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冰看了長棲良久。
要擱在以前，攣冰都是接過就走的。
可今天它看了長棲好一會，仿佛是在疑它為什麼一直給自己送吃的。
過了不知多久后，攣冰才慢慢接了過來。
它猶豫地看了眼長棲，然后蹭了它一下表示謝。
接著便叼著烤屁顛屁顛回它屋子了。
雖然它還是沒想明白。
不過這烤的味道太香了，還是先拿了再說！
長棲愣住了。
它呆在原地好一會才終于反應過來。
那瞬間長棲開心極了，它在地上來來回回地打滾，高興地時不時抬頭瞄攣冰的竹屋一眼。
最后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它才磨蹭地回主人的院落。
*
屋。
言燼看著攣冰認真地把烤往儲袋里塞著，半晌后他收回了目緩緩向了窗外。
此時天已經黑了。
一明月掛在天空，斑駁的月灑落下來，讓整個院落的景變得愈發迷人。
言燼拿起手邊的酒喝了一口。
他從前是滴酒不沾的，但在前世魔后便喜歡上了。
幾乎每日都喝。
言燼并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自醒來后他的緒波就越來越大，甚至到了現在控制不住的地步。
難道是噬心陣不管用了？
言燼喃喃想著。
他拿起手邊的酒又喝了一口，接著把酒壇重重地放在了書桌上，沉聲喚道：“攣冰。”
聽到主人召喚的攣冰立馬化了長劍。
言燼手執攣冰倏然消失在了竹屋，出現在了后山里。
開始練起劍來。
他的每一劍都用了十足的力氣，仿若是在發泄。
劍氣四溢，寒冷鋒利。
而古家主等人到來后，看到的便是言燼練劍的這一幕。
他微微擺手，示意別過去了。
于是幾位長老也就都停在了原地看著不遠的言燼。
這一看他們就發現言燼的劍不差。
或者說很強。
比古朗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按理說這樣的天才應該早就聲名鵲起的，可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就知道言燼的棋世間有。
“應該是斷圯的緣故。”古律嘆道。
也對，有斷圯這樣比天才還天才的師弟存在，言燼的芒黯淡點也很正常。
可惜了。
若是在其他宗門言燼絕對是獨占鰲頭，一枝獨秀。
“不愧是我古家的種。”古家主欣地道。
其他長老們這次則沒有搭話，而是眉眼間有些擔憂地著言燼。
“他的這個狀態似乎不太對。”
“為所困。”有長老搖頭嘆息道。
古家主的笑意頓時也消失了。
他和其他長老這麼晚還過來就是想看看言燼的噬心陣有沒有下去，不能讓這個陣一直吞噬言燼元神。
否則到時候就真的救不了了。
現在看來是下去了，但是人出問題了。
“他這樣子，跟夙兒當年一模一樣。”古家主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
當年古夙和清虛分籍后其實回古家了一趟。
古家主當時看到古夙狼狽的模樣整個人都嚇了一跳，可問他什麼他就是不說。
最后還是古家主自己查到的。
當時他是很憤怒的。
但顧慮到小弟的心他就忍住了沒再提。
晚上古夙一直紅著眼喝酒他也罕見地縱容沒管，甚至想著喝多了能把緒發泄出去也好。
可古夙把他藏了七八百年的酒全部都喝完了愣是沒醉。
反而把古家主給喝蒙了。
等古家主再醒來后，就發現古夙正在練劍。
那時候的古夙已經半醉了。
還沒等古家主古夙一聲，沉浸在什麼痛苦回憶中的古夙直接抬起了劍。
只見那雷霆萬鈞的一劍下去，主峰院落被瞬間劈開了。
就是在那一天，古家主也哭了。
“幸好這孩子不像他爹。”古家主欣地說道。
他能覺到言燼的力度都控制在院落法陣接的范圍之，就連后山都沒怎麼破壞。
真是一個好孩子。
可此時的古家主并不知道，他小弟的兒子確實沒有‘繼承’到這一點。
但他徒弟繼承了。
于是就在古家主正想著要不要停言燼給他檢查一下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側面院落轟隆一聲。
這個聲音讓他心口猛然一震。
其他長老們對視了一眼，然后均都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了地方后才發現是斷圯的院落。
他把他后山的法陣給劈開了，不僅如此，劍氣蔓延到主峰的院落。
此時主峰的一角正巍巍，要掉不掉的樣子。
但下一秒主峰一角還是撐不住‘轟’的一聲掉落了下來。
古家主看著站在院落中央，手執長棲垂眸不語臉淡漠的斷未酌，抖著手就要去拔劍。
“大哥！大哥冷靜啊大哥！這可是夙兒唯一的徒弟！”
長老們手疾眼快地摁住了古家主的手。
并不是他們眼尖。
而是兩千年前古家主看到古夙把主峰院落劈了的時候，他就是這個反應。
幸好被兄弟們拼盡全力攔住了。
第52章 他要言燼
眾長老此時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他們知道若是松開了手，堂哥是真的會拿劍劈了斷未酌。
就如同兩千年前一樣。
“賠，賠靈石！”古家主氣得說話都抖了。
“賠賠賠，我等會就聯系斷家。”長老們努力安著大哥暴怒的緒。
“也通知歸元宗，讓古夙帶著他的徒弟給我滾！！”
其他長老對視了一眼。
過了一會，古律小聲提醒道：“大哥，夙弟在沖擊巔峰期，現在盡量還是別打擾他。”
“那就告訴清虛！把人給我領走！”古家主憤怒道。
“咳，但未酌不是清虛的徒弟，他應該不會管吧？”長老們有些為難地說道。
“他和古夙不是道嗎？！我不管！帶走！馬上給我帶走！”古家主氣得也控制不住抬起了劍。
但因為沒控制劍意，一道憤怒的劍氣劃去。
而那道劍氣恰好落到了主峰上。
要知道古家主可是渡劫期的，只見本就搖搖墜的主峰‘’的一聲響了一下。
另一半也轟然間倒了下來。
古家主愣了愣，沒等其他面面相覷的長老說句什麼，古家主就瞬間暈了過去。
“大哥？！大哥您沒事吧？！”
等到古家人荒馬地離開后，斷圯才緩緩握著劍朝著他的住所而去。
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有到。
他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眸黯淡，沒有半分芒。
*
這次可能是氣得有點狠，古家主一連睡了整整兩日。
言燼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畢竟是斷未酌的師兄，發生這件事他不能不管。
于是言燼便代替斷圯去跟古家主道歉了。
“抱歉古伯父，斷師弟這次實乃無心之失。這件事我會告訴師尊，讓師尊賠付古家損失。”言燼拱手道。
此時的古家主已經恢復了。
他之前主要是氣得。
不過雖然他被氣昏頭了，但對言燼還是十分滿意的。
言燼真的符合他對孩子的所有期。
挑不出一丁點錯。
讓他十分喜。
若不是言燼乃歸元宗未來的宗主，他的世也不能公之于眾，他都想培養言燼為古家未來家主了。
古朗這個兒子，跟古夙一樣是專門來惹他生氣的。
不要也罷！
在聽到言燼的話后，古家主擺擺手滿不在意道：“無妨，只是小事。”
盡管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在滴。
現在古家正在重新修復那座靈峰和主峰院落。
隨著當初定好的時間越來越近，來西洲的各宗門和家族也越來越多。到時為東道主的古家必定要招待大部分人住在古家，總不能讓那些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