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還會有另一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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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袁義說著就往滴水簷下走去。

韓約要追,被紫鴛往麵前一站攔了下來,說:“我們要為主子守夜,你跟去做什麽?”

韓約說:“你今天還要守夜?

院子裏有我們守著,門前有那個太監守著,還有你什麽事?

上不疼了?”

“我的傷沒你重,”紫鴛語氣有些怪氣,但目掃到了韓約上纏著的紗布後,語調不自覺地又放了下來,說:“你還是去休息吧,帶著傷你還怎麽守著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

韓約笑得出了裏的白牙,說:“也是我的主子,我們不都是主子的奴才?”

“沒用,”紫鴛看著韓約小聲道:“你的武藝看來一般,還大侍衛呢,連公主的侍衛都打不過。”

“公主的侍衛也是大侍衛啊,”韓約說:“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去養傷吧!”

再次在韓約的麵前顯得無知,讓紫鴛的臉上掛不住了,瞪了韓約一眼後,從韓約的邊繞過,一路跑到了袁義的邊站下。

袁義站在滴水簷下,看著韓約帶著傷,將院裏的哨位一一都查看了一遍,還站在院中,將院中,簷下掛著的燈籠都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熄的後,才轉走出了小院。

“袁大哥,”紫鴛說:“你看他做什麽?”

“他是個做事仔細的人,”袁義跟紫鴛說:“若是能為主子所用,是個不錯的幫手。”

“有可能嗎?”

紫鴛說:“他可是聖上的人。”

“這個天下都是聖上的,”袁義笑著小聲對紫鴛道:“我們難道不是聖上的人嗎?”

紫鴛張張,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隻要是祈順人,有哪個不是世宗的臣民?

“在宮裏當差,投奔一個主子是件好事,”袁義看著小院的石拱門道:“我看他的意思,顯然是想投奔我們的主子。”

“那也得看主子要不要他,”紫鴛說起韓約來就心裏發堵,“我看他不像好人。”

“你這紫鴛,”袁義噗的一笑,說:“你還學會看人了?”

紫鴛著袁義笑道:“我能看出袁大哥是好人。”

袁義仍是笑,王氏暗衛出的人,沒有哪個敢說自己是好人的。

不過紫鴛的這種信任,讓袁義心裏暖暖的,對紫鴛說:“你隻要聽話地呆在主子邊,我可保你無事。”

紫鴛聽了袁義這話更是高興了,帶著袁義就要往屋裏走。

袁義衝紫鴛搖了搖手,小聲道:“我們小心看著門,屋裏有人來了。”

紫鴛就一驚,馬上往四下裏看了看,看院中還是跟方才一樣安靜無事後,才又高興起來,掂起腳,跟袁義耳語道:“將軍來了?”

袁義點了一下頭,說:“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這裏我守著就行。”

紫鴛搖頭,往後的欄桿上一坐,說:“我不累。”

為安錦繡守著門的同時,紫鴛也喜歡跟袁義在一起。

袁義往房裏看了一眼,燭微弱,靜寂無聲,也不知道裏麵的兩個人怎麽樣了。

安錦繡說不要告訴上勇今天的事,但袁義還是說了,這主要是袁義為了讓世宗相信他也護主了,把自己的上也弄出了傷。

的傷沒法瞞著,安錦繡沒想到這一茬,上勇卻追著袁義上的傷問。

袁義暗暗歎了口氣,他要是不說實話,上勇就能急得衝進庵堂來,他還能不說嗎?

想騙這位將軍,上邊的安元誌卻又是個不好騙的,袁義編出的謊話,被這位安五爺很輕易就穿了。

算了,袁義想到安錦繡明日可能要怪自己就頭痛,不過又在心裏自我安道,讓上勇知道了也好,既是夫妻就要同甘共苦,何必什麽不好的事都瞞著呢?

屋裏,床前,上勇將床帳掀起,借著床前的月看見床上側躺睡著的安錦繡,麵蒼白且疲憊,睡夢中還鎖著眉頭。

勇默默地坐在了床邊,一言不發地看了安錦繡很久,這個小妻子在他麵前哭過,求過,但是還沒有如此憔悴過。

“平安,”睡夢中的安錦繡突然就夢囈了一聲,隨著平安這個名字出來的,是眼角的兩行清淚。

勇的心被酸漲滿了,想手去安妻子,卻突然之間不敢去安錦繡,覺得自己太過沒用,所以也就沒有了這個資格。

安錦繡翻了一個,卻不料到了背部的傷,從夢中被疼醒了過來。

睜開眼後,看見自己的床邊上坐著一個人,安錦繡是下意識地就要人。

“是我,”上勇忙小聲跟安錦繡道:“錦繡,是我。”

“將軍?”

