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亭緩聲道:“原本,你父親接你回京,本是想為你議親后,再在家中多待幾年。”
徐瓔珞抬眸:“那院君的意思是,父親其實并不急著將我嫁出去?”
“本來是不著急的,”沈敬亭道,“若非今上要為太子納妃,你父親又怎舍得讓你回來不過半載,又將你許配他人。”
徐瓔珞卻是臉淡淡地道:“自古兒婚姻大事,都由長輩做主。既然父親替珺兒著想,珺兒也不過是個兒家,又怎麼好置喙一言半句。此事院君不必問珺兒,你們自給兒做主罷。”
此話聽起來合意,若上不上心的,估計就這麼回了。沈敬亭著,良久,卻是一嘆。徐瓔珞不知他為何嘆氣,出聲問:“院君可還有什麼不滿?”
沈敬亭看著,道:“我只是在想,你何苦說這些違心之話。”
徐瓔珞聞言,便沉默下來。
便看男子站起來,背手走到窗欄前。春去夏至,已有知了出土,鳴聲漸漸。他說道:“你可還記得,你兒時,我教你踢過毽子,也和你一塊兒粘過知了。”
“珺兒記得。”念起兒時,徐瓔珞輕道,“那時候,咱們多開心。”
沈敬亭說:“你定是覺得我以為你孤苦伶仃,可更重要的是,是因為你是你爹的兒,那便也是我的兒。”
徐瓔珞靜了半晌,臉上笑意斂去,開口緩道:“院君說珺兒違心,那院君這句話,不也是句謊話麼?”
此話一口,徐瓔珞便抿住,眼中流出一難以察覺的悔意。本料想沈敬亭脾氣再好,臉上必會出到冒犯的不虞,誰知那窗前的男子來時,眼里卻有幾分溫笑意。
沈敬亭看著,道:“你小三叔說的確實不錯,你聰穎懂事,秉良善,若將我視作外人,就同你二叔和三叔那樣,你便對我禮遇有加,以免我難做。可你若視我同你父親一般,就會對我發怒,對我生怨,因此,你肯在我面前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