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87.7% / 50/57

金寶珠聽出來了, 這個子與那什麼侯爺是一起的,他們都不會幫自己,只會繼續關著自己。

不再理會, 便是過來要幫看傷口, 也避開不讓

白依依看出金寶珠在生氣,勸說了會沒有用之后,便無奈了的走了。

過了沒多久, 又有幾個年紀大些的醫進來, 這次金寶珠沒有抗拒,因為實在抗拒不了, 這幾個人不由分說便將按住換藥, 臨走時還不要妄想逃跑,不要再惹侯爺生氣。

金寶珠惱火得不行, 但是又無可奈何,一度想過絕食,但是又被怕了,看到飯菜便填了一肚子。

傍晚的時候, 外面又下起了雨,金寶珠抱著膝蓋在墻角邊,現在哪也去不了, 便是去方便后也有兩個丫鬟跟著,若是求他們,那些人也只會冷著臉一言不發看著

想著金寶珠又忍不住哭起來,哭著哭著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自己卻又躺在了床上, 下意識的了眼邊。

好在,床上并沒有其他人。

丫鬟知道醒來了, 便打水進來給梳洗,這一次這些人看起來和氣了許多,還會跟金寶珠聊天。

“昨日咱們郡的渠水河差點就決堤了,還是侯爺帶人搶修了堤岸,但是今日天還沉,若是這雨繼續下,恐怕河道兩岸的百姓還會有危險,所以侯爺一大早便走了……對了,夫人今日可有什麼想吃的,奴婢好讓廚房去做?”

金寶珠看著為梳洗的丫鬟,心中嘀咕,明明昨日去方便的時候還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怎麼今日就突然變得如此熱

“我沒什麼想要的,你能不能問問你家侯爺,能不能放我走?”

丫鬟聽著金寶珠這話,頓時笑了起來。

“夫人莫要胡鬧了,回來侯爺聽到了恐怕又要生氣,您還是好好養好,以后給侯爺添個一男半,日后侯爺肯定更加心疼您。”

金寶珠聽到這話,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惶惶地看了眼邊的丫鬟。

如今終于明白了,這些人本不講道理,分明是和離過的,卻非裝作不知道,不僅若無其事的欺哄騙,還想要皆施。

金寶珠也不是那般好的,他們越是如此,越不會讓他們如意。

于是后來,這些丫鬟與聊什麼,金寶珠都不搭理,總得不到回應的丫鬟索也不再多言,只是看在門口,順便監視著金寶珠的作。

可就算沒有這麼嚴的監守,金寶珠自己上的傷也還沒有好,而且還染了風寒,便是連走路都懨懨的,更遑論逃跑。

可即便不舒服金寶珠也不想睡覺,大部分時候就坐在窗邊看外面的風景。

今日天沉了一個上午,最終還是下了一場大雨,雨從午時下到亥時幾乎一刻也沒有停,金寶珠也就這麼一直坐在桌邊。

中途金寶珠看到原本守在門口的侍衛有一半被調走,后來,最后剩下的六個人又有四個離開。

大概猜到是城中河道有了險,但是沒猜到這僅僅過去一夜,那渠水便淹沒了河堤,第二日河口決堤,然后便被一個獨眼的侍衛護送著匆匆離開了太守府。

這個侍衛似乎也認得,并且在知曉失憶之后異常驚訝,他便也像之前來的那個的子一樣問

“侯爺可知道此事?”

金寶珠想既然之前那個子已經知道,那侯爺應當也是知道的,所以便點了頭。

那侍衛見狀似松了口氣,他與說他高尋,還說既然夫人傷失憶,想來侯爺也不會太過苛責夫人。

坐在馬車里的金寶珠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里,車上還有那兩個丫鬟,外面還有兩個侍衛,依舊是被嚴看守著。

其實金寶珠覺得現在自己哪怕一個小丫頭也打不過,卻安排這麼多人來看著,是在是有些抬舉了。

路上那個高尋的侍衛一直問還記得什麼,金寶珠一律回答不知道,最后問道侯爺的名字,金寶珠還是搖頭。

“夫人如今竟是只記得自己名字嗎?”

