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樣花(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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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十樣花(正文完)

霍危樓初一這日再至程宅拜訪, 禮數週全,程蘊之自然頗為歡喜, 至初二, 薄景禮攜著魏氏和薄逸軒上門,席間薄若幽才知薄府年前大鬨了一場。

魏氏歎著氣道:“大嫂想把嫻兒許給那母族侄子,連人家下的定禮都收了, 本以為這親事要了, 可誰知嫻兒竟然是個厲害的,你們萬萬想不到做了什麼——”

把自己頭髮剃了, 要出家做姑子去。”

魏氏想到那場麵, 還頗有餘悸的心口, “我親眼見拿著剪刀, 一刀下去頭髮就冇了, 著頭髮子剪的, 是當真不留退路,大嫂當時便氣暈了,醒來後哭了兩日, 知道再不得了, 便將定禮退了, 我去勸嫻兒, 前兒卻說這輩子當真不嫁人了。”

薄景禮也道:“就算不喜歡那親事, 也好過做姑子,這一鬨, 外頭更知道了子, 我看能任幾日, 怕隻怕迴心轉意後,便是如今看不上的親事也找不著了, 哎,到底是看著長大的親侄,真不知這輩子怎麼過。”

薄若幽和程蘊之對視一眼,都未想到薄宜嫻能做到這一步,薄宜嫻出好,自小錦玉食,長大後又薄有才名,自然是極驕傲的人,何況大抵真心喜歡林昭。

薄若幽有幾分明白薄宜嫻的心思,這世道,子不嫁人便如異類,還自己斷髮空門,旁的是非對錯不論,這份勇氣,實為子中有。

他們聽薄家大房之事,也隻是聽聽便罷,自不會有何評斷,魏氏見有些冷場,忙將話頭轉去了薄若幽的婚事上,一旁薄逸軒默默無言,拘謹非常,大抵想著曾譏諷輕視過薄若幽,眼神都不敢往上落,但見薄若幽落落大方不以為意,他心底更不是滋味。

初二與薄氏二房聚了半日,初三一早,林槐夫婦便到了府上,他二人前來,程蘊之不得問一句林昭怎地未至。

林槐麵不改道:“昭兒請了外放,初九便要離京了,這幾日每天都在拜會從前的師長,今日,去了國子監陳祭酒府上。”

“請了外放?”程蘊之有些詫異。

林槐歎了口氣,“他自己求的,如此也好,下月後我要升任刑部堂,他若同在京城為,我們父子多有不便,也惹人矚目,外放幾年多些曆練,對他對林家都好。”

程蘊之讚了幾句林昭不畏勞苦必有大,便與林槐論起了舊事,二人也算相談甚歡,楚氏則拉著薄若幽的手問婚事,林昭離京的緣故自然不止林槐說的,楚氏心底頗為憐惜林昭,卻也無可奈何,瞧著薄若幽時悔不當初,頗多苦,麵上卻掩飾的極好。

薄若幽與林家雖無多分,卻也十分尊重兩位長輩,再看程蘊之與林槐敘舊談笑,亦想程蘊之年過不,在京中能有個走的老友,於是也愈發儘心款待。

林氏夫妻留至日暮時分方纔離開。

初五一過,霍危樓便讓福安日日往程宅跑,又召了長公主府的嬤嬤侍婢來程宅幫忙,免得程家人手不夠太過忙,不出幾日,整個程宅佈置一新。

到了初九,霍危樓早早上門,這日,是薄若幽十八歲生辰。

如薄若幽所言的那般,程蘊之今年繼續給備下長壽麪,午時霍危樓亦在程宅用膳,飯桌上,程蘊之問起案子進展,霍危樓便道:“頗為關鍵的穩婆已有了線索,人可能在州,這些日子衙門陸續與害孩子的父母親屬見過,又將早前的案細化一番,因還牽扯到了佛寶案,當年馮欽幫王青甫的經過,以及嶽明全在軍中升遷有無涉及貪腐都有了眉目,月底之前應當能定案,此案引得陛下震怒,案子一定便可行刑了。”

馮欽萬死難贖罪,隻是他到懲治,終究能給生者些許寬,程蘊之連歎了兩聲“好”,又與霍危樓多飲了兩杯,膳畢,霍危樓帶著薄若幽出了門。

過了年天氣晴好,日漸暖和,城積雪慢慢化了,風卻依舊有些刺骨的寒,馬車順著長壽坊的街一路往侯府去,薄若幽不知霍危樓待來侯府做什麼。

心底狐疑,麵上便顯了三分,霍危樓看的眼底生出笑意,卻並未言語。

年後薄若幽還未來過侯府,待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