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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虞睿。

他的封姓乃是隨了他的師尊。

當見到清虛的第一眼,老祖眼睛就瞇了起來。

因為他從未看過這種命相。

生機全無,無論走哪條路都是十死無生。

按理說這種乃早夭之相,可他卻一路活到了現在。

這是不容易的。

因為若是換夙兒在他的位置上,夙兒或許都不一定活得下來。

所以他欣賞那孩子。

“前輩這句話是何意思?”言燼臉一變。

老祖緩緩起,背對著言燼,道:“你現在該擔心的是自己,而不是你師尊。”

言燼薄了一條直線,沉默了下來。

老祖向言燼,道:“說吧,為何要給自己設下這種死陣,你可知后果?”

言燼睫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言燼著潺潺流水的瀑布微聲道:“這事還您能夠幫我保。”

“哦?那你跟祖父說說原因,祖父可以考慮考慮。”

言燼無奈。

他的手指蜷了蜷,然后低聲道:“我只是覺得我這樣做比較好,對任何人都好。”

老祖‘嗯’了一聲。

“我做了一件錯事,害了很多人。”言燼眼眸黯淡,他著波粼粼的水面,啞聲道:“其實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我從未想過會害了我師尊。”

言燼其實從未恨過斷未酌,不管前世還是今生。

源頭皆是因他,所以何必怪在別人上。

他只是很恨自己。

從一開始言燼就無比清楚斷圯的格,也明白自己若是扎進去可能會得到的結果。

但他仍然做了。

因為他想放縱自己一次,他想拼了這條命來賭。

哪怕最后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也認了。

可他從未想到過最后會是那樣的結果。他害了師尊,害了宗門,害了所有的師兄弟們。

“師尊對我很好。”言燼啞聲道。

前世的時候哪言燼墮魔,清虛也還是警告了所有仙門。

他說——

哪怕言燼墮魔,但念在師徒之,若在他未出手況下其他仙道宗門對他下手。

那麼別怪他清虛以同等手段回敬于你。

這是清虛道尊的原話。

在修真界里有過很多正道門派中墮魔的弟子,但還沒見哪家師尊會說這話。

畢竟正道都惜羽,誰都不愿意和魔道沾染。

但想到清虛道尊那個狠辣的格,其他仙門不得不把這話放在心上。

這也是言燼前世在金丹期就墮魔卻活了下去的原因。

“我年時師尊曾對我說過,他最看不起的便是自盡的懦弱之人。”

但師尊最后卻死于自絕。

小師叔也曾對他說過,他師尊最在意的便是他與宗門。

可最后最在意的徒兒卻洗了他的宗門。

他不知道師尊自絕前在想什麼,但一定是在后悔收了他這個徒弟吧。

不知不覺,一滴又一滴的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老祖著落淚的言燼,一時間看到了夙兒當年的影子。

兩千年前夙兒和封睿分籍,他就是坐在這默默地攥著棋子抿著落淚。

他瞄了眼言燼。

果不其然,言燼的手中也還攥著剛剛那枚未落下的黑棋子。

第60章 凌微出關

凌微落淚的時候一般都是倔強地抿著,沒有毫表

哪怕眼眶通紅。

仿若表和眼淚不是在一張臉上。

言燼這點并不像凌微,他的淚帶著一種絕的黯然和蒼涼,但是卻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理智。

這點倒有些像他師尊清虛。

清虛的格就很理智,哪怕心在極度難的時候也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和理智。

老祖著言燼,忽然開口道:“燼兒。”

言燼抬起淚水模糊的眼眸。

老祖出手示意道:“把你手上的棋子給祖父。”

言燼有些茫然。

不明白對方為何忽然說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可此時言燼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許是抑太久,所以他并沒有管老者無理的要求,而是收回了視線。

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緒之中低低落淚。

“哈哈哈。”老祖再也忍不住的被逗得笑出了聲。

笑得他難以抑制。

當年也是眼前這一幕,古夙攥著棋子怔怔落淚。老祖擔心他把自己棋子攥碎了,讓他先把棋子給自己。

想古夙聽到這話只抬頭看了他爹一眼。

接著便不管他。

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緒中著水面哭,那意思明確表示了‘我很難,你別打擾我哭。’

現在言燼也是如此。

他在發泄緒。自重生以來他還沒有發泄過,所以不想到打擾,想全部發泄出來。

他真的抑太久了。

哪怕耳邊聽到了老祖笑聲他都沒管。

說也奇怪,若是正常況下言燼絕不會如此。可那老者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就好像一個溫慈祥又充滿智慧的長者。

可以傾聽你任何的煩惱和委屈,并給予你安

讓你不有一種想把自己全部的委屈都發泄出來的沖

而言燼也確實這樣做了。

老祖之后也沒有再打擾言燼,再過了約有一兩個時辰以后,老祖才對著言燼喂嘆道:“這麼喜歡他嗎?”

言燼微愣。

老祖笑地用溫熱手掌輕了下言燼腦袋,道:“這修真界發生的任何事祖父都知道,所以你可以不用顧慮地告訴祖父。”

言燼不知道老者這句話指的是什麼。

他指的是知道自己喜歡斷圯。

還是別的什麼……

言燼有心想問,可看著老者那雙仿佛早已悉一切的睿智眼眸,言燼登時把話又咽了下去。

言燼慢慢收回了視線。

過了不知多久后,言燼才低聲道:“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種覺。”

在見到斷圯的第一眼,言燼就有一種很莫名的

就仿佛他們很早以前就見過面了。

當晚他還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老祖聽到這,背著手詢問道。

他夢到了一個類似于斷圯長相的人。他一襲白,赤腳走在寒冷的冰面上。

然后言燼便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夢里的自己淺笑道:“這位道友,可否問個路?”

對方轉過頭來,那張俊無儔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黑眸就如那冰雪一般結著冰。他全上下沒有一丁點生氣,本不像個活人。

他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朝著前方而去。

之后這個夢就結束了。

其實后面還做了一些其他的夢,但都是零零碎碎的畫面,沒有這個這麼完整。

自那以后,言燼就有些不控制地關注斷圯。

盡管他很清楚這樣下去的結果。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就好像他已經深深抑了這種千年,乃至萬年之久。

老祖看著言燼略有悲愴和黯然的神,聽著他說的話,不微微搖了搖頭。

他其實早就看到了言燼的命線。

言燼的命線和正常人不同,千萬縷十分復雜。

就好像是一盤棋局,有無數個走法。可言燼的命線卻是不管走哪一條路都是一個結局。

而那個結局還是個死局。

比清虛的命還要絕。

言燼師尊的命相是有來世的。

可言燼卻沒有。

也就是說這是他最后一世,要麼飛升,要麼就此斷絕在這一世里。

“燼兒。”老祖忽然開口了。

言燼下意識抬頭。

老祖緩緩來到了言燼邊并坐了下來,接著示意言燼把手出來。

言燼不明所以,但還是出了手。

老祖握住了言燼的手腕,他只輕輕點了點,言燼手腕的那個嗜心陣便被抹去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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