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馮伙頭離開，低矮的茅草屋里也重新陷了安靜，連翻都格外艱難的衛燃也本看不到趙守憲是否還在後的堂屋里忙碌著。
他此時唯一清楚的，就只有上實打實的傷痛和虛弱。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歷次進一個個歷史片段的傷都在這個時候，一起連本帶息的冒了出來。
在昏昏沉沉間，他再次進了那個似乎站在長城上，舉著一只胳膊數尸的古怪夢境。
直到他聽到耳邊約約的有人在喊自己，直到他有人似乎扶起了自己。
緩緩睜開眼睛，衛燃隨著模糊的視力逐漸恢復清晰也終于看到，扶起自己的，竟然是當年被他救下來的王炳初。
而在自己的面前，盤著一條坐在炕沿上，手里還拿著個瓷碗以及瓷勺子的，則是趙守憲。
“衛大哥，你終于醒了。”
王炳初見到衛燃看向自己，他的臉上也立刻出了松懈的表。
“衛老叔，喝口湯吧，湯，補一補子。”
趙守憲說著，已經將一勺濃白的湯送到了邊。
你小子就忽悠我吧...
衛燃此時本沒有力氣拒絕，自然是只能照單全收咽進肚子里，好在，他也不在乎到底是什麼湯，就算是割下來二兩鬼子的熬湯他都無所謂。
被這倆人將一碗湯灌進了肚子里，衛燃的上也有了些力氣。
“他...還活著嗎？”衛燃嘶啞著嗓子問道。
“活著，活著呢！”趙守憲連忙說道，“老叔，以沫...”
“我...我不清楚...”
衛燃艱難的朝著董維新揚了揚下，“問他...他清楚。”
這話說完，他明顯覺到攙扶著自己的王炳初哆嗦了一下，顯然，他害怕聽到任何的壞消息。
“你呢？”
衛燃有氣無力的問道，“炳初...你怎麼在這兒？”
“當年”
王炳初嘆了口氣，卻是略過了不的細節，“我快死的時候被撿回去了，送去了二十九軍的醫院，後來就了抬擔架的，再後來二十軍扎在這南口，我也就留在了這兒，想著興許能找見你們...唉！”
“你...你怎麼...不回家看看...”衛燃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大哥也沒在喜峰口了”
王炳初嘆息道，“我...我是個逃兵，張將軍又背著賣國賊的罵名，我哪敢回去，回去...回去被脊梁骨嗎...”
“唉...”
衛燃無聲又無力的嘆了口氣，這間略顯悶熱的茅草屋里也愈發的安靜了。
“馮伙頭呢？”衛燃開口問出了新的問題。
“他去拾柴禾了”王炳初解釋道，“我是剛剛打了只野，趕提前送回來了。”
“還...真是啊...”衛燃笑了笑，換了個問題問道，“我睡了幾天了？”
“這是第三天傍黑了”
趙守憲憂心忡忡的說道，“他一直都沒醒呢，再這麼下去，怕是...”
“我聽說，你和守憲分開，和郭兒一起去守南苑了？”王炳初問道，“你們...你們...”
“南苑沒守住”
衛燃看著董維新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