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後打定了主意，有了主心骨，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趙翌聽到自己的母親提出要住在萬壽山，心裏一陣狂喜。
這樣他就再也不用頻繁地跟他母親見麵了。
他做什麽事就能瞞著他母親了。
而也就可以真正地做那個六宮的主人了。
趙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母後，朕不是要忤逆您，隻是朕年紀大了，不能總這樣什麽事也不做，全依仗母後。您不再垂簾聽政之後，朕隻會更孝順您的。別您是想住在萬壽山了，就是想繼續住在坤寧宮，朕也沒有不許的道理……”
他隻求曹太後離他遠遠的，漫地承諾著。
曹太後不由看了簡王一眼。
不出所料，簡王眼底出現了愕然的神。
曹太後心裏有些得意。
跟著趙翌造反！
現在你們知道你們捧得是個什麽東西了吧？
以後還有你們更難堪的時候！
若不是看到薑鎮元麵無表，像個木頭樁子般沉默地站在一旁，都要笑起來。
“還有一件事。”曹太後喝了口茶，斂了心緒，淡淡地道，“皇上殺了曹國柱，我沒有了可用之人，以後誰來做衛軍統領卻得由我指定！”到這裏，目嚴厲地盯著趙翌。
趙翌頓時就有些膽寒。
這次他們能夠扳倒曹太後，就是出奇不意地殺了曹國柱。
他怎麽能讓曹太後的心腹繼續做衛軍統領呢？
哪曹太後故伎重演把他給囚了起來，他豈不是虧大了！
趙翌朝著薑鎮元去。
之前薑鎮元曾經和他過這件事，他想用自己最信任的侍衛高嶺。
隻是高嶺現在是個正四品的侍衛，衛軍統領卻是正二品。
要破格提拔他，需要得到薑鎮元的支持。
薑鎮元卻無妨，他是皇帝，有權力讓高嶺做衛軍統領。
在這一點上，趙翌覺得薑鎮元讓人很舒服。
可曹太後肯定不會答應的。
眾人見趙翌征求薑鎮元的意見，也都朝他去。
薑鎮元在心裏歎氣。
皇上還是太了。曹太後這麽明顯的一招以退為進他都瞧不出來，也不知道他這幾年在宮裏是怎麽長大的？
薑鎮元被趙翌推到了風口浪尖，他要是再不話，汪幾道等人隻怕要誤會他這是想置事外。怕得罪曹太後了。
“我覺得還是由皇上指定的好。”他不不慢地道，“畢竟以後太後娘娘會住在萬壽山，皇上住在宮，衛軍還是要以宮為主。”
薑鎮元等人相當於被迫同意了讓曹太後以後住在萬壽山。
曹太後目微閃，道：“既然如此。那萬壽山的護衛就由我指定，衛軍統領由皇上指定好了。”
汪幾道覺得不能再這樣被曹太後牽著鼻子走了，忙道：“太後娘娘，不管是萬壽山還是大宮，都是皇家之地，又何必分得那麽清楚？我看就統一由衛軍護衛算了……”
曹太後冷笑地朝趙翌去，道：“這也是你的意思嗎？你就是這樣親政的？什麽話都得由臣子們代勞？那要你這個皇上幹什麽？”
“不是！”趙翌臉漲得通紅，下意思地反駁著曹太後的話，“不是我的意思……”
汪幾道地閉上了。
他這個時候才覺察到薑鎮元的聰明。
而趙翌已道：“母親後既然想指派自己喜歡的衛所護衛萬壽山的安危，那就由母後指派就是了！您不必為這點事怒。”
曹太後不屑地冷笑數聲。
薑鎮元眼角的餘掃過李謙。
這件事。到底讓李謙做了。
他今年才十八歲吧？
以後，前程隻怕是難以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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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慶善堂寢殿的薑憲睡得迷迷糊糊，一會兒陷沉沉的夢鄉，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好像坐在船上，子骨一直在顛簸，邊不時傳來很是嘈雜的聲音，其中好像還夾雜著孟芳苓的尖聲；一會兒又夢到李謙，他眉眼沉靜地著，目執著又深邃，聲音低沉如胡琴般醇厚地在耳邊低語。問“你不如跟我走了算了”……
薑憲就一下子醒了過來。
寒冷的初冬，卻滿是汗，打了。
聽到靜的客滿臉關心，輕手輕腳地了帷帳問：“郡主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事。”薑憲喃喃地道，“可能是做了惡夢。你給我打水來子。”
客恭聲應“是”，掛了半邊帳子，親自去給打水。
薑憲靠坐在床頭上，腦子裏反複地想著夢中李謙跟“你不如跟我走了算了”的場景。
覺得很悉，偏偏怎麽都想不起李謙到底什麽時候跟過這些話的。
老輩人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念頭閃過。薑憲子骨一僵，很快就把這異樣的緒在了心底，想起了德輝殿的事。
不知道他們沒有事？
李謙有沒有順利地見到曹太後？
不知道他會有什麽辦法讓曹太後用他？
又想到李謙容易顯擺……到時候在場的不是王公就是貴勳、權臣，希李謙別一副大的樣子一點防備都沒有，在那些老了的老人麵前強出頭，被那些人賣了都不知道。
這麽一想，薑憲就再也睡不著了。
披了鬥篷走出寢宮。
水木自親碼頭華表上的四聯珠宮燈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六聯珠的。
薑憲沒有多想，著夜間黑黝黝的大報國延壽寺起呆來。
趙嘯卻是被莫名其妙一陣心悸給驚醒的。
他問邊充當隨從在他屋裏值夜的侍衛：“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侍衛出去看了看沙，道：“世子爺，現在是亥時一刻。”
“才亥時嗎？”趙嘯喃喃地道。
怎麽覺已經深更半夜了。
他重新躺下，心裏卻覺得有些不安，側耳聽了聽，什麽聲音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在心裏思忖著。
有侍衛輕輕地叩著他的窗欞，低聲道：“世子爺，東邊有靜。”
東邊住著的是遼王。
趙嘯嚇得翻就坐了起來，趿鞋穿服：“那邊有什麽靜？”
“不知道！”侍衛道，“得沒敢靠近，但覺那邊有人出進。”
難道是曹太後趁機要收拾遼王？
趙嘯想著貴妃秦氏生的那幾個皇子，就覺得全冷。
他跟著侍衛出寢宮，眺東邊遼王的住。
那裏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你們派人盯著。”趙嘯沉默了片刻，道，“一有靜就告訴我，如果能悄無聲息地跟上去看看那就更好了。不過不要被人現了，不要打草驚蛇。”
侍衛應“是”。
趙嘯又能站了一會才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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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