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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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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忠仆
為了能平息此事, 福珍將貴妃暫且安到了室之中,隨后又找了塊帕子壯著膽子將蘭佩死不瞑目的臉蓋上了,又煞有介事的搖了搖蘭佩的肩膀:“蘭佩, 蘭佩你怎麼了?快來人啊, 蘭佩摔倒了!”
一直恭候在外間服侍的幾個小侍聽見靜, 都走了進來。見了那滿地鮮的慘狀,膽子小點的小宮直接嚇得哭了出來。
“都別哭了, 快去尋幾個力氣大的太監, 把這尸抬出去,再把這些臟污都干凈了。”福珍捂著口不斷翻涌的惡心,指揮著那些哆哆嗦嗦的小宮置著眼前的一切。
“你們都聽好了,蘭佩今日是私自來給貴妃娘娘送節禮,不留神踏了這地上的波斯毯子才磕而死的。”
“告訴你們的,都記住了沒有?”福珍厲聲呵斥著那些戰戰兢兢的小宮 ,拔高的音量其實也是在給自己壯膽。
畢竟,蘭佩是走了的門路才進來的。如今蘭佩死了, 當真追查下來也難辭其咎。
“是,奴婢們都記下了!”小宮們忍著惡心,齊聲應和道。
福珍命眾人將蘭佩的尸抬到了毓秀宮的背,兀自去麗妃的妝臺上取了些珠寶首飾前往崇寧宮去尋老太監崔尚。
福珍是個宮。
一個只懂得替主家爭風吃醋,謀算恩寵的宮。
對于這般驟然發生的人命慘案,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便是幫著主子將這事兒捂下來,推到意外上。
蘭佩的死其實是件可大可小的事, 宮中每年不明原因暴死宮中的宮侍都不下二三十人。宮中的府司中單有一項用度,就是發送這些人的。而今, 只要買通了前的大太監崔尚在君王面前也將這事平息下來, 那就是萬事大吉了。
福珍捧著那一小箱的珠寶, 三托四請的總算見了老太監崔尚的面。圍著他說了足足兩車好話,這才安安心心的離去。
豈不知老太監崔尚一轉,便將那一小箱子珠寶都捧到了君王面前。
“陛下,方才貴妃娘娘宮中的掌事宮福珍姑姑來了,說貴妃娘娘宮里失足摔死了一個宮,給了老奴一箱子好,讓老奴幫著料理料理。老奴并不敢收,所以將這些東西都呈給陛下,請陛下不要怪罪。”崔尚是個極聰明的人,這些日子他審時度勢,早就看出了君王對韓家的心思,他才不會在這會兒跟韓氏搭上什麼關系。這一箱子珠寶,本不夠買他日后的太平的。
“你個老東西,你還有不敢收的東西?”君王顧鴻這會兒正趴在南曦公子膝頭閉目養神,聽了崔尚的話,倒笑出聲來:“別拿這些淡話給朕聽,就說你看不上這些就完了。”
“陛下,您說笑了。老奴只是覺得若是尋常宮失足,也不至于求到老奴面前,還送這般貴重的禮。所以老奴不敢收。”
“算了,都送給你了你就收著,眼看又到年下了,就留著給你手底下那些小崽子發賞吧。”顧鴻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抬手著南曦公子小巧的鼻尖兒,似乎全然沒有把那一條人命放在心上。
崔尚拿著那一盒珠寶連聲謝恩道:“老奴多謝陛下賞賜,多謝陛下賞賜。”
“等等,你方才說貴妃宮里死了人是麼?”顧鴻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住了老太監:“這大年下的實在晦氣。你去告訴,不必再手宮務之事了,讓好生在宮里避避煞。除夕之夜的家宴,也不必過來了。”
“是,老奴遵旨。”老太監崔尚拖著拂塵領命,轉言又探起了君王的口風:“陛下,眼下正值宮宴籌備之期,若是貴妃娘娘卸任宮務之事,那這宮務之事該如何置?”
