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被請了來,看到站在門前的安元誌,以為是要治安元誌上的傷,正想說話,就被在房門前等得發急的安元誌一把拽進了房。
大夫上了年歲,還沒及口氣的工夫,就被安元誌拉進了臥房裏的室。
“大夫,你快看看他!”
安元誌一直把大夫拉到了床前,指著床上躺著的上勇道。
袁義這個時候已經從上勇的上取下了九支箭,隻心口上方的那支箭沒敢,專等著大夫來取。
大夫看看床上的上勇,心驚道:“怎麽會弄這樣的?
在京城,怎麽,怎麽會中箭的?”
安元誌聽著大夫結結地問話,急道:“你快點給我姐夫取箭吧!”
大夫穩了穩心神,先開了張藥方出來,吩咐安府的下人道:“把這藥煎出三碗來。”
“還不快去!”
安元誌衝這下人道。
管事的忙從這下人的手裏接過了藥方,跑出了屋去。
“府上如果有參片,最好給病人含著,”大夫把了上勇的脈後,對安元誌說道:“不然呆會兒在下取箭時,怕病人支撐不住。”
安元誌的屋裏不可能會有這些東西,隻得道:“我去取。”
“不用了,”上勇氣息很弱地開口道。
“袁大哥你看著這裏,我去去就回,”安元誌一跺腳,轉跑了出去。
袁義跟大夫道:“這箭得深,又靠著心口,大夫,這樣取箭沒事嗎?”
“不能直接拔箭,”大夫道:“這是?”
“這是我家姑爺,”袁義道。
安府現在總共就兩位姑爺,一位是當朝太子爺,不可能了這麽重的傷還不請醫的,大夫道:“原來是上將軍。”
上勇著大夫點一下頭,表示自己能聽到大夫的話。
“將軍,”大夫跟上勇道:“您這箭要用刀剜出,很疼,將軍一定要忍住。”
“無事,”上勇道:“割罷了。”
大夫的弟子從醫箱裏拿出了取箭要用的刀,一一用火烤了消毒。
一個安府的小廝拿著一個裝參片的木盒從外麵跑了進來,將木盒遞給了袁義,說:“這是五爺讓小人送來的。”
袁義隨手就把木盒給了大夫,問這小廝道:“五爺人呢?”
小廝說:“五爺說他還有事,一會兒就過來。”
袁義知道安錦這個時候也在安府裏,把這小廝拉到了一旁問道:“五爺是不是去找太師了?”
小廝點頭,說:“五爺不讓小人說。”
袁義頭疼,這個時候了安元誌要是再去找安錦鬧事,這事就真套了!
袁義想去把安元誌找回來,可是上勇這裏他得看著。
“袁義,”上勇這時裏含上了一片參片,喊袁義道:“你去找元誌,把他找過來。”
袁義走到了床邊,說:“五爺不會胡來的,將軍你就安心吧。”
上勇也知道安錦這個時候就在安府裏,若不是自己這會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上勇想自己可能也會衝去殺了安錦這個人。
“去找他,”上勇看著袁義道:“不要讓他去鬧事。”
大夫這時跟上勇和袁義道:“在下要為將軍取箭了,兩位還有什麽話要說?”
“去找!”
上勇急之下,差點掙紮著從床榻上坐起來。
安錦畢竟是太子妃,安元誌若是得罪了安錦,吃虧的隻能是安元誌自己。
老王這時走了上來,跟袁義說:“你不去找五爺,將軍就放不下心。”
袁義隻得道:“那我去找他,將軍你隻要想著過世的夫人,就一定要撐住。”
上勇聲音沉沉地嗯了一聲。
袁義都轉了,還是又轉過來,彎腰湊到了上勇的耳邊,耳語道:“是夫人讓我來的,今天夫人心神不寧,就擔心將軍會出事。”
上勇的眼睛就要睜不開了,聽了袁義的話後,驀地一睜眼看著袁義,似乎是又有了點神。
“為了夫人,將軍不能有事,”袁義說完這話後,才起離開。
安太師的書房裏,父二人相對坐著,安太師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後,說道:“是你教唆的雲妍公主?
!”
“是,”安錦道:“沒想到錦繡那丫頭在聖上的心裏已經這麽重要了。”
安太師連連捶著桌案道:“你以為雲妍公主不會把你供出來?
!”
雲妍公主被在海棠殿中,沈妃在書房的高臺下下跪請罪還是遭了世宗的訓斥,皇家的這件事在朝中已經傳遍了,安太師是萬萬沒有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會是自己的兒。
“聖上不會放過你的啊!”
安太師跟安錦急道:“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
“我不想讓安錦繡宮,”安錦道:“隻是雲妍不爭氣,沒直接將打死,真是讓我失。”
“你!”
