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三株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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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三株11

薄若幽長這般大,還是頭次見活生生的男子赤模樣。

霍危樓背脊覆削骨,力蘊千鈞,隻一眼,薄若幽心頭便是極快的一跳,驀地想起早間他舞劍一幕,他是如何悍狠似鷹隼擊空,又是如何俊雅不羈,在江風渺霧間舞出一片虎嘯龍麵頰有些發燙,霍危樓卻轉過了來。

理厚闊,分明的壑道道橫斷,一路往肋下鋪陳,至小腹,又有兩脈虯結著往墨而去,薄若幽有些慌,不知是該轉過還是該垂下眼之時,卻見霍危樓竟是波瀾不驚。他慢條斯理的穿著大氅,那模樣,彷彿被瞧見子是極尋常之事。

薄若幽反應有些慢的撇開了目

側過,再不敢多看,可落在側的拳卻不由的攥,目雖是移開,可霍危樓由漭漭氣烽煙淬鍊而骨卻刻在腦海中似的揮之不去。

心跳的極快極重,麵頰上的熱燙伴隨著氣上湧,連耳珠也跟著紅了。

霍危樓淡聲問,“何事?”

他神尋常,言畢至榻前落座,人橫刀立馬的,一如往常那般氣勢迫人,而他隻繫了一半的襟口半敞著,骨賁張的膛若若現,有些疏懶,又有些莫名的撥人。

他微瞇了眸,一眼看到了薄若幽微紅的耳珠,耳珠本就小巧瑩潤,亦無耳,此刻伴著浮著霞的臉頰,令霍危樓頭輕滾了一下。

他眼底深幽莫測,卻又很快浮出一笑意,好整以暇的看著平日裡見的,有些慌窘之態的薄若幽。

薄若幽心底雖是有些無措,可霍危樓如此不以為意之態,倒是令的窘迫了兩分,想霍危樓位高權重,邊侍從自是極多,隻怕在他眼底,亦與福公公無兩樣。

這般一想,倒是令神思一振,直了直背脊,轉道,“民適才——”

一邊說話一邊抬眸,一眼便看見霍危樓半敞的襟口,剛平複的心思又跟著一,話中便打了個磕絆,“適……適纔去了廚房。”

到底不敢直視,便又將目往左移了移,去看霍危樓側繡著雲紋的引枕,“民早前便見宋娘病況未好,還想著這兩日會否不曾用藥,可民去廚房才知,民開方子的那日下午便開始用藥了,可用藥兩次之後,在第二日早間,便是發現李玉昶首之時,竟開始嘔吐不止,人亦心悸暈眩,頗為嚴重。”

霍危樓將薄若幽不敢看之細微末節皆看在眼底,笑意亦越濃,可聽完所言,卻未明白此話何意,“喝了你的藥,卻越發嚴重?”

說起正事,薄若幽心思倒也鎮定下來,看了一眼霍危樓才道,“並非如此,民所開方子,乃是清熱明竅,還有些驚之用,此藥中有石硝石等,雖可藥,卻亦有三分毒,平日裡開方子時,定要寫明用量,不可過量,民聽船工所言,本以為是他們用藥太過,可藥罐就在民跟前,民仔細看了看,藥量卻是對的。”

說至此,霍危樓眸亦是一凝,“古怪在何?”

薄若幽麵一正,語聲亦是一沉,“此等癥狀,除卻用量過量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倘若病人並無熱傷寒之狀而服下此藥,亦會生出不適之狀,是藥三分毒,無病卻用藥,便等同服毒一般,因此才嘔吐心悸。”

“無病裝病?”霍危樓聲一寒。

二人皆麵嚴正,適才旖旎瞬時消弭無形,薄若幽點了點頭,“民不確信,還去問了義父,義父說此藥方的確不可輕用,尤其對本無熱癥,卻素來寒者,毒更大。”

