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寶珠回去之后便數了數自己的家底, 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明日去一趟榮學士府。
說來也巧,金寶珠到的時候, 榮夫人正帶著兩個丫鬟往自家走去, 只是看神似乎正在煩惱著什麼。
“榮夫人。”
在府門前思量的子聽到有人喚,便抬起頭,看到是金寶珠, 眼中突然亮了亮。
“寶珠——”榮夫人著帕子朝馬車里的金寶珠揮了揮手, 等下車后,才走上去笑道, “你瞧我這, 幾日不見,寶珠現在都侯夫人了, 以后見面我得先行禮才是。”
這榮夫人的還是一如既往的能說會道,金寶珠聽著不由得搖頭笑道,“還是你會瞎說,堂堂學士夫人除了宮里那幾位需要向誰行禮?”
榮夫人也不反駁只笑瞇瞇的挽起金寶珠的手, “你這人,夫君一回來,便連我們的拜帖也不收了, 聽說前些日子肅遠候還請了那麼久的休沐就為了在家陪你,你可真是好福氣……”
聽到這金寶珠笑意停頓了下。
“哪里,侯爺只是回一趟渝州理家事而已。”
“好好好,你說沒有便沒有, 這都到我府門口, 快隨我進來,我有事你與你商量!”
榮夫人說著便把金寶珠拉進府里, 本來金寶珠也就是來找的,自然也不會推辭,等進屋里之后,只見榮夫人神神的關上門,然后低聲音對說道。
“你平日私房錢有多?”
金寶珠被問得眼皮一跳,然后略顯警惕的看了榮夫人一眼。
“你要做什麼?”
榮夫人一看這樣便猜到金寶珠手里肯定有銀兩,便立刻湊到邊道。
“實話不瞞你,我想在京郊盤了莊子,我家老爺一天天的就知道在修書修書,一點也不為將來考慮,你想啊,我又沒有兒子,就一個閨還嫁到了青州去,所以我就想買個莊子,自己雇人種也行,轉租給農戶也行,等那老家伙退朝之后,起碼還能憑著養老……”
說著榮夫人又羨慕的看向金寶珠,“還是你這丫頭嫁得好啊,什麼也不用問,夫君直接掙了萬戶田回來。”
金寶珠聽著榮夫人所言,便也笑了笑,并沒有接關于桓墨的話,反倒是看了眼眼前的榮夫人,真是沒想到當初榮夫人盤下那莊子竟是這般考慮,畢竟榮學士位不低,雖不能說是榮華富貴,但是富足二字還是可以當得起的。
“那夫人現在缺多?”
聽到金寶珠這麼說,榮夫人頓時滿面堆笑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手頭闊綽。”
說著張開一只手道,“五千兩而已,你現在可是侯夫人,應該輕輕松松吧?”
金寶珠想,這真是掏空的家底了,不過借歸借,今日本來也就是尋思能不能和榮夫人一道乘個東風,借沒有問題。
“那以后這賬怎麼算?”
“你痛快,我也痛快,這地我都看好了,談下來大約一萬兩,既然你我一人出了一半,那這農莊以后的收益便你我二人平分,便當做我二人一同盤下的!”
榮夫人說罷見金寶珠看著不言語,便又上前一步勸道。
“你這……你這麼看我做什麼,你還是小,所以不懂,這農莊買下來,可就是你自己的了,以后不論發生什麼,都有傍的家當,你夫君年有為又生的這般俊,以后啊桃花定然多著呢,做子哪能將自己的全部托付在男人上,你得給自己留好后路……”
金寶珠聽著榮夫人舌燦蓮花,心一時間倒是十分復雜。
一方面知曉這榮夫人是在哄騙掏錢,還說什麼用農莊的收益一分為二,且不說這農作之事向來是靠老天吃飯,就是有收,又得多年才收回本錢,這農莊留著給他們養老自是不錯,但是對于來說就是被套去了五千兩。
另一方面,卻沒想到自己活了兩輩子才看的事竟被榮夫人輕易說破了,若是前世的聽到榮夫人說他的夫君鐘別人可能會氣的摔門而去吧。
想著金寶珠不由得笑了笑,不過還是佯裝勉強的回道,“……聽起來夫人說的也有些道理,如此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我也要在紙上定好,農莊的所有收益你我一人一半。”
若是真的只為那農莊的收益,定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榮夫人的安排,但是想到農莊的翡翠,這般約定倒是正中的下懷。
“那還不簡單,你放心吧!”
