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落挽了挽耳邊被風吹的發,沒有再和許溫江過多糾纏。轉頭看向付甜甜:“付小姐您好,聊了這麼久,我想,你就是許總的未婚妻吧?”
付甜甜面前微微出驚訝的神:“你怎麼知道?哦……對了,看我這記,差點忘了,你和溫江哥哥是同學。”
涼落微微一笑,看了許溫江一眼,發現他的臉已經很不好看了。
從看到許溫江和付甜甜牽手的時候,涼落心里就有了猜測。
看來,沒有猜錯。
席靳南在許溫江來找的那天早上,說起了這個未婚妻。
不過記得,許溫江當時反駁了。
付甜甜接著說道:“不過……涼落,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溫江哥哥畢業之后,你就沒和他怎麼聯系吧?我和他的婚約,兩年以前解除了。”
“是嗎?”涼落笑笑,“我好像聽說過,但沒有得到證實。所以還以為你們……”
“沒關系,別人怎麼說的我都不在意。”付甜甜揚起下,志在必得的說道,“解除婚約,只是因為我不想用婚約來綁住溫江哥哥。我要用和時間來證明,我和溫江哥哥,最后還是會在一起的!”
涼落看著付甜甜,忽然有些慨。
這樣的著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自信,又多次需要面對許溫江邊形形的人。可是付甜甜,向上,聰明可,一點也沒有沾上任何的嫉妒惡毒之心。
能夠這樣單純的一個人,也好。
“對,”涼落點點頭,由衷的說,“你們會在一起的,能經得起考驗。許總能有你這樣開朗積極的孩子陪在邊,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付甜甜看上去很是開心:“謝謝。”
許溫江覺得,他看不懂涼落了。
“這些話,是真心的嗎?”許溫江問,“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涼落。”
涼落回答得很迅速干脆:“當然。”
許溫江忽然一笑:“我懂了。”
付甜甜飛快的看了涼落一眼,雙手又纏上了許溫江的手臂:“溫江哥哥,我有點了,你帶我去吃東西吧。我看,爸爸和席靳南還要一段時間,我們先走吧?”
許溫江點點頭:“好。”
付甜甜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訝,很快就去。
平日里,許溫江不會答應得這麼爽快的。
付甜甜又看了涼落一眼,發現涼落也在看著自己,于是笑著朝揮了揮手:“涼落,再見,今天你在上班,下次機會,我一定請你吃飯。”
“好。”涼落應下,“再見。”
許溫江大步離開,付甜甜挽著他的手臂,不時的側頭說說笑笑。
涼落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會心一笑。
看得出來,許溫江很想撇清他和付甜甜的關系,而付甜甜又很想證明和許溫江的關系。
付甜甜對許溫江是,許溫江對付甜甜,卻是友和親的結合。
不然,許溫江也不會一邊想撇開付甜甜,又不得不一邊照顧,還和牽手走在一起。
難怪那天,席靳南會用“死心塌地,無怨無悔”這八個字,來形容許溫江的這位未婚妻。
不,現在已經不是未婚妻了,涼落忍俊不的笑笑,付甜甜這姑娘的做法,還真是大膽又無畏。
“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
席靳南取下墨鏡,看了一眼,接過水喝了一口。
涼落回過頭來,也不多說,把手里的文件遞了出去:“席總,您要的文件。”
“放在那里。”
涼落默默的把文件放在一邊的桌上。
席靳南慢悠悠的坐下,微微一挑眉:“不高興?”
“沒有啊,”涼落回答,“我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我只是在想,付甜甜還真有趣。”
“難道你不應該覺得傷心難過嗎?”席靳南淡淡的看著,“許溫江邊有付甜甜,以后你想去許溫江邊,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涼落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去許溫江邊?”
