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看向他道:“陳老三那去掉本能剩二十多個億,再加上我們手里還押著的那批貨真價實的紅木,略估計最后能凈賺五十個億,這麼多錢,你說我高不高興?”
許星河笑了笑,目溫。
見狀,顧明珠也笑了起來。
這個人就是如此,市儈、庸俗、甚至于心卑劣,也貪財、善妒、當然還會記仇。
顧家損失慘重,當然高興,楊慧茹母被坑,更想鼓掌慶賀。
顧明珠從來就不是一個什麼好人,沒那麼大的懷也沒那麼多的悲憫之心。
許星河靜靜的看著,沒再開口。
大抵不知道,說這些話時的神理直氣壯,澄澈的眼睛里像是有著永不熄滅的火。
那是他這一生所見過的最熾烈也是最純粹,坦肆意,張揚著生命的彩,艷麗而鮮活。
許星河背抵在墻上,靜靜陪待了一會。
他帶來的飯菜還是溫熱的,顧明珠沒什麼胃口,倒也給面子的勉強吃了一點。
只是臨收攤的時候,卻是不小心的著了自己的膝蓋。
皺著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憤憤道:“等們求著我的時候,我非得好好算算這筆賬。”
聞言,許星河轉頭看去,溫潤的視線掠過的膝蓋。
人的一雙纖細雪白,格外勻稱,唯獨膝蓋上兩片青紫,像是瘀堆積,損了些,目驚心。
他的目清淡了幾分,宛若沒有焦距。
“你要的傷已經夠了,別再跪了。”他淡聲開口,聲音比平素了幾分溫和。
“放心,我心里有數。”顧明珠點了點頭。
許星河瞥了一眼,將外套搭在了上。
那一眼涼涼的,讓顧明珠莫名的有些心虛。
知道他是關心。
可這天底下終歸沒有完的計劃。
總不能把顧家攪了個天翻地覆后,還能拿著幾十億的鈔票全而退吧?
更何況,若是不跪,到時候怎麼讓楊慧茹和顧朝霞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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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顧家別墅一樓的客廳。
伴隨著優雅的音樂聲,顧老夫人手里舉著高腳杯,笑著和面前的人應和著:“說起來也是顧家命不該絕,仰仗各位的相助,慧茹又爭氣,這才能順利渡過難關。”
楊慧茹在旁,姿態溫婉:“媽,我可不敢居功,若不是您教導有方,自然也沒有我的今天。”
顧老夫人對面的一位夫人笑著開口道:“左右不管是誰的功勞,顧家能功進紅木業分上一杯羹,這就是顧家的本事,我們這些人以后還要仰仗老姐姐多多照拂呢。”
“說的沒錯,俗話說好事多磨,顧家經此一番波折,也未必就是壞事。”
聞言,顧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道:“快別說這些虛的,如今我只盼著一切都能順順利利的,我這一把老骨頭可再經不起這樣的波折了……”
“怕什麼?你有個好兒子,還有個好兒媳,還怕什麼難關過不去?”
顧老夫人笑了起來,一雙眼睛也都彎了隙,看起來倒是比平素多了幾分慈。
一旁的楊慧茹更是意氣風發,再加上顧老夫人走到哪都帶著,可以說是賺足了臉面。
直到時間過半,楊慧茹了個空隙,來顧朝霞道:“看見你舅舅了麼?他怎麼還沒到?”
“我打他電話一直關機,發了消息也沒回……”
楊慧茹皺了皺眉頭,不知怎的,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