙小姐那麼喜歡看星星。
紀總故意放慢了速度, 而且隻彈了這麼一句, 聽著有點可的旋律,趙暮夕開心地笑了。
趙暮夕的目落在的手上,這雙手估計能滿足任何一個手控的嚴苛要求,白皙細膩, 手指又細又長,就連指甲蓋都比一般人生得好看。因為要彈鋼琴,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平整,看著乾淨舒服。
“手拿過來。”
“嗯……”趙暮夕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抓住了,放在琴鍵上, 指尖到琴鍵時,趙暮夕心裡有種奇妙的覺,小時候的願,十幾年後居然實現了,這是第一次鋼琴。
“先用一隻手試試,跟著我的手指……”
紀與棠將右手完全覆在趙暮夕的手背上,們的五指都疊在一起,兩人的掌心差不多大。但紀與棠的手指比稍長一些。
趙暮夕看著們疊在一起的手掌,細膩的掌心在自己手背,趙暮夕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不知道要幹什麼,現在這個姿勢像是被紀總從後半抱著,當初趙暮夕第一次教夾娃娃時,就是這樣。
紀與棠偏過頭看了看,角笑著,輕聲細語地教最基本的東西。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再來一遍。”紀與棠用左手和著旋律,右手抓著趙暮夕的手,一點點教,這個姿勢很曖昧,不知從何時開始,紀與棠發現自己喜歡上和趙暮夕這樣相。
以前只是哄好玩,現在卻是這樣的接。
紀與棠和趙暮夕不一樣,一切事都喜歡掌握主權,有覺就是有覺,縱使是兩個人,也不會選擇逃避。
趙暮夕想認真學,但這樣注定是沒辦法好好學的,心裡有點,但更多的是煎熬,紀與棠又是什麼意思,不覺得們現在這樣有點不合適麼?
又彈了一遍,趙暮夕心不在焉,紀與棠教得卻十分認真,這總讓趙暮夕覺得,是自己心思太不單純了。
“我去做飯。”
紀與棠松開的手,“去吧。”
趙暮夕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並且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可是再也瞞不過紀總的火眼金睛了,現在趙小姐的一切行為,在紀總眼裡,傲又別扭。
們之間的曖昧遊戲又在繼續,只不過這次,紀與棠也變得認真了。
趙暮夕走後,紀與棠繼續彈著舒緩的曲子,腦海裡浮現著們之間的點滴,紀與棠閉眼淺笑著,如今,對趙小姐的“佔有”就愈發強了,且明目張膽的那種。
紀總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什麼都知道,卻也什麼都不說,波瀾不驚的表面下,已經想好了各種方法去套路你。趙暮夕從初識開始,就掉進了的圈套,本以為自己擺了,其實只是在紀與棠的圈套裡打著轉。
們之間的曖昧,什麼時候挑破,主權完全掌控在紀總的手裡,只是,差一個契機。
早七點。
“呃……”趙暮夕睜開眼,臉蒼白,被窩裡,手捂了捂自己的小腹,脹痛得厲害,雖然不想起床,但已經到點了。
廚房裡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是什麼東西被雜碎了,紀與棠剛洗漱完畢,聽到聲音就走了過來。只見趙暮夕蹲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收拾著地上的碎瓷片。
“怎麼了?”
“不好意思,沒拿穩。”
答非所問,紀與棠是問人怎麼了,臉不太好看,說話時也虛,“肚子不舒服?”
“喝點紅糖水就好了。”十幾歲時開始,每個月都是這樣,趙暮夕都習慣了,忍忍也就是幾天的事。
紀與棠扶著起來,人最懂人,輕聲問,“那個來了?”
“嗯……”
“別做早餐了,我來。”
“啊?”