席靳南冷哼了一聲:“不去最好,死了這條心。”
涼落站了這麼久,也酸了,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大大咧咧的在席靳南邊的位置坐下,捶了兩下大:“席總,不要把你那些彎彎心思,強安在我上。我才沒有你那麼無聊,算計這算計那的,也不嫌累的慌。”
席靳南余掃了一眼。
涼落繼續說道:“我倒覺得,許溫江邊,有付甜甜在好的。既門當戶對,而且又郎才貌,完全配得上許溫江。而且,付甜甜還這麼有獨鐘的喜歡他,多好。”
席靳南拿起文件放在上,一邊隨意的翻著,一邊聽著涼落說話。
他修長的指尖落在白的紙面上:“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涼落看了他一眼,見他在看文件,又放低了聲音,“反正我是覺得好的,許溫江是個不錯的人,他的心思本來就不該放在我上……”
席靳南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仔細的看起文件來。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只有翻文件的聲音,涼落東看看西看看,心不在焉的。
趙特助遠遠的站在一邊,本沒有靠近。
五分鐘后,席靳南把文件合了起來。
涼落一看,立刻來了神:“可以了?”
“可以了。”席靳南把文件遞給涼落,“拿回公司。”
涼落接過,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一愣:“我說的可以了,是說你看完了,可以進行下一步。而你說的可以了……”
“我說的可以了,就是你可以拿回公司了。”席靳南重新把墨鏡戴上,雙手抱臂,“為什麼我和你說話,總是要重復兩遍?”
“可是……可是……”涼落急了,有些結,“你特意讓總裁辦的人指定我來送文件,我大老遠的從公司給你送來了,你就這麼看了一遍,就讓我拿回去?”
“不然呢?”
“席靳南!你是不是在耍我啊!這破文件你回公司之后不知道再看啊,需要指派我特意給你送來?你知道給我造了多困擾多麻煩嗎?”
席靳南氣定神閑的回答:“你是我的員工,這是你的職責。”
“我還是你太太呢!”
涼落氣沖沖的說完,拿起文件猛地起,就要往外沖。
還以為席靳南在這高爾夫球場跟人談生意談合作,談著談著了,所以需要送文件來。
沒想到……他本就是在耍!拿尋開心!
結果繞到席靳南邊的時候,他長臂一,把拉到了懷里。
涼落毫無防備,一下子撲到他懷里,鼻子到他的,疼得呲牙咧。
直起來,坐在席靳南的上,二話不說就捶了他一拳:“席靳南!我鼻子都要被你撞歪了!”
“這麼大火氣干什麼?”
涼落白了他一眼,了鼻子。
席靳南見這樣,眉頭微皺,出手覆在的手背上,就著的手了破的鼻子:“真撞著了?”
“廢話!”
涼落現在是在氣頭上,說什麼話都是口而出,也沒有經過思考。
不過……席靳南卻沒有生氣。
他湊上前來,和四目相對:“我看看。”
涼落推開他:“不用,還好是真的,不是做的鼻子。”
說著,又要起,席靳南卻拉著不放。
“喂……干什麼啊……讓人看見,我看你解釋得清麼……”涼落掰著他的手指,“放開,我要回去上班了!”
席靳南懶洋洋的看著掙扎,像一只被按得吱吱的老鼠一樣,有趣極了。
他是玩得興起,涼落被他困得彈不得。
“喂,席靳南,你想干嘛?”涼落最后放棄了,如果席靳南不松開,怎麼也掙不開,“這樣有意思嗎?”
席靳南輕輕的點點頭:“有。”
涼落氣得無言以對。
席靳南微微直起子,一手握住的腰,調整了坐姿,支著額頭淡淡的看著:“這麼急著離開做什麼。”
“回去上班啊!”涼落沒好氣的回答,“留在這里干嘛,被你呼來喝去啊!”
“呼來喝去……”席靳南略微想了想,“這倒也是你作為席太太的職責。”
涼落已經放棄了,直接坐在他上:“你想干嘛,你就直說。說完了我走人,有什麼回家再說,好嗎?”
“你這麼怕被人看見?”
“我……”涼落百口莫辯,“我還真是有說不清了,席靳南,婚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在這履行得好的,你倒反過來說我?難道……”
涼落停了下來,有些疑的看著席靳南。
難道,席靳南想把這段婚姻公開?把的份也公開?
