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冷箭若影若現,就在花蘿想出手的時候,柳煙猛地一把攥住了的手腕。
“花蘿,你又想幹什麽!”
“柳煙姐,你別多管閑事,我要為王爺留住葉曦月!隻要能留住,王爺肯定能原諒我!”
這支箭上淬了劇痛,隻要能中葉曦月,就算醫毒再厲害,船上沒藥,就沒辦法立馬配出解藥。
到時候解藥隻要手上有,不隻是葉曦月,蕭烈、韓致知都會跟著束手就擒的!
隻有這樣,才能幫王爺留住葉曦月,讓一切又回到正軌!
“花蘿,你以為憑你袖中這支箭,就能留住葉曦月?先不說,當著蕭將軍、韓莊主這樣的絕世高手的麵,你的箭能不能中,就算中了,葉曦月隨自備的解毒丸,能解你的毒,到時候你不止不能將人留下,還會徹底惹怒他們!”
一旦蕭烈和韓致知被徹底惹惱,那場麵絕對會失控!
到時候就算是王爺,恐怕也沒辦法同時應付他們兩個人。
所以花蘿本不是在幫祁墨殤解決問題,而是在製造問題!
花蘿聽到柳煙的話,臉上表驀地一窒,張了張口,似乎想辯解,但卻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因為柳煙說的每一句話都切中要害,讓本無從辯駁。
而就在這時候,祁墨殤忽然一個冷眼掃了過來,冰冷銳利的目落在花蘿上,後背猛地一陣繃,張到額頭冷汗直冒。
滿臉的無措,隻覺得王爺這樣的眼神,就如同拿著刀在上一刀一刀淩遲著一樣。
但祁墨殤其實隻看了一眼,便將視線轉開了。
在葉曦月再次施針幫玥公公止了之後,他親自走上前,將人打橫抱起來,然後送葉曦月他們下船。
韓致知和蕭烈一左一右護在葉曦月側,而小五和言落則加快腳步走在前麵,準備先撐船到對岸去打點好一切,至也要先找兩輛馬車過來。
一輛安頓玥公公,另一輛韓致知和葉曦月坐。
至於蕭烈,那不是他們的主子,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
姌歆和柳煙默默無言地跟在後,原地隻剩下了花蘿一個人。
就像是被丟棄掉的一顆棋子一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站了很久,都沒一下。
看著祁墨殤他們離開的方向,角似有若無地漾起了一抹笑,卻諷刺到了極點。
手一鬆,袖口一甩,那枚冷箭就這麽落在了地上,發出“鏘”的一聲,就好像砸在了的心頭似的。
“哈……”
一聲涼笑在靜寂的空間裏響起,花蘿整個人如同一朵凋零的鮮花,在原地慢慢地枯萎……
兩輛馬車,浩浩的一行人,就這麽從花柳巷直接回到了韓致知的莊子。
祁墨殤抱著玥公公下馬車,親自將人送到了西廂的客房,在床前靜靜地看了他許久,才慢慢轉往房間外麵走。
剛才來的一路,玥公公已經再次昏迷了過去,馬車一路顛簸,也沒有將人搖醒。
“夫人……”
祁墨殤出去,葉曦月進來,兩人肩而過時,祁墨殤忽然一把拽住了葉曦月的手。
“夫人,本王接了你的建議,是擔心他,也是相信你,希夫人不要讓本王再一次失!”
葉曦月腳步被迫一頓,緩緩抬眸,表鎮定地看著麵前麵沉如水的男人。
“王爺,先生既然是我的病人,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這一點你放心。但是如同我之前擔心的那樣,先生的子骨太差了,這個治療的過程會萬分兇險,到時候會怎麽樣,我也不敢保證。
如果你真的擔心,可以出去和韓莊主商量,看能不能每日進出莊子來看一下先生的況。而且,有重要的人在邊,才能激發病人的求生意誌!沒有求生意誌的人,就算大羅神仙在,也很難救他!”
原本讓祁墨殤進出莊子這件事,葉曦月是有些猶豫的。
但一想到之前先生的那個眼神,毫無半點求生,就好像整個人灰敗得就直接在等死了一般。
或者說,在他眼中,自己早就為了祁墨殤的負累,死了或許還是一種解。
這樣的人,比起疾病本,更要命的就是毫無求生!
祁墨殤聞言,眸驀地一沉。
他瞬間便轉頭,朝著後不遠的床鋪看去。
視線落在那個昏迷不醒、臉慘白、沒有半點的人上,心尖的某一好像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狠狠了一下似的。
疼,又不僅僅是疼!
“本王會去找韓致知談的。”
祁墨殤扔下一句話,轉便走,那匆忙的背影,就仿佛後有什麽吞食人的洪水猛似的。
葉曦月看著他的背影,滿臉的無奈,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便往床邊走去。
結果令人意外的是,剛走過去,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竟然忽然睜開了眼睛。
“先生是醒著的?那為何剛才王爺在的時候……”
說實在的,祁墨殤和這一位之間的關係還真是撲所迷離得讓人本看不懂!
玥公公看著葉曦月那張充滿了好奇和疑的臉,手肘撐著床,強撐著似乎想從床上坐起來。
葉曦月馬上手過去幫忙,將人扶起來,又拿了枕頭墊在他後。
“多謝葉大夫。”
“先生客氣了,你醒了也好,我現在為你把脈,看看況如何了?”
其實之前玥公公在船艙吐,是將的汙吐了出來,因為那些藥,毒太強,出了他沉積的汙。
那些吐出來之後,正常況下,他整覺應該要比之前舒服一些的。
葉曦月說著,便抓著他的手直接把脈。
脈象確實比之前平穩,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慢慢沉了下去。
玥公公看著葉曦月,忽然輕輕一歎,“夫人,其實你不必如此上心,我這子骨我自己清楚。若是能治,王爺就不必如此遍尋名醫,對那些人無所不應了!”
葉曦月聽到這話,眼神極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你不治,真的出什麽事,你覺得王爺會如何?讓王爺看著你死,先生,你真的不覺得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