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丘覺得, 自己是所有兄弟中, 最有才華、最優雅、最會畫畫的人, 只是大多人不懂他、也不理解他。
繪畫的, 來源于生活, 又要高于生活, 意境永遠重于形態。在時洪流中,萬皆會發生改變,唯有畫卷里的神韻永不磨滅。
作為五個皇子中最小的那一個, 他其實并不喜歡太子, 可是打小母妃就告訴他, 絕不可以得罪太子。所以他每過幾天就要給太子請安,當他覺得出來,太子其實也不太稀罕他去請安。
不過做人嘛, 最重要的就是講禮儀,太子喜不喜歡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按規矩做了。
把心與靈魂都獻給繪畫的他,很不想跟這幾不正常的兄弟來往, 但是母妃說了,不好好跟兄弟們來往,等他們其中一位登基后, 他連畫筆都有可能不上。
事實上, 他打心底覺得, 五兄弟里只有他一個正常人,其他四個多多都有些病。老大腦子簡單、老二腦子蠢笨、老三脾氣怪異、老四格沉, 就連那個被幽在皇家天牢里的二姐,也是個格偏執又糊涂的。
年紀最小的他,只能承著本不該承的清醒與力。
他以為太子會一直這麼奇葩,但是福壽郡主出現了。
不知道福壽郡主與太子是怎麼走在一起的,反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太子與福壽郡主之間的氣氛,已經變得微妙又曖昧了。
在他的心,很希福壽郡主能做太子妃。知音難求,有一個欣賞他畫作又溫的太子妃,對他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他心里也很明白,花家坐擁大晉近半的兵權,但凡父皇對太子有半點忌憚之意,就不會讓花家嫁到東宮。
其實這樣也好,花琉璃虛弱,不管父皇愿不愿意讓嫁到東宮,虛弱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擋箭牌。
沒多久之后,父皇就讓皇叔皇嬸親自去花家為太子提親,在那個瞬間他就徹底明白過來,不管太子怎麼鬧,父皇心中的儲君人選,從未改變過。
世人都以為,他忽然跟太子親近,是因為他看了父皇的心思。其實不然,他與太子親近,只因太子是所有兄弟中,第一個當著百的面,夸他畫技的。
士為知己者死,為皇子,他可以為知己站隊。雖然他父皇總共就這麼幾個兒子,其他皇子也不是太子的對手。
太子與福壽郡主大婚后的第二日,他信守承諾地送出了自己親手作的畫。這是他第一次違背自己平日作畫的好與意愿,用時下通俗的作畫技巧,畫下了一幅萬里紅妝喜瑞圖。
“殿下好畫技。”他在太子妃的眼里,看到了驚艷。
五皇子心中有些得意,用通俗的寫實畫法,都能讓太子妃如此驚艷,難怪以前那些意境高深的畫,能讓太子妃夸那樣。
“三嫂喜歡就好。”五皇子笑得十分謙虛。
幾日后,他見這幅畫被掛在了東宮墻上,既有些得意,又有些憾,忍不住問太子:“太子三哥,此畫匠氣過重,不及弟弟送的其他畫,為何你只掛了這一幅?”
太子喝茶的作略緩了緩,抬頭用一種慈又包容的眼神看著他:“此畫記下了孤與太子妃大婚之時,意義非凡。更何況五弟其他幾幅畫,意境深遠,畫技非凡,孤實在舍不得掛出來讓一些俗人糟蹋。”
五皇子大為,他就知道太子與太子妃對他的畫,珍惜無比。
此后的每年,他都會給太子、太子妃贈送俗氣的寫實派化作,也會給他們贈送意境高深的意識流畫作。
那些意境高深的畫,太子一直都沒舍得掛出來,寫實派的倒是掛了不。漸漸地,他在畫技上的造詣越來越高,名聲也越來越大,為大晉最有名的繪畫大家。
他這漫長一生,畫了很多的畫。畫過山,畫過水,畫過人,也畫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