“就給麗妃辦吧,讓淑妃幫襯著點兒就了。”
崔尚帶著君王的口旨,先去了貴妃的毓秀宮,又去了麗妃的碧華宮。
兩宮主位的娘娘領了旨意,臉都不大好看。
麗妃金氏的好似更難看一點。
麗妃金氏與顧攸是母子,也和顧攸一樣天生就是安于樂,半點不愿勞的子。
老太監崔尚來傳旨的時候,原本正滋滋的被幾個宮人伺候著一件一件的試穿今年宮宴的宮裝,試戴新做的首飾。接了君王讓備辦宮宴,又要接管宮務的旨意后整個人都天旋地轉的。
“碧云,本宮這可怎麼辦啊?”麗妃金氏頹然往小圓凳子上一坐,一臉落寞的絞著手帕子:“本宮這些年,何時管過這些事啊?”
“娘娘別憂心,不是還有淑妃娘娘幫襯您的麼?”碧云給麗妃端了杯順氣降火的清茶,輕聲寬道:“再說,也都有舊年的比例在,您不用太勞的。”
“就淑妃那個悶葫蘆?那兒子正病的神神叨叨的,還有心思幫本宮?”麗妃沒好氣的端著茶盞,想起接下來要心的事就頭疼的厲害。
“要不...”碧云想了想,轉言道:“要不您請旨把寧王妃接到宮里來幫您如何?王妃自過門以來,和那些外命婦都的不錯,而且又和公主殿下好。這備辦宮宴的事兒應該不問題。”
說起寧王妃徐靜,又是麗妃金氏一個讓人艷羨的地方。
不是因為徐氏能與晴昭公主好,在外命婦中能左右逢源這點小事上。
那寧王顧攸是個甩手掌柜。徐靜自嫁寧王府這兩年來,將新立的王府上下都管得規規矩矩,井井有條的。
這一年半載,又給府上添置了三四份生錢的產業。雖說還沒辦過什麼正經大事,但是在這些平輩的宗婦世婦中已經算十分出的了。
麗妃將碧云的話琢磨了一番,當即點頭歡喜:“對對對,本宮怎得忘了兒?那孩子最聰明了。你快先去給兒收拾一間雅致點兒的屋子,本宮明日便去請旨。”
“娘娘,您可不能就這麼留王妃住下啊。”
“怎麼呢?住下多方便啊?”麗妃金氏著手帕,凝眉不解道。
“娘娘啊,您想想若是王妃當真一個月不回王府,這不是要了寧王殿下的命了麼?”
一年一年,似箭。
眨眼又是除夕了。
今年的除夕宮宴與往年相比似乎更加難辦了,韓氏貴妃與珹王顧偃都在足,端王顧的越來越差,幾乎每日晨起都會咳兩口。君王便準了淑妃去端王府照看顧,順帶著寬他幾句。
因參宴之人不多,故而多顯得有些冷清。
為了不讓君王察覺冷清,寧王妃徐靜特地將賞宴的含元殿上布了幾副山河萬里的巨大屏風。將殿中的格局改得又湊,又大氣。
參宴之人殿落座后,非但不覺得空曠,反而覺得比往年更親近來了。
“兒,過了今夜你便不必再日日宮了吧,這些日子夫君都想死你了。”宮宴上,寧王顧攸抱著終于能落座的徐靜,可憐的磨蹭。
這一個多月徐靜早出晚歸,他也跟著心里空落落的。
“是是是,妾過了今夜便日日陪著殿下。殿下,您能不能分分場合?在這含元殿上拉拉扯扯的,什麼樣子?”徐靜纖細的指尖一把在了顧攸的額頭上:“再說,戰王殿下還看著呢。”
“他看就看嘛,他又不是沒看過的。”
并席落座的顧修淡淡然的把臉轉了過去,無安放的目最終落在了屬臣席位的韓墨初上。
這一個多月來,徐靜早出晚歸不在王府。顧攸便日日跟在他屁后面,也不管他在軍營還是在哪里,顧攸便像個閑出鳥來的狗皮膏藥似的著他。尤其是在軍營的時候,顧攸瘋的像猴兒似的四竄,他還得時時刻刻的看著顧攸,生怕他一個不甚被那些他和韓墨初辛苦造出來的攻城利砸死。
弄得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期盼過除夕宮宴,不得徐靜早日回府,他耳邊就能清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