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后, 最刷的抖某就會開始給推一些相關的視頻，有時候是甜段子，有時候是那種講述現實的毒湯。
其中有一條記得自己兩天前才看到過, 是說，間第一次的告白往往最刻骨銘心, 在之后的每一次“喜歡你”都不如最初那句深刻。
仔細想想，確實許多事都是第一次最深刻, 比如嬰兒降世第一聲啼哭，比如第一次學會走路。
因為那是第一次, 單單這一點，就已經足夠特殊。
路清當時看到, 覺得很有道理, 并且還回憶了一下和顧詞的第一次告白, 似乎很完, 沒任何缺憾，便十分滿意地繼續往下刷。
可現在, 又想在心里反駁那個說法了。
顧詞寫在氣泡里被讀到的告白, 這樣的方式對路清來說，殺傷力毫不亞于第一次。
而且這也算是另一個第一次——第一次讀到顧詞的心，容還非常非常的特別。
一時間，腦子里滿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好像也了一個一個泡泡全都在一起，一會兒是納悶顧詞這是什麼超能力，一會兒又想, 草，一句喜歡你，怎麼就能被他給說出花來。
就好像以前隨口講的一句閨也被他玩出了花, 接個吻也能接出花。
在讀到顧詞心這件事的同時，顧詞看起來和平時也沒什麼差別。路清觀察了他足足一分鐘，才震驚地開口問道：“你……剛才做什麼了？”
“我？”顧詞看著笑了聲，“你不是讀到了嗎？”
“……”路清又看了眼屏幕，再次抬頭：“我讀是讀到了……我是想問，你怎麼做到的？”理智漸漸回籠，快速說道，“以前我用過許多方法嘗試，它主要是從應緒，從緒來讀心里的想法，但不管你的緒怎麼變，這里的顯示從來沒有變過。”
顧詞眼角微，像是有些好奇：“會顯示什麼？”
“標點符號。”路清道，“一共四個，平時是句號，無語的時候是省略號，疑的時候是問號，嘆號倒是還沒出現過。”
顧詞聞言笑了笑：“居然還不錯。”
“你還覺得酷是吧！我看得都快懷疑人生了……”路清翻了個白眼，把手機扔到一旁，從床上跪坐起來摟著他的脖子來回晃：“你快說你快說到底為什麼又能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顧詞沒去掰的手，反而在腰上輕輕一扣，路清胳膊頓時了下來，老實了。
他垂了下眼，像是在思索該怎麼描述。
“我也有點難形容，但其實你打開對話框的一瞬間，仔細辨別，會有一種應，像是在被什麼東西窺視的覺。”顧詞抬眼，“我可以選擇避開，也可以選擇讓它看。”
“……”路清目瞪口呆，反應了幾秒鐘，愣愣道，“所以其實我能‘讀’到的，只是你想讓它看到的部分？”
顧詞點點頭：“差不多。”
“…………”
媽啊！這不是bug，這簡直變態啊！
接下來的時間里，路清稍微緩了一會兒，又講了馬良的特異功能，甚至還當場給顧詞表演了一個——床上很快就多了一個小熊貓玩偶。
剛到生在了顧詞邊，他便手從床上撈過了那個玩偶。
小熊貓剛好和他的手差不多長，卻比他手胖了許多，非常圓潤可。被這樣一只手抓著，憨憨可的玩偶也多了一說不出的。
顧詞把它翻過來又翻過去，雖然知道自己不該瓷，但心做比喻做多了，路清總有種那熊貓是自己本的錯覺。
似乎終于翻看夠了，顧詞抬頭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熊貓，和……”他語聲一頓，“竹子？”
“是竹筍。”路清糾正道，而后一臉淡定地解釋，“熊貓本來就和竹筍絕配呀，我喜歡熊貓，當然喜歡它的食，這有什麼奇怪的？”
顧詞看了幾秒，“嗯”了聲，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路清繼續道：“那個你的抱枕也是這麼來的，手機殼是這麼來的，包括當初你撞見的那些玩意，全都是這麼來的。”
顧詞仍然沒放開熊貓，突然彎了彎：“抱枕那天，距離我們說開還有一段時間吧。”
路清點頭：“是啊。”
他連眼睛也彎了起來，聲音帶著蠱又很溫和：“原來……那時候就開始畫我了？”
“……”
路清一愣，隨后耳有點發熱，顧著給他分，都忘記這也同時暴了自己天天生產他周邊的事。