安太師氣急敗壞,幾乎想上前將這個兒打醒,“你這是瘋魔了嗎?
!”
他問安錦道:“你還想怎麽害錦繡?”
“安錦繡進了宮後會饒了我嗎?”
比起安太師的氣急敗壞,安錦就平靜很多,說道:“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安錦那個賤人。
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兩個兒的聲音同時在安太師的腦子裏響著,讓已經快年過半百的安太師頹然跌坐在後的座位上。
安錦冷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好笑道:“兒隻是說了實話罷了,父親這就不住了?”
“你就不怕?”
安太師問道:“聖上不會放過你啊兒!”
安錦這時雙手上了自己的肚子,小聲道:“我沒什麽好怕的。”
看著安錦的作,安太師驚得又站了起來,說:“你有孕了?”
“兩個月,”安錦說:“所以還看不出來,不過這應該是個兒子。”
安太師道:“你怎麽知道是個兒子?”
“我就是知道,”安錦道:“父親就不用多問了,兒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怎麽可能會弄錯?”
安太師坐著發愣,如果安錦懷上了太子的子嗣,那麽這個孩子就是皇家的嫡長孫,他的長自然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父親,兒今天來,隻是想在家裏請大夫請一次脈,”安錦對安太師道:“東宮裏的人,兒信不過。”
“來人,”安太師高聲衝門外喊了一聲。
府裏的大管家應聲走了進來,說:“小人在。”
“去請周大夫來,”安太師道。
周大夫是常年為安府裏的主子們看病的大夫,安錦聽父親命人去請這個大夫,沒有意見,隻是吩咐大管家道:“你先不用跟周大夫說我在府裏。”
“是,”大管家答應著走了出去。
安太師看著大管家出去,突然就起,跟安錦說:“我去看看上勇,你在這裏沒人會來打擾。”
“我讓父親將錦曲嫁與這個武夫,”安錦說:“為何到了今天,府裏都遲遲沒有消息?”
“錦繡新喪,現在就跟上勇談親事,你覺得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
“我先去元誌那裏,”安太師不想再麵對安錦,逃也似地走了。
安錦坐在書房裏,抬起雙手看了看心保養著的一雙手,隨後就從安太師的書桌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了起來。
後窗下,安元誌麵無表地站著,書房裏父倆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想殺了安錦的念頭,再一次占據了安元誌的腦子。
他不能再留著這個人的命,不然他姐姐一定會被這個賤人害死!
袁義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安元誌的邊。
安元誌衝袁義搖了搖頭。
袁義不由分說,拉起安元誌就走。
安元誌不想讓安錦察覺到他聽了他們父倆方才的對話,隻能跟著袁義走。
等遠離了安太師的書房後,安元誌是一下子就甩開了袁義的手,說:“你想幹什麽?”
“將軍找你,”袁義說:“爺,你今天不能找太子妃的麻煩。”
“我姐夫怎麽樣了?”
“大夫要把心口那裏的箭剜出來,”袁義說:“他知道你找太子妃,所以不放心你。”
“袁義幫我個忙,”安元誌想讓自己清醒一樣甩了甩頭,小聲對袁義道:“你去書房外給我盯著。”
“聽太子妃與太師的對話?”
“一會兒有一個大夫來給安錦診脈,那個人可能有孕了,你去看看這事是真的,還是那個人想孩子想瘋了後,說出來的瘋話。”
聽說安錦可能有孕,袁義是一愣,隨後便道:“那我去盯著。”
安元誌往自己的院中走去,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他不會讓安錦這個人生下皇家的嫡長孫的。
安錦得意了,他們姐弟要怎麽辦?
安五爺的臥房裏,大夫下了刀後,才發現這支箭進得太深了,幾乎將上勇的貫穿。
大夫皺起了眉頭,但手上的作不敢停,將刀往深紮了進去。
上勇雖然已經用了麻藥,可還是疼出了一頭的大汗,裏咬著巾帕,卻死活不肯發出呼痛的聲音來。
“大哥,”老王在一旁為上勇著汗,哄上勇道:“你再忍忍,大夫就快弄完了。”
大夫手裏的刀到了,知道自己這是到了上勇的骨頭,忙把手一停,可這刀卻已經在上勇的這骨頭上連了兩下。
上勇的子在床上掙了一下,隻是被傑子按著,才沒能彈。
“大夫,你快點吧!”
看著上勇瞬間褪盡了的臉,老王忍不住催大夫道:“你還要弄到什麽時候?”
“這箭帶倒勾,”大夫的額頭上這時也冒了汗,小聲念道:“這下子麻煩了。”
“媽的!”
傑子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