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簡然冷笑一聲,凌厲的眼神冷冷地看著簡正天。
這就是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
從來都不知道簡正天還有這樣顛倒黑白的功夫。
簡正天又說:“簡然,你還是回去吧。我是不會讓你打擾你的母親的。”
“還有呢?”簡然倒是不生氣,死死地盯著簡正天。
今天就要看看,看看簡正天還能說出多麼不要臉的話來。
簡正天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直視簡然的目,等了等,又說:“如果你還當是你的母親的話,你就發發善心,讓安安靜靜地走,不要讓死不瞑目。”
提到“死不瞑目”幾個字,簡然的怒火就急速往上衝,要不是他簡正天,的母親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結髮妻子,害死了最親的母親。
“簡正天……”簡然正要發火,秦越卻手一把將拽了回來。
他的頭,輕聲道:“簡然,我們是來見岳母的。”
在來之前,秦越已經料到簡正天極可能會有做這麼一出,便讓許惠儀打了個電話去找人。
被秦越這麼一拉,再聽得他低沉的聲音,簡然又將怒火生生回去,狠狠地瞪著簡正天。
這時,一輛黑汽車快速開到他們的邊停下,車上下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
看到秦越,胖男人點頭哈腰地說道:“秦總,讓你久等了,很抱歉。”
秦越點點頭:“麻煩張局你引個路。”
被稱爲張局的胖男人急忙往前走了兩步,一邊走一邊說:“秦總,你這邊請。手下人不懂事,怠慢了秦總,還請你見諒。”
“張局,你答應過我……”簡正天也跟上去,但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張局狠狠一眼給瞪了回來。
簡正天每天的“工作”就是想著怎樣攀附權貴,幾十年來皆是如此,所以練就了一察言觀的本領。
他聽簡昕說過簡然結婚了,但是那個男人是誰,他並沒有去查。
簡然離開了簡家,並且是揹著一的臭名那樣狼狽的離開的。
負臭名的簡然,能嫁一個男人是容易,但是想要找一個比顧家還要有錢的人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並沒有在意。
但是剛剛看到那名男子的模樣,渾上下怎樣掩飾都掩飾不住的清冷高貴的氣質,再加上張局對他的態度,想必那個男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他又會是誰?
背後的勢力,比起顧家又如何?
本能地,簡正天看一個人首先衡量的就是這些。
一個人背後的權勢,纔是他衡量要不要去討好的標準。
“爸,您在看什麼呢?簡然來了沒有?”簡昕的手裡拿著兩瓶水,剛剛簡正天讓去買的。
簡正天回頭看了一眼簡昕,又再次看向走遠的簡然二人:“昕兒,你有沒有見過簡然嫁的那個男人?”
簡昕想了想說:“那天在江北的時候遠遠地看過一眼,距離太遠了,看得不是很清楚。”
簡正天說:“我看那個男人長相氣質都不錯,一會兒你過去看看,想辦法清他的底細。”
“他們來了?”簡昕也順著父親的視線過去,只看到簡然和秦越已經走遠的背影,“爸,您沒有攔住他們?”
簡正天微瞇著眼,又說:“張局親自過來放的人,我去哪裡攔得住。”
“張局親自放的人?”簡昕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遠的兩個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幾年前見過幾次面的那個男人。
簡然嫁的那個男人的背影跟秦慕之像的。
只是應該不會那麼巧是同一個人。
……
張局領著簡然和秦越來到殯儀館的冰凍屋,這裡就是一個大冷庫,每一個都裝在一個格子裡。
家屬來的時候,由專人領著,拿著編號,把人從格子里拉出來。
簡然一直不願意相信母親真的過世了,直到親眼早已經僵的母親躺在那個小小的格子裡,看到那張已經白得變了形的臉,額頭上凍凝固的跡……
“媽媽……”簡然想要再母親,再近距離看母親一眼,然而卻雙一,全的力氣瞬間被乾了。
若不是秦越及時扶住,已經跪倒在地上。
“媽……”
除了這一個字,簡然聲音沙啞得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一陣又一陣的涼風從的心口吹過,空的。
“我的然然長大後一定非常好看。”
“我的然然長大後一定要嫁一個英雄。”
“我的然然就是媽媽這輩子唯一的寶貝。”
“我的然然……”
過往母親說過的話,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又一幕好學浮現在簡然的腦海裡。
可是,這個曾經溫暖了整個年的人,現在卻再也不能說一句話,不能著的頭,輕聲唸叨著:“我的然然……”
爲什麼上天要那麼殘忍,和媽媽之間的心結剛剛打開啊。
幾天之前還以爲他們的未來還是那樣的明,那樣的幸福。
馬上就可以照顧媽媽了,可以帶著媽媽一起過好日子了。
可是,媽媽現在卻躺進了冷冷的冰櫃裡,再也沒有未來。
或許……
簡正天說的沒錯,是害死了媽媽。一個人離開了京都,卻將媽媽丟在了簡家的地獄裡。
爲什麼不早點來帶走媽媽呢?
爲什麼殘忍的上天不給一個機會讓好好照顧媽媽呢?
爲什麼?
簡然忍了一整天的緒終於在這刻崩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奔涌而下。
幾乎是在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猶如困,每一聲都充滿著刻進骨髓的絕與悲傷。
心裡空的,彷彿沒有什麼能夠再填滿。
秦越摟著,什麼話勸的話都沒有說,只是任憑簡然的淚水濡溼他的服,就讓哭吧。哭出來應該就不會那麼難了。
只是,看著的眼淚,他的心也揪得的,自己的心不自己的控制,這種覺秦越以前沒有會過,此刻在簡然的上會到了,他並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