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看不見你了?”抓了抓頭,才恍然大悟,“糟糕,我把腦袋裝錯方向了。你等我一下哈。”又在我前不到10公分的地方把頭拔了下來,重新轉了轉才裝了上去,“唔,這下裝對了。穿好了我們就走吧,花車在外面等著呢。”
門外是靜悄悄的。我頭上蒙著半的頭紗,只能看見天邊的月牙變了約的紅,小區花園裡站了滿滿的兩排人,他們木訥地看著我,有些還默默地把自己的眼珠子從眼眶裡取了出來,了再塞回去。我的口在劇烈地起伏著,飄在我旁邊的斷頭人把一把一把的紙幣往天上撒去,木然的路人紛紛彎腰下去撿。
“取了我們爺的紅包錢,以後就不許爲難我們。否則就是跟佑和爺過不去,你們可都聽見了?”斷頭人慢悠悠地說道。沒人迴應,他們都忙著把地上的紙幣塞到自己的口袋裡。月照在他們的上,沒有一人在地上投下影子。果然,他們都是……
我的手心沁出了汗,斷頭人不由分說地把我推進了一輛豪華花車裡,車子迫不及待地開了,後視鏡裡我清晰地看見,一個紙人正在控著汽車,他咧開了紅的脣角對著我慘然一笑。
哪怕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見到這副景我還是尖了一聲,車子不知道要把我送到哪裡去,我只能在角落裡,徒勞地念著阿尼陀佛。如果有用的話,那些桃木劍早就收了楊佑和,怎麼還會放任他在我房間裡爲所爲?
車子停了下來,車外是一堆紙人。他們團團圍住了我,生怕我後悔會落跑似的,其中一個把我從車裡揪了出來,有什麼刺了我的手臂,疼得我痛呼了一聲。
“啪!”我手上的力陡然消失。那個揪住我的紙人猛地被人打翻在了地上,他畫在紙上的眼睛裡竟然能看得出恐懼的表!“大膽!”一個聲音冷冷地道,“也是你們能的?!”
一道火陡然亮了起來。紙人在地上竟然無火自燃了起來,他在火中翻滾著,慘聲不絕於耳,我渾都抖了起來,那些圍住我的紙人也驚恐地連連散開。
此時我纔看清了眼前依舊一襲黑的他--楊佑和。他與平常的區別僅在於前了一朵黑的玫瑰,可在這種地方看見他,我竟然該死地覺得安心!
他向我出了手,我不自地把自己的手送到了他的掌心。“不要怕,”他低聲道,“只要你嫁給了我,是我的妻子一天,他們就不敢傷害你。”我轉念一想,剛纔的溫暖之一掃而空。這傢伙到這種時候還敢再威脅我!
我瞪著他,他卻拉著我站定在一人的面前,只聽那傢伙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唸了什麼,就問我:“葉清荷小姐,你願意嗎?”
楊佑和按住了我的腦袋,不由分說地道:“你太囉嗦了,我們都願意。”
去他的願意!他這樣按住我的腦袋,我只能機械地點頭本就沒有辦法搖一下腦袋好不好?!“我們要房了。”聽聽,那不要臉的傢伙說的是怎樣的話!
“我……”我剛想抗議,他好看的眸子已經瞥了過來,“我勸你最好三思。”他勾起了脣角,我就不爭氣地打了個冷戰。他打了個響指,眼前的一切刷的一下就都變了。
紅的簾幔,曖昧的大牀,還有懸在我上空那張屬於他的俊逸的臉……不對啊,什麼時候我又被推倒了?我剛想反抗,他的子已經了下來。
混蛋,即使手腳那麼冰冷,可也不能到啊!我的子越掙越沒有力氣,整個人越來越,天啊我就這樣……又屈服了嗎?
“鏘!”一陣天旋地轉,我的腦袋重重地被磕在了牀板上。上的楊佑和臉已經大變,一滴鮮從他前額滴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臉上。
我驚呼了一聲,他眼眸已經變得森冷了起來:“竟然我大喜之日有人敢來破壞?”他俯而下,重重地在我脣上吻了一口,“等我。你先回去,小芙蝶會護住你的。”
“呼”的一聲,我子一沉,眼前所有的一切已經在我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只覺下咯得慌,還沒清醒過來,已經有一個息的人奔了過來扶住了我:“清荷!”
