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玉芬已經不在之前的賓館了?沒找到人?!”
趙父一晝夜里積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發了, 每一頭發都充斥著狂躁和怒火:“為什麼找不到人,一個保姆而已,很難找嗎?!之前來工作的時候所有的聯系方式不是都有登記嗎?電話號碼, 安全聯系人呢?住址呢?!你們吃白飯的?!”
底下的人被他吼得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大多數時候趙宏志還算是一個通達理且較為寬厚下屬的老板, 薪水開得夠高,但大約這次事實在是鬧得太大了。
找不到張玉芬,趙宏志的名聲就完蛋了。
圈子里的確有出軌的現象,但是都沒有影響這麼惡劣的——尤其是還是和年長的保姆出軌,將私生放在家里養育十八年。
因而趙宏志暴怒到直線上升,也是有可原。
“填寫的住址是一偏僻小山村的地址,靠近桐城附近的山上, 我們已經加派人手去找了。至于的電話,現在打過去是無信號,恐怕是將手機卡扔掉逃走了。”
“打不通?!我來打!”
幾聲嘟嘟嘟之后,果然傳來無法接通的人工語音。
趙父氣急敗壞地將手機砸了出去,在對面墻上,四分五裂, 摔在地上。
客廳里的人都下意識震了一下。
“逃走。”趙父如困籠里無發泄的斗,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兩個字。
“很好, 居然逃掉了。”
每念一遍, 在場的趙家人的都往上竄幾分, 憤怒的因子在每個人的大腦里蔓延。
假如張玉芬是無罪的, 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只是趙家的哪個仇人想出來的陷害法子,那麼,張玉芬為什麼要畏罪潛逃?
現在逃走了,也就意味著, 趙媛們學校論壇上的帖子的發言與那個真相無限接近。
趙父暴跳如雷道:“那就繼續找!”
趙湛懷也對安保公司下了最后通牒:“務必要在三天之找到。”
否則三天之后,事可能已經發酵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所有人心中都已經留下了他父親搞的印象。這就是造謠一句話,辟謠跑短。
安保公司的人走后,趙父還是心急如焚。
趙湛懷眼看著他高就要發作,可能會住院,趕給他倒了杯水:“您要不先去休息下,剩下的事我來理。”
“我怎麼睡得著?”趙父了眉心,只覺得自己印堂發黑:“最近真是諸事不順,你那邊也損失了大大小小兩三個項目,我這邊也這樣!東那邊電話已經給我打了,晚上我還得去開個會。”
話說到這里,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忍不住看了進門之后,就一直臉發白站在一邊不敢吭聲的趙媛一眼。
雖然很不想去懷疑,但趙父已經被最近的事折騰瘋了,他收回視線,對趙湛懷犯著嘀咕道:“張玉芬就是一個保姆,待在我們家十幾年了,整天就是買菜打掃衛生,手機還是幾年前的舊款2G,網絡都不怎麼會用,是有人給通風報信嗎?不然怎麼會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能及時逃走?”
趙父的聲音不大,但中氣很足,趙媛自然聽見了。
不得不說趙父繼承家業后,利益能雪滾球般越賺越多,還是有幾分敏銳。
趙媛抹了下眼淚,沒有開腔,知道自己這會兒一開腔就完了。
坐在沙發上的趙母見了,有些不忍心,趙媛到底是親手養到大的,也沒有辦法見到趙媛這麼淚如雨下。
對趙父道:“好了,別神經兮兮地懷疑什麼了,這家里能有誰給張玉芬通風報信?再說,現在張玉芬到底是不是媛媛的親生母親,還未必可知呢。萬一這件事完全是造謠,是你生意場上得罪了誰呢?對方就是為了不讓你清白,拖延時間把張玉芬轉移走也是有可能的。”
趙父沒心應付趙母,煩心地擺擺手,道:“你和趙媛兩個人都上樓去。”
說完,趙父盯向趙媛:“你這幾天先待在家里自習。”
趙媛含淚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姿如弱柳扶風。
趙父和趙湛懷目送上樓,都能看出來最近瘦了不,但卻都沒有心思再關心。
……
趙媛回到房間里,將門關上,靠在門板上,心緒已經了一鍋粥。
事從集訓回來之后就已經走向了一個完全無法預料的方向。
在集訓之前,家里人還只是因為趙明溪的離家出走、以及親耳聽聞霜們對趙明溪的惡劣,而對心生隔閡。
以為自己還能扳回一局。
但是萬萬沒想到,集訓一回來,居然出了這麼大的新聞。
什麼趙父商業上的競爭對手,趙媛是完全不信的。
那論壇上的帖子完全就是針對的。
而且還很會找的痛點——讓趙家人知道是張玉芬的兒,比告訴全校人只是個假千金,這一要更加來勢兇猛。
趙媛真的想不到這麼下作的事除了是趙明溪和傅曦干的,還能有誰。
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是,到底和張玉芬有緣關系嗎?