“難道什麼?”席靳南反問道,“說完整。”
涼落搖了搖頭:“沒什麼……”
一只大手了過來,扣住的后腦勺,涼落還沒反應過來,席靳南已經欺吻了上來。
坐在他的上,有些僵。
這天化日大庭廣眾的,席靳南就這麼吻?
他真的不怕被人發現?
瓣一疼,席靳南輕聲說道:“和我接吻的時候,認真點,這難道還要我教嗎?”
涼落把頭搖得向撥浪鼓一樣:“不用不用……”
席靳南的指尖輕輕的蹭過被撞疼的鼻尖,挑起的下,再次吻了上去。
有些事,想做就做了,沒有為什麼。
涼落低著頭,拿文件夾擋著半邊臉,匆匆忙忙的打車離開。
這個席靳南,真的是……稚!稚到極點!
席靳南懶洋洋的坐在位置上,看著下了球場的付民彰:“和付總打球才打球啊。”
付民彰隨意的揮手笑笑:“誰不知道這涼城,席總的時間是最寶貴,這面是最難見的。沒有想到,今天倒是和我一起,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在這高爾夫球場。”
“付總說的哪里話。”
付民彰悠閑的坐下:“席總這次,就只是和我打球?”
席靳南勾了勾:“只是打球。”
他著角,該做的已經做了,目的達,還有額外收獲,想想也還不錯。
付民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咦,甜甜呢?這丫頭,跑哪里去了?”
席靳南微微一挑眉,淡淡的回答:“和許總走了,說是……了。”
“我這兒啊……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其他的人看不上眼,就偏偏對許溫江纏著不放,”付民彰說著,嘆了口氣,“我也是被折騰得夠煩。”
“許總和甜甜的事,我也聽說過。”
“唉,別說了,一說起啊,我這頭就疼得厲害。”
席靳南揚笑道:“甜甜還年輕,鬧騰一點也是正常的。何況……許總對甜甜,也并不是絕狠心啊?”
就好像他家里的那位,不過是比甜甜大兩歲的年紀,也是鬧騰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虎頭上也敢拔。
想起涼落,席靳南角的弧度更大了。
“席總,你是不知道啊……明眼人都看得出,許溫江對甜甜的好,完全就像是一個哥哥對妹妹那樣的好,哪里是什麼男之!”
席靳南但笑不語。
付民彰一說起這件事來,就有些滔滔不絕:“甜甜自己也知道,可就是放不下。得要死要活的,還說什麼放許溫江自由……我拿,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許總現在是對甜甜沒有什麼男之,但是付總……以后,就說不定了。”席靳南微微抬起下,看著外面正午的熾熱,眉眼慵懶。
“以后?還說什麼以后,甜甜都纏了兩年了,許溫江給過一句準話嗎?”
席靳南輕笑了兩聲:“既然甜甜都堅持了兩年,再讓繼續堅持也沒關系。或許……就這麼了呢?”
“席總你是說得輕巧啊……”付民彰大笑,“不說甜甜這件糟心事了,席總的時間寶貴,還是說說正經事。”
席靳南一掃之前的慵懶姿態,正了正神:“好。”
下午。
涼落下班回家,走出公司的時候,恰巧看見郁晚安打開車門,然后彎腰上了……喬慕宸的車。
眼看著喬慕宸的車絕塵而去。
郁晚安坐在車的后座上,眼睛看著窗外:“今天又是什麼聚會?郁家和喬家?還是你又想出了什麼新點子,去給晚驚喜。”
喬慕宸過后視鏡看了一眼:“不是,你猜錯了。”
“那是什麼?”郁晚安有些詫異的回過頭來,視線在后視鏡和他會,又很快移開,“讓我陪你,去給晚挑選禮?”
喬慕宸還是搖了搖頭:“不對,晚安。”
郁晚安疑了:“那這是要去哪?”
“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的地方。”喬慕宸說,“就我和你。”
外面嘈雜的聲音仿佛一下子被隔開,靜得只有喬慕宸的聲音,郁晚安怔了怔:“你在說什麼?”