說至此,秀眉擰,“那天白日,是月娘主找到民,民去看時,隻看到宋上熱燙,甚至出了一層薄汗,前夜跳江,本也極有可能生傷寒,因此那時民見狀並無意外,也未曾細診便開了藥方,現在想來,宋娘和月娘當時,極有可能在哄騙民。”

霍危樓眼底生出了一來,“眾人皆知跳江,如此還不夠,還要借你之口,讓眾人知曉病的極重——”

薄若幽頷首,“二人有些古怪,民卻也未曾如何懷疑,因那日是民親自探看過的,雖未問脈,可民額頭,是當真熱燙,如今想來,月娘來尋民之前,們多半用了什麼法子做了假。”

要想令上熱燙出汗,並非冇有法子,隻消拿被子多捂些時候便可,而月娘主來尋,更能確保此病裝的萬無一失。

“既是無病裝病,那李玉昶死的那天晚上,宋娘或許並冇有病的那般重,諸如不能下地,時而暈厥之狀,皆是胡言。”微微一頓,霍危樓道:“若是如此,那盧青便是在說謊了,那天晚上,他見到月娘是真,卻必不可能見到宋娘。”

薄若幽跟著應是,“那日盧青答話,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且他總是看著宋娘,或許已經知道宋娘並無其他人證,所以才立刻反應過來幫說謊,民那時問他之前,便見他神有些古怪……”

霍危樓略一沉,“隻是若此案是宋娘所為,那要會唱《還魂記》,還必須要有個能不得不在此時殺人的緣故纔好,柳慧娘是為了陳翰墨,那是為了誰?”

“為了月娘。”薄若幽語聲篤定。

霍危樓揚眉,“本侯此前便疑月娘,可宋娘卻不過求個贖殺人的心思,當比月娘要弱,且雖待月娘好,卻也不過是同姐妹,如何能為了月娘當真殺人?”

戲班的戲伶,宋娘算是待的時日最長的,從前的許多年都未曾反抗,為何到瞭如今,為了一個小小月娘而殺人?

薄若幽角微抿,似乎也有些猶疑,可還是道:“若隻是同姐妹,或許宋娘不會起殺心,可如果……們並非姐妹,而是母呢?”

“母?”霍危樓不坐直了子。

薄若幽認真道:“適纔在廚房,民聽船工們說,當時宋娘嘔吐不止之後,曾怪罪過是他們做事不儘興。隻因宋娘此人,食不得栗子,但食此,便如同中毒一般呼吸窒悶生出疹子,甚至還可更為嚴重。”

霍危樓麵疑竇,薄若幽便道:“此狀的確古怪,因栗子乃是尋常食,並無毒,可世上有些人,的確不得栗子,好比有人天生喜好或厭惡某些食材,而不能食用栗子之人,亦是天生。適才民問了義父,義父說他看過一本醫書,那醫書之上便提起過,說世上有人不能食用栗子,有人不能食用海魚,還有些人不能飲酒,這樣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不僅如此,此等癥狀好似某些病疾會傳給兒。”

“而適才船工說,不僅宋娘不能食用栗子,便是月娘,亦不能食用此,民便想,一個戲班的一對師徒,當真這樣巧嗎?且錢明禮說過,說月娘是被宋娘照顧著長大的,因此民懷疑,月娘並非宋娘半途收的徒弟,二人或許有些親關係。”

“若是如此,那宋娘為月娘做什麼都可解釋了。”

薄若幽說完這些,又道:“民也並不肯定,且這關於親相傳的忌食之癥也未有太多記載。”說至此,薄若幽忽而道:“不知明公子知不知此癥。”

霍危樓略一思忖,起走到門口了福公公來,吩咐道:“讓路柯去探問探問月孃的世,看是幾歲進的玉春班戲園子,還有,讓歸瀾過來一趟。”

這幾日船上不安穩,明歸瀾腳不便,便也不曾多走,福公公聽了吩咐正要人,卻一抬眸看到霍危樓襟實在敞的開,他眉頭微揚,狐疑的看了看霍危樓,“侯爺——”說完點了點口位置。

霍危樓似嫌他多事的皺了皺眉,不那麼利落的將襟口收了些。

福公公這纔去明歸瀾,很快,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門一開,明歸瀾在外,月白華袍加,溫潤如玉,薄若幽見他一人前來並無侍從,忙上前來推椅。

明歸瀾倒也不推拒,進了門含笑道:“侯爺我來可是有何吩咐?”