趙媛非常的害怕,以至于渾冰涼。
……
抱住自己雙肩在地面上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想給張玉芬發信息,讓滾得越遠越好。
但是掏出手機那一刻,卻立馬想到,不能再發了,安保公司的人說張玉芬的手機已經打不通了,現在再發短信,說不定會被人發現。
想到這里,趙媛立馬抖著手將短信頁面全部清空,然后將張玉芬的手機號碼也拉黑并刪除。
做完這些還不夠,膽戰心驚地將手機還原了出廠設置,直到不留下任何蛛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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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不大,何況傅曦還特地關注著這件事。
晚上消息就傳到了他耳朵里。
“跑了?”傅曦停下了吃蘋果的手,將蘋果扔進垃圾桶,皺起了眉:“是不是有人通風報信?”
電話那邊道:“傅,需要去三家電信公司查一下嗎?”
“查,當然得查。”傅曦想了想,又道:“還有,查一下這個保姆之前五十年的履歷,哪兒的人,籍貫,有沒有其他犯罪記錄,對以后加刑有幫助的都要全方面查到。然后查一下最后這幾天的銀行卡消費記錄,要跑,總得先取一筆錢吧。是不是沒有護照?應該還在國,那麼就只能高鐵或者長途汽車了。跑不遠的,最遲后天就要把找到。”
“找到后呢?”
“送趙家去,我倒是想看看趙家到底要怎麼置。”
傅曦道:“還有高律師最近是不是出國了,讓他火速回來帶著律師團候著,等人找回來就是法庭見的事了。”
傅曦今天一天表面都很平靜,語氣也很冷靜,但心里恨不得讓這保姆傾家命。
電話那邊應了下,過了會兒,似乎是聯系上了趙家那邊,對傅曦道:“傅,我們把一部分資料發給趙湛懷了。趙湛懷打來電話,說想道謝。”
“幫的不是他,不想和他說話,晦氣。”傅曦冷冷道,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傅曦心中的那口郁悶之氣終于得以舒緩。
他躺在沙發上,曲起一條長,點開和趙明溪的微信對話框,不知道現在睡了沒有,他想發點什麼過去,但是絞盡腦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微信的頁面停留在今天早上,趙明溪問他吃的什麼,他就把自己吃的早餐捯飭了一個好點的角度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接下來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去學校的時間。
傅曦把微信記錄往前翻,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人使用微信聊天的次數開始多了起來,對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趙明溪還會主問他一些別的事了——比如集訓的時候問了次洗洗不掉服上的油漬怎麼辦。
見鬼的,這種事他怎麼知道?
他都沒洗過服!
于是當天他火速跳起來差點崴到打開電腦查了一小時百度,把各種辦法總結了一下了萬字文檔發給,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讓人送洗過去,或者因為這個找個借口親自過去。
但是就在他考慮的時候,小口罩一句鋼鐵無敵直的“太謝了,那我明天洗,先睡了”把他打回了冬風瑟瑟中。
“……”他立刻開始俊臉發燙,為自己想要半夜跑過去的沖想法到頭腦發熱,這樣豈不是會嚇到?