喬慕宸笑了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想和你吃一頓晚飯。”
郁晚安眉頭一皺:“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
郁晚安臉頓時就變了:“我要下車。”
“晚安,”喬慕宸急忙說道,“就只是吃飯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事。我……想和你獨,哪怕只有一頓飯的時間。”
“我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郁晚安冷下了臉,“我不想被晚懷疑些什麼。不要忘記了你的份和你的選擇,姐夫。”
“我沒忘。”
“那正好。前面路口停車,我要下去。”
“我不會停車。”
郁晚安提高了聲音:“難道你想我跳車?”
“郁晚安!”喬慕宸也低吼道,“你一定要這樣嗎?”
“從你和我分手開始,從你和我姐姐晚在一起開始,我們兩個就只能是這樣!”
喬慕宸開車上了高架,加大了油門,也強了態度:“我說不準下車,就是不準下車。”
郁晚安重重的往車座上一靠,紅微抿,不再說話。
車在飯店門口停下,郁晚安立刻打開車門下去,再重重的甩上車門,扭頭就走,作一氣呵。
喬慕宸的作也不拖沓,隨即下了車,一把拉住郁晚安:“你要去哪兒?”
郁晚安頭也不回的說道:“回家。”
“晚安,你連和我吃飯都不愿意?”
郁晚安微微一頓,轉過來:“喬慕宸,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吃飯。而是我們兩個不能單獨待在一起,我的意思難道你不明白嗎?”
“晚不會知道!”
“我在乎的不是郁晚!”郁晚安吼道,“可是我自己會知道!我心里會清楚!”
喬慕宸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松開了拉住的手:“好,你走。”
郁晚安也回看著他,眸微閃。
突然跺了跺腳,腳尖一轉,往飯店里面走去,腳步生風:“我只給你半個小時。”
喬慕宸看著的背影,笑了。
包間雅座里,郁晚安看著面前致的菜,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拿起筷子,隨意的翻了一下碗里的米飯,又重新放下。
“怎麼不吃?”喬慕宸抬頭看著,“不合你的胃口嗎?可是我明明記得,這些都是你吃的。”
郁晚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出口刺:“人是會變的,以前喜歡吃的,現在看著就反胃,就好比有些人一樣。”
喬慕宸毫不在意:“那就換掉,讓服務員再重新坐一桌。”
“不用麻煩了,我只有半個小時。”
喬慕宸也放下了筷子,抬頭看著,神毫無波瀾,郁晚安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郁晚安輕輕咬了咬,再次開口:“你……真的沒有什麼事?”
喬慕宸笑了笑,既不回答也不點頭搖頭,就這麼看著,指尖在桌面輕輕的點著。
好像,他把郁晚安載到這里來,真的只是為了單純的吃一頓飯。
好久,他才輕聲的說道:“沒有。”
“莫名其妙。”郁晚安端起桌上的果,喝了一口。
“你就當我是莫名其妙好了。”
郁晚安面無表的看了一眼時間。
在喬慕宸面前,總是繃得很,一即發,從來不會輕易的松懈。
也是,被人這樣狠狠傷過一次,需要多久多長多的時間,才能夠慢慢的平復。
喬慕宸是的命,認了,但是不會再讓命運羈絆住。
留不住的男人,那就別留好了,這向來是郁晚安的風格。
喬慕宸手肘撐在桌面上,支著額頭,歪頭看向:“晚安,我知道,你現在有多苦……”
郁晚安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喬慕宸笑了笑:“不用這麼怕我。我不會……我不會傷害你。不對,以后……我還是會傷了你的心……”
“喬慕……”
他卻抬手打斷了的話。
“不管怎麼樣,晚安,你一定要等到我。就算郁晚母再怎麼挑釁為難你,郁伯父再怎麼偏袒們……”
郁晚安聽得一驚。
在郁家的境,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甚至都沒有提起過,怎麼喬慕宸會知道?
