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主持來了。”
明鏡院中的小沙彌走進來稟告道，眼觀鼻鼻觀心，絕不看。
明鏡嗯了一聲，手過越溪的額頭——真氣消耗過度，在帶回來的途中，便忍不住睡著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了。
站起來，明鏡往外走去，外邊院中，一棵巨大的萬年木佇立著，無葉有枝，瞧著禿禿的一片，有點丑。
主持便遠遠的站在這棵萬年木下，在這萬年木下他似乎能聽到渺渺佛音，大音希聲，讓人心中忍不住一靜。
萬年木這種樹，也被稱為道樹，在樹下能更為直接的接到“道”。這種樹活了百年便稱為百年樹，活了千年便是千年樹，明鏡尊者院子里的這一棵自然是活了萬年的。
萬年的道樹，在樹下，道心澄凈，只覺得腦海中從來沒有這麼清楚過。
不過主持也不敢太過接近這棵萬年木，道法如河，越靠近萬年木，其中的“道”越加紛雜，重者能影響一個人的道心。
道心毀，又何談修煉？
到目前為止，能近距離接萬年木的，仙界攏共不超過三個人，而明鏡尊者便是其中一位。
主持這次來是為了明鏡出關之事，仙界分五方，他們大音寺占西方，而明鏡為尊者，在仙界銷聲匿跡萬年，如今出關，自然是要邀請其他四方仙君前來做客。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讓眾人知道，他們大音寺的明鏡尊者，萬年前他是仙界第一人，萬年后也是。
明鏡對這些向來不在意，卻也明白其他人的想法，也就任由他們去了。
主持末了又想起一事來，猶豫道：“聽說尊者昨日帶了一位施主過來，也不知道是哪位仙子？”
千萬年來，也沒見明鏡尊者邊有什麼親近之人，昨日他抱著一位仙子回來，大音寺上下不免有些好奇那位仙子的份。
聞言，明鏡表平靜，以一種十分自然且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是我的道。”
“啊，原來是尊者的道啊……道……道……？”主持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明鏡的意思，表瞬間就僵了。
明鏡看了他一眼，問：“你還有事嗎？”
有事，我想說的可多了！
憋了半晌，主持方才訥訥的道：“……沒，沒事了。”
大音寺主持渾渾噩噩的出去了，直到走出明鏡的院子，他才誒呦一聲，手了自己的腦袋，道：“道？明鏡尊者從哪里來的道？”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怕是整個仙界都要為之驚了。
主持著腦袋，一臉懵的出去了。
明鏡思忖了一會兒，招收讓院里的小僧過來，讓他做點吃的端過來。
小僧臉上出茫然的表來，喃喃念道：“吃……吃的？”
小僧不一會兒就端來了一些吃食，明鏡瞥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玉盤之上，靈果靈米帶著純的靈氣。
仙界的人生來便是仙胎，仙胎不同凡人，不食五谷，生來便可辟谷，所以對于吃食上并不怎麼在意。對于他們來說，吃食味道其次，靈氣才是放在首位的。
想了想，明鏡在小僧目瞪口呆的表中，親手做了幾個菜，絕對很符合越溪的口味。用來做菜的食材帶著濃郁的靈氣，做出來更是香味撲鼻。
小僧聞著空氣里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做好的飯菜用了法，等越溪醒過來的時候，飯菜還像是剛出鍋的一樣，熱氣騰騰的，味道當然也是不差的。
越溪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手腳都有些，這是一種力竭的表現，對于來說這是一種很陌生的驗，從來都是欺負別人的，難得有人能夠為難的。
“醒了？”明鏡手往渡了一點真氣，道：“你真氣消耗過度，多加休息就沒事了。睡了這麼久，也該是了吧，我做了一些吃的，先吃點東西吧。”
越溪稍微吃了點東西，看了看四周一眼，最后將目落在明鏡上，若有所思的道：“你……你本就是仙界的人。”
雖是詢問，語氣是肯定的。
明鏡笑了一下，道：“我的確是仙界的人……”
萬年前，他于坐忘塔閉關，分魂于下界，便了明鏡，而后又為了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