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喃喃說道：「我背叛我的民族，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致了，我實在沒法反過頭來幫你對付他們。」
「真是這樣麼？」張無忌不屑地笑了笑，顯然依然認為趙敏不過是蒙古人使的人兒計而已。
就連遠的宋青書也暗暗點頭，拋開自己和張無忌的恩恩怨怨，他這番話說得也很有道理，說不定趙敏真是蒙古的一顆棋子。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趙敏終於恢復了昔日驕傲的神，「真要對你使人計，又何需要我親自手？我趙敏在蒙古是何等份，如果不是我喜歡的男人，哪怕是吉思汗親自下令賜婚，也休想我會同意。」
「我又沒說你不我，」張無忌哼了一聲，「既能幫蒙古除掉心腹大患，又能和喜歡的男人雙宿雙棲，你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原來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看我的，」趙敏心灰意冷地嘆了一口氣，「我不想糾結這個問題了，你就當這一切是我的謀吧。」
宋青書滿腹疑，心想就算張無忌真是這樣認為的，也沒必要把這些捅破，如今除了徹底寒了趙敏的心，還有什麼作用？以張無忌一直以來的表現，他應該不是這種緒化的人啊。
「第二個問題。」趙敏一臉暮然地說道。
「說！」張無忌聲音中有一不容置疑的意味。
「當初我送給你的那個裝珠花的盒子還在麼？」趙敏眼神中多了一期冀。
「盒子？」張無忌一愣，陷了思索，良久過後終於點了點頭，「那個裝黑玉斷續膏的金盒子麼？在的。」
見他想了這麼久時間，趙敏一顆心越來越沉：「拿來給我看看。」說完出白玉雕琢一般的手掌攤在張無忌麵前。
「現在麼？」張無忌一臉為難，「我天南地北在奔波，上帶著那麼長一個盒子不太方便，所以留在明頂臥室裡了，下次你到明頂了，我拿來給你看。」
趙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心中冰涼一片，默默收回了荑，喃喃道：「你以前不管什麼時候，都帶著那個盒子的……」
張無忌臉微變，勉強笑道：「我說過，人都會變的。」
「可有些東西不該變的，」趙敏嘆了口氣，「最後一個問題。」
張無忌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些東西弄得太明白，不一定是好事。」
趙敏一臉堅定：「有些東西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見兩人打啞謎般一問一答，宋青書不一頭霧水，聽到趙敏要問最後一個問題了，連忙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起來。
「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過為我做三件事。」看著旁邊的周芷若，趙敏彷彿陷了回憶之中。
周芷若臉微變，就是其中一件事的害者，對此可以說比張無忌還要刻骨銘心。「記得。」張無忌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趙敏來回踱著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第一件事，讓你借屠龍刀給我看看，你做到了；第二件事，在濠州城中讓你不要和周芷若親，你也做到了。」
聽到這裡，周芷若忍不住冷哼一聲。
「第三件事，」趙敏形一頓，靜靜地向張無忌，「你還記得麼？」
張無忌眉頭一皺，不過很快換上了一副笑容：「當然記得。」
「是什麼？」趙敏冷冷說道。
「你讓我不要當什麼明教教主，和你雙宿雙棲，過神仙般的日子，對不對？」張無忌笑道。
看著那悉的笑容，趙敏卻覺得背脊升起一寒之氣，下意識往後退去，連周芷若也不約而同往後退了幾步。
張無忌一臉疑地看著兩：「你們這是做什麼？」
趙敏嘆了一口氣：「連周掌門都記得，你卻不記得了。」
張無忌一愣，詢問似的向周芷若：「芷若，難道我說錯了麼？」
周芷若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又了趙敏一眼，沉聲答道：「趙敏讓你為做的第三件事，是要你每天都為畫眉。」
「我本來還心存幻想，以為你隻是暫時被權力矇蔽了雙眼……」趙敏突然語氣一變，厲喝道，「你究竟是誰！」
張無忌一愣，連忙笑道：「我是張無忌呀，還能是誰？」
