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謀不軌?
又圖謀不軌……
金寶珠聽著姜鳶的話不由得滿頭霧水。
“他做了什麼嗎?”
“或許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 但是以后可說不準。”
說著姜鳶一步一步把金寶珠到角落。
“還是你當真看不出來那蘇止對你有所圖謀?”
金寶珠還以為要說什麼,一聽是這反而笑了。
“怕是你啊想的太多,別說從前我沒有與蘇止說過幾句話, 便是這次蘇止幫我來了江南, 他也一直恪守規矩,而且他大多時候忙于正事,哪里有你說得那些風花雪月……”
金寶珠說著從姜鳶前躲開, 坐到銅鏡前梳發。
姜鳶看著不當回事, 輕輕的哼了一聲,“那我可是提醒了, 別到時候被人拐走了, 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見金寶珠用你又在胡鬧的眼神看,姜鳶索捧著臉坐在一邊認真思考起來。
“不過要我說, 你還是與蘇止避諱些,畢竟你與肅遠候也才和離不久,而且他現在大敗遼軍風頭更甚,若是這個時候讓人知曉你與蘇止走的太近, 傳到金陵,恐怕不了那些卑鄙小人的胡臆測和口誅筆伐……”
金寶珠正在選發釵,聽到姜鳶這一番說辭, 甚至有些無奈,“你還在想啊……我之前便與你說過打算去蜀地,到時候你與蘇止回金陵,我去我的蜀老山, 能有什麼傳聞?”
“你真的要一個去蜀地嗎?”姜鳶原以為金寶珠打消了念頭, 誰知還惦記著,“我還想你隨我一同回金陵呢……”
子說著靠在金寶珠肩上, “你知道的,我在金陵都沒有什麼可以說話的人。”
金寶珠無奈的看了眼鏡中仿佛在與撒的子,“以后不會了,等你這次回去,們都會結你。”
齊遠郅死了,東宮無人,從前孝崇帝忌憚太子勢大,而自從太子走后聽說皇上已有兩次突然在勤政殿昏厥,至于三皇子與四皇子,眼下一個十三一個十五,雖也不算年,可母妃家世卻過于單薄,恐怕……便是連爭一爭的資格都不夠。
想著,金寶珠呆呆的看了姜鳶一會,“搞不好啊,我現在也得好好恭維一下我們王妃呢。”
姜鳶一瞬間明白了金寶珠的意思,倚靠在子的肩上,神看起來有些恍惚,半晌垂下眼眸,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金寶珠說。
“不,不會的,元修之前說過的,他對那些不興趣……”
金寶珠想說從前也這麼覺得,但是自從看到蘇止的種種的行,便收回了那些想法。
想或許從前王沒有今日這般機會,所以對那個位子不敢興趣。可今時不同往日,齊遠郅沒了,他又與桓墨聯手勝了西遼,現在手握重兵,又有這般功績,恐怕心境早已有了變化。
只是這些想法,并沒有說出來,既然能看明白,想必姜鳶心中也是清清楚楚。
只是不曉得為何這般不愉快。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好嗎?”
姜鳶看了眼金寶珠,仿佛嘆息一般道,“可萬一輸了呢,到時豈不是萬劫不復……”
金寶珠別好發簪后看了眼邊的子,不知為何十分確定王這次不會再輸了,不僅不會輸,甚至還會站得比之前任何一位都穩。
“算了我們還是別再瞎想這些了,今兒可是中秋,晚上我還要去逛燈會呢!”
姜鳶被打岔也把剛才的事放下了,看著梳妝好的金寶珠,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興致的開口道。
“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吧,就賭蘇止現在在不在門外,若是在,晚上你就得請我吃酒,若是不在……”
姜鳶說道一半卻被金寶珠打斷。
“不要,誰要和你賭這些。我說我的王妃啊,你看看你現在,居然還想用這種法子找我討酒喝,從前剛認識你的那會你可不是這樣的,等以后回了金陵,王見你這樣子,說不定還要怪人家將你帶壞……”
金寶珠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去。
雖然現在起了一會了,但還是覺得有些頭痛,所以便想先打開門氣,只是開門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眼方才蘇止所在的方向。
今日天非常好,剛過巳時而已,日頭便已升的老高,耀目的日斜斜的照進庭院,連花草都似染了一層暈。
男人還站在那里,好像自從到了江南之后男人便不似從前那般總穿著一儒衫了,他靜靜地立在那里,似乎是在走神,那雙琥珀的眸子正怔怔地著院中那棵被之前剝了個干凈的桂花樹。
許是被開門的聲響吵到,男人突然了過來,乍然間四目相對,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姜鳶說的那些話,金寶珠竟像咬了舌頭了一般連招呼都不會打了。
“那個,你……你可是有什麼事?”
