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後退出一段距離,似笑非笑的看著華煉。
這傢伙可是真學壞了……
“既然是誤會,就算了,我還有事,二位請便。”秦手虛引,示意兩人可以滾蛋了。
“兄臺大人大量,林某多謝了,還不知兄臺高姓大名,改日再來請酒賠罪。”林遲青稍稍鬆了口氣,拱了拱手。
“我姓秦名!”秦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吐氣出聲,鏗鏘有力。
“如此,多謝秦兄海涵,林某先行告辭了。”林遲青拱了拱手,微微欠,瞬間化作一道神沖天而起,轉瞬之間,消失在天際。
“原來是秦兄,這名字我倒是聽著耳。”華煉面微微變幻了一下,乾笑一聲:“既然秦兄大人大量,我也不再叨擾了,我暫且在蘆湖城歇腳,秦兄若是無事,可來坐坐。”
“恩。”秦點了點頭,不冷不熱。
華煉自討沒趣,自然是知道,小作被發現了,搖一晃,化作一道神沖天而起,也跟著消失不見。
秦站在海面上,靜靜的看著兩人消失不見,微微蹙眉。
報上自己的名字,也是無所謂的,秦這個名字,本來就沒什麼特,重名很正常。
再者,他們認爲自己是龍王的晚輩,自然也只會認爲是重名。
龍王深居死海,很在陸地上面,他的晚輩,自然也會很在陸地上面,沒人會認爲此秦就是彼秦。
報上這個名字,也純粹只是爲了試探一下而已。
華煉雖然看起來學壞了,大大咧咧,坑人都毫不掩飾,但城府卻明顯比不上林遲青。
華煉明顯是知道秦這個名字,也知道之前被魔石聖宗通緝的事,但很顯然,他也只會認爲是重名。
而林遲青,以前沒聽說過,但他能被選做新一任的靈臺聖子,對於不事,是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的。
去年的時候,鬧的沸沸揚揚,發現秦被好幾家一起通緝的人,必然不在數,隨著時間流逝,再加上玄天聖宗的作,三聖宗的人,若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絕無可能。
至能被選爲新任聖子,絕對是有背景,能知道很多辛,秦這個名字,他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可是回想了一下,從見面開始,林遲青一直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眉宇平和,帶著一無奈,說道歉立刻態度誠懇,姿態很低,完全是一個謙謙君子。
而他聽到秦這個名字,竟然毫無反應,半點波瀾也沒有,比之第一次聽到一個陌生名字,還要平靜的多。
秦緩緩的出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牟定。
林遲青絕對聽說過自己的名字,而且知之甚詳!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過頭了。
越是回想,秦越是覺心生忌憚。
傳聞之中,林遲青風度翩翩,爲人謙和,也不喜歡好勇鬥狠,只喜歡看書鑽研,不刻意結他人,朋友卻很多,人緣很好。
這次見到華煉,也能覺的到,他們倆私不錯,起碼華煉對他的還可以,一起喝酒談天說地,那是絕對沒問題。
越是這樣,秦就越覺得林遲青心機深沉,最是討厭這等外在近乎完的君子。
細數往昔,壺樑三聖宗,能爲聖子聖的,絕對沒有真君子。
秦著下暗忖,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шшш_ тt kǎn_ ¢o
靈臺聖宗選出來一個新聖子,魔石聖宗也選出來一個新聖子,全部在這種時候,而且全部來到了城海州。
他們要幹什麼?
秦呵呵怪笑,忽然覺得,玄天宗主的壽典,怕是會非常熱鬧。
原本還覺得火中取栗的計劃難度很高,想安全逃走的可能也很低,但現在麼……
靈臺聖宗和魔石聖宗,已經迫不及待的給玄天聖宗上眼藥了。
萬一到時候鐘聲未響,怕是立刻就會起來。
那自己是讓鐘聲響呢,還是不讓鐘聲響起?
算算時間,醜回去之後,靠著玄天聖宗的龐大資源,應該已經恢復了不了吧?
