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白眼鬼拿著那把很鋒利的修眉刀湊近了我的脖子,從牆上出來的那張臉,正在對著我邪笑著。
“終於,終於,這麼年輕的臉要屬於我了。
死了多好啊,能讓我重新擁有一張年輕的臉。”
我渾抖著,想要逃,但是卻已經得不了了。
“真的要死了嗎?”
我在心裡問著自己。
但是那刀子在到我脖子的時候,一聲驚呼,丟開了手中的刀子。
我從染的鏡子中看到了這一幕的變化。
丟開刀子的原因是因為我脖子上突然浮出了的符咒,一閃,慢慢的又消失在皮下。
那是宗晟給我畫上去的。
只要有這符咒在,這些東西本就傷害不了我。
我的心裡一下有了底氣,猛得推開了面前的鏡子,看著鏡子丟在地上,碎了一地。
碎片消失在地上的泊裡。
站起來,就在這黑暗中奔跑著。
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就算是直接跳下樓去,也比在這裡被這個四白眼鬼割頭的好。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只知道我要拼命跑,離開這裡。
可是我也知道,我就算跑得再快,也不能離開這裡的。
這是另一層的空間了。
“嗚嗚,宗晟,”我邊哭著邊說著,只希他能出現,帶我離開這裡。
但是我也知道,他不會來的。
現在的宗晟已經不是當初的宗晟了。
他是王幹,他出現也不見得就是對我好。
在黑暗中,突然多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的手腕上,還帶著一黑的繩子。
是宗晟?
我還沒有能確定,那只手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裡。
在撞他懷中的時候,我的眼前還是一片的黑暗。
但是當我推開他的懷抱時,四周已經出現了暖調的燈,還有十六樓牆角的綠安全通道的指示牌。
我驚慌地看著把我拉出來的男人,他就半跪在我的面前,手還放在我的肩膀上,一副護著我的樣子。
而我並沒有像在那個結界中一樣,是在黑暗中奔跑的。
我還坐在那張小凳子上。
我的腳下沒有跡,化妝品灑落了一地,那把修眉刀也落在了地上。
最能證明這一切的,就是那從矮桌上掉下來的鏡子,在地上摔了碎片。
而它掉下來的角度和碎片的集中況,都跟在那片漆黑中是一模一樣的。
是真的!
都是真的!
我在那結界中遇到的事都是真實的。
半跪在我面前的宗晟,看著我,說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就不能安分點,讓我好好做事嗎?”
“我。。。。。。”
他站了起來,用房卡打開了就在旁邊的1606的房門,然後說道:“讓客房服務的來打掃這裡。”
我皺皺眉,我不就是今晚值班的客房服務嗎?
“宗晟!”
我住了,正在往裡走的宗晟,“你,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他回頭看著我:“進來!”
他那冰冷的語氣,就跟以前一樣。
我本能的跟著他走進了客房中。
他背對著我,下了上的服,他還穿著那天突然在酒店餐廳裡出現的時候穿的服。
這兩夜一天的時間裡也不知道他都做什麼去了。
他只穿著一條四角,拿起桌面上的煙點上了,吐了口煙氣之後,就笑了起來,那種很恐怖的笑,就跟我們一開始認識的時候一樣。
“宗晟?”
我疑著著他的名字。
他看向了我:“真沒想到,你會為了我去冒這樣的險。
宗優璿,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宗晟?”