榮夫人沒想到這麼順利,自然是心大好,本來盤下農莊的事,榮學士便不大樂意,覺得好好閣夫人不做去胡鬧買什麼農莊,眼下金寶珠這般爽快的把錢借,倒是解決的燃眉之急。
想著榮夫人又在心中笑道,也就是這年輕的孩子好說道,便是隨便換個能持家的夫人,哪里會這般隨隨便便搭出去五千兩,還連點薄利都沒有。
再說那莊園一年能有五百兩便是不錯了,且保不齊年歲不好還得虧本,一個沒有食邑的家夫人盤下來自是不錯,但是對于金寶珠這侯夫人來說不過肋罷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也金寶珠也是愿意的。
等二人簽字畫押后,金寶珠便讓芝兒回府中把去拿銀錢,只是順便小聲代了芝兒不要讓人注意。
榮夫人向來是個辦事利落的,等金寶珠收到寫有和榮夫人名字的地契時,也就才過去七天而已。
拿著手里的東西,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喟嘆,琢磨著榮夫人日后就是挖出翡翠恐怕也不如從前開心了。
盤下農莊的事大部分都是榮夫人辦的,因為金寶珠代過不要讓旁人知道,所以這地契還是讓芝兒帶回來的。
高尋整日都守在的院外,不想也知道這是桓墨的安排,而桓墨自從銷假之后也漸漸忙碌起來,聽李世武與高尋的談,似乎桓墨最近與太子走的很近。
知道太子未來會繼承大統,所以桓墨會提前站隊,也不覺得意外,只是記得前世的時候,新帝對桓墨一直有些微詞,偶爾有些宮中的宴席,桓墨也經常被安排在末位。
倒是不知道這一世他能不能哄好未來君王。
金寶珠想著輕笑了下,便把桓墨的事拋之腦后了。
這些日子都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現在唯一關心的,便只有提督夫人的請柬。
算了算日子,估著也就是這兩天,可卻沒有想到那請柬竟是被桓墨帶回來的。
男人一玄朝服,這幾天許是政府繁多,看起來有些倦意。他一進院子便看到金寶珠抱著本書冊躺在院中的搖椅上悠哉清閑的翻閱著,甚至還生出幾分欽羨。
“夫人。”
聽到桓墨的聲音,金寶珠挑眉看過去,只見他把一張請柬遞給。
“這是提督府遞來的請柬,我看到便順道給你拿來了。”
金寶珠垂眸看著請帖上的小字,漸漸出笑意來,桓墨垂眸看著金寶珠,然后突然湊近過來。
“夫人,你我親這麼久,或許……”
只是他剛開口,便見金寶珠面冷下來,桓墨見狀不妙便又立刻閉了,等金寶珠朝他瞪過來,桓墨甚至后退了兩步。
“好好好,當為夫沒有說好了,可是現在都午時了,與為夫一道去用膳總可以吧?”
金寶珠靜靜地看著桓墨,從前這廝行事一向收斂謹慎,如今看著竟是有些得意起來。
“看來侯爺近來運亨通……”
聽著金寶珠這般說,桓墨也不掩飾的輕笑著,男人的眉目清斂俊秀,乍一看仿佛端方君子,便是連這般輕狂的笑著,也依然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為夫所掙的一切不也都是夫人的?”
桓墨說著又走上前捻起金寶珠的一縷發,“只要夫人乖乖……待在為夫邊,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
金寶珠手中握著手中的請帖,然后抬眸看了桓墨一眼,只淡淡的回了句“不必”,便離開了。
站在庭院中的桓墨靜靜盯著金寶珠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也逐漸去,只有那雙眸子越發的漆黑,好像將金寶珠的背影看穿一般,著一難以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