我猛地擡頭。眼前的人不是蘇眉還能是誰?著急地掐著我的人中:“清荷,你還認得我嗎?別不說話啊!我是蘇眉啊!”急得快哭了,我心裡一暖,虛地出了手,把快掐得我人中出的手指給抓住了。
“我知道你是蘇眉。我還活著,別掐了。”
又是哭又是笑:“你可把我嚇死了。我在你房間裡翻了半天才找到備份鑰匙,一開門出來就看見你跟沒了魂似的直往外飄,還穿了一婚紗。我跟了你一路,看見你飄進了墓園,我都快哭了!”
的眼淚糊了我一,我四下一,驚得連忙爬了起來。我正躺在一豪華奢麗的墓上,墓碑上還印著楊佑和清晰俊逸的照片,可再好看的墓也是死人睡的啊!他該不會今天晚上本來想拉著我一道下地獄的吧?
我打起了冷戰,纔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我想,我可能是夢遊吧?話說,你是怎麼怎麼……”蘇眉是怎麼神通廣大地把那不要臉的傢伙給趕走的?還有那鏘鏘聲,到底是什麼啊?
蘇眉得意極了,揮了揮手上的桃木劍:“看到了吧?這纔是真正的寶貝。你房間裡掛著的那些都是贗品!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有一個哥們半路出家當了道士,我了他這把桃木劍,本來就是跑到你家準備給你開開眼的,沒料到可真派上了用場!”
揮舞了幾把劍後才道:“對了,清荷,你是不是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我帶你去找他!聽說他跟他師傅學收鬼呢。”
我一下整個人都覺不好了。那傢伙收鬼,會不會連我肚子裡的小芙蝶都收走?我不要,我不要再失去我的孩子了!於是我強做鎮定地率先走在了前面:“別瞎說了,我是夢遊呢。過幾天去看看心理醫生就好了。倒是你啊,一個孩子拿著一把劍到跑,等會嚇壞人了。”
蘇眉倒沒有細想,扯住了我的手臂和我一道並肩走著:“只要你沒事就好啦,走吧,這裡怪滲人的,我們乾脆去外面吃個宵夜再回家!”
我在暗悄悄收了自己的掌心。如果楊佑和知道今晚的事是蘇眉搞出來的,會不會爲難?不行,我得把送走才!
沒料到,一連兩天,天下太平。楊佑和那個如影隨形的傢伙居然徹底消失在我面前了。我不由鬆了口氣。雖然還是不怎麼吃得下東西,但起碼我不用天提心吊膽的了。
不過這天臨下班的時候,主管拎了一份文件過來丟在了我面前:“清荷,這份報表是之前你做的吧?裡面的數據都弄錯了,你趕給我改改,明天開會的時候要用的。”
我連忙接了過來,打開看的時候,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這份報表確實是我負責的,但我有嚴重的強迫癥,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我做出來的東西本不是這個模樣的!我深吸了口氣,深知在領導面前爲自己的錯誤辯論是完全沒用的,我只應道:“好,我會弄完放你桌上再下班的。”
一到下班時間,整層樓的同事紛紛下了班,很快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我一人還在埋頭苦幹。我看向了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了慘白的燈下臉差極的我,說實話我現在已經草木皆兵了,看著看著就怕窗外忽然冒出個什麼人頭來,所以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我嚇得都打了個哆嗦。
還好電話是蘇眉打來的。說要找我吃飯,一聽說我還得加班,立馬口拍得噗噗直響:“我就在你們公司附近,我過去找你哈。”
來得速度相當快,雖然在我耳邊像只蜂一樣嗡嗡地著,可有在,我的心也安定了不。
“行了行了。”我笑道,“你吃什麼就吃什麼吧。我沒有所謂。”反正我也吃不下,見什麼都沒胃口。“我弄好了,終於可以下班了。”
蘇眉歡呼了一聲,扯住我衝出了辦公室。向來冒失,我可不是。我仔細關了燈,把門鎖了,才陪著一道走在燈火通明的走道上。
估計全公司的人都走了,走道上只有我們兩個的腳步聲和蘇眉從頭到尾都沒停下的說話聲。忽然我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滴答!”聲,我不自停下了腳步,渾的汗一下全豎了起來。
我朝走道旁側看去,那裡是這一層唯一一個洗手間,聲音應該就是從那裡發出的。從這裡到洗手間還要走過一道窄長的走道,那裡的燈照明不是很好,有一盞照明燈忽明忽暗的,照得走道里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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