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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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耀不知道做了什麼, 居然能讓這棟大廈的底樓完全戒嚴。

岑月帶上居居逃一般往外溜。小孩不愿意走, 哼哼唧唧鬧著要找他仙媽咪, 可云初本分不出注意力來。

所有的思緒,都被那一句“我是你大哥”震懵了。

“……那時候家里想讓你和對家聯姻,你不愿意, 半夜哭著給我打電話。可當時我被困在國外趕不回來,只能干著急。后來他們切斷了你的通訊, 等我找人打聽到消息時, 才知道你已經和家里鬧翻, 離家出走了……”

“小初。”容耀嘆出口氣,盯著面前的妹妹深深看了幾秒。“是我們不好, 讓你這幾年吃苦了。”

云初,啊不,現在應該管自己……容初?

容初怔怔看著桌子上的照片和文件,震驚, 卻沒有很難以置信。

這滿滿一桌子的照片太有說服力了, 從蹣跚學步的樣子, 一直到十八歲人禮時穿著星空跳舞的場景都有。

可如果這些照片里的人是, 那麼,三年前那場海難幸存者云初又是誰??

當年, 一覺醒來變“云初”時, 也曾回云家翻找過。

云家父母雙亡,又沒什麼親戚。只找到三四張照片,也都年代久遠。

再加上有心理暗示, 容初當時還覺得,那個戴黑框眼鏡的瘦高小孩,還像自己的……

所以那并不是?是之前搞錯了?

為什麼會在海難發生后被搜救隊找到?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掉到海里……

容初心里猛地一跳,腦海中響起男人的磁音:

“……海難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和你當初失蹤的時間地點完全吻合。”

“你真的相信會有這樣的意外嗎?”

難不——

“兩年前,我回國接手了集團,這才有機會用各方力量繼續找你。這期間真真假假的線索倒有不,但就是一直找不到你。直到我看見了這個。”

容耀手點了點容初的雜志封面,“我耐著子又查了一陣子,雖然份信息都對不上,但還是想過來親眼看看你……”

見容初依然盯著桌子上的照片怔神,容耀微微抿,“小初,以前的事,你全忘了?你離家后的那幾年發生了什麼,一點兒不記得了?”

容初輕輕“嗯”了一下,皺眉的樣子顯出急躁。

“三年前我在客上出了事故,醒來就完全喪失了記憶。”

容耀慢慢“哦”出一聲,“失憶了也好。”

容初:“?”

容初發現這個找來的哥哥,是對失憶這件事接得最快,也最坦然的。

容耀笑了下,“以前我還以為,你是在和我們生氣,傷心了,所以這麼久都不回來,也不和我們聯系。”

他的笑有些苦,“沒想到,你是忘記了回家的路。”

容初:“……”

容初有點不自然地了下鼻尖。

大概是缺失了記憶,所以不像這位大哥,有著發自心和親人重逢的喜悅和興

到現在還是懵的。但抬眸看著哥哥和自己相似的眉眼和鼻子,心里又涌出很微妙的悉。

這有點像第一次見小豬時,那種不自覺的親近……

奧對,現在還一秒變富家了——珠寶巨鱷家的小千金。

圈里也有不靠著家庭背景出道的模特,以前容初覺得自己跟們比簡直是一清流,現在好了,更清流了。

的背景比們都要核:)

真·做夢都不敢這麼夢……

“不過現在好了,我接了集團,該清理,該打掃的也都干凈了。”容耀的食指輕輕點著咖啡杯柄,語氣淡然又篤定。

“小初,以后不會再有人為難你了。”

容初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不自然地抿了下邊。

這的確是個好哥哥。

不過目睹了剛才手撕瘋老太太的場景,大哥怎麼還會覺得有人敢為難呢?

“那,你剛才說的我聯姻的那個……繼母呢?”

容耀嘬了口咖啡,“送到東南亞的一個小島上去了。”

容初:“為什麼去那兒啊?”

不了熱的地方。”容耀淡淡道,“那就讓會一下,在最討厭的地方被困著,無法和親人見面的。”

容初咽了下嗓子,“那,那……”

怎麼也說不出口“爸爸”這個詞。

“家里別的人呢?”

容耀似乎猜到想問什麼,“你說父親?”

“他在醫院里躺著呢。”

容初:“……”

跟這位大哥比起來,是輸了。

“對了,我剛已經通知你姐姐了。”容耀終于出個笑容,“聽說找到了你,可高興壞了,正在和劇組請假準備回來呢。”

云初微怔,“劇組?”

“是。”容耀在手機上點了兩下,“你應該知道的。”

看清屏幕上的圖片后,容初微微瞪大眼睛。

容蓉?

那個去年出了劇,今年主演的電影也票房大賣的演員容蓉??

