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一開始對這個人工智障沒有任何的, 但除了顧詞之外,也只有這個人工智障是在這個世界知道所有的存在。
一開始路清沒把它當“人”,更別提朋友, 甚至把它歸類為是系統代言人。可也隨著慢慢的悉,發現完全不是, 這人工智障確實沒什麼壞心眼,大多數時候還可的, 也讓有過不歡樂。
瑪卡卡消失這段時間,路清偶爾習慣想在腦海里找人吐槽的行為也沒法實現了, 它突然這麼一出現,發現自己竟然十分驚喜。
機人和最初穿越來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仍然是丑得極特, 路清頓時下床坐到了這個丑機人面前:“誒, 不是我說, 你這擅離職守的時間也太久了吧!這都快半個月了!”
瑪卡卡的“腦袋”轉了轉,聲音聽起來還是很委屈:“瑪利亞, 我也不想的!我是被困在那了——我去總部投訴, 然后那個——”它卡了一下,像是想了一下怎麼形容才接著道,“就是你理解的系統,它不知道為什麼, 對我掃了一通之后把我扔到關閉的地方給關起來了!!我又沒犯錯!”
路清被突然的給嚇了一跳:“說臟話吐槽那玩意不會扣錢嗎?你小心點。”
“哦哦對對對,不能罵它,我撤回。”機人抬手, “啪唧”捂住自己的,又開始最初那種嚶嚶腔,“嗚嗚嗚總之就是好憋屈, 我全部按照流程上訴的,不給我個解釋還關我!最后是我現在混的很好的一個學長給我放出來的。”
路清越聽它講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所以你們那就真的是……像是個公司?你在那里是人?只不過那是另一個世界?”
“差不多……就是我在的那個世界會稍微先進一點。”
瑪卡卡應該說得太委婉了,如果它那個世界對其他世界有這麼強的干預能力,那怎麼也不可能是只先進了一點點。
路清換了個姿勢盤坐著,又問:“你為什麼突然用這個丑機人,之前那樣不是很方便嗎?”
“我現在回不去呀!”瑪卡卡說,“那個我正常上班時候跟你聯絡的通道被關閉了,它不讓我回到以前的那里,所以我才又拎出這個機人,我目前只能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你旁邊。”
“關閉了?”路清愣了一下,“那你現在總結一下,你回去這一趟都干了點啥。”
“我、我剛回去就被莫名其妙關起來,但因為我有個關系好的學長,在關閉的時候也過得不錯……然后,我記得我在被關之前闖進了主控制室,看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可它把我趕出去的時候,還掃描了一遍我的記憶,大概是為了防止我告訴你什麼不該告訴你的。”
路清:“看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機人出兩看著像鐵的“手指”,對了對手指,小聲道:“我忘了。”
路清憋了半天,終于還是沒忍住帶了詞言詞語吐槽道:“……它還真是多慮了!!”
瑪卡卡:“……QAQ”
它為自己正名:“我真的是第一名畢業的!絕對是掃描的時候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瑪利亞你相信我啊嗚嗚嗚嗚……”
“行,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路清又說了自己剛剛睡醒前做的那個夢。
“我為什麼會夢到原來的世界?我不是死了嗎?這是臆想還是真事?原作者真開了一本書的話,跟我有什麼關系?難不主角是我?”
瑪卡卡那個小丑機人轉了轉腦子,都快轉到一百八十度了,這個第一名畢業的優秀畢業生才愣愣地吐出一句:“這、這我沒學過啊……”
冷場。
“就這,就這!第一名!”路清一拍地板,冷笑著站起來,抱臂看著機人,“實話告訴我,你們那是沒有敵人才安逸存活到現在吧,嗯?有沒有敵國?敵國趕去攻打吧,我不了了。”
瑪卡卡又開始痛哭。
一邊哭一邊還詢問:“瑪利亞,你最近都干什麼了?沒有什麼突然的懲罰之類的吧?”
“那倒沒有。”
“我……”路清提到某人就控制不住角,笑了笑說,“最近也沒干什麼啦,就跟公主詞熱了一下。”
路清下樓的時候,機人也跟在后一塊移,隨口說:“你干嘛跟出來?”
瑪卡卡:“沒事的,反正其他人看不見。”
哦,對,之前讓大小黑修理一下自己房間的機人,把兩兄弟嚇了個夠嗆。
“但你跟下來,我不就像是個對空氣說話的神病……”
機人在它腳邊亦步亦趨地跟著,下樓也下得很是智能,沒發出什麼噪音,路清走到了沙發邊上,正想坐下的時候,狼突然一邊著一邊跑了過來。
在大小黑看來,狼就跟平時圍著小姐的轉圈沒什麼區別。
但小姐自己知道——
狼并不是對著,而是對著邊的機人。
路清又懵了,低聲音道,“不是都看不到嗎?狼怎麼能看到?不會是人看不到,能看到吧?”