趙敏搖了搖頭，語氣非常肯定，一字一句說道：「你不是張無忌。」
宋青書聽得差點一頭從樹上栽下來，自己雖然懷疑過他的份，不過九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做不得假。但趙敏是和他最親的人，更何況以的智商謀略，宋青書不認為是在信口開河。
周芷若也一直覺得張無忌有點怪怪的，不過因為如今更多心思是在自己和宋青書的關係上麵，所以倒也沒多想，如今聽到趙敏這樣說，再聯想這段時間張無忌的變化，心中也忍不住同意了那個可怕的猜想。
「當初室山屠獅大會過後，你雖然做得蔽，但我又不是白癡，怎麼會不知道你每晚出去找周芷若？」
趙敏彷彿陷回憶一般，自言自語地述說著：「一開始我隻當你對餘未了，念在你終究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我也就假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本來說好救出你義父金獅王後，你便辭去明教教主一職，從此退出江湖，可是從室山下來過後，你隻字不提這件事，我以為你教中還有什麼事沒有理完，也就下疑繼續跟你回明頂。」
「你知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趙敏冷冷地看著張無忌。
「什麼時候？」張無忌不置可否。
臉上紅暈一閃而逝，趙敏哼道：「從室山下來過後，有一晚你悄悄到了我的房中。」
「無忌哥哥的子我最清楚不過，他最是有心沒膽，他若做得出這種半夜竊玉香的事，也不會在我們四之間猶豫這麼久。」
張無忌目無表地哼了一聲：「所以那晚你一臉地說不願在客棧失去自己的第一次，非要回明頂再給我，是騙我的了？」
「不然我哪有機會呢？」趙敏淒然一笑，顯然對當時的形心有餘悸，「我不知道真正的無忌哥哥到哪兒去了，就算當時拆穿你的份，明教那些人顯然也不會相信我這個小妖的話，所以隻好和你虛以為蛇，找個機會逃回了蒙古。」
「僅僅憑那晚我到你房中，你就懷疑了我？我本來就是氣方剛的男人，你又這麼漂亮，再加上我們投意合，晚上忍不住來找你有什麼奇怪的？」張無忌沉聲說道。
「哎，誰讓我心思太多了，」趙敏幽幽嘆了一口氣，「我本來就是屬狐貍的，生多疑，再聯絡上你之前種種異常，我當時得出了很多種猜測。沒有弄清真相之前，我怎麼可能那麼傻，輕易將子給你。」
周芷若臉上一熱，想到當初室山上張無忌來找自己，雖然覺到他上有什麼不對勁，但還是差點於他。
幸好當初自己堅持，要是真……一念之差，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周芷若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煞白。
「回到汝王府過後，我能用蒙古龐大的報網幫我調查這件事，」趙敏繼續說道，「結果查到的事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你勾搭周芷若那些事兒倒也罷了，其他的，不論是你派人找到了前明崇禎皇帝的九公主，讓擔任明教聖；還是你從西湖梅莊救出任我行，助他重奪日月神教教主之位，趁機控製日月神教；又或者與西域回族木卓倫部族長之霍青桐好，甚至打算與回部第一香香公主聯姻，藉此聯合回部力量共同抵蒙古……不管是那一件事，都算得上雄才大略，連我都要擊節讚歎，隻不過……」趙敏話鋒一轉，「隻不過這些事都不是我的無忌哥哥能做得出來的。」
張無忌眉頭一皺，顯然大意外：「你居然查得這麼詳細？」
「用蒙古的報網路，再加上以有心算無心，要查出這些事，自然不會太難，」趙敏淡淡地說道，「我說我在親之前，要回汝王府見一下父兄，你當時恐怕正求之不得吧？有我在邊注視著你的一舉一，你很多謀劃就無法施展，更何況推算日子，你那時似乎正打算到木卓倫部見霍青桐姐妹。」
「越來越多的證據出現在我麵前，我終於明白，你絕不是我的無忌哥哥。可是最讓我不解的是，你的九神功，你的乾坤大挪移並不是假的，而且你的特徵，似乎也和無忌哥哥一模一樣，所以我心中還抱著一線渺茫希，剛才問了你三個問題，但你的回答讓我確信，你絕不是他。」趙敏斬釘截鐵，語氣十分堅定。
「這段時間我用了所有力量，也沒查出真正的無忌哥哥到哪兒去了。如果所料沒錯，他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對吧？」趙敏突然間語氣變得非常傷。
周芷若一臉震驚地呆立當場，顯然沒來得及消化這個炸的訊息。遠樹上的宋青書眼中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