聽到金寶珠詢問,蘇止猶凝的片刻還是走上前,他看著子染著陀紅的雙頰,抬起手覆了上去。
金寶珠嚇了一跳,卻沒敢作,男子微涼的指背著的額頭,竟讓覺得還有些涼快,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后退了幾步。
“你——”
金寶珠皺著眉,剛想指責蘇止,卻被男人的聲音打斷了。
“你又發燒了。”
男人雙眉蹙著,似乎是在生氣,他又想抬起雙手,看到金寶珠防備的著他,便又把手放下了。
蘇止輕輕呼了口氣,似乎是想讓自己冷靜一點,他目很快的掃了眼正在庭院中打掃的下人,然后又轉向了金寶珠。
“方才我便見你臉不對,只是我也不確定,便在這里等著,我剛剛派人去喚了郎中,只是還沒有到,你再等一會,等郎中到了,便給你診脈……”
男人的聲音溫似勸似哄,金寶珠聽著只發怔般的眨眨眼,“我生病了?”
蘇止瞧著子一臉憨傻,眼中劃過一無奈。
“從前便是這樣,每次你臉上泛紅,便是發熱了,這麼多年了,你自己都不知曉嗎?”
從前……
金寶珠抬眸著蘇止,從前還真的沒有注意過,但是。
“你怎麼知道?”
蘇止是別人在邊境時舉薦到桓墨邊的,后來戰勝之后回了金陵,可他們回來的這段時間,哪怕加上這次,這不過是第二次發燒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有這樣的病癥?”
蘇止似乎沒有想到金寶珠會這麼問,那雙眸子幾乎在一瞬間便清明起來,他的雙眸微斂,似乎在避開子的眼神,也不知是不是在邊境待了半年,這次回來之后,那原本消瘦的形竟還拔了幾分,金寶珠只能揚首看著他。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一瞬間無數猜測在腦中盤亙,金寶珠甚至大膽的臆測,莫非……莫非蘇止?
“因為之前在金家的時候,金夫人與我說過這回事……”
蘇止回答著,那雙眸子也終于抬起與金寶珠的視線對上。
男人的眼神冷靜而清潤,那雙眸子好像琥珀一般剔瑩潤,直直的過來沒有任何遮掩。
金寶珠看著,一顆心也終于放了下來,能記得前世已經夠荒唐了,怎麼可能一個接一個發生這種事。
“原來是我娘說的,我娘也是,怎麼什麼事都與你們說……”
聽到金寶珠的抱怨,蘇止眼中劃過一笑意,“因為金夫人本就健談,夫人說的可不止這些,還說你從小便不好,還不肯喝藥,于是便滿院子追著你,說你小時候就是條小泥鰍,幾個大人都抓不住。”
金寶珠越聽越臉紅,好在這個時候管家帶著一個提著醫箱的郎中匆匆趕來。
“公……公子,大夫找來了。”
夏管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蘇止見人來了便把金寶珠送回了屋里。
姜鳶看著一大堆人進來,然后又來了個老郎中為金寶珠診脈,才知曉發燒了,本來快走了,原想著趁著沒離開與金寶珠好好游玩一番,誰知金寶珠這個時候生病。
思及此,臉上閃過一憾,不過想著以后時間還長,總有機會,姜鳶又輕嘆了口氣。
“你呀,怎麼連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金寶珠整個人被裹在被子里,臉上的紅醺也越來越重,刺目的日從窗子斜照進來,金寶珠覺得很熱,但是旁人都不準踢開被子。
“不行,這秋后,早晚都涼,你許就是昨晚吹了夜風凍著了,可不能再著涼了!”
被姜鳶訓了的金寶珠不得已只能閉上眼睛裝睡,心里卻想著,等人走了,再從被窩里出來。
果然閉上眼睛不久,屋里便稀稀疏疏傳來人離開的聲音,等到最后一個人闔上門,然后又等了一會才小心的睜開眼。
屋里很安靜,連落針的聲音都能聽見,金寶珠剛坐起,正準備掀了被子,便聽到一個朗潤的聲音道。
“若是寶珠覺得被我看到衫不整的樣子也可以,那便踢了被子吧。”
金寶珠聞言一愣,猛地轉過頭,才約在屏風后面看到一個人影。
借著窗口闖的線金寶珠看到男人疑似在做針線的樣子,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擰著眉,有的生起氣來。
“蘇止,你為什麼在我的房間里?”
男人聞言笑了笑,擱著屏風能聽到他略顯沉悶的嗓音,男人似乎正在垂首咬斷線繩,咬完之后,才幽幽的回答道。
“老夏沒有與你說嗎……”
“寶珠,你睡得這個房間明明是我的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