而且……還知道得這麼清楚。
郁晚和劉玫,母倆的確常常都有在言語間諷刺,排,在郁宏平面前又裝作一副對晚安關懷備至的模樣,這樣的形,郁晚安早就習慣。
爸爸已經慢慢老去,力和心思都大不如以前,也沒必要因為劉玫,而擾了這個家,也破壞了家里的關系。
那麼,只有點委屈,吃點虧了。
“喬慕宸,”郁晚安拼命的忍住自己抖的聲音,“你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的,晚安,你這麼聰明。”
郁晚安越來越心驚。
心底的緒仿佛要噴發一樣,在囂在怒吼,可是不得不下來,只有眼睛了的驚慌無助。
喬慕宸出手去,蓋住了的眼睛,郁晚安眼前,頓時只有一片漆黑。
正要去揮開他的手,卻聽見喬慕宸的聲音響起:“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晚安。”
他最不了的,就是這副模樣。
讓他不自控制不住的,想把的抱住,圈在懷里,勒進骨里。
他和之間,早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了。
郁晚安渾都在輕,可是很快,突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喬慕宸。
“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嗎?”郁晚安的手慢慢的攥,指尖深深的陷進,“喬慕宸,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現在這樣!”
他看著,目里毫無波瀾。
郁晚安仍舊說了下去:“明明我們兩個,從分手的那一天起,就沒有任何的私人關系了。可是你!和晚在一起之后,對我忽遠忽近,喬慕宸,你到底想干什麼!”
忽遠忽近。
喬慕宸輕笑:“晚安……”
晚安,你的用詞,還真是準確無誤。
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接近,離近一點,再近一點,席靳南都說他何必。可是,他又不得不離遠一點,再遠一點,不要把牽扯,不要再讓到過多的傷害。
“不要再用這樣的語氣我的名字!”有些激的說道,“喬慕宸,分手就分手,干脆一點,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喬慕宸定定的看著,忽然神一變,慢慢緩和下來:“你太過激了,晚安。我……只是想要問問你過得怎麼樣,在郁家,還好不好。”
“我在家里過得好不好,你每次來看晚的時候,難道沒有看到嗎?還是說,你的注意力本就不在我上,而是晚。郁晚是你的未婚妻,劉玫是你的準岳母,我爸是你的岳父,我呢?前友?踏腳石?”
“你是……郁晚安。”喬慕宸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郁、晚、安。”
郁晚安,在他心里,無可替代。
“難為姐夫還記得。”郁晚安冷冷的笑了笑,“我在郁家過得怎麼樣,不勞你費心。郁晚和劉阿姨對我怎麼樣,也不用你關心。”
喬慕宸往后一靠,低下頭,又慢慢的抬起來:“是,郁晚安,你說的對,你的事,的確與我無關。我今天想和你吃這頓飯,不過是突然心有愧疚罷了,你不用想太多,也不要自作多。我和晚,是你無法比擬的。”
郁晚安的形晃了晃,但是很快穩住。
“最好是這樣,喬慕宸。那我希,你以后再也不要突然有這種愧疚之心,我承不起,也不想承。我把話放在這,不要再突然對我好,又突然的惡語相向我痛,也不要用姐夫的份來我。我郁晚安,是年輕的時候瞎了眼,才會上你!”
拿起包包就走,頭高高抬起,腳步飛快。
喬慕宸角噙著一抹笑,慢慢的,眼里糅雜了一不易察覺的傷。
郁晚安,還是那個郁晚安,脾氣格一點也沒有變。
在別人面前永遠趾高氣揚,容不得讓人看低,一的痛,會迅速的反擊,毫不留。
喬慕宸慢慢的起,看著沒過的滿桌菜肴,眼睛一瞇。
“哐當……嘩啦……”一陣翻天覆地的聲音響起,餐桌上的盤子,全部被喬慕宸掃了下去,桌子也被他踢翻,他順手拿起水杯,狠狠的往墻上摔去。
郁晚安冷著臉走出餐廳,站在路邊打車。
不經意的旁邊一看,涼落就站在十米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
咖啡廳里。
郁晚安拿勺子輕輕的攪拌著咖啡,低著頭,神落寞。現在這樣,這哪里是在喬慕宸面前冷若冰霜的模樣。
涼落喝了一口咖啡,輕輕的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晚安,你和喬慕宸……又吵了?”
