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響起的聲音,那麽急切,葉曦月本能地轉過,卻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銀針。
“嘶”的一聲,韓致知的痛哼聲立馬落葉曦月耳中,的心猛地一跳。
“啊!抱歉,我分神了,韓莊主,沒事吧?”
葉曦月也沒想到竟然會犯這樣荒謬的錯誤,手裏拿著銀針,因為自己走神,而紮到了病人上。
這要是當初還在葉家的時候,本家的人能因為這個錯誤,直接去了半條命。
果然是周圍有人護著,太安逸了,所以竟然連這樣基本的錯誤都會犯了!
這一刻,葉曦月的臉實在有些說不上來的難看,盯著韓致知前剛被銀針劃傷的那一小道紅痕,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麽。
“夫人不必在意,隻不過是這麽微不足道的一道紅痕罷了。”
這對於韓致知來說,簡直連傷都算不上。
“夫人,夫人您在裏麵嗎,我能不能進來?”
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響,門外的姌歆沒有聽到,又重重敲了敲門,聲音急切得不像話。
“進來吧。”
葉曦月稍稍提高聲音,回了一句,然後便專心致誌地看著韓致知的口,重新為他施針。
韓致知抬眸看了一眼,結輕輕一滾,似乎想說什麽,但看葉曦月滿臉認真的樣子,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而此時姌歆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鬢發微微有點散,滿臉的著急,看樣子應該是急匆匆跑過來的。
“夫人……”
“稍等!”
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曦月直接打斷。
韓致知這邊施針已經開始了,絕不可能現在拔針,否則氣倒流,對他的傷害極大!
“不是,夫人,先生他……”
姌歆在意祁墨殤的,也在意王爺重新給的這份差事,能不能好好完,所以萬分的張。
可看到葉曦月,見竟然連話都不讓說完,心中便生了一的不滿。
不過這樣的不滿,在韓致知看過來的淩厲眼神下,到底是不敢表現出來。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韓致知這人,旁人不知道,姌歆這個負責收集報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暗門門主,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葉曦月專心施針,等忙活完了,才轉看向站在後,臉極不好看的姌歆。
“先生他隻是暈倒了,還有沒有其他什麽癥狀?”
姌歆聽到葉曦月的話,覺得這樣問,實在有些冷漠,但此時倒是顧不上多想其他,便馬上回道:“是,先生隻是暈過去了,暫時還沒有其他癥狀。”
“他的弱,我的藥,藥霸道,撐不住暈過去很正常。隻要不出現吐的況就好,等到藥浴的時間到了,也得在床上稍事休息我才能施針,為他診治。姌歆姑娘是吧,不必太過擔心了,以他的,如果隻是暈過去,反而是一件好事。”
那至證明的藥,藥雖烈,但卻不至於損害他的!
否則就絕對不是暈過去那麽簡單!
不過藥浴之前,葉曦月已經幫玥公公把了脈,還仔細調整了藥方上各位藥的比例,所以正常況下,絕對不會出其他問題的。
正因為如此,才會過來為韓致知施針!
“可……”
姌歆還是有些擔心,很想葉曦月直接過去守著玥公公那邊,但看到韓致知前滿了針,不用想都知道他這邊不會輕易放人的。
“夫人,先生的房間和韓莊主的房間太遠了,不知道韓莊主這邊能不能搬到先生隔壁?若是兩位的房間相鄰,不管誰有問題,夫人都來得及兩邊看護。不然像現在這樣,離得實在太遠,也著實讓人心焦。”
盡量放緩語氣,用最溫的聲音開口,以便得到葉曦月的認同。
韓致知聞言,很明顯地皺了一下眉。
他聽出了姌歆的意思,是讓他搬去玥公公的隔壁,隔壁那兩間房都特別簡陋,不好好收拾一番,本沒法住人的。
不過他卻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抬眸看著葉曦月,反而在等著的決定似的。
玥公公住的地方必須清淨,但韓致知搬過去,又委屈了他,一時間,居然隻是房間的問題,都讓人覺得兩難了!
不過葉曦月顯然還沒注意到這些,隻是聽到姌歆的話之後,眉梢微微一揚,語氣極淡地道:“姌歆姑娘,這是不相信我的醫,覺得我兩邊無法兼顧嗎?”
“不是,夫人,姌歆不是這個意思。”
“姌歆姑娘,讓你們把那位先生帶到韓莊主的莊子裏來,本來就是我的一個建議,而且事先都沒跟韓莊主商量。這件事是我的不對,韓莊主倒是大方諒我們了。但韓莊主自己都不好,如今如果還要他遷就著搬到那般偏僻的院,且房間都是之前本沒住過人也沒收拾過的,這本說不過去!
先緩緩吧,我有信心兩邊兼顧好,更何況那位先生邊還有姑娘在,姑娘是不會讓他出什麽問題的。你剛才說的事,就先這樣吧,屆時有什麽問題,我們再來想辦法解決!”
葉曦月說這番話的時候,都沒好意思看韓致知一眼。
從在柳然居越俎代庖開始,然後將這麽一個燙手山芋弄到了韓致知的莊子裏,心裏對韓致知就著一份說不出的歉疚。
這樣的歉疚,總歸是越欠越多,多到葉曦月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還了!
姌歆聽到葉曦月的話,又看看臉蒼白的韓致知,抿著許久都沒有說完。
好一會之後,的瓣才微微了,然後緩緩開口。
“好,那就先依夫人的,姌歆先回去看著先生了,希夫人能快點過來!”
“好,我一會就過去。”
葉曦月看著姌歆轉離開,輕輕歎了一口氣,結果手腕就被韓致知忽然手,一下就給握住了。
覺到手腕上炙熱的溫度,詫異地抬頭,然後就撞進了一雙溫潤如水的眼眸中。
“夫人,韓某不曾怪過夫人分毫,韓某心悅夫人,隻要是你想要的,想做的,韓某都會無條件支持,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