總之,傅曦也沒那麼遲鈍,他能夠發現,現在趙明溪給他發的消息,不再是剛開始轉班時那種,非常沒營養的、仿佛把他當機人賬號測試的三個句號了。
清晨通常起得比較早,如果下雨,會發消息讓他帶傘。
如果在微博上看到什麼好玩的梗,或者在路上看到什麼有趣的事,也會和他分。
傅曦一面快樂著,但一面又患得患失不敢多想,生怕又是上次那種況。
比起從沒擁有過,更讓人難的是從天堂掉地獄。
此時此刻,傅曦這邊拿著手機,在微信對話框打兩個字又刪掉,糾結的程度不亞于那邊的趙明溪。
明溪坐在臺燈前,打算給他發消息,結果就見他一直于【對方正在輸當中】的狀態。
明溪打算看看他想發什麼,于是等了十來分鐘。
一邊等一邊又刷了一套題,他還沒發過來。
于是明溪又去洗了個頭發,還吹干掉,吹完頭發忍不住拿起手機一看。
對方還是在輸中!
???
傅曦是要發表總統競選演講嗎?
明溪看了眼桌上的鬧鐘,這都已經一個小時了,他還在打字??!
傅曦那邊還在冥思苦想該怎麼安人,明溪的微信就猝不及防跳了出來。
趙明溪:“怎麼了?”
傅曦嚇了一跳,手機直接沒拿穩,“噼里啪啦”摔下沙發去。
他人也翻了下去,面紅耳赤地長了手一撈。
撈起手機后,怕趙明溪下一句就是“睡了晚安”,于是他顧不上掉手機上的灰塵就趕火急火燎地回了句:“你怎麼還沒睡?!”
那邊明溪覺得傅曦對‘睡覺’這件事格外執著,上次也是,自己打算發信息,他立馬讓自己去睡覺。
以為傅曦又要跟個老父親似的催,連忙道:“馬上就睡了,晚安。”
傅曦:“……”
看吧,自己每次找,就立馬說要睡覺。
傅曦心里好苦。
他突然酸溜溜地想知道要是沈厲堯給發信息,會在五秒之說要睡覺嗎?
明溪雖然說要睡覺,但還是每隔一秒就看傅曦發信息來了沒有。
下一秒,手機亮起,傅曦發來了信息。
明溪心里立刻悸了一下,角不由自主地彎起,趕點開。
“最近的事,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傅曦剛剛在百度上瘋狂搜索了一堆如何安人的辦法,得知最重要的三個步驟就是傾聽和共,先去傾聽孩子的力和委屈,然后站在的角度解決問題。
他打算先作為一個的男人,聽小口罩訴訴委屈。
而那邊明溪著頭發的手登時一頓,盯著傅曦發過來的這一行字,眼神一滯,臉莫名有些發燙——什麼意思?最近的事?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也就送了他一小皮筋,然后上課時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呀。
難道被發現暗他了?!
明溪心跳頓時急促起來,一屁發虛地坐在床上,盯著手機手足無措。
因為上次追沈厲堯的失敗經驗,明溪其實也不敢貿然表白。
就在明溪回復之前,傅曦的下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我是指你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講出來會好很多,不要憋在心里。”
“……”
明溪在鍵盤上打的一大堆“你什麼意思你是猜到什麼了嗎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瞬間刪除回去。
這人知不知道剛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明溪長長吐出一口氣,捂住心跳,到了一種坐山車般刺激的覺。
恨不得捶傅曦一頓:“你打字能不能一次打完?”
傅曦:“?怎麼,嫌小爺我打字慢?”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磕磕絆絆地拼出這一句長這麼大就沒這麼溫過的話來。
還嫌棄他打字慢。
就沈厲堯打字快唄,死章魚。
明溪知道傅曦也是擔心趙家的事影響自己的狀態。
想了想,才認真地回:“曦哥,我真沒事,我很好,明天的太照常升起,明天的小鳥也會,有你們這群朋友在,我沒什麼不好的。”
傅曦看著這近乎自暴自棄的發言,只覺得肯定心糟糕,說什麼很好都是騙自己的。
然而又不和他說!
