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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憶搭乘的計程車,開離《王城》拍攝片場沒多遠,手裡拿著的手機,就進了一條簡訊。
是賀餘發來的。
「滿滿,我今晚八點飛北京,如果你沒什麼重要事的話,我們晚上在家見。」
季憶知道賀餘簡訊裡的家,指的是他上個月給那把鑰匙的公寓。
若是換做別人,深更半夜共一室,是有些怕的,可對方是在瞭解不過的賀餘,所以季憶沒太大的猶豫,就在手機螢幕上飛速的按了幾下,回了一條訊息:「好的,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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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莫三分鐘的樣子,安靜的車響起一道「叮咚」聲。
拿著手機,盯著窗外一棵枯樹的賀季晨,本能的轉頭,看向了手機螢幕。
「好的,餘哥。」清楚地掃到這五個字的他,沒解鎖螢幕,而是將手機隨手丟回了車子的儲箱裡。
除了第一次,他以賀餘的份,騙了和他結婚外,這是第三次他用賀餘的份來接近。
第二次,是一個月之前,那天的他,跟著《王城》劇組在雲南拍戲,他從唐畫畫的日常簡訊裡知道,那幾天的,因為天氣不穩定,染了風寒,有點小冒。
細算下來,那時的他和從領證後,也有一個月沒見了,按照過去那四年的習慣,他每個月的十八號都回來北京看的,他看第二天恰好就是十八號,索就連夜搭乘飛機回了北京。
那天的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格外想和一同吃頓飯,他知道賀季晨的約不出來的,所以他就用了大哥的份,順便將他提前準備好的公寓鑰匙給了。
那晚的,在他偽裝的「賀餘」麵前,輕鬆而又自在,完全沒有在他麵前的那種拘謹和排斥。
其實那樣相的場景,讓他很難過。
可他知道,他要是用賀季晨的份和相,難過的卻是。
若是兩個人見麵,註定有一個人不開心的話,他寧可是自己。
就像是這次,他掛念手腕上的傷,卻又不想惹不開心,所以他就又用了哥哥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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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憶回到B影,已是晚上七點半。
賀餘八點的飛機,到北京大概要十點鐘了,從機場回到家,怎麼也要十一點了。
季憶沒等賀餘一同吃晚飯,而是和唐畫畫一起去食堂吃了一些東西。
回宿舍,季憶收拾了兩件換洗服,然後去學校的醫務室,給手腕上的傷口買了一些塗抹的葯,就直接攔了輛計程車,去了賀餘買的那套公寓。
連續兩天的拍攝,加上手腕的傷,讓季憶到格外疲憊,回到公寓,洗了個熱水澡,給手腕上的傷口塗了葯,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想了。
大概是真的累了,季憶沒等到賀餘回來,反而把自己等睡著在了沙發上。
沒披毯子,儘管室開了恆溫係統,可因為下午拍戲時,在寒冷的天氣裡淋了兩場雨的緣故,季憶睡了沒多久,迷迷糊糊中覺自己嚨裡像是著了火一般,燒的口乾舌燥,口難奈。
季憶知道,自己應該去喝點水,可很累很累,累的本睜不開眼睛,也不想。
就那麼乾的繼續躺著,的開始冒冷汗,呼吸變得越來越吃力,甚至到了最後,整個人都不控製的開始打哆嗦,一麵難的哼出聲,一麵張開口用力的吸著氣,可吸著吸著,鼻頭忽然一酸,的眼淚都冒了出來。
就在難的整個人快要小聲的哭出來時,覺到,有手覆蓋在了的額頭上,隨後,就落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再然後,整個人就陷了的床褥中。
是有人出現在邊了嗎?
暈暈乎乎的季憶,出手胡的去,卻什麼都沒到,反而聽見有腳步聲漸行漸遠。
是誰呀?他來了,為什麼還要走?好難,他怎麼不幫醫生?
季憶想,卻怎麼都不了,還在忽冷忽熱,難的渾抖得更厲害了。
不行啊,不能這麼呆著,或許會難死的……季憶想著,就開始掙紮,在好不容易蹭到床邊時,聽見了推門聲,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邊的床褥就陷了下去,有人坐了下來,然後就被人托起了子,有溫熱的杯子遞到了的邊。
喝過水的,舒服了一些。
覺到自己被人放平回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可還是很冷,冷的一直都在打寒,朦朦朧朧中,依稀的覺到房間裡除了喂水喝的人外,還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一邊說著什麼「沒什麼事,隻是發燒了」,一邊拿著冰冷的針頭,進了手臂的裡,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那抹疼被擴大了很多倍,疼的眼淚驀地就飈了出來,下意識想要躲開那個針頭,可手被剛剛喂水喝的那個人握住,無法躲避的,疼的小聲委屈的開了口:「疼,好疼……」
喂水喝的那個人,沒說話,卻用另一隻手,上了的髮,力道很溫和,帶著滿滿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