霍危樓看了薄若幽一眼,令說,薄若幽便道:“不知公子可知,這世上許多人忌諱某樣食,分明食無毒,可他們吃了之後,便會生出許多不適來,嚴重者還會喪命。”

明歸瀾眉頭微揚,“我自然知道的,不過你怎會問起此事?”

薄若幽便將早間聽見的言語說了一遍,明歸瀾微訝,“此事雖有些稀奇,倒也不足道也,你怎會聯想起二人或有親?”

薄若幽便道:“早前聽義父義母說起過類似言語,民本記不真切了,適纔上來,民問過義父,義父說的確有此癥,且會傳於兒子孫。”

明歸瀾眼底閃過一,卻並未多問,隻是道:“的確如此,我在幾本醫書上都看過相似記載,隻是此番癥結為何,暫無釋義,亦無診治之法,在醫書上,也大都被當做怪談記載下來,不過論起親緣,卻並非十十傳於兒,還要看月娘世如何。”

得了明歸瀾的肯定,便知薄若幽此番設想並非無依據,而很快,路柯上了三樓來,回稟道:“侯爺,月孃的確是自小便在玉春班的,問了幾個年長些的侍從,還有錢明禮,皆說那年春日,月娘是以李老爺遠親之被送園中,當時不過是個一歲嬰孩,是哪位遠親,也無人得知,隻是從月娘會說話之後,便一直跟著宋大家學戲,尋常穿戴也要比其他人好些,畢竟是宋大家的嫡傳徒弟。”

薄若幽和霍危樓皆是眸微沉,霍危樓問:“當時宋娘在何?”

路柯麵茫然,“這個倒是不曾細問……”

&nb.../> 霍危樓站起來,又指了指牆邊掛著的外袍,福公公見狀立刻拿來外袍為他更,“將你適才問的侍從帶過來,本侯親自問。”

如今得了這樣重要的線索,霍危樓隻覺解案有,自然半分也不拖延。

很快,包括錢明禮在的三個侍從被帶到了霍危樓跟前。

錢明禮聽問起月娘和宋大家的淵源,便道:“當年宋大家也在十五歲上下,十四歲登臺,一出場便是滿堂彩,不過那一年,一次唱演之時,宋大家從臺上墜下摔斷了,因此歇了大半年,不過這也不影響,老爺看重,自然將好生侍候著,大半年後再度登臺,上功夫亦是半點不曾落下。”

錢明禮此言一出,霍危樓便問:“宋傷之後,月娘才被送戲班?”

錢明禮頷首,“的確如此,是在傷一年之後吧。”

霍危樓便道:“便無人懷疑月娘世?”

錢明禮一驚,“侯爺是說……月娘是宋大家……”

“不,這不可能的,宋大家當年正是風頭正盛之時,怎會在那時生下孩子。”見霍危樓目嚴正,錢明禮又道:“不過當時小人還隻是個小小家仆,並不知如何,老爺建了專門的戲園,戲伶皆住在其中,尋常位分低的下人是不能進去的。”

“月娘在戲班之,可有優待?”

錢明禮想了想,“時也不如何優待,隻不過是老爺遠親侄,自然大家也都寵著這小娃娃,平日裡老爺請了個嬤嬤帶著,後來宋大家便和月娘十分親厚了,再後來宋大家收了月娘做徒弟,地位自然也不會低……”

錢明禮越說越是心驚,似乎對此事的確不知

“當時可有戲班小生文客與宋好?”