居然是姐姐??

這更加不真實了……

“我和你姐姐從國外回來找不到你,很長一段時間晚上都睡不著覺,天天都哭……”容耀吁出口氣,搖搖頭不往下說了。

“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你回來就好。”

“對了,”容初突然想起來,“我現在是模特,所以——”

“模特好啊。”容耀立刻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開心就好。要有什麼需要,或者有人找你的麻煩,就跟大哥說。”

容初:“……嗯。”

頓了下,“為了工作方便,我還會繼續住在這兒……”

“住這兒好啊。”容耀轉頭打量了一圈大廈金碧輝煌的會客廳,“你自己方便就行。或者我幫你再買幾套房子?你喜歡平層還是別墅?公館怎麼樣?”

容初:“……不用了。”

擺擺手小聲:“我現在其實好的。”

容耀正要開口,管家匆匆進來了。

“云小姐。”

他過來站定,瞥向容耀時依然有些忌憚。

“外面有人找您。就是……您昨天帶回來的那個孩子。”

容初眉心微

“居居?”

**

容耀跟著一起往外走,他側眸看了好幾眼邊的容初,言又止的。

“剛才那個小孩子,是不是你的……”他頓住,又猛地調轉了話頭。

“其實早點生孩子也好啊!”

容初:“……”

算是發現了,不管做什麼,這個哥哥都會舉雙手喊好。

一個沒有原則的,徹頭徹尾的妹吹。

“他不是我兒子。”

扭頭看到容耀依然一臉不信,容初無奈地又補了句,“真的,他不是我生的,我們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

“哦,我看那小兒子,還有意思的……”容耀慢慢揚起眉,“那他怎麼管你媽呢?”

“就……一言難盡。”容初輕輕嘆了口氣,“我一會兒跟你慢慢說吧——居居!”

聽到聲音,門口的小短迅速轉

“媽咪——”

他噔噔噔跑過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往容初懷里扎,只仰臉時,大眼睛微微聳拉著。

容初往外瞟了一眼,看見岑月站在車邊,正冷冷著他們。

見容耀過去,又趕訕訕地偏開視線。

容初蹲下跟居居平視。

“怎麼啦?不是要你跟你回家了嗎?”

居居搖搖頭,Q彈的嘟嘟臉微微打,“仙媽咪……”

“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呀?”

容初:“呃……”

說老實話,今天讓居居看見那麼兇猛地懟他,這不太好。

容易給小朋友留下好大的影……

居居往容初跟前蹭了蹭,小胖手角,“媽咪,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媽咪生氣氣,豬豬就不開心……”

容初慢慢眨了下眼,心里又有個地方倏地凹陷下去了。

居居突然神兮兮湊到耳邊,“媽咪,我跟你說,其實豬豬不想跟回家的,豬豬就想跟媽咪在一起!”

“爸爸來,豬豬也不想走,豬豬最喜歡媽媽!”

容初忍不住氣音輕笑,笑完又覺得很窩心。

今天,突然就收到了好多關哦。

容初抬手給居居順了把頭,又把他外套的拉鏈往上扯了扯。

“回去吧。”聲跟小人兒說,又猶豫著,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我答應你,以后你還可以來找我,好不好?”

居居的眼睛刷地就亮了,還沒來記得說話,就聽見岑月尖刻的聲音:“居居!”

“說完了就趕快過來!”

居居不滿嘟,慢吞吞地轉過去。

容初發現,這個小人兒好像有點怕他

宴岑雖然平時也很嚴肅,不茍言笑,但居居在他面前就很活潑放得開,明顯不怕爸爸。

居居一步三回頭地往那邊走,到了臺階前他又站住不了,不舍地轉過頭看容初。

容初朝他拜了拜手,居居才扭過腦袋,小短邁開,晃悠悠地下樓梯。

容初收回視線,也轉離開。

還沒走兩步,后就響起一聲驚回頭——

居居頭朝下摔倒在臺階上。

他捂著前額,呼呼的小手上滲出紅

**

的勞斯萊斯平穩行駛中。

后座上的宴岑微微疊著,修長的指尖翻弄著面前的文件,紙張嘩啦作響。

那天在秀場上見到后,第二天有關云初的資料就送到了宴岑的辦公桌上。里面的容就跟說的一樣,沒有任何出

今天早上。偵探又送過來這一份文件,都是些細枝末節。可就是這些細節,讓宴岑又生了疑心。

資料顯示,三年前云初和父母旅行的那座船,是發生火災沉沒的。意外發生時正在深夜,人們都在睡,求救并不及時,整艘船幾乎沒有幸存者。

云初便是當年被發現的最后一名生還者。

被當時的搜救隊視為奇跡幸存者——被找到時距意外發生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而且離沉沒的地點有些遠,差點不在搜救范圍

晏岑看到這里后腦中一個激靈。

被找到的這個地點和時間,明明是跟初榕當年落水的景更為符合啊!