一路琢磨著,回到了花船。
來到花船部的那片海洋空間,立刻見到海面之下,一個小的影,飛速的衝來。
待抵達數丈之外的時候,便衝海中一躍而起,向著秦撲來。
秦出笑容,張開手臂,接住變包子臉的小七,了小七長長了不的捲。
小七咯咯笑著,抱著秦的腦袋一陣啃。
“咔嚓咔嚓……”
火花四濺。
秦哭笑不得的將小傢伙拉下來,每次的見面禮,都這麼的非主流,也就自己的腦殼,換個別人,早被啃穿了腦殼。
來下來小七,了小七的小臉,順手看了一下長出來的新牙,確認沒有被崩斷,這才放下心來。
小傢伙不長記,被崩斷了好幾次牙,還是每次見面都先啃兩口當見面禮。
被小傢伙摟著脖子,也聽不懂咿呀咿呀的說什麼,秦自說自話,兩人同鴨講,再拿出來些吃的給小七,倒是歡樂的很。
正鬧騰著呢,老從海中走出,笑瞇瞇的對著小七拍手。
“來,小七,到爺爺這來。”
小七扭頭一看,一手摟著秦脖子,一手拿著吃的,本要不走。
“嘿,這小丫頭,有德來了,就不認別人了。”老一挑眉,頗有些吃味,不過跟著就眉飛舞,滿臉得意的笑道:“不過,有德你出去了,小七就認我,老婆都不認,橘大人也不認。”
“有勞前輩了。”秦笑著道謝。
心裡最放心的,其實也是老。
別看小七懵懵懂懂,其實最是敏,能覺到誰可靠。
老最是心無雜念,如同頑,能完全放下架子跟著小七一起玩,而且老現在也沒有任何負擔了,正是從心所的時候。
這段時間,也能明顯的覺到,老的氣息變得更加斂,明顯是實力暴增了不。
秦估計應該是放下了心頭事,海妖的事終於解決,老也徹底放鬆了。
聊了一會,秦覺得還是應該把自己用份的事說一下。
“前輩,近來我要出去辦事,要有一個份,之前有人認出殼,認爲我是前輩的後輩,所以……”
秦話還沒說完,老便一揮手,毫不在意。
“行了行了,什麼份不份的,你就是老夫後輩,誰敢覺得有問題?你儘管去,大不了把三聖宗的山門全部砸一遍。”
秦哭笑不得,繼續道:“前輩,我接下來要辦的事,若是被人知曉份,估計會捅破天的。”
“嘿,什麼捅破天不捅破天,就是幹掉了玄天聖宗的那位老不死,老夫也扛得住,天塌不了,你想幹什麼就去,無需介懷,壺樑一羣廢,除了鬥,還能幹什麼,你要是能掀翻三聖宗那是最好不過,除了大荒那邊,死海這邊沒有罩不住的事。”
老說的霸氣,滿不在意。
秦放下心來,若是旁人,還會考慮一下是不是客套話,老既然這麼說,那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大實話。
心裡面也忍不住苦笑,到底還是格局不夠,很顯然,在老看來,壺樑就是一羣廢,威脅不大。
唯有死海對面的大荒,茬子比較多。
能讓老都覺得罩不住,估計實力起碼比老還要高出一兩個大境界纔有可能。
大荒,神朝……
秦越發的心馳神往……
當然,最念念不忘的,還是去大荒,考古發掘葬海道君的陵寢……
下心頭雜念,跟小七玩了會,餵了不吃的,又留下不吃的,休息了兩天之後,秦又離開的花船。
去的地方,就是此前待過的蘆湖城。
陳友達的別院,就在蘆湖城,而華煉現在也在蘆湖城。
行至半途,秦著天邊紅漫天,氣直衝天際,稍稍看了半晌,臉上頓時出一愕然。
林遲青又和華煉打起來了?
秦懸在半空,沒有靠近戰場,遠遠的著兩人戰,眼看戰愈演愈烈,餘波浩,那慘烈的殺伐之氣,沖霄而去,秦的面也變得有些嚴肅。
這倆人打出真火了,竟然真的開始展開生死之戰。
雖說三聖宗的聖子聖之間,分出生死很正常,尤其是靈臺聖的出現,將這種競爭演化的更加慘烈,可城海州可是玄天聖宗的地盤,他們倆怎麼現在就打生打死了?
完全說不通啊。
秦微微蹙眉,看著戰場不斷的向著海深推進,心中的怪異覺愈演愈烈。
壽典沒開始,靈臺聖宗怎麼可能會跟魔石聖宗死磕?
現在最關鍵的,應該是合力對付玄天聖宗吧?