“這……小人不知當時,不過戲班生角兒換過許多,宋大家初登臺便有幾個唱得好的與搭戲,再往後,換了一個又一個,好些人唱演法上差了一星半點,老爺都是不願的,宋大家倒是並不苛責,後來旦角兒也教,生角兒也教,倒是有許多徒弟。”

霍危樓又問了另外兩個年長侍從,二人所言與錢明禮所言相差無幾,雖無知曉當年之人,可月娘出生恰好與宋傷撞上,再加上二人皆不能食栗,自然令人將二人關係連在了一,隻是若月娘是宋娘之,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柳慧娘能與陳翰墨相知相惜,那宋娘自然也能與旁人相惜,隻是李玉昶怎能容得下宋娘與旁人生下兒?可如果月娘之父為李玉昶,那月孃的殺機便立不住了,親生父親怎會對自己的親生兒起那般心腸?

待錢明禮三人退下,霍危樓便沉聲道:“倘若月娘之父為李玉昶,此事或可生變。”

福公公亦在旁聽著,聞言遲疑片刻,“會否是最壞的一種可能……”

薄若幽聽的背脊一寒,霍危樓已肅眸道:“將盧青帶來。”

盧青到的時候,麵比昨日要更為焦灼些,行禮之後,盧青便垂眸看著眼前之地,並無昨日那般坦

“你待宋娘可是真?”霍危樓問。

盧青下頜微揚,“自然。”

霍危樓淡聲道:“那你們作何打算?如今李玉昶死了,你二人雖然還是死契之,可到底了許多桎梏,他死的古怪,是否是你與宋娘合謀害死了他?”

盧青麵大變,昨日還是查問宋娘和月娘,今日怎查問到了他上?

盧青忙道:“自然不是,侯爺明鑒,小人雖慕宋姐姐,可宋姐姐……宋姐姐心知李玉昶不會放,因此不敢想以後,亦從不與在下有何許諾。”

盧青說著,神苦楚起來,“李玉昶對唱生角兒的並不算嚴苛,此前已有人贖離開的,宋姐姐隻想著讓小人早些攢夠銀子離開玉春班,是不會走的。”

“可此前卻與李玉昶吵鬨過,說想贖。”

盧青慘然一笑,“這些都是假的……宋姐姐不過是不想再登臺罷了,所以多次惹怒了李玉昶,可李玉昶即便對著惱,卻還是不令安歇。”

霍危樓凝眸,“那嗓子倒了之事是真是假?”

盧青略一猶豫,想了想,似乎覺得此問與案無關,便道:“宋姐姐天生便是好嗓子,多年來更是心保養,彆人過了二十三四便了那子清麗,可卻並非如此,怎麼會倒嗓子呢?隻要想,可以一直唱下去……”

盧青說著說著,麵上竟出癡迷之狀,任是誰都看得出,他不僅慕宋娘,更欣賞豔羨在戲曲上的稟賦,宋娘既是他師父,亦是他心中,因此他神很是前程。

“既是如此,為何跳江?”霍危樓冷冷一哂,“看來你待重,待你卻是尋常,若記掛著你,自然不會一怒之下跳江。”

盧青卻並不被此言激怒,他苦笑一瞬,“這是小人一早便知的,小人在宋姐姐心底,便是連月娘也比不上的,隻是小人並不在意,小人仰慕於,莫說還迴應小人一二,便是不理會小人,小人也依然喜。”

說至此,他麵上又生了兩分憤怒,“之所以跳江,乃是李玉昶,這一切,都要怪李玉昶……”

霍危樓視著盧青,“可你剛纔還說,嗓子倒了並非是真,而早已不想登臺,那夜跳江,在外人眼底,皆是因李玉昶不重視,當著眾人不給臉麵,如今聽你此言,這些,不正是他所求嗎?”

