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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顧值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

靠在龍書案后的君王猛然間睜開雙眼,雙目中出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崔尚,睿王府上也有你的人吧?”

“回陛下,有幾個立府時送去的侍。”

“從明日起,讓他們留心下睿王府上的靜,看看這對夫婦究竟對這孩子如何。”

***

十一月初八那日,顧修的肩傷好了大半。

與君王請旨恩準,與京中寧王府與麗妃慶賀生辰。

壽宴擺在寧王府中的大花廳之,數九寒冬,花廳竟有花團錦簇,百蝶飛舞。

花廳正中的戲臺上熱熱鬧鬧的有幾個丑角兒扮了猴戲,一連十幾個跟頭翻得滿堂喝彩。

麗妃穿著一孔雀金線織的云錦華服坐在高高的觀禮臺上,笑得不見雙眸。

頂戴的冠上鑲嵌著中原境極其罕見的黃晶寶石,夜燈之下華璀璨,直晃人眼。耳邊的東珠耳鐺都直徑皆有一寸大小,渾然天不見一點雜

這一,從上到下都是戰王顧修東征西討時得來的戰利品。

“母妃,您別顧著看戲嘛。”顧攸湊在麗妃邊,手給麗妃夾了一塊賣相不大好的小壽桃:“兒子昨日做了一下午的,您嘗嘗。”

麗妃夾起那壽桃嘗了一口,滋味便是再尋常不過的白糖豆沙,不知怎的今日嘗起來就那麼順口,當即夸贊了一句:“嗯,我兒做的果然香甜可口。”

“母妃覺得好吃,那兒子便沒有白廢這些功夫了。”顧攸笑著,摟過了旁徐靜的肩膀:“兒,你也嘗一口嘛。”

看著兒子兒媳恩恩,和和的樣子,麗妃的心緒更暢快了。

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什麼君心恩寵的早就不在乎了。

只想著顧攸同徐靜能早日與生個小孫兒,顧修也能早日家。再過個十年八年后,邊,便會圍著一群孫輩,熱熱鬧鬧的喚祖母。

眼下顧攸和徐靜一雙人兒里調油似的恩,有子嗣是遲早的事。

可顧修家的事在眼里,始終就是塊心病。兩年前顧修愣頭愣腦的把京里的閨秀都得罪了。今年預備著在自己母家祖籍之地挑選幾個小家碧玉,溫似水的。

容貌家室都在次,主要是會照顧人就

“修兒,今年除夕過后,麗母妃再給你選個人陪你好不好?”高臺上,麗妃滿眼慈的看著顧修。

“麗娘娘說選什麼人啊?”顧修蹙眉不解,放下了手中剛吃了一口的皮小點:“兒臣府上人夠多了。”

“七弟,母妃說的不是選雜役。”顧攸在這類事上作為過來人,立馬就端起了做兄長的款兒來:“母妃是說,等過了年,選個人來照顧你。”

“麗娘娘安心,兒臣府上有人照顧。”

“你府上除了那個姓吳的老廚娘還頂點用,哪有什麼人照顧你啊?”麗妃原本歡歡喜喜的臉上,掛上了三分愁容:“你這傷還沒好,家里連個噓寒問暖的都沒有,你讓麗母妃怎麼安心啊?”

在人后之時,麗妃言語之中也沒了防備,直接擔起了顧修養母的責任。

“麗娘娘不必牽掛,韓參軍將兒臣照顧的很好。”顧修一本正經的樣子儼然一個不解風的小頑固。

“韓參軍,這韓參軍一個大男人怎麼照顧你?這上上下下多事,哪里是他一個大男人照管的過來的?”麗妃越說越激,耳邊的東珠耳鐺一晃一晃的,迷的人眼暈。

“哦~我明白了。”一旁的顧攸恍然道:“我明白七弟為什麼愿意讓韓參軍照顧了。”

“你說,為什麼啊?”