安錦繡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瞪大了眼睛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人。

安錦繡的神,讓上勇更是難過,手以手指為梳,理了一下安錦繡披散著的長發,說道:“不認識我了?”

“你怎麽會來?”

安錦繡這時徹底醒了,忙就想坐起來。

上有傷,你就不要了,”上勇小心地搬著安錦繡的,讓安錦繡側躺著麵對了自己,說:“還疼嗎?”

安錦繡看看上後的屏風。

“袁義和紫鴛在外麵守著,”上勇說:“你不用擔心,我就是來看看你。”

“袁義還是跟你說了?”

安錦繡著上勇苦笑道。

“我和元誌一起他,他怎麽可能不說實話?”

勇說:“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麽能瞞著我?”

“隻是小事,”安錦繡說:“沒必要說,我不是氣的人。”

勇也不聽安錦繡胡說了,拉了拉安錦繡上的服,說:“讓我看看你的傷。”

自己的丈夫想看,安錦繡隻嗯了一聲。

勇小心地解開了安錦繡上薄薄的,向遠清沒讓紫鴛給安錦繡的傷裹上紗布,鞭打的傷口,被紗布裹著反而容易被捂得潰爛。

沒有紗布遮著,呈現在上勇眼前的,就是小妻子皮開綻,還紅腫青紫著的後背。

“看著是不是慘了點?”

安錦繡笑著問上勇道。

勇的手指在安錦繡後背的傷口上,懸空著比劃了半天,卻始終沒敢落下去。

安錦繡的皮本就偏白,在後背上縱橫錯著的鞭傷,襯著這看起來就更加的猙獰。

勇想哭,可是沒有流出淚來,隻是跟安錦繡說:“是慘了點。

錦繡,如果進宮是遲早的事,你就進宮去吧。”

安錦繡著上勇神有些傷,但隨即就明白了,這個男不想看著傷。

從床上半撐起來,安錦繡對上勇說:“現在就進宮,那你不如現在就把我殺了!”

勇說話的聲音都發了,說:“你說什麽?”

安錦繡就著上勇。

勇扭開了頭,節劇烈地哽著,過了半天後才跟安錦繡說:“袁義跟我說了你的打算,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方才,方才是我錯了,你上有傷,不要生氣。”

“你信我,”安錦繡手把上勇的臉扳了過來,麵對了自己後,說道:“雲妍公主一定會比我更慘!

我不是那種無事找罪的人。”

“錦繡啊!”

“我不甘心!”

安錦繡對上勇說道:“這輩子我就不相信我跟你不能到白頭!

我就是要拚一回,那些欺我的人,我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

勇掩住了安錦繡的,一臉忿恨說著狠話的安錦繡,讓他覺得陌生,他想跟安錦繡說,我們還是一起走吧,可是讓安錦繡跟著自己去死,上勇無論無何也舍不得。

安錦繡親了一下上勇放在自己上的手。

勇驀地拿開了自己的手,隨後又上了安錦繡的臉,輕了一下角上一塊破了皮的傷,上勇問安錦繡道:“這裏疼嗎?”

“破了點皮,”安錦繡笑著說:“你還是打過仗的人呢,這點傷在軍中也能傷嗎?”

“你跟我怎麽能一樣?”

勇心疼道。

“都是人,有什麽不一樣?”

安錦繡佯裝怒了一樣,跟上勇一瞪眼,說:“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我哪敢,”上勇把安錦繡扶躺下來,說:“太醫是怎麽說的?”

“太醫當然說嚴重了,我跟你……”

“嚴重?”

安錦繡的話還沒說完,上勇就急了,“還有什麽傷?

你讓我看看。”

“太醫們都是這樣的,”安錦繡忙安勇道:“要是說輕了,他們再治不好我,那太醫們不就沒命了?

將軍,宮裏的太醫跟軍營裏的大夫可不一樣,我沒事。”

“沒事,”上勇說:“臉這麽難看,你還說你沒事?”

“你嫌醜了?”

勇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這個小妻子還有胡攪蠻纏的本事,“臉跟臉蛋有什麽關係?”

勇的心卻還是好不了,說:“你別跟我打岔,太醫到底怎麽說的?”

“皮外傷,”安錦繡說:“不信你仔細看看。”

勇再看安錦繡祼著的背,這些傷口是不致命,可是他看著心疼啊。

“下次會不會還這樣?”

勇問安錦繡道:“你拿自個兒的去賭?”

“不會,”安錦繡說:“同樣的招用第二次就會讓人起疑了,我才不會這麽傻,再說我怎麽能不,我跟你說過的吧?”

勇說:“你說過什麽?”

安錦繡小聲道:“你還欠著我一個孩子呢?

將軍這是不想認帳了?”

“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話?”

勇拿安錦繡沒辦法了。

“所以我一定會很惜我自己,”安錦繡著自己的丈夫笑道:“我們還會有另一個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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