“這幾天別冷水,家務活也不要乾,好好休息。”
“我……我沒事。”紀總的語氣,像是在正兒八經代某樣工作,趙暮夕哪裡活得這麼講究,從小髒活累活也沒乾,頭一回生理期,有人讓冷水也不要。
現在可是保姆。
紀與棠扶著走出廚房,“我不說第二遍。”
關心都是命令式的,趙暮夕沒見過有人把溫和霸道結合得像這樣好,真想求求紀與棠別再對自己這麼好了,“紀總……”
“聽話。”紀與棠了的頭髮。
又頭髮,趙暮夕真不了紀與棠這樣,皺著眉,心裡不好,“你別這樣……”
“哪樣?”紀與棠目“狡黠”地盯著的臉,問。
趙暮夕悶了回去,“沒什麼……”
“難就去躺著。”
當局者迷,趙暮夕已經分不清和紀與棠現在算是怎麼回事了,紀與棠對的好,總容易讓多想,或許不該繼續在這待下去,多一天都不行。
大老板在廚房給小保姆做早餐,這可能是前所未有的事。
趙暮夕吃著紀與棠給煎的蛋,整個人都很沉默。
不高興的原因,是自己想象中那樣嗎?紀與棠吃著吐司片,還是更喜歡趙暮夕做的熱乎乎的早餐,“早上不用送我,待會賀齊會來接我,晚飯我跟他一起吃,他送我回來。”
紀與棠故意在趙暮夕面前提賀齊,盡管表現得只是不經意。
“嗯,好……”趙暮夕吃著煎蛋,食之無味,從紀與棠裡聽到賀齊的名字以後,心裡又不是滋味,真是想太多了。
紀與棠捕捉到臉上轉瞬即逝的失落,覺得是該跟說明白了,有個芥在那,心裡總會結疙瘩,這段時間,趙小姐真是既能裝又能忍。
一個人在家,又不大舒服,趙暮夕沒打算做飯,可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一驚,紀與棠今天沒跟說要回來吃中飯啊?
開門,一個陌生的中年人。
“趙小姐嗎?大小姐讓我給你送午飯過來。”孫阿姨是紀家的老保姆了,紀與棠今天特意代上這邊公寓來。
大小姐就是指紀總了,趙暮夕看手裡提了一大袋子的保溫盒,“進來吧。”
把菜在桌子上碼開,四菜一湯,還都是熱乎乎的,紀與棠是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知道不會吃東西,趙暮夕突然想起早上紀與棠代的,不要冷水,這也……太心了。
“阿姨,一起吃點吧?”
孫阿姨已經開始收拾家務了,“趙小姐客氣了,我吃過了,您慢吃。”
趙暮夕看著眼前這人忙碌的影,紀與棠這是請了另外一個保姆過來,照顧自己的保姆?
下午一點左右,孫阿姨又收拾著東西離開了,把事都給幹了,趙暮夕也無事可乾,穿著睡躺在床上,無聊拿著鉛筆在筆記本上畫著什麼。
一條背晚禮服,趙暮夕心裡想的是紀與棠的背影,第一次見時,就穿著這樣一條子,背很,腰很細,材的比例無可挑剔。
趙暮夕閑得無聊時就畫這些,以至於這本子上都是這類的背影,畫時心裡想的誰,畫出來自然就像誰。
手機震,一條未讀短信。
——魚湯:好點了嗎?
趙暮夕看著這條短信,不想著,和紀總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吧?就衝著會關心人這點…們什麼都不是,紀總就這麼暖,要是們是……
要是們是,可能是在做夢。那麼優秀那麼強勢,像王一樣,一般人怎麼配得上。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孫阿姨來了,提了更多保溫盒。
趙暮夕看著這一桌的菜,“這麼多?”
孫阿姨將飯菜碼好以後,和藹可親地說了句“慢慢吃”,又走了。
趙暮夕:“……”
一個人哪吃得掉這麼多,要是紀與棠回來還差不多,想到紀與棠,趙暮夕腦子裡突然浮現正和賀齊吃燭晚餐的畫面……
趙暮夕捧著臉,看著滿桌子的菜,發呆,又開始胡想了。
十分鍾後,又有人按門鈴。
“紀總……你不是……”趙暮夕看著紀與棠站在眼前,不是跟賀齊去吃燭……吃飯去了麼?
紀與棠早上說到賀齊時,都聞到趙小姐上的“醋味”了,笑道,“怕你一個人不吃飯,回來陪你。”
“紀總……”
“吃飯吧,我了。”
趙暮夕著碗裡的米飯,下午想了好一陣,現在紀與棠也回來了,“紀總,我還是辭職吧。”
紀與棠依舊安靜地吃著菜,淡然說道,“怎麼突然要辭職……”
“孫姐飯做得好吃的,你請當保姆比我合適。”趙暮夕真覺得自己不適合繼續在紀與棠邊待著,對紀與棠的遐想太多,最近一段時間尤其厲害。
“至於上下班……”趙暮夕的語氣酸起來了,“你可以讓賀總接,或者找其他人,反正,我還是辭職吧……”
趙暮夕覺得自己確實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賀齊不是我男朋友。”
紀總很會抓人心,聽趙暮夕說了這麼多,就解釋了一句,賀齊不是男朋友。
“你們……”趙暮夕沒想到等來是這樣一句話,這還沒搞清楚況,然後趙暮夕就看到紀總又朝笑著補充了一句,“我單。”
作者有話要說: 安慕希跟著我一起姨媽痛吧_(:3)∠)_
魚湯又又寵,安慕希的好日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