此外,這邊還有一份云初在某醫院容科就診的記錄,做了疤痕祛除。

祛的到底是疤痕,還是上的某些痕跡?

……

宴岑輕慢吁出口氣,抬手一下一下摁著眉心。

失蹤后,他睡不好;現在人找到了,他更加難眠。

昨晚看到親子鑒定的結果后,宴岑一夜沒睡。

科學和基因是不會說謊的,可他就是說服不了自己。

那麼多的巧合,就不可能只是巧合。

還有帶給他的覺。

的眼神,說話時的神態和小作,甚至連上的氣息……

理智告訴他不是,但是他所有的和直覺都告訴他,沒有錯。

就是……

但那份鑒定又是怎麼回事?

昨晚宴岑連夜就讓人去查了。有了前車之鑒,他這次還特意留心了一下陳姝羽那邊。

可傳來的消息說陳姝羽這兩周本不在國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那到底是誰?

這件事本就,私院又一向注重私,誰還能夠越過這些層層卡卡……

“宴總。”前排的助理突然轉過遞上電話,“是老夫人。”

宴岑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接過手機。

岑月的聲音尖利,話筒還沒舉到耳朵,宴岑就聽到了在說什麼。

他臉瞬變。

**

宴岑趕到醫院時,遠遠就看到走廊座椅上的人。

容初扭頭看到他,慢慢起

這也是看見他頭一回,臉沒有那麼冷

還沒開口,宴岑就搶先出聲:“我都已經知道了。”

容初微微抿,“居居他……”

“醫生給我來過電話了,他說居居那邊問題不大,你不用擔心。”

宴岑略微沉,眉心又蹙起來。

“我媽那邊,我也都理好了。你放心,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不可能再去——”

“算了,不用說這些了。”容初本沒有說這些的心思。

置室里張,更加擔心。居居被帶進去已經有一陣子了。

小人兒腦門上出了不,哭了兩聲后見到是忍著眼淚沒再出聲。

“為什麼要算了?”

兩人齊齊扭頭。

容耀手里拿著剛從醫生那兒取來的單子,不不慢地站到容初側。

宴岑長眼中閃過驚異,“這位是……”

他看了眼容初,又頗為意味地看容耀,“容氏生輝的容總?”

“宴總,幸會。”容耀毫無誠意。

他扭頭看容初,“今天這件事,本就對方那邊失禮在先,你可以不計較,但我既然看見了,就沒法輕易‘算了’。”

容初:“……”

容耀轉向宴岑,“宴總,您覺得呢?”

他跟容初一樣是貓眼,但外挑勾的眼型更加凌厲,整個人著一種悍勁。

宴岑迎上對方的視線,薄眼皮也沉沉下去,目變冷,又警覺的危機——有點像他上次在容初家門口看到修衍的神

“我有個疑問,容總是以什麼樣的份,來跟我說這番話的?”

宴岑問著,長眼若有似無地瞟向容初,眸

——他怎麼不知道還認識這位珠寶大亨。

這麼招人喜歡?

容耀也看了眼邊的妹妹,笑瞇瞇的,“我自然是最親的人了。”

宴岑:“!”

“你說什麼?!”

容耀完全沒意識到對方誤解的妒火,還又添了把柴加了把火。

“以前我不在就算了,現在既然我在,就不會再讓一點委屈。”

“誰也別想輕慢。”

宴岑:“?”

他為什麼覺得,這個應該是自己的臺詞啊??

有了上次和修衍的烏龍,容初一看宴岑那個臉,就知道這男人又開始發揮想象力了。

開口正要解釋,醫生突然出來了。

“宴思淇的家長在嗎?”

宴岑搶先邁步過去,容初不自覺跟上。

“孩子沒什麼事兒,皮外傷,傷口也不深,不需要合。”

兩人同時松出口氣。

醫生繼續:“不過我剛才調病歷的時候發現,這孩子居然是個熊貓啊,很見的RH。”

宴岑點頭,“對,我們在私院,一直有給他留漿備用。”

“等一下。”容耀突然開口,“RH型?”

他有些吃驚地看容初,“你也是這個型啊。”

容初也很驚訝,“對,我是……居居居然也是嗎?”

兩個男人同時陷沉默。

片刻后,容耀重新出聲:“小初,你剛才說了,你和這個孩子已經做了親子鑒定……”

“重新做一遍。”宴岑突然開口。

容初怔住,“你說什麼?”

男人側眸深深看

“我說,你和居居,再做一遍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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