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言才走進霍家的客廳,便看見霍銘揚坐在沙發那兒,似乎是在等。
見宋詩言進了客廳,霍銘揚抬起頭來,一臉笑意地看著,開口喊道:“景頌,你來了。”
宋詩言本來是不打算理會霍銘揚的,但轉念想到天葵之前和自己說的話。
于是,便也笑著對霍銘揚說道:“霍二,好久不見——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
聞言,霍銘揚笑笑,對宋詩言說道:“你不也是早早地下班了,還開了兩三個小時的車,趕回霍家嗎?”
“老爺子呢?”宋詩言沒見到老爺子,于是便對一旁的傭人問道。
“回小姐的話,老爺子他還在書房,大概得等到晚餐時間才會下來。”一旁的傭人恭敬地回答道。
天還不算暗,離晚餐時間還有一些時間,看樣子,還得坐在這兒等上一會兒。
“景頌,閑著也是無事,你就先坐下來,和我聊會天吧!”霍銘揚見宋詩言站在客廳里,笑著對說道。
江淑如才走進客廳,便聽見霍銘揚說的這番話,有些不滿地看著霍銘揚——
畢竟,才警告過霍銘揚,不要再和景頌這丫頭糾纏不清了。那神人的威脅,一直讓寢食難安。
如今,江淑如最怕的,不是霍烈真的將手中的份留給厲瑾星那個野種,而是霍銘揚真對景頌有意思。
因為,這要是被那神人知道。那麼,他一定會把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全都告訴霍烈。
這樣一來,不用等那厲瑾星出手,和霍銘揚便會失去一切,從霍烈那里得不到分文。
思及此,江淑如在宋詩言回答霍銘揚的邀請之前,快步走到的邊,出一笑容,對說道:“景頌,你來了啊!”
宋詩言對這江淑如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不過,想起接下來的打算,于是便也出一笑容,對江淑如說道:“老爺子說是有大事宣布,我又怎麼可能不回來?”
聞言,江淑如也是一臉好奇。
昨天晚餐的時候,老爺子便在餐桌上說,今天晚餐時間會有大事宣布。
所以,管家還特地給宋詩言打了電話,讓今晚也回霍家來。
江淑如覺得,老爺子口中所謂的「大事」,應該和景頌這丫頭有關。
畢竟,如果和景頌無關,老爺子也不必特地讓管家將宋詩言回霍家。
“景頌,你知道老爺子今晚要宣布的,是什麼大事嗎?”
江淑如見宋詩言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像是已經知道了老爺子即將宣布的事,按捺不住心的好奇,對宋詩言說道。
聞言,宋詩言笑笑,而后才悠悠地說道:“老爺子他要宣布的事,我又怎麼可能會清楚?畢竟,我也是今天中午才接到管家的電話,這才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見宋詩言不像是在說謊,江淑如的臉上浮現起一悻悻之。
那巨大的好奇心像是貓爪子似的,一直撓著的心,讓不得安寧。
“景頌,媽,你們站在這兒干什麼?趕坐下吧!”
霍銘揚見江淑如似乎是有意要隔絕他和景頌,心下有些不滿,但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笑著對一旁的江淑如和宋詩言說道。
聞言,江淑如看了一眼霍銘揚,又看了一眼宋詩言,這才笑著招呼道:“景頌,趕坐下吧!”說罷,葉芳便拉著宋詩言坐下。而后,坐在宋詩言和霍銘揚的中間,將他們兩人隔了起來。
見狀,宋詩言在心底笑笑。即使這江淑如不坐在這里,也不可能挨著霍銘揚坐,這江淑如,倒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不過,見江淑如有意針對自己,宋詩言也不閑著。畢竟,老爺子沒有出現,他們三個人坐在這里,要是不說話,氣氛倒確實是有些尷尬。
于是,宋詩言看著坐在邊的江淑如,笑著對說道:“霍老爺呢?老爺子有大事要宣布,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霍家啊——可是,我怎麼沒見著他呢?”
霍烈究竟去了哪里,宋詩言自然是清楚的。故意說出這番話,其實就是在故意江淑如的痛。
果然,江淑如聽見宋詩言的這個問題之后,的臉當場便有些難看。
不過,見宋詩言一臉「無辜」的模樣,江淑如也實在是不好直接和翻臉。
勾起角,冷冷一笑,對宋詩言說道:“估計他又和那野種跑到哪兒去玩了吧!”