“怎麼可能!當然也看不到啊!除非——”瑪卡卡聲音一頓,略顯遲疑道:“瑪利亞,我好像……對狼做了什麼。”
“???”
路清第一時間想歪了,還看著它的型,心想這他媽也不匹配啊,再說機人沒有分公母吧,越種這要怎麼做?下一秒才反應過來,這個“做”不是那個“做”。
……都怪小麻花和公主詞把給帶壞了!
清清嗓子,才問道,“你對狼做了什麼?”
“不記得了……但它既然能看到我,肯定是我之前搞的。”
“……”
本來人工智障只是著玩的,現在倒真了實錘失憶版人工智障。路清對著天花板豎了個中指,狗系統,真有你的。
隨手打開電視,“我不能說太多話,我兒子不了這刺激。”
瑪卡卡自然知道的兒子指的是誰,說:“好呀,那我說,瑪利亞想聽什麼?”
“嗯……”路清想了幾秒,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詞,“你之前不是講過,你聽說的八卦里重生的人都很牛掰麼?再講講那些人吧,就講……他們和平常的人有什麼不一樣。”
“好!”瑪卡卡聲音興,“這可是我的強項!”
“重生了之后就跟這個世界其他人完全不同了,剛重生的時候還不明顯,但會隨著重生時間的變長越來越強,比如不被規矩限制,沒有劇線,而且我聽到的八卦里面有一位大佬還去過我們總部!”
“……其他世界的人還能去你們那?怎麼去啊?”
“不知道,這都是傳說八卦,我哪見過真的呢!”瑪卡卡道,“要是見過真的,我早就不是這個剛職的我了,師姐說帶過重生大佬的全都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了。”
路清想了想:“什麼才算重生?我這種死了之后穿書的不算嗎?”
“重生分兩種,最普遍的是在其他的世界重生,就好比你說的死了之后穿書。但我說的那種是在原來的世界重生——一個人在一個世界死了,又在同一個世界重生,這樣是非常非常難的。”
是難,又不是不可能。
路清又問:“所以這種是有什麼條件?”
“是呀,”現在的瑪卡卡倒是對得起它第一名的稱呼了,有問必答,“首先,他一定有什麼執念,非常想要完卻沒完的事,以及特別強大的心智。這是最主要的,還有一些零碎的附加條件,比如他不能和這個世界的主角團,也就是掌握氣運的那群人有任何過節啦之類的……不過,這種人往往在重生前也是大佬。”
“那既然重生前也是大佬,還能有什麼執念?”
“比如死得莫名其妙啊,比如和人求而不得啊……很多原因呀。”
路清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里的畫面。
“重生大佬會像是顧詞這樣被你吐槽的人形bug嗎?”
機人安靜了幾秒。
“我不知道。”它語速變慢,“瑪利亞難道覺得,顧詞是——”
“嗯,主要是你吐槽太多次顧詞bug得很不合理,所以我之前才有那麼想過。”
可聽完瑪卡卡詳細說完這些,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我早就懷疑過了,作為一個優等生,我這點兒敏銳嗅覺還是有的!”瑪卡卡揚了揚“頭”,又說,“可他完全不符合最關鍵的那點。”
沒錯。
要重生,首先最重要的一點是執念。
顧詞有什麼執念呢?書里給他寫的結局,他是在做完所有想做和該做的事之后,在其他人眼里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沒有被殺害,沒有線,沒有喜歡的人,沒有做不到的事。
哪里有什麼執念。
“哎……”路清長嘆一口氣,故意道,“真沒想到我老婆這麼厲害,搞得第一名畢業生都束手無策呢。”
機人不服氣地轉過頭,但還沒等說什麼,門口傳來門響聲,在場不管是人還是非人全都往聲源轉過頭,大小黑也齊刷刷走到路清后,低頭做迎接狀。
剛才兄弟倆離得遠,再加上放著電視,并沒發現他們的小姐有任何異樣。
路清看著自己剛夸完的老婆一邊進門一邊了大,作明明很自然流暢
他先是朝著自己看過來,隨后視線掃到邊狼的位置,微微停頓了一下。
顧詞走到沙發旁,垂著眼聲音淡淡地問:
“機人哪來的。”
宛如平地驚雷。
路清倏地怔住,而后和瑪卡卡還沒反應過來,站在最邊上的大小黑突然同時原地起跳——
跳離了和顧詞邊至兩三米的位置。
“………”
顧詞瞇了瞇眼,像是在思考的蠢兒子這麼大反應的原因。
路清想起自己剛穿過來的那幾天,顧詞完全沒進過的房間,機人更沒出過的房間——所以他說不定是從頭到尾都看得到這個瑪卡卡搞出來的機人,只是沒見過面。
考慮到某兩人的神狀態,路清二話沒說,當即起拉著顧詞上樓。
殊不知這舉在外人看來像是更加印證了某些事。
大黑話,但也忍不住重復了一次剛才顧詞提到的關鍵詞:“你也聽到了?機人?”