“嗯。”郁晚安低低的應了一聲。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只要單獨待在一起,就必定會吵架。”
郁晚安放下勺子,看著杯子里的咖啡輕輕的搖晃著,目定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回答涼落的話:“我也不想和他吵,涼落。可是……”
說著,皺了皺眉,往沙發上一靠。
“可是什麼?”涼落問道,“既然不想吵,那怎麼一次比一次吵得兇。”
“這得問他。”
涼落不解:“啊?”
郁晚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涼落,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喬慕宸他……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
“說來話長。”郁晚安抬眼看著,“我和喬慕宸,分手的時候痛痛快快,是他提出來的,我沒有異議。就在分手的第三天,他就和晚牽著手,出現在我家門前。后來……后來,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三天?”涼落驚,“這麼快?”
雖然斷斷續續的有知道一些喬慕宸和郁晚安的事,但是不知道這些細節。
郁晚安點點頭:“就是三天的時間。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不在意了。可是喬慕宸,總讓我覺得,他很不對勁,而是,他似乎有事瞞著我。”
“他哪里不對勁了?”
郁晚安有些煩躁:“我就是說不上他哪里不對勁。他對我,時好時壞,忽遠忽近的。在我覺得我和他已經越走越遠的時候,他總能做出一些事,提醒著我,他的存在。可是在我覺得他還……他還喜歡我的時候,他又總是一手就把我推遠。”
能記得比較清楚的,就是席靳南住院的那一次,在電梯里,喬慕宸強吻了。
他和,就永遠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中。
涼落一拍桌子,瞪著眼睛憤憤不平的說道:“我靠!喬慕宸這就是典型的渣男啊!”
咖啡都被灑了出來,咖啡廳里的其他人,聽見聲響,都紛紛往涼落這邊看來。
直到越來越多的視線往這邊聚集,涼落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些什麼,連忙擺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郁晚安本來心不好的,被涼落這一鬧,反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涼落啊,你啊你,真有你的。”
郁晚安是笑了,涼落可笑不出來,忍住再想拍案而起的沖,低了聲音:“晚安,我跟你說,你千萬,千萬不要被喬慕宸搖。他是你姐夫,和你姐姐就要結婚了,他現在就是在作妖,出幺蛾子,你別理會他。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他也不怕撐死?”
“我不會搖。”郁晚安說,“從分手的時候,我就很清楚了。”
郁晚安的格,涼落也是清楚一點的,寧折不彎,有時候犟起來,比涼落還要拉不回來。
涼落倒還能屈能,郁晚安是一個勁的往牛角尖鉆。
所以喬慕宸,在郁晚安的世界里,是絕對不會輕易被原諒的。
“這就對了。他忽遠忽近,分明是想把你當備胎養啊……你姐姐郁晚和你,他喬慕宸還想娥皇英左擁右抱啊?”