“媽——”聞言,霍銘揚有些不滿地對江淑如說道。
霍銘揚之所以會有這個反應,一來,是他不希江淑如在宋詩言的面前說起這些,以免連帶著他的形象到影響。
二來,則是因為他曾經也被人在背后罵過野種——所以,他極其反「野種」這個詞語。
江淑如見霍銘揚臉有些不好看,又想到當初他當初也被人私底下說了不閑話。
私生子、野種之類的詞,他們母子倆也聽了不。如今,憤怒之下說出的這番話,卻也不經意地到了霍銘揚的痛,思及此,葉芳的臉帶著一懊惱。
看著霍銘揚,有些惴惴不安地開口說道:“銘揚……”
“媽,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別墅里去做個容。等吃晚飯的時候,家里的傭人自然會來你的。”
霍銘揚心不好,語氣也有些不善。他看著自己的母親,直接下了逐客令,希能離開這里。
江淑如看了一眼坐在旁的宋詩言,又看了一眼臉難看的霍銘揚,有些不愿離開。
畢竟,才不愿意給霍銘揚和宋詩言制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不過,見霍銘揚的臉不好,江淑如終究還是跺了跺腳,不不愿地離開了客廳。
江淑如一走,宋詩言便覺得客廳里的空氣也了一污濁。
畢竟,葉芳上的香水味,實在是有些濃烈。宋詩言暗自搖搖頭——
真不知道,這江淑如究竟哪里好,當初竟然能把霍烈迷得神魂顛倒,使得霍烈為了,不惜害死自己的結發妻子?
見霍銘揚的臉不好,宋詩言想到自己此番前來霍家的目的,于是便嘆了一口氣,幽幽地對霍銘揚說道:“我知道,你很介意份的事。”
聞言,霍銘揚抬起頭來,看著宋詩言,臉上的表帶著幾分深意,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不過,見霍銘揚有了反應,宋詩言便又繼續說道:“在這些豪門世家里,這樣的事,難道還了嗎?霍二,你已經活了這麼多年,我覺得,你也應該習慣這些了——
你應該到幸運,畢竟,還有和你一樣份的人,不僅要承別人的唾棄,而且連豪門的邊都沒有到。至,有霍家的威嚴在,沒有人敢直接當著你的面說這些,不是嗎?”
聞言,霍銘揚的角出一苦笑。是啊,豪門世家里,私生子又怎會?
他活了二十多年,的確是應該早已習慣自己的這層份——可是,他心里恨啊!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他之所以恨,是因為潛藏在他心底的自卑。
“景頌,這些話,你說得倒是輕巧。可是,如果換做是你,我想,你也不會比我好到哪兒去。”霍銘揚看著宋詩言,悠悠地說道。
見霍銘揚開始接話了,宋詩言便又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霍二,出和父母,是每個人都無法選擇的。我相信,如果你當初有意識的話,你也不會選擇這樣的父母吧!所以,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何必一直耿耿于懷?”
看著宋詩言這張真誠的臉,聽著安的話語,霍銘揚的心里緩緩有一道暖流淌過。
是啊,景頌說得對!出和父母,是每個人都無法自我做出選擇的,作為一個私生子,這本就不是他的錯!
這一切,只能怪他的母親!如果當年,江淑如沒有足霍烈的,沒有那麼貪婪,想要借他步豪門。
那麼,也許他本就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背負這麼多的負面緒。
如今,聽了宋詩言的話之后,霍銘揚對江淑如的埋怨心理又加深了幾分。
見霍銘揚的臉開始好轉,宋詩言在心里冷冷一笑,而后,又繼續說道:“所以說,霍二,你本就不用在乎份的事——只要你的父母是真心喜歡你的,這就足夠了!”
宋詩言又何嘗不知道,如今,霍銘揚心中的那一刺,不僅是他私生子的份,還有江淑如和霍烈這一對不稱職的父母。
所以,宋詩言故意提起這一茬兒,就是故意讓霍銘揚心中不痛快,對著兩人愈發地不滿。
果然,聽見宋詩言的這一句「只要你的父母是真心喜歡你的,這就足夠了」,霍銘揚的臉當即便暗了下來。
江淑如是為了能夠飛上枝頭做凰,才會把他生下來。而霍烈,自從找到了初的孩子,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喜歡他了。
說來也可笑,如今,他霍銘揚就只是一個爹不疼,娘不的孩子。
宋詩言見霍銘揚的臉不太好,在心里笑笑。如今,霍銘揚他應該是很難原諒江淑如和霍烈吧。
思及此,宋詩言站起來,走到霍銘揚的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對他說道:“霍二,放寬心吧——我去找小虎了,就不陪霍二你在這兒閑聊了。”
說罷,宋詩言轉便離開了客廳,朝小虎住著的地方走去。
霍銘揚坐在沙發上,看著宋詩言離開的背影,他不由得出手,著宋詩言之前拍過的肩膀,臉上多了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