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查看了一下聶彩珠的傷勢,發現並無大礙後,馬上衝著高空遙遙一拜。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他高聲呼喊道。
聶彩珠也隨之施了一禮。
只見高空那青蓮虛影芒逐漸收斂,化作一座青蓮臺,下降到了三丈來高的虛空,懸停了下來。
沈落仰頭去,就看到蓮臺上站著一位著宮裝的赤足子,其容貌,不施黛,一頭獨特的青綠長髮披在後,渾散發著清冷出塵的氣質。
“敢問前輩名號,來自哪座仙門?”沈落略一猶豫,開口問道。
蓮臺上的子沒有答話,目清冷地在聶彩珠上打量了起來,眼中似乎本沒有沈落的存在。
下一瞬,一片青突兀地從蓮臺上降下,直接籠罩在了聶彩珠上。
沈落頓覺不妙,忙一把朝其手臂抓去。
然而,那青卻更快一步,只是一斂,就將聶彩珠從原地攝走。
“此和普陀山有緣,現將其收門下,即刻回山。”一個清冷嗓音從蓮臺上傳出,語氣裡帶著不容質疑的強勢。
接著,毫不給沈落任何機會,那蓮臺便化作一道青虹,帶著聶彩珠遠遁而去。
“彩珠……”
沈落心中大急,忙急衝而上,袖中抓著那張飛行符,升空而起,朝著遁遠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奈何那遁速度之快,遠非他所能比,只一瞬間就已經拉開了數百里距離。
不過兩三息後,那青就已經徹底消失,連看也看不到了。
沈落形無奈落地,著空的夜空,面上神難看,心中更是悵然若失。
今夜所經歷的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不管是先前蚌妖的襲擊,還是後面出現的青蓮子,所有變故都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令他本來不及應對。
沈落眼睜睜看著聶彩珠被人帶走,心中泛起一陣複雜心緒,既有疑,又有憤怒,但更多的,卻是阻止不了的無力和心中深深的不甘。
“普陀山……普陀山……”他口中呢喃著這個名字,覺得有幾分悉,可是卻怎麼也記不起究竟在哪裡聽過。
等他猛然回頭,看到前那座大殿時,才恍然大悟道:“觀音殿,普陀山……那不是南海觀世音菩薩的道場靈山嗎?”
想到此,沈落心中越發迷起來,聶彩珠上到底有什麼特別之,爲何先是那蚌妖對加傷害,後面那青蓮子又將強行帶走?
“南海……眼下想要找回表妹是不可能了,只能等日後法力大進,再看看有沒有機會走一趟普陀山了。”沈落暗自嘆息一聲,開始往縣城返回。
他腦海裡思索著,該如何將這事告知家人,如何告知聶家,越發覺得煩悶。
回到沈府後,沈落與父親沈元閣商量一番後,決定暫時不將此事告訴家人,只寫了一封親筆信給了小春,並命人護送返回雲州,將此事原委告訴聶家。
至於聶家會不會信,之後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也就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夜時分,沈落一頭躺倒在了牀上。
和蚌妖一戰,令他心俱疲,很快進了夢鄉。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一陣嘈雜喧鬧之聲在耳畔響起,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他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朝外面去,神爲之一變。
只見他此刻並非在家中,而是躺在一間破舊大屋。
屋頂破了幾個大,旁邊一堵牆也坍塌了小半,看起來是一間破廟,屋子裡面坐落了一尊泥塑的神像,前面擺放一個傾倒的神龕,沈落此刻正躺在神龕旁邊。
他忙坐起來,四下一看,隨即又看向自己的,丹田之中翻滾著一渾厚無比的態法力,腦海中神魂之力也異常雄厚,凝人形。
應到這個形,他如何還不明白,自己是又夢了。
“這次夢距離上次夢,中間相差了兩年多,之前幾次夢間隔時間也是參差不齊,似乎並無規律。”有過之前幾次的經歷,沈落現在一點也沒有驚慌,泰然自若地喃喃自語了一聲。
喧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其中似乎夾雜了很多人的哭喊之聲。
他皺了皺眉,起走了出去,看到了外面的形,便是一怔。
破廟位於一高地,四周目所及之,似是一座凡人城池,商鋪林立,街道寬闊,看起來比東來縣城要繁華不。
只是這座城池此刻和東來縣城一樣,正陷了水深火熱之中,一隻只常人大小的黑妖蟲在城肆。
這些妖蟲上佈滿了黑鱗甲,外形和巨型螞蟻差不多,只是最前端長著兩隻鐮刀般的巨爪,行如風,實力堪比煉氣期的妖,正在四撲殺城居民。
原本繁華的城池中,到都是哭喊之聲,比東來縣城還悽慘,最起碼東來縣城那裡,城外的那羣妖狼到最後也沒能攻進城殺人。
不過城並非只有這些普通百姓,一隊隊穿鎧甲的甲士,手持長戟,鐵槍等武與那些妖蟲浴廝殺。
這些甲士都是普通人,並沒有法力在,但他們上的鎧甲,還有手中的武上都銘刻了某種符文,揮舞間散發出陣陣法力波,竟然是類似符般的存在,倒也能發揮出頗強的戰力,只是死傷慘烈。
除了這些甲士,城還有不真正的修仙者,多是煉氣期和辟穀期修爲,和那些甲士一起,抵擋肆的妖蟲,掩護城居民朝城外逃去。
而在城池上空黑氣滾滾,形一片巨大的黑雲,遮蔽住了半個天空。
一彷彿柱子般的黝黑巨肢不時從雲出,看起來似乎是蟲足,雲中似乎蘊藏了一隻龐大無比的巨蟲。
黑雲微微翻滾,一隻只黑妖蟲從雲中源源不斷飛出,落下方城。
城的妖蟲,顯然是從雲中來的。
在黑雲下的半空中,赫然懸著著近百名修仙之人,發出各種攻擊,擊殺那些落下的妖蟲,同時也在攻擊雲中下的巨蟲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