他到底該怎麼辦?
以后這樣的事肯定還很多,可偏偏他長這麼大最不擅長的就是干安人的事。
傅曦恨不得立馬半夜就去報一個‘如何安人’班。
傅曦心急躁地站起來,繞著兩百平的公寓走了兩圈。
然后腳步頓住,靈一閃。
作為一個男人,他給明溪支付寶轉了筆款過去。
那邊的明溪看到手機上方彈出一條消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點開反復數了一下到底幾個零。
等數清楚后,吸了口涼氣。
“???”
明溪震驚了:“你打五十萬塊給我干什麼?”
傅曦:“存款零頭太多,看著礙眼,不如你幫我花掉。”
明溪:“……………………”
對不起,白天沒有因為趙家的事生氣,晚上因為您這句話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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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關于趙媛和趙明溪真假千金的話題還沒散去,甚至愈演愈烈。
幸好其中一個當事人趙媛請了一周假沒來學校,否則上至高三下至高一,絕對有一大群人要來瞧瞧趙媛現在什麼。
而到非常離譜的是常青班的這一群人。
大家全都緩過神來了。
“按照趙媛爸——不對,現在是養父,養父的助理的說法,兩年前他們家就已經把趙明溪帶回來了,并且,全家人包括趙媛本人都已經得知了并非親生的、趙明溪才是真千金的事。那趙媛這兩年為什麼還能若無其事聽著我們對的夸獎?上次我夸的新包包好看,家里給的零花錢真多,臉上本沒有任何心虛的表啊!”
“何止是這樣,我們班不是還傳過趙明溪是私生的謠言?趙媛聽見了這一點,也沒否認過吧。這種中傷趙明溪的小道說法到底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還有還有,之前鄂小夏針對趙明溪的校花投票事件,是不是也說過趙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是當時大家都站在趙媛那邊罷了。”
生們八卦八卦著,心思細膩地揪出了更多的細節。
有一部分男生抱著對趙媛的好,覺得生們太過敏。
但是也不太好說什麼,因為事實上就是,趙媛對待他們男生也是十足的利己主義——上次路燁幫了,還遭到了他老爸的一頓毒打。
雖然最后事聽說是失敗了,但是也不能立刻就撕了路燁的電影票吧?!一點面都不給人留?!
路燁從頭到尾像只卑微的狗,失魂落魄了好幾天。
當時因為趙媛是趙家的千金小姐,一干男生也沒有立場去指責,只覺得可能并非故意的,只是有錢人的心高氣傲。
但現在只覺得好笑,既然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冒牌貨,還哪里來的底氣心高氣傲?
鄂小夏聽著班里這些生的議論,心中只覺得出了口惡氣。
天知道這兩三個在班里簡直像是被趙媛帶頭孤立了一樣!
背英語單詞沒有人愿意和一起!吃飯沒有人愿意和一起!甚至除了苗然,全班男生生都不會和說任何一句話!
就連育課上強制打排球分組都沒人和一組!當老師奇怪地問過來,沒有一個人幫,只能無措地站在原地腳趾頭摳時,趙媛過的心嗎?!
鄂小夏深吸了口氣,朝那幾個小聲議論的生走過去,嘗試著和們恢復以前的關系,打了聲招呼:“你們在聊什麼?能一起聊嗎?”
誰知道那幾個生見了,還是宛如見到什麼毒蝎一般,迅速收拾了課本出了教室。
鄂小夏:……
他媽的,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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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曦今天上午也沒有和往常一樣趴在桌子上睡覺,他戴著防噪耳機,暗地背著趙明溪刷著論壇。
傅曦以往的確是從不踏進論壇半步,只覺得烏煙瘴氣耽誤了他的睡覺時間,然而自從在論壇上看見大范圍的趙明溪和沈厲堯的緋聞后,他就注冊了一個碼的小號,是論壇的常客。
他一邊看一邊氣得心臟疼,但隔段時間又忍不住進去找。
這段時間風向似乎有點轉變。
因為小口罩和沈厲堯的集了,那群八卦的人對他倆的八卦也變了。轉而有一小部分人八卦起了他和小口罩。
傅曦揚起眉,竭力控制住自己得意洋洋的表,低著頭就點開了那些有關于自己和小口罩的帖子。一邊看那些人yy一邊角上揚到太去。
然而刷著刷著他很快就心理不滿起來。
憑什麼?