宗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喜歡。
他只會說,我們之間有契在,一起生一起死,誰也逃不掉。
沉重,但是卻是一生一世的誓言。
他又深深吸口煙,然後直接掐滅了煙,走向了我。
我剛走進門,就站在浴室門口,他在走到我面前的時候,突然手一帶,把我推進了浴室裡。
我的驚呼還沒有停下來,他的吻已經了上來。
我的腰被重重砸在了洗手盆邊緣上,好痛,痛的瞬間渾的力氣都沒有了。
宗晟抱著我,但是卻好像沒有察覺到我突然下的子,手就直接朝著我的底去。
“在這種地方做,應該很爽吧。”
他說著,聲音很低,就好像是自己對自己說的一樣。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我猛地推開他,用盡全力氣用腳上的高跟鞋,就狠狠對著他的小踢了過去。
在他退後彎腰的時候,我看清楚了他的那雙眼睛。
沒有遲疑,我轉打開房門就沖出了客房,甚至沒有理會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子。
也慶幸著,我已經不是剛來實習的小生了,現在就算是穿著五厘米的高跟鞋也能跑得起來了。
我沒有走電梯,直接從樓梯跑下了樓。
十六樓,其實高的,但是我還是一口氣跑了下來,直接跑出沙恩酒店。
站在酒店面前,回看著酒店。
在這樣的夜幕下,酒店就仿佛的張著的魔鬼一般。
宗晟對我說過,看一個人的財運就看鼻子,看一個人的品,就看眼睛。
宗晟的眼睛,我看過很多很多次了。
他的瞳,他的黑眼,他的三白眼,我都看過。
剛才那個人的眼睛,看上去跟宗晟的眼睛一樣。
形狀,瞳孔,都一樣,但是覺不一樣。
眼中的,帶著貪婪,帶著殺戮。
宗晟是不會用那樣的眼睛看著我的。
而且他說,在浴室中做的話,一定會很爽。
我跟宗晟最後一次就是在那間浴室裡。
如果真是的宗晟,他是不會這麼說話的。
語法,表達的方式都不對。
他!
不是宗晟!
那麼他應該是王幹!
我緩緩蹲下子,抱著自己,哭了起來。
“宗晟,宗晟,你到底在哪?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一次次的失蹤,讓我一次次的找你呢?
下次,下次換我失蹤,你來找我好了。
宗晟,宗晟。。。。。。”
驚慌讓我覺得自己很冷,冷得什麼也不願意去做,只想著這麼抱著自己。
酒店裡,匆匆忙忙走出了一個人影,是蘭蘭。
的手裡還拿著前臺存放著的,用於給坐在大堂裡等候的客人暫時蓋一下的小毯。
跑到我的旁,把小毯披在了我的背上:“優璿,你怎麼了?
別蹲在這裡了。
變風了,地上很冷。”
“蘭蘭,”我吸吸鼻子,“宗晟,宗晟。。。。。。”
“剛才我看到他上樓了。
你們沒見到嗎?”
“那不是宗晟,那不是宗晟。
蘭蘭,那真的不是宗晟。”
“你先起來,優璿。”
蘭蘭把我拉了起來,“我給你請假,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這樣。。。。。。
會生病的。”
剛要轉,腳步就僵住了。
我抬起頭來,也看到了從酒店慢騰騰走出來的沈繼恩。
他的目看著我,分明就是沖著我來的。
我趕把那小毯從我背上扯下來,胡在臉上了。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不是因為在乎他,他不值得我在乎,而是我不想讓他知道關於宗晟的事。
我不知道沈繼恩對這件事了解多,他的陣眼鬼胎王幹已經不再酒店結界裡了。
我不能讓他知道這點。
宗晟那麼努力,甚至是冒險才得到了現在的局面,就算這個局面很不好,知道王幹已經不再酒店裡了。
沈繼恩走到我的面前,緩緩吐了口氣,還是保持著那種優雅的微笑:“優璿,不要哭。
有什麼困難的,跟我們說,我不喜歡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你要知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保護你。”
“老板,謝謝,不過,我想,你要是真的喜歡蘭蘭的話,你還是保護好蘭蘭的好。
我跟你請假,我先回去洗臉換下服。”
我看看手裡那毯,上面還沾著七八糟的彩妝。
我抬腳就走,現在,我不敢跟他多說話,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緒,讓自己哭出來。
後有著腳步聲,還有蘭蘭的聲音:“繼恩?”
原來都已經名字了,那麼親,蘭蘭到底是怎麼了?
不肯相信我嗎?
我停下腳步來,回看著蘭蘭,說道:“蘭蘭,你真的不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些的嗎?
你要是真的繼續這麼下去,以後會出事的。
我已經被卷進來了,但是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啊!”
沈繼恩輕輕擁過蘭蘭的肩膀:“已經做出選擇了。
優璿,我剛才說會保護你,那完全是看在你是蘭蘭好朋友的份上,既然你拒絕,那就算了。”
蘭蘭皺著眉頭,輕聲說道:“優璿,對不起。”
我點點頭,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己在瞎心呢。
抱著那小毯,走在半夜的馬路上。
今晚真的轉風了,好冷。
這個時候,應該有十二點多,接近一點了吧。
街上的行人幾乎已經看不到了,就只有偶爾駛過的車子而已。
我的影子被拉長,又短。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去哪裡,我要怎麼辦?
怎麼才能讓我的宗晟回來呢?
誰能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