小黑驚恐點頭:“是幾個月前咱們去小姐房間搜了半天但沒搜到的那個機人嗎?”
不等大黑回答,他立刻跑到大黑邊死死勾著他的肩膀,“哥我好怕哥,怎麼辦,這代表什麼意思呢,小姐邊其實一直都有這麼個機人,只是咱們看不見……?”
“胡說什麼呢!”大黑呵道,“小姐那是……那是……狀況不太穩定。”
“那顧詞怎麼解釋?”小黑胡猜測,“難道神病會傳染?越親就傳染得越厲害,所以他們談之后,顧詞也染上了?”
哪怕是這麼驚恐的況下,大黑還是不自覺地開始詞言詞語:“……你讀過書嗎?”
“我當然讀過!但是哥你怎麼解釋這什麼機人啊!不是只有他倆瘋了這一個原因嗎?”
客廳沉默良久,滿屋,卻彌漫著驚悚的氣氛。
“小黑。”大黑突然出聲。
“怎、怎麼了哥?”
“你聽沒聽過一種說法。”他聲音低沉,“當你覺得你周圍的人都有病的時候,其實可能不是他們病了,而是……”
小黑仿佛被大錘砸中,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驚恐地抱住自己的頭。
路清帶著顧詞進了自己房間,機人跟屁蟲一樣也一同進去。
路清指著跟屁蟲對顧詞介紹:“這就是那個!那個,我告訴過你的那個——”
顧詞準接收的訊息:“那個……廢幫手?”
“對!”
瑪卡卡:“???”它疑地舉手:“瑪利亞,誰是廢幫手?”
“你啊,畢業第一名的廢幫手。”
路清剛答完,顧詞在一旁笑了聲,而后一字一頓地重復道,“瑪利亞?”
“……”
艸!忘了把這個恥的代號關閉一下了!坦白的時候可沒坦白這個啊!
顧詞外套里面穿著黑的,與出的皮形鮮明對比,他剛從外面回來,上還帶著涼氣,讓那點白皙的皮看起來有種冰雪的質。
他走到路清邊,又問了一次:“瑪利亞是你?”
路清閉了閉眼,心把瑪卡卡鯊了八百次,著頭皮承認道:“是……我的代號。”
“誰給你取的?”
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全說了嘛。
路清抬眼,坦坦地承認:“我自己取的。”
“哦,”顧詞眼睛彎得更明顯,“為什麼是瑪利亞?”
“我那時候剛穿過來嘛……穿到一個這樣的角,我就想用這個代號時刻暗示一下我自己,要對別人寬容,要贖罪,要做一個圣母……”
顧詞像是被嗆到了,突然偏過頭咳了兩聲,才繼續笑著問:“然后呢?你做到了嗎?”
“好像沒有。”路清回憶道,“取代號應該是我們去金家的前一天,之后……”
“之后?”
艱難開口:“之后第二天,我帶人打斷了金家爺的,還薅禿了遠房表妹的頭頂。”
顧詞剛才一直站在距離很近的地方,但此時突然低頭,把額頭都抵在肩膀上。這個姿勢讓人心猿意馬,可路清作為直接跟他接的人,明顯到他笑得微微發。
“誒,”路清尷尬地嘖了一聲,“不至于吧。”
顧詞笑了會兒才從肩膀上抬頭,額前的頭發微,顯得眉眼的笑更加顯眼,“嗯,不至于,是我沒控制住。”
路清被他笑得臉上發熱,頓時轉移話題:“拉你進來是想跟你說正事呢!”繼續指著機人對顧詞道,“按說除了我你們都不該看到它才對,你就不說了,狼竟然也看得到這個機人。瑪卡卡說它肯定是對狼做了什麼,但它想不起來了。”
“狼?”
顧詞笑容微微收斂,回憶起路清前不久隨口講的話,腦海里也閃過昨晚它叼了個數字給自己的場景。
“它最近的變化,就是玩從字母變數字,這是你做的?”