郁晚安垂下眼:“我只希,他既然選擇和晚在一起,那就好好在一起。我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無事生非。”
“別理會他就對了。”涼落安,“他要是想和你近一步,你就退十步。他要是想退十步,你就直接躲起來讓他連人都找不著。”
郁晚安笑了笑,心里慢慢的舒坦了,看向涼落,反問道:“既然按你說的,那麼你和席靳南……是怎麼相的呢?據我對席靳南的了解,他是那種想近就近,想退就退,還必須讓你原地不的人。”
“他就是一變.態。”
涼落打車回到家,哈欠連天,渾疲憊。
一看客廳沒人,涼落就猜得到,席靳南是沒有這個閑時間坐在客廳里的,他不是書房就是在外面應酬。涼落悠閑自在的盤坐在沙發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才起上樓。
打著哈欠推開房門,洗了澡,很快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中,能覺到有人輕輕的走了過來,目淡淡的在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邊微微一沉,有人上了船。
涼落很清楚的知道,是席靳南。
但是眼睛睜不開,也迷迷糊糊的,也就沒任何反應。
就在快要繼續進睡眠的時候,子一輕,落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了,卻被摟得更。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沐浴香味,涼落意識清醒了一些,卻又聽到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睡吧。”
是他的聲音。
涼落慢慢的安穩了下來,呼吸聲也逐漸均勻。
席靳南看著的睡臉,大手放在的后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他看上去毫無睡意,雙眼清亮,額前的碎發散了下來,遮住了他的額頭,英的眉被遮了大半。
懷里的人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睡得香甜。
席靳南出手去,撥了撥的頭發,低下頭去,輕輕的吻了吻的額頭。
涼落,涼落。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不應該,讓進他的生活的。
事到如今,似乎有些……不可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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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城是四季如春的城市,天氣向來都十分晴朗,可偏偏這幾天雨綿綿,烏云布,讓人心煩。
涼城機場。
一名妙齡子戴著墨鏡,遮去了大半張臉,腳步不停,高跟鞋敲打在地磚上,發出獨有的聲音,在后,跟著一位男子,推著行李,亦步亦趨。
機場外面,站在紛紛避雨的旅客,人多,傘多,出租車本不上。
“唐小姐,”沈峰抬頭看了看雨,本沒有一點要停下的跡象,“要不……還是找人開車來接吧。”
“不行。”唐雨蕓想也沒想就拒絕。
“可是這麼干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無論我找誰,很快他都會得到消息,我回來了。”
“您回來,不就是為了席總嗎?”
“這你就不懂了。”唐雨蕓微微一笑,“什麼做驚喜,你明白嗎?”
沈峰嘆氣,也沒有再說什麼。
“都說……第一反應騙不了人。我想,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我出現在他面前,他會是什麼樣的表。”唐雨蕓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到底,他是希我回來,還是希我,永遠不要出現,讓他兩難。”
“怎麼會呢,席總這麼喜歡您,席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唐小姐。”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
正巧一輛出租車停在唐雨蕓面前,飛快的沖進雨幕里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率先搶到了這輛出租車。
沈峰看得一愣,目瞪口呆:“唐小姐……”
唐雨蕓把車窗降下:“你拿著行李先回唐家,我見完他,再去找你,就這樣。”
話一說完,出租車就調頭轉彎,揚長而去,消失在雨幕里。
唐雨蕓紅揚起,手放在上,指尖卻微微彎曲,泄了的張。
涼城,唐雨蕓終于回來了。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退,沒有達到目的,不罷休。
席氏集團。
涼落難得的清閑了一下,把郵件發給林深杭之后,今天上午的工作就完了。
外面雨綿綿,敲打在寫字樓外面的玻璃上,上面布滿了麻麻的水珠,很快又落下去。
涼落這幾天睡得安穩極了,自己都沒有想到過的安穩。
一覺醒來就是天亮,而且沒有做夢,起來的時候都是神清氣爽……當然,除了看見旁的席靳南之外。
其實說起來,席靳南睡的樣子,真的是引人犯罪啊……
涼落打了個冷,拉回了思緒,想什麼啊,到底在想什麼!
嘆了口氣,盯著屏幕發了會兒呆,然后起去茶水間。
涼落剛剛站起來,就看見市場部的門口站了一位,戴著大大的黑超墨鏡,紅瀲滟,發尾微微的卷翹,魅的披在后。
能覺到的視線在空中,和自己匯了一下,然后又移開。
涼落皺了皺眉。
然后,聽見敲了敲市場部的門:“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哪位是涼落?”
離門口近一些的同事,都轉頭往涼落這邊看來。
涼落舉了舉手:“……我是。”
隔著墨鏡,涼落看不清這位的表,但是清楚的看見,笑了一下,紅揚起的弧度,剛剛好。
“打擾了。”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徑直走進了電梯,來去無蹤。
涼落懵了。
這是誰啊……來這里,就是特意來看一眼的嗎?