自己和小口罩的討論量也就算了,零星幾個宛如雨后秋霜般凋零也就算了。
就連yy,這些人yy得都沒有小口罩和姓沈的帶!
和姓沈的有大量細節故事,同框照片也一大堆,而和自己居然連幾張同框照片都沒有!
這不科學!
傅曦還沒嗑到一點關于自己和趙明溪的糖,就已經把自己再一次氣得七竅生煙了。
他心臟肺臟肋骨都生疼,很快扭過頭去,瞪了柯文一眼。
柯文正寫著作業,一頭霧水。
傅曦揚了揚手機。柯文會意,迅速頂著講臺上老師的力,掏出自己手機微信看了眼。
傅曦:“你看看論壇,我和趙明溪一張照片都沒有!這是為什麼?我他媽不比姓沈的上鏡嗎?為什麼沒人拍我!”
柯文不敢說你三年前開學第一天就有生拍過你,只是還沒等第二天你就讓人把照片刪除了并且向對方發去了律師函警告,還把對方孩子嚇哭了!
才過去三年這種事傅您都忘記了嗎?你腦子是草履蟲嗎?!啊?!
當然柯文只敢在心里馬景濤咆哮一下,他老老實實地回:“要不然我找個機會找個角度給你們拍一下?”
傅曦不想表現出自己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只高冷不帶標點符號地回了一句:“你看著辦”
柯文秒懂。
他的看著辦的意思就是現在立刻馬上聯系論壇的人,把沈厲堯和趙明溪的照片該清空的清空,該刪除的刪除,如果能強制換他和趙明溪的照片,那是最好的了。
柯文心里吐槽,這和那些皮包經濟公司按頭著人嗑cp有什麼區別?
但柯文不敢說,他立馬照辦。
傅曦給柯文找了點兒事做,又切回論壇上去,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火。和幾個吹‘沈厲堯和趙明溪天生一對’的人開始大戰三百回合。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屁話?趙明溪都說了不喜歡沈厲堯了,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四個問號代表傅真的出離的憤怒了。
他發完以后才意識到,小口罩雖說是親口說過不喜歡沈厲堯了,但是好像確實知道的人不多。
論壇上這群人就不知道。
全校都不知道,還在繼續編排他們倆。
傅曦側頭看了一眼低頭專心刷題的小口罩,又繼續去盯著論壇上那些他倆同框的照片,想著想著,他就覺自己現在像男小三,還是那種沒上位功的,正在破頭絞盡腦想上位的。心里就酸得不行,也委屈得不行。
但他總不能,按頭讓去論壇上澄清一番。
……
明溪正刷著題,就余覺到今天的傅曦又生無可了。
他耳機一戴,誰也不理,趴在桌子上埋頭睡覺。
那顆漆黑短發刺猬頭每一發都寫著“毀滅吧渣渣”。
他這麼高挑的個子,在座位上睡覺真的很不舒服,明溪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搞清楚他為什麼晚上總是睡不著。
正在上課,明溪也不好問,于是趴在桌上,小心翼翼湊過去,小聲問:“怎麼了?是不是一大清早起來心疼錢了?我就知道,我轉給你。”
傅曦:“……”
的氣息落在他耳朵上,他耳朵都紅了,還以為要說什麼呢,結果就聽到了這麼一句比‘肚子疼嗎,多喝熱水啊,那我先打游戲了哦’氣人程度不相上下的話。
“……”
明溪只覺得傅曦氣更低了。
撓了撓頭,那麼這筆錢是該轉回去還是不該轉回去呢。
……
金牌班雖然大多數人注意力全都放在學習和競賽上,但是對于趙媛這件事也有討論度。
沈厲堯兩天都心不在焉。
他抿著,第一次在課堂上盯著手機看。
他在猶豫怎麼去和趙明溪談這件事。
他家和趙家是世,所以趙媛和趙明溪的份關系,他從兩年前開始就是知道的。
只是這件事當時對于趙家來說是丑聞,于是趙家并不愿意出來。
這兩年他也就裝作不知道,只是了董阿姨叮囑,多照顧趙明溪一二。
手指摁在短信框上,發出去的卻全都是紅嘆號。
沈厲堯這才反應過來,趙明溪為了不再和他產生任何聯系,已經全方位把他拉黑了。
正如所言,他不再去試圖進的生活,他們之間朋友還有得做,他如果再像是上一次那樣利用董慧將趙明溪找出去,便會將他從朋友列表也清除。
那麼便,真的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嗎?
