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停當，匆匆吃了早飯，出了門，急急的趕往正院請安去了，今天這請安，可比平時晚了好大一會兒了。

王妃滿臉驚喜的看著跟著李小暖同來的程恪，忙直起子，手拉了他過來問道：

“這麼晚還沒出去？今天還是跟小景一？這大過年的，也別凈想著差使的事，過年了，出去松泛松泛，玩什麼就去玩去。”

李小暖不易覺察的挑了挑眉梢，接過冬梅捧過來的茶，奉了過去，程恪悶聲說道：

“今天大姐姐和二姐姐不是都要回來？不出去了，就在家里，一年到頭，我也難得在家，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年里頭，也難得幾回一家人一起回來。”

王妃呆了一呆，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拉著程恪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說道：

“我的小恪到底是懂事，又孝順，又，你姐姐等會兒來了，還不知道多高興。”

李小暖低眉順眼的垂手站立著，角一點點翹了上去，程恪無奈的耷拉著肩膀，不耐煩的說道：

“母親別總把我當小孩子，我都……唉，好了，我去門口迎迎們去。”

王妃一把拉住程恪，帶著眼淚，眉開眼笑的說道：

“好孩子，哪里要你去？有的是人迎著，再說，今天外頭著天，風又大，冷得很，別去了，就是屋里等著吧，你早飯吃了沒有？都吃了什麼？吃得可好？還要不要再吃些點心？”

程恪悶悶的‘哼’了一聲，甩王妃的手，站起來說道：

“我還是去看看父親去。”

說著，也不等王妃答話，徑直出了屋，大步往外面走去，王妃忙吩咐著：

“趕，取個手爐來，人好好侍候著……”

李小暖忙趕出去，接過竹青捧過的斗篷，低著眉給程恪系著斗篷帶子，程恪稍稍猶豫了下，低低的說道：

“等一會兒，們來了，我陪大姐夫、二姐夫說幾句話再進來。”

李小暖抿笑著，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接過小丫頭遞過的手爐，遞了過去，程恪看著手爐，郁悶的搖著頭，

“我要它做什麼？母親也真是的!”

說著，接過手爐，轉手又塞給了旁邊侍立著的小丫頭，轉頭看著李小暖，低聲說道：

“我過去啦。”

李小暖瞇瞇笑著點了點頭，程恪出了屋，徑直往外書房去了。

不大會兒，程敏盈帶著長狄君容，長子狄永彬，次狄月容，娘抱著最小的狄永文，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屋。

相互見禮畢，王妃眼睛只盯著活潑可的狄永文，不釋手的一把抱起，摟在懷里親個不住，一時也顧不得理會別人，程敏盈笑容燦爛的盯著摟在一的母親和兒子看了一會兒，轉頭看著李小暖，目往下移著，直停在了李小暖腰腹部，直爽的說道：

“你跟小恪也得趕生個孩子，你看看母親，想孫子都快想瘋了。”

李小暖微微有些尷尬的陪著笑，垂著眼簾曲了曲膝，以示答應著，王妃抱著狄永文，也不回頭，只揚聲說道：

“這事急不得，前一陣子，我和小暖去福音寺求過簽了，佛祖說了，這兩年小恪犯災星，若有孩子，只怕不利父子，唉，你說……”

王妃說著說著慨起來，忙將撐著雙手，死命掙扎著，要往外掙出來的狄永文放到榻上，轉頭看著程敏盈慨道：

“這事還真不由人不信，后一次，我又悄悄問過空秀方丈，方丈了句，生不得就不生，生得就生，回來我整整想了半個多月，你說方丈這意思，是不是說小恪犯的這災星，就應著這一兩年里頭，小暖懷不上孩子？等小暖懷上孩子，那這災星就是過了!”

李小暖一口氣窒在嚨里，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在心里悶笑著，這方丈不過是說了句大實話，竟讓這信男善想了這麼半個多月!唉，這樣最好，最好不過。

程敏盈擰著眉頭，仔細思量了半晌，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李小暖，緩緩點了點頭，滿臉贊同的說道：

“母親說的極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孩子的事，可千萬不能強求，再說，他們兩個，都是難得的福相，往后還能得了孩子？母親大可不用愁!”

