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起兩米高的火焰。
靠近聖母峰的地方擺放著一麵比人還高的牛皮鼓。
四個著上的壯漢子站在大鼓邊緣,高舉鼓槌,鬧哄哄的人群在從前向後呼啦啦全部安靜下來。
“咚!”
鼓槌重重落下,回音在山間傳出去老遠。
人群像是按下了開關,陡然活躍起來。
最先站出來的是平日早就眉來眼去的男們,大大方方地牽著手,走向篝火。
有了示範,一些靦腆些的年輕人在熱烈的緒下,鼓起勇氣走向心儀的孩。
漂亮的孩子追求者眾多,往往有幾個人爭奪,功牽手的歡天喜地,落下的也不惱。
最後走出去的是一些年輕夫婦。
三批人手拉手組大圓環圍繞著篝火,在傳統的樂聲中打著拍子跳舞。
火映照在每個人臉上,紅彤彤,熱騰騰。
卷卷臉上帶笑,看得神,大鸚鵡站在方景肩頭梳理羽,對此毫無興趣。
它畢竟隻是一隻鳥,限於大腦和,很難理解人類的。
方景同樣不興趣。
生存、配、繁衍……這些從人類還是時就深深銘刻在基因中,凡人隻能屈服於本能,生老病死,一代代循環下去。
但修道者逆天而行,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打破宿命,與日月同輝,宇宙共存,這些凡塵俗事注定隻是點綴。
方景在人群中搜索。
靈識一,鎖定了兩個人。
“湯兄,你若是得到妖會送給思凡仙子嗎?”
古良弼看著篝火晚會,和湯星雨並肩而站,兩人後各有幾名手下充作人牆擋住凡人。
湯星雨笑了笑:“古兄難道會送出去麽?”
“哈哈哈,說的也是。”
兩人笑起來。
兩人笑著,卻並沒有很親近,在他們看來方景隻是小角,真正要決戰的是他們兩人各自派出去的四名手下。
沉默了一陣,古良弼率先開口:“湯兄看起來並不擔心,是做了什麽準備嗎?”
湯星雨背著手,神雲淡風輕:“古兄不妨先說。”
“中期一人,後期三人,另外還有無定環,青毒瓶兩件法,不知道能不能和湯兄的手下一較高下?”
古良弼略有些自得。
苗疆修士除了九幽宗這個大宗門之外,普通門派很難有資源培養出築基修士,所以他們說的中期,後期,其實是指煉氣期。
“不僅如此,他們全部兼修武道,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古良弼繼續道。
湯星雨輕笑一聲:“煉氣期而已,說破天,也不能稱之為高手吧。”
“湯兄難道派出去的人有築基真人?”
古良弼不可思議地看向湯星雨,後者的麵龐在火中平靜如水。
湯星雨轉過頭,俯視著古良弼:“三個月前,田老三已經突破,現在應該他真人了。”
長久以來,苗疆道門,除了九幽宗就數虎世家和雙龍門勢力最大,兩個門派之間實力相差無幾,但現在田老三突破到築基期,就了倒天平的最後一顆砝碼。
“什麽時候築基修士也配真人了?”
他們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古良弼連忙回頭,等看清來人後,驚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方景抱著卷卷,肩上正是他們想要謀奪的大鸚鵡。
湯星雨心中一沉,手已經按在腰間的法上:“你不是煉氣修士?
你把田老三怎麽了?”
卷卷看著他們張兮兮的樣子,覺有些好笑。
“死啦,都死啦,死好慘啊。
嗚嗚嗚……救護車也救不了啦。”
大鸚鵡在方景的腦袋上蹦來蹦去,它當然知道這些人想要搶自己。
方景將放肆的大鸚鵡從頭上摘下來,微微搖頭:“你覺得我需要記得幾個螻蟻的名字麽。”
湯星雨腳步微不可察地向後移,背後的冷汗已經將服浸。
不用吩咐,幾個手下開始施展道,火焰、毒沙、風刃……一起打向方景以及他手中的卷卷。
方景的法力注卷卷的極法袍,彩的幕微微一閃,這些低階道如同泥牛海,瞬間沒了聲響。
在湯星雨的視線中,隻看見方景輕輕揮揮手,幾名手下如同枯木一樣,撲通栽倒在地。
人群後方,已經有幾個人注意到這裏發生不尋常的事件,連忙拉著同伴回頭。
熱鬧的篝火大會,已經出現了一不和諧聲音。
而前麵的人依舊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