秦搖了搖頭,繼續向著海岸飛去。
過了半個時辰,就見一道火紅的神,從天邊飛過,向著海深飛去。
而方向,赫然就是林遲青與華煉戰場推進的方向。
秦心頭一,心中浮現出的怪異覺愈發明顯。
這裡距離海岸,縱然施展化虹之法,化作神,應該也要飛兩三個時辰,畢竟海廣袤,蘆湖城所在,在海南面,橫海,纔是玄天聖宗所在。
正因爲如此,南邊纔會匯聚不其他宗門之人,而不是扎堆在玄天聖宗的眼皮底下。
沉思了一下,秦調轉方向,向著海深飛去。
飛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見天邊有一道氣,化作紅狼煙,直衝天際,嘶吼聲如同雷鳴,轟隆隆的傳來。
再次飛進了一些,秦運足目力去,瞳孔驟然一。
只見華煉形枯槁,看起來瘦了大半,皮包骨頭,皮大片大片的潰爛灼燒的痕跡,頭髮散,周氣化作霧狼煙,不斷蒸騰,看起來悽慘無比。
而他周,九條百丈火龍,錯縱橫,織一張不風的大網,不斷的絞殺中間的華煉。
半空中,一位著暗紅大袍,滿臉鬱的老者,手中不斷變幻印訣,滿殺氣,這是要活活將華煉活活煉死!
許慎,他怎麼在這裡?
秦一頭霧水,滿心疑問,這特麼都什麼跟什麼啊。
無量道院的許慎,怎麼會在這裡截殺華煉?
他哪來的膽子?
事敗之後,無量道院拿什麼去頂住魔石聖宗的力?
無量老祖已經死了,頂樑柱倒了,他們怎麼還敢?
瞬間,一道靈劃過腦海,秦面一寒,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推測。
是啊,就因爲無量老祖死了,無量道院纔敢這麼做,或者說,他們不得不做,因爲這是他們的後臺靈臺聖宗讓他們做的!
林遲青與華煉戰,變了生死之戰,在海深,無人知曉。
若是華煉死在這裡,那自然是林遲青弄死了華煉。
甚至無須遮掩,無需藏。
他們本不害怕敗,這鍋已經被林遲青頂在頭上,誰都知道是他乾的。
秦剛想到這裡,遠的許慎也終於發現遠有人窺視,只是許慎卻只是掃了一眼,本沒管秦,只是厲喝一聲,加的催九條火龍,煉化華煉。
秦心中一,毫不猶豫的向著戰場衝去。
這老東西沉得住氣,若是自己逃,華煉最多小半個時辰就會被煉死,而自己若是不用日月星梭,許慎絕對可以追上自己。
就算是自己能逃出去,說出去這裡的所見所聞,誰信?
一方是實力強橫,天賦驚人,爲人謙和,朋友衆多的靈臺聖子林遲青。
一方是一個無人認識的陌生人。
怕是說出去,別人也只會認爲自己這個龍王后輩,因爲之前的恩怨,在這裡胡攀咬。
屆時,華煉已死,縱然是魔石聖宗,恐怕都會相信是林遲青弄死了華煉。
在壽典之前,魔石聖宗縱然耗費心力,查清楚真相,怕是也會爲了大局,繼續跟靈臺聖宗合作吧?
腦海中無數念頭紛雜而過,秦只覺一陣骨悚然。
想想之前所見,這次絕對也是華煉主找上林遲青約戰。
而他們實力相差不大,林遲青估計也沒有把握幹掉華煉,二人半斤八兩,死戰之下,最有可能的,便是兩敗俱傷。
而這時候,早就等著的許慎,暗中追來,以逸待勞,弄死已經重傷的華煉……
這等簡單無比,甚至可以說是腦筋一轉,就弄出來的簡單坑殺謀。
在這個時間段,再加上之前的佈局,竟然近乎無懈可擊。
縱然自己心有所,來看了一眼,也對大局沒什麼影響。
秦心生寒意,果然,自己沒猜錯,能爲聖子的人,絕對不可能是脾氣好的好人,看起來越謙和的,越是心狠手辣,捨得臉面的老銀幣。
而現在的問題是,自己逃是沒法逃,逃出去也沒用,反而會爲頂在前面的靶子。
唯一的選擇,就是弄死完好無損的許慎。
可華煉重傷,茍延殘,只有招架之力。
自己怎麼幹掉許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