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室里,寧晚已經為小杰進行了快二十分鐘的外,孫醫生中間與替換按了幾次,但小杰沒有任何回應,看上去已經無力回天。
旁邊的護士看了看時間,小心翼翼開口:“裴醫生,其實可以宣布……”
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心電監護儀上的直線一閃,變了微弱的波形,接著幾秒后,規律跳起來。
小護士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又驚又喜的道:“有心跳了!!救回來了!!!”
寧晚一直沒有放棄,直到確定把小杰從死神手里搶了回來,才疲的倒下去,癱在地上。
剛才神高度集中,寧晚全然沒有覺到自己早已用力過度失去知覺的雙臂。是醫生,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刻起,哪怕是再恨的人,也必須義無反顧,全力以赴。
小杰被推去了icu病房,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因為缺氧太久,后續的并發癥還是個未知。
寧晚在手室里休息了很久才緩緩起,走到清洗臺前摘了口罩和手套,然后打開手室的門。
已經忘了門口還有個在等的男人,也是開門后與他四目對視的那一瞬間,才想起剛才和沈寧爭吵的那些話,想起…
孟見或許全部聽到了。
但很奇怪,自己從前覺得難以啟齒的話現在這樣間接的告訴了他,寧晚心里反而覺得輕松了許多。
孟見斜倚在窗邊等著,見過來,稍稍站直。
還未發聲,寧晚就先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孟見:“……”
“跟我來。”
寧晚把孟見帶上了十二層的醫院天臺。
夜晚的天臺很安靜,冬夜刮著寒冷的風,有很細小的雪滴偶爾灑落,輕輕的,沾到肩頭就融了。
寧晚深吸了一口頂樓的空氣,對著遠的蒼茫夜,輕輕開口:
“你聽到了對吧。”轉看孟見,走到他面前與他相對而站,許久后,認真看著他的眼睛:“我不姓裴。”
孟見張了張,眼里明顯掠過一震驚,盡管剛才在手室門口聽到了寧晚和沈寧的對話,但現在寧晚親口承認,孟見還是不敢相信這麼戲劇的事會發生在自己邊。
寧晚眼里含著淡淡的卻傷的笑,緩緩繼續道:
“我姓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孟見:“……”
“高考那年沈寧來看我,為了讓我以后都能做裴家的大小姐,安心榮華富貴,千叮萬囑讓我不能再傷,不能跟爸爸有需要互相輸暴型的時候。”寧晚說著說著就低低的笑出了聲:“你看,對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