王妃舒了口氣，面容輕松歡喜著又轉頭逗起抓爬的狄永文來。

狄永彬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目卻時不時的瞄著門口，狄君容微微笑著看著他，轉頭看著李小暖問道：

“姨母們什麼時候到？”

“咦，這倒是，敏清怎麼還沒到？府上可比我離得近多呢。”

李小暖還沒來得及答話，程敏盈先奇怪起來，

“二姐姐懷著孕，晚些出來也是常理。”

李小暖忙笑著說道，狄君容瞄著狄永彬，把杯子往他一邊推了推，

“先喝杯茶吧，一會兒志賢來了，你們兩個再說話兒。”

狄永彬點了點頭，端起杯子，和狄君容一起，慢條斯理的喝起了茶。

外書房里，狄遠健跪在墊子上，給汝南王行了跪拜禮，賀了歲，起來和程恪彼此長揖見了禮，讓著坐下，剛說了幾句話，小廝通傳著，盧明輝滿臉笑容的進了屋，一樣跪拜，給汝南王賀了歲，起來和狄遠健、程恪團團見了禮，也不落座，只陪著笑解釋道：

“還請岳父見諒，敏清懷了子，怕胎兒不穩，不敢出門，今天就不能回來給岳父岳母拜年了。”

“嗯，是要好好養著，志賢和瑩去他外祖母院里了？妙瑩來了沒有？年紀小，小心了風。”

王爺哈哈笑著，有些瑣碎的問道，盧明輝笑容更加熱烈起來，躬了躬子，聲音有些虛浮的解釋道：

“志賢早就和幾個同窗約了，今天一早就出去給幾位師長拜年去了，瑩和妙瑩這一陣子子不大好，敏清不大放心，就沒讓幾個孩子跟著過來。”

王爺眼底閃過冷意，笑容半分不減的哈哈笑著，連聲說道：

“這天冷，孩子們既然不大好，可不能再出來吹了冷風，倒是你想的周到!你是留下來喝杯水酒再回去，還是……還有旁的事？”

“岳父明鑒，可不是還有別的事，小婿……”

“有事就去忙!你們年青人，就是要有些雄心壯志才是!趕去吧，有空再來喝酒!”

王爺爽朗的打斷了盧明輝的話，毫無芥的揮手催促著，盧明輝面容輕松下來，暗暗舒了口氣，程恪站了起來，讓著盧明輝笑著說道：

“我送二姐夫出去。”

王爺點著頭，盧明輝長揖告了辭，程恪陪著盧明輝出了外書房院子，往二門外走去。

程恪親熱的讓著盧明輝上了車，目送著車子出了大門，緩緩往前行去，程恪瞇著眼睛，臉漸漸沉下來，抬手了遠山過來吩咐道：

“告訴千月，盯著他，去了哪里，見了誰，一星半點也不能了。”

遠山答應著，垂手退了兩步，轉奔出去傳信了。

程恪親自進到正院傳了盧明輝的話，又和程敏盈說了幾句閑話，才離開正院，去外書院陪狄遠健說話去了。

王妃擔憂起來，看著程敏盈說道：

“前兒我和小暖商量著，本想過了年，再過一陣子到盧家看看去，這幾步路，都不敢過來，會不會……這一胎，坐得不大安穩？”

程敏盈擰著眉頭，頓了片刻，才笑著寬解道：

“母親別擔心，敏清這都第四個孩子了，哪還要擔心的？不過還是多小心好罷了，母親要是不放心，干脆遣個婆子過去看看就是。”

王妃連連稱是，忙轉頭吩咐著李小暖，

“趕讓人去看看敏清去，嗯，就讓田嬤嬤去吧，經事多，眼好，敏清好不好，也能看出來些，再讓人到庫里挑幾老山參，再挑些別的配上，趕去。”

李小暖忙曲膝答應著，出來吩咐了田嬤嬤進來吩咐了，看著人挑了老山參和其它幾樣養胎保生的藥材、吃食，拿進來給王妃看過了，才吩咐田嬤嬤換了服，去盧府看程敏清去。

李小暖回到屋里，給王妃和程敏盈換了茶，垂手站在榻前，狄永彬坐在狄君容下首的椅子上，有些無聊起來，李小暖瞄著他，趁著王妃和程敏盈的話空兒，笑著建議道：

“永彬跟咱們在一，只怕不耐煩聽這些家長里短的話，要不，讓他去外書房陪陪外公吧。”

狄永彬臉上活泛起來，王妃忙點頭答應著：

“想去就去吧，都說男七歲不同席，你今年九歲了，就讓你舅舅帶你玩去!”

狄永彬眼睛亮了起來，忙轉頭看著程敏盈，程敏盈看著兒子，憐的吩咐道：

“去吧去吧，讓你聽我們說話，也是無趣了些。”

狄永彬忙站起來，雀躍著團團揖著告了退，隨著丫頭婆子，往外書房奔去。

程敏盈和王妃一邊看護著狄永文，一邊東家長西家短的說著家長里短的閑話，李小暖一邊不停的奉著茶水、點心，一邊照顧著狄君容，不時和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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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現在就要出去了，回來的時間不定，今天的第二更，也是時間不定。晚上再上來看看吧。

親親各位，閑表示想過年，不想過年前。

那個，閑想要啊，有的話，那個那個......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