顧攸這話一出,桌上的幾個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

一向喜怒不形于的顧修聽了這話,也多有點兒心虛,也不知顧攸到底是不是看出了他對韓墨初的那點心思來了。

“還能為什麼啊?不就是因為韓參軍不管七弟唄。七弟一天到晚扎在軍營里早出晚歸的,平日里吃喝穿戴也不講究,出行連一個小廝都不愿帶,寒冬臘月也不穿狐裘。要是當真有了王妃,那還不天天扭七弟的耳朵嘮叨?韓參軍就不一樣了,韓參軍自小到大只要七弟還睜眼活著,他就從來不多問一句。七弟這不是也長了這麼大,還這麼結實麼?”顧攸拍拍脯,自鳴得意道:“七弟,六哥說的對不對啊?”

顧修沉著臉,左邊肩胛的傷口作痛。他想替韓墨初分辯一句,但是好像顧攸說的確實沒錯。

這些年來,韓墨初和自己一樣,對這些食住行這樣的事如果非必要的時候好像就是上心不起來。

他們兩個的生活標準便是只要沒死,只要沒著,那就萬事大吉了。

畢竟,他們兩個的日常實在太忙,心思全然想不到這個層面上去。

“那大男人照顧大男人可不就這樣麼?這天長日久還得了了?不,修兒,聽麗母妃的話。過了年哪怕是個通房你也必須娶一個...”

“麗娘娘,外頭的煙火大約準備好了,您隨兒臣去看看吧。”顧修再一次十分巧妙的回避了這個問題,起帶著麗妃及顧攸等人下了高臺,引著花廳的一眾勛貴命婦等人走到了寧王府上錯落有致的花園

隨著在院中等候多時的韓墨初一聲令下,那個專門燃放“星夜流火”的羅剎煙火師開始了一場異常震撼的煙火表演。

的煙花在天幕之上炸開,照得天幕亮如白晝。濃黑的夜便是一張巨幅的畫布,任由煙火在上肆意潑灑。

凰,有牡丹,有萬紫千紅,有花團錦簇,還有火花瀑布。

忽明忽暗的天幕中真如銀河皓月,群星璀璨一般。

當真不負這“星夜流火”的名號。

驚得在場所有的賓客目瞪口呆,除了鼓掌喝彩外,也艷羨極了麗妃金氏的好福氣。

本就淚窩淺淺的麗妃見了這場煙火,不住熱淚盈眶,滿口念叨著:“我的兒,我的兒,真是有心了。”

***

麗妃的那場生辰宴過完的第三日,君王忽然下旨查抄睿王府。

睿王一家三口共下詔獄,連帶著睿王妃沈氏的母家也跟著削爵三品,罰俸三年。

關于睿王及王妃的罪名,君王在前朝也是開誠布公:就是欺君罔上,混淆皇室脈。買!兇!殺!人,刺傷兄弟。

簡簡單單的幾條罪狀,顧值與沈氏即便不死,也只能充為罪奴,永世不得翻了。

自從君王心底萌生了那個疑影之后便派人前往嶺南徹查。

果不其然,沈氏當年生子時遇險,掙扎了一天一夜只生下了一個已死的男嬰。為了能順利歸朝復位,二人急之下直接將男嬰的尸首扔進炭盆里燒了,并搶奪了府中護衛之妻新生不久的嬰孩。

那對可憐的小夫妻不但孩子被搶,還被顧值直接用毒酒滅了口。尸就埋在嶺南敬元候舊府的一顆大松樹底下。

顧值夫婦還毫無憐憫之心,為了能讓這位長孫在君王面前顯能,強迫不滿兩歲的子習字。小孩子學不好,那二人就輒打罵,可憐一個小的孩子被折騰的渾傷痕。

連府中的母都于心不忍。

滿朝文武看出了君王的意圖。這一次,君王是徹底失頂不想再給睿王一生機了。于是便索公事公辦起來。

刑部,大理寺,三司會審。

有敬元候舊府的兩作證,又有府上母的證詞,加上那個上大大小小的淤傷。

顧值夫婦無論如何喊冤,也推不掉。

如山的鐵證遞到君王手上,君王反倒異常冷靜了下來。

依國法,二人本該車裂極刑。

但念及父子之,顧鴻準許睿王夫妻二人活過除夕后以毒酒自行了斷,留其全尸。

顧鴻是個手握天下二十多年的君主。他可以容忍他的兒子爭位奪嫡,也可以容忍他的兒子失德犯錯,也可以容忍兒子們有野心上位。

他也做過皇子,他太明白他這些兒子權勢的了。有他在一日,局面就不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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