咬咬牙，破罐子破摔道：“那當時我沒對你撒謊，真的是心理——有這種周邊神，我當然一直畫一直畫了。”
顧詞手指突然一，又長又白的手指撓了撓手里小熊貓的下，語調閑閑地道：“哦，是嗎？”
路清：“……”
莫名覺得自己下也有點。
沒救了。
“……該說的差不多說完了，其實我講出來的原因，是我剛才又做夢了。”路清聲音一頓，“但還是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我覺得連續到這種事也有點詭異，所以就想說給你聽。”
顧詞沒說什麼，安靜地看著，點頭。
“那……反正現在肯定想不出什麼，以后慢慢想，先睡覺吧，說不定醒了還能下樓吃個早飯。”匆匆講完結束語，路清立刻從他邊退開，想要重新躺回枕頭上。
還沒爬回去，胳膊突然一。
顧詞拉住了。
“你講的那些事，我雖然猜了不，但從來沒想過問你。”他說，“我覺得那樣是沒有意義的。只有你想說這件事的時候，它才有意義。”
“所以，謝謝你愿意主告訴我。”
“……”
路清在大多數時候都不太擅長麻，也不擅長講話，告白也只會用最樸素的語言，還是憑著一沖勁兒。
此時被顧詞看得格外不好意思，擺擺手：“其實你也不用這樣想啦，主要是我解決不了，想借你的腦子用用。”
顧詞：“……”
“我一直覺得我是靠著我的神，才和你勢均力敵到了今天。”路清繼續打哈哈，“所以現在全無，我也不是滋味兒的。”
“……”顧詞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句了笑點，悶聲笑了半天，才回，“嗯，勢均力敵。”
路清冷眼旁觀。
笑吧，盡地笑吧。
臨睡前，突然吐出一個真理：“其實偶爾還是要有所保留嘛，之間，也得有點小。”
比如奇跡詞詞換皮，就很機智地沒有講出來——哈哈！
路清起床的時候確實趕上了飯點。
但沒下樓吃。
因為過于強大而總讓人忽略狀況的公主詞，非常突然地發燒了。
路清一開始覺得奇怪，懷疑是系統搞的鬼，但后來又想，發燒這事兒似乎也不一定要什麼理由，尤其現在了冬，可能就是因為去游樂場一整天，他玩著涼了也說不定。
一睜眼就看見顧詞拿著自己的手著他的額頭，那溫度燙得驚人。路清瞬間清醒，起床酒店前臺送來了溫度計和退燒藥，又在電話里訂了好消化的早餐。
其余的，基本都按照曾經顧詞照顧發燒的那會兒來做的。
他燒得沒有高到離譜，維持在38到38.5之間，偶爾超過也會降下來點，路清一直說去醫院，但平時堅強地跟什麼似的公主詞像是很不樂意。
他沒說話，就躺在床上，對眨眼，那雙漂亮的眼睛泛著水，無聲抗議。
一臉公主范。
路清敗得很徹底，很快妥協：“行吧，但要是超過39度，或者一直不退燒，就必須去醫院。”
顧詞還是沒講話，反而從被子里手，拿過了一旁柜子上的手機遞到路清手里。
定睛一看，這手機還不是他的，是自己的。
路清更疑：“你給我手機干嘛？我現在又不玩。”
顧詞又把手機拿過來，給打開了微信，再次遞到了手里。
“………”好歹是當了一段時間的人，路清大概懂他的意思了。
遲疑著打開跟顧詞的對話框，果不其然，他頭頂正冒著泡泡。點開，上面只有一個字。
——「好。」
這是在回復先前那句不退燒就得去醫院。
路清臉上劃過幾道黑線。
“……好玩嗎？”
又冒出泡泡。
——「好玩。」
“你不稚？”
——「說話很累。」
“……”
就這樣，一場發燒似乎讓顧詞了個啞，兩人變了一方用，一方用腦電波流。
顧詞本似乎就是一個不喜歡講話的人，討厭浪費口水，從不說廢話。
但生活里他并算不上高冷，也沒有目中無人，他有基本的禮貌，會回話。大概正是因為不講話，又不得不講，所以才會養出這種溫的怪氣特殊技能。
可他聲音多好聽啊！路清想，要是自己有這條件，當個話癆天天說給自己聽也開心。
不過病人不說話也好，就當節省力了。
只是……路清對于自己老婆莫名變啞這件事有點接無能，一想到可能接下來幾小時都得這樣流，突然手，有點恨恨地了他的臉。
雖然沒多，但起來還是好的。
某公主已經完全懶得口了，只有眼睛轉了轉。
路清低頭去看手機，屏幕上，他頭像上再次冒出泡泡。
——「別生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