沈厲堯的人生字典中,第一次出現了‘不甘心’這三個字。
下課后,葉柏在旁邊嘰嘰喳喳地嚷起來:“堯神,你查查ip,論壇上這個用戶95835968的是什麼品種的傻,一直按著我的頭,我承認趙明溪不喜歡你了!”
“話說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吧?他怎麼知道的,還是他臆想的?!這還沒到終點呢,你和趙明溪的事怎麼能由他說了算?!”
“我為了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一上午沒認真聽姜老師講什麼,氣死我了!”
沈厲堯不耐煩地瞥了葉柏一眼,沒有理會。
葉柏也察覺到了沈厲堯的心煩了,登時訕訕,也識趣地沒再哪壺不提開哪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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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家里的企業全都到傅氏照顧,和傅曦做朋友,簡直就是抱住了金大。
于是他的辦事速度一直都相當利索。
中午吃飯的這會兒功夫他就去找了一趟學校論壇的幾個負責人,并且還趁機在傅曦和趙明溪并肩去食堂的時候,猥瑣地跟在后頭,拍了好幾張兩人同框的照片。
因此下午第二節 課的時候,就有相當一部分人發現論壇上很多討論趙明溪和沈厲堯之間紅泡泡的帖子被全面刪除了,宛如網絡嚴打一樣,簡直消失得簡單暴不留半點痕跡。
很多人莫名其妙之后立馬就不悅了。
還有沒有一點言論自由權了???
嗑沈厲堯和趙明溪這一對的人也覺自己的家一瞬間被摧毀了。
高中生活一點八卦的樂趣都沒了。
尤其是葉柏,上午大戰三百回合后,下午還想繼續懟那個大傻子。
結果就發現他和對方差點打起來的樓層不見了?
就這麼不見了?
什麼況?!
葉柏發現不見了,立刻找上了沈厲堯。
沈厲堯也皺了皺眉。
這邊的傅曦則剛夸完柯文的辦事速度,就忍不住鬼鬼祟祟,背著趙明溪,對著墻角,登陸上自己的小號,上論壇看了眼。
看到沈厲堯和趙明溪的那些歷史照片被清空了,他心終于舒爽了一點,頭也不回給柯文豎了個大拇指。
然后他就開始翻找柯文新發的有他和趙明溪照片的帖子。
他角得意洋洋地拽起,了臉,努力讓自己正常點,不要讓小口罩發現。
結果。
本來以為會在帖子里看見一大堆“臥槽,這是什麼神仙cp值!”“臥槽太登對了!”“臥槽我嗑這一對了!”——
可他看見的卻是“什麼鬼,和沈厲堯的帖子不見了,就變了和校霸的這麼幾張背影照片?”
傅曦:……
“和校霸的這幾張,誰拍的呀,敢拍校霸,找死了不是?以為校霸染回黑就從良了?而且連背影都看出來沒有任何cp啊!”
傅曦額頭青筋暴起:你這位網友你是有火眼金睛連背影都能分辨出來有沒有cp是吧?那是不是要給你頒個獎送你上月球讓你看看火星和地球有沒有cp?
“而且標題掛羊頭賣狗吧,說是神仙cp,我還以為是堯神和校花,才點進來看呢。”
傅曦:你是不是瞎這也能看錯點進來?