瑪卡卡聲音不自覺變小:“如果是唯一的變化,那就可能是我干的。”
機人看著他,路清也看他。
這場面,頗有一種兩個無頭蒼蠅般的小孩同時見到爸爸終于有了依靠的覺。
“……”
顧詞拉著路清的手往門邊走,路清剛想問,就看到他邊拉開門邊說:“你在我們走那晚對我說它拼了‘25’,客廳監控能看它最近拼的是什麼數字,連起來看規律。”
路清花式震驚:“我客廳有監控?還有,我說個咱家狗拼的數字你都記到現在?”
“……”
顧詞沒回答這句話,帶著找兒子要了鑰匙,直接去了三樓監控室。
五分鐘后,顧詞調出距離狼平時玩玩的地方最近的監控攝像頭,發現它是從半個月前開始拼的,第一個數字是30,當時是他們剛后的第三天。往后是29,28,依次遞減,每一天都要一個數。
它往往是拼了一個數字放在那之后就不管了,去玩別的數字,只有那個數字是一不的,如果有人不小心到,它回跑過去再拼一個,顯得十分突兀。
這個行為在他們離開后也在持續。
今天它拼的是16。
也就是說,昨晚它叼來的數字7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狼在單純的玩,記錄他們走了7天,一個是因為數字17沒辦法同時叼給他。
“它在倒數。”顧詞確定下來,轉過頭看機人,“你讓它倒數什麼?”
跟對路清說話時的態度完全不同,雖然沒有多麼差的態度,就是讓人覺得冷冰冰的。
小瑪莫名被威懾到,還沒組織好語言呢,路清替它解答道,“這個廢幫手目前比任何時候都要廢,它現在是個失憶的廢,已經完全想不起來原因了。”
“……”
廢幫手激地蹭了蹭路清,路清了它鋼鐵般的腦袋,沒注意到,聽到“失憶”一詞時,顧詞眼睛明顯一暗。
他又道:“跟這件事有關的事,都記得什麼,全部說一遍。”
瑪卡卡對著顧詞有種莫名其妙的張,前言不搭后語,勉強復述了一遍之前對著路清講過的容。
“也就是說,”顧詞一邊關了電腦,一邊隨口道,“你回去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一件事,但你回不來,聯系不上,只好讓狼發信號。目前,這件事距離發生還有十六天。”
“……”
神一般的總結,機人嘎吱嘎吱狂點頭:“沒錯沒錯!”
而后它一個一百八十度轉頭,沖著路清道,“瑪利亞你眼真好!你和公主詞絕配!”
路清聽到這話開心,順口接了句自己經常在心里口嗨的話:“是吧是吧,公主詞簡直智慧與貌的化。”
“……”顧詞此時剛起,聽到兩人的對話,以及里面一個相當突兀的稱呼,緩緩轉過頭。
他對著機人道:“你說和誰絕配?”
“——!”臥槽!
路清瞬間意識到不對,連忙去捂住機人的,可機人不是用“”說話的,瑪卡卡的回答已經傳到了兩人耳邊:“公主詞呀,是瑪利亞為您設置的代號呢。見到本人的話,我們會條件反稱呼之前設置好的代號。”
“………”
狹小的房間因為這句話迅速陷沉寂之中。
顧詞腦海里突然閃過幾個片段,之前在酒店,路清打開手機微信的時候,他偶然掃了一眼,沒注意看給自己的備注是什麼,但那一整個頁面上,確實有“公主”兩個字。
這里是看監控的地方,只有一張椅子,之前顧詞坐著,路清就在他邊崴著斜著靠在他上。這會兒他一站起來,椅子就空了。
顧詞突然手攬了一下的肩膀,力道很輕,但那個勁讓人難以抵抗,路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摁著坐在了唯一一張椅子上。
然后他作自然地把手撐在椅子上,恰好是俯在上方的位置,路清仰頭,正好和他對視。
顧詞對著彎笑了一下,聲音輕地向確認:“路清,你給我取了什麼代號?”
“……”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被他聽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旁的機人已經識相地用爪子捂住了自己鋼鐵做的眼珠子。
路清垂死掙扎,試圖討好:“我剛剛明明在夸你……是智慧與貌的化,你關注點錯了吧,你怎麼不聽后半句呢?”
“……”顧詞輕嗤了聲,突然變了表,像是想讓長記,就用這個一點也不公主的姿勢,一點也不公主、相當有侵略地問:
“再說一遍,誰是公主詞?”
路清快要被這樣的氣氛尷尬到窒息而亡,可兩秒后,的大腦在夾中靈一閃,找到了一個極能表達自己求生的回答。
顧詞看著某人的狗狗眼突然一下子睜得圓圓的,亮亮的,臉頰,突然放大聲音說:
“我老公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