真是莫名其妙,跟了席靳南,真的是什麼事什麼人都遇得到。
涼落也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要去茶水間,疑的準備重新坐下。
就在快要坐下的時候,涼落突然想到,那位進的,是總裁專用電梯!
猛地坐下,靠在椅子上,眼珠轉個不停。
敢……那跟席靳南有關系?
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啊,雖然說和席靳南有來往的人很多,本不可能全都認識。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和席靳南正常來往的人,是絕對不知道涼落的存在。
知道是席太太的人,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
所以……事肯定不簡單!
涼落又“蹭”的站起來,快步往市場部外面走去。
唐雨蕓看著電梯的數字逐步上升,臉上的笑意也就越大。
當電梯門打開,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辦公室門。
門口有兩位常理書,正在低頭工作,聽見電梯開門的聲音,都抬頭看了過來。
唐雨蕓徑直走了過去,不等書開口,直接問道:“席總……在辦公室里嗎?”
“席總在里面。但是這位小姐……”
唐雨蕓擅自坐了總裁專屬電梯就上來了,而且十分面生,書擋,也是很正常的事。
唐雨蕓也不著急,取下墨鏡:“既然他在里面,那就好辦。”
“這位小姐……”
唐雨蕓余一瞥,立刻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書手里的電話:“不用告訴他,我自己進去。”
“可是這位小姐,沒有預約,是不能見席總的,我……”
“出了任何事,我擔著。”唐雨蕓看了一眼,“你們繼續工作。”
不再過多的糾纏,踩著高跟鞋,推開辦公室的門。
沒有人看到,唐雨蕓握著門把的時候,手都在抖。
席靳南低頭在看文件,不時的拿筆在上面做批注。聽見門開的聲音,他眉頭一皺:“不敲門就進來的壞習慣,也要我重復第二遍才肯……”
他握著筆,眉眼俊朗,一如既往。
“靳南。”
唐雨蕓輕輕的喊道,聲音帶著一恰到好的抖。
一瞬間,連空氣都安靜得可怕。
席靳南緩緩的抬起頭來,對上唐雨蕓殷切的目,眉眼微,眼眸里緒萬變,最后薄一抿。
他以為是‘’,沒有想到,卻是……。
他本意想不到的——唐雨蕓。
放眼整個席氏,常常不敲門就進來,還屢教不改的,只有涼落。
誰能想到,應該遠在黎的唐雨蕓,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靳南,是我……”唐雨蕓慢慢的走近,“我回來了。”
席靳南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單手撐在桌面上:“你怎麼回來了?誰允許的?”
“你不愿意我回來嗎?我天天給你打電話,說我想你,可是……”唐雨蕓一下子委屈了起來,“可是你的態度,很冷淡。”
“沒有這回事。”
“有!”唐雨蕓道,“你對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冷淡過。”
席靳南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了語氣:“誰讓你回來的?嗯?”
“是我自己要回來的,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黎了,靳南,我待夠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邊。”
“你在說什麼?”席靳南眉頭高高皺起,“這樣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
他看了唐雨蕓一眼,直起,繞過辦公桌,大步朝走過去。
唐雨蕓見他走過來,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再也繃不住,朝他跑了過去,撲進他懷里,雙手纏著他的脖子。
席靳南幾乎是下意識的抱住了。
唐雨蕓靠在他懷里,耳畔著他的心臟的位置,聽著他堅實而有力的心跳聲:“靳南,我你。”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句。
唐雨蕓眼里的神微微變了變,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那你呢,靳南,你不我?”
席靳南從來不會說話,從來,不會。
“你說呢?”他反問,低下頭來,小心翼翼的把再次抱,“難道你不清楚?你懷疑自己?”
席靳南把問題又重新拋給了。
唐雨蕓了解他,忽然一笑,拉低他的脖子,稍微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
放在腰間的手一,慢慢上移,牢牢的扣住的后腦勺。
唐雨蕓幾乎是傾盡所有的熱和力氣,回吻著他。
“席靳南,我跟你說件事,剛才在市場……”
涼落的聲音乍然響起,又突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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