盧青哪裡想到這一節上去,聽霍危樓這般問,方纔懊悔無比,“……那……”

他似乎也想不到宋娘到底為何跳江,眼珠轉了半天也未想到個合理的說辭,霍危樓便又問:“那天夜裡,你到底有冇有見到宋娘?”

盧青角一便要開口,霍危樓卻驟然語聲一寒,“你最好說實話,本侯看你還算有有義,此前若有虛言可放你一馬,不過從此刻起,但有一個字作假,本侯再不輕饒了。”

盧青即將出口的話便僵在了角,一看他此等神,霍危樓眼底便一抹看破一切的嘲弄,盧青見狀,便知是他心不夠什麼都藏不住了,他垂著腦袋,背脊亦佝僂了幾分,“是……小人並未看到宋姐姐,隻和月娘說了話,月娘當時說宋姐姐已經睡下小人方纔離去。”

既不曾親眼見到人,那便極有可能是宋娘故意如此,好為自己添一個人證,霍危樓令人將盧青帶去看押起來,又問了昨夜柳慧娘幾人如何。

路柯便道:“柳慧娘半夜咿咿呀呀的唱戲,月娘和宋娘倒是十分安靜。”

霍危樓沉片刻,“當著宋孃的麵將月娘帶來一樓看管。”

路柯如何不知霍危樓之意,立刻便應聲而去。

霍危樓最是會拿人心,宋娘與月娘關係本就親厚,可若隻是姐妹,月娘於而言便冇有那般重要,可如果二人為母,冇有什麼比兒更令掛心。

殺人誅心,霍危樓此番誅的便是宋娘為母之心,雖則殘忍,可此案證據極,宋娘不顯山不水,唯有此法能令自潰。

冇多時,路柯歸來,果然道:“宋娘見月娘被帶走,神很有些張,上前來探問,屬下並未答話。”

霍危樓頷首,吩咐道:“帶柳慧娘來。”

早已大亮,江麵上微風徐徐,霧氣散儘,而樓船亦行的越來越慢,長風渡口就在遠,若未發現此案異常,此刻玉春班眾人皆該下船了。

柳慧娘進門之時,妝容神竟與前夜無異,被換了艙房看押,整整一夜,麵上竟無半分頹唐之,口中甚至哼著某一折戲。

“民拜見侯爺。”

盈盈行禮,柳慧娘直起時,麵上竟帶著笑意,著霍危樓不僅冇有半分畏怕,更揚著下頜,半分都不想令頹唐之遮掩自己的貌

霍危樓未曾言語,他主理的尋常命案並不多,可朝堂百的獄案卻經手不,這其中許多久經場的老狐貍並不好對付,可霍危樓每次都能找到擊潰他們的法子,然而此刻的柳慧娘,卻給他一種洋洋自得,生死不畏之

片刻,霍危樓淡聲道:“看來你是篤定自己不會被定罪了。”

柳慧娘一笑,“民不懂侯爺在說什麼,那夜民唱戲目眾人皆知,而老爺墜江,卻是在另外一側樓臺,除非民有分,否則老爺之死與民有何乾係?”

“那你覺得兇手是否為宋娘?”霍危樓並不因此般神而惱怒,相反,他更平聲靜氣了。

柳慧娘搖了搖頭,麵不屑之,彷彿此刻仍然在嘲弄宋娘,“誰知道呢?老爺寵,或許起了殺心呢?民不敢胡言,且看侯爺和諸位大人如何查探了。”

路柯見此狀都有些看不下去,彷彿篤定了他們無法破局。

霍危樓眸微狹似乎在思量著什麼,這時,薄若幽涼聲道:“那天夜裡,你看著李玉昶一步步走向船舷,又一步步的落江中,亦是此等神嗎?”

柳慧娘看向薄若幽,仍然是那副篤定神,“姑娘在說什麼?老爺死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在做什麼……”

“眾人都以為你在房唱戲。”薄若幽順之語道,可忽然話鋒一轉,“可如果,在你房唱戲之人本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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