“那位爺太高惹,脾氣太了,不適合我們小仙。”
傅曦:怎麼就不是適合了我也沒那麼差吧。
“樓上加一,而且他本不會人吧,為什麼現在邪教這麼多啊?”
傅曦臉已經徹底發黑了:我和小口罩天造地設一頓得到你來囂邪教???!!!
傅曦強行忍住自己的怒火,努力按捺住讓自己不要去噴這些人。
但是深呼吸三分鐘后,他還是忍不住,這他媽誰能忍得住?
這群人都有眼無珠吧?!
他開始往手機上瘋狂噼里啪啦打字。
明溪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就只見他今天一天都沒睡覺,明明頂著兩個黑眼圈還沉迷于網絡。而且看起來還很憤怒。
看起來像是要和誰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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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覺得自己簡直是烏。
前腳剛覺得傅曦像是要和誰打架,后腳今天最后一節課的育課,正在教室里懶做題,就聽見外面有傅曦的小弟跑進來,說們國際班和金牌班的男生打籃球時,發生沖突,打起來了!
讓教室里的男生趕下去助陣!
明溪迅速站起來:“那傅曦呢?”
“大——”小弟把差點口而出的兩個字收了回去,變“大明溪,你趕下去勸架,曦哥現在正在按著隔壁班的沈厲堯打。”
明溪:“……”
大明溪是個什麼鬼。
二十分鐘之前。
金牌班和國際班的場地互不干擾,籃球場也是分在鐵網兩邊的。
但是沈厲堯打著籃球,就發現鐵網對面的傅曦了外套汗,出來的白皙小臂上戴著一條黑水晶的小皮筋。
沈厲堯手中作登時一頓,腳步也停住,心里忽然突突直跳。
他忽然放下籃球,徑直抬腳,繞過鐵網朝對面走去,死死盯著傅曦手腕上戴的東西——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不是曾經出現過在趙明溪頭發上的東西?
越走近,沈厲堯越是能辨認出,那的確就是趙明溪的東西。
是傅曦自己搶過去的?他那種校霸,無惡不作。
還是趙明溪自己送的——
不,這一點絕不可能。
沈厲堯無法去描述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只覺一直以來繃的理智的那弦即將斷裂。
他這麼一走過去,葉柏和越騰等幾人生怕發生什麼沖突,連忙也跟著過去。
幾個人一走過去,傅曦那邊自然注意到了。
傅曦看沈厲堯不爽很久了,心里早就憋著一來自于敵的火氣,要不是顧忌趙明溪的,他那天從學校信息部出來,扭頭就要去拎著沈厲堯揍一頓。
現在沈厲堯還敢過來?找死?
傅曦手中籃球往地上一砸,彈出三米高,他抱起手臂盯著走過來的沈厲堯,瞇起的眼神冷冽囂張。
見沈厲堯一直盯著他手腕上的東西,他刻意活了一下手腕,把小臂上的東西炫耀給沈厲堯看,角拽起一個弧度,冷冷道:“怎樣?找架打?”
擼起袖子來后,他頓時又覺得沈厲堯不配看,于是琢磨了下,又把袖子放下來。
小口罩送的東西,被沈厲堯盯著看了好幾眼,傅曦覺得虧了。
他火冒三丈:“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這是你從趙明溪手里搶過去的?”沈厲堯強忍住怒氣:“你欺負別的孩子也就算了,你憑什麼欺負趙明溪?還讓替你跑圈跑做甜品?”
旁邊的柯文也急忙和一群小弟走過來。
傅曦懶得和沈厲堯在這一點上多說,但柯文忍不住冷哼一聲解釋:“金牌班的別以為有好分數就太傲慢,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曦哥迫趙明溪了?”
沈厲堯幾乎是低聲音吼:“別以為有錢就仗勢欺人!那不然為什麼要為你做這些?!”
傅曦冷冷道:“關你屁事。”
沈厲堯心里一直有個被他自己強行忽略掉的聲音,告訴他,趙明溪是不是不僅不再喜歡他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