聽到高尋無奈的聲音,金寶珠心想其實連名字都是后來知道的。

“夫人,侯爺姓桓名墨,您與侯爺是識于微時,因為時定親,后來結為夫婦……”

年的聲音混在雨聲中顯得有些模糊,但是他還是繼續說道,

“屬下不知夫人因為什麼要與侯爺和離,但是夫妻一場便是緣分,侯爺軍功赫赫,為人正派又從未有過什麼姬妾,是再好不過的良緣,屬下還是想,您既然忘記了,不若放下過去的事與侯爺好好在一起,在屬下看來,侯爺是真心待您的。”

年話語誠懇,可金寶珠想已經有夫君了,便是那桓墨再好,他們也結束了,已為人婦,若是再去選擇旁人,未免太過荒唐。

但是也知道這一車的人都不會聽的話,便緘默不語。

馬車搖晃了半個時辰后,他們到了一帳篷,此時這里已經聚集了不難民,金寶珠下車的時候,便看到不遠站著的桓墨。

男人渾都已,他的發髻比之前在驛館還要凌,只見手中拿著一張圖紙和一個快要熄滅的火折子與幾個將士討論什麼,而他邊正有個子在努力給他撐著傘,天太暗,看不清他們的神,卻知曉那子定是十分專注的看著桓墨。

很快桓墨似乎察覺到后的子,立刻推著子去了帳篷,然后才又走到幾個將士邊繼續指揮調度。

金寶珠不由得嘆息一般笑了一下,然后便跟在高尋后往另外的帳篷里走去。

都南郡被淹了。

連日大雨,不僅是都南郡,整個嶺南多地告急,朝中得知消息已經是半個月后,王原本打算把去嶺南的兩人召回,如今好了,直接一道旨意追過去,令蘇止與桓墨一同治理水患。

而這期間金寶珠一直待在一偏僻的帳篷里,兩個丫鬟守著不準出去,若是有什麼需要都只是讓人送進來。

在帳篷里待了將近一個月,而對外界卻一無所知。

桓墨偶爾的時候會過來看一下,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每次與他保證說不會逃走,就想出去走走,可他都當面說著好,轉卻讓人看守的更

一開始的時候,金寶珠憤怒過,可無論怎麼鬧,其他人都不會給反應,漸漸的金寶珠便也不說話了,的帳篷太偏僻了,只能聽到遠遠地都寫人聲,后來連這些人聲也聽不見了,便開始害怕。

開始懷疑桓墨的意圖,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把仍在不知名的地方困死,是不是想用這種法子折磨死

可每當如此質問,看守的人都笑著說勸不要多想。

有時高尋看到夫人如此不安,便不忍心的出言解釋道。

“等蘇止走了,侯爺自然會放夫人出來,水患已經解決,想必用不了多久了。”

僻靜,便是連那幾個看守的人都開始不耐起來,每次金寶珠與他們詢問,他們也答不理,只有高尋會耐心的與解釋,但是高尋總是會離開此營地,而且有時一走就是兩三天。

不過金寶珠還是愿意相信他的,他說過不了多久就能走了,便耐心的等著。

可是一等便又是一個月。

高尋期間回來告訴,水患過后嶺南出現了瘟疫,現在待在此反而比較安全。他還說蘇止的人一直在暗中搜尋的下落,侯爺現在無暇分,便只能委屈夫人再待在營地一段時間,而且為了防止被人跟蹤,他以后也不會太經常出現。

金寶珠傻傻的聽著,然后看著年復雜的神,然后回了句。

“我知道了。”

金寶珠在的營地并不缺乏資,雖然之前安置的難民都已經轉移,但是侯爺沒說可以放夫人出來,他們便繼續讓夫人待在帳篷里。

漸漸的,天更冷了,冬至那天,營地下了雪,金寶珠終于被放出來看了眼雪。

覺得很開心,雖然很冷,但是好久沒有看到外面,高興地不得了,小心的看著看管那兩個丫鬟,說自己想出去走走,可惜又被拒絕了,只能又回到帳篷里躺下。

這天夜里,金寶珠發起高燒。

一開始兩個丫鬟并沒有注意,們因為這位夫人被困在這里這麼多天,心里多多有些怨念,好在這位夫人比較好照顧也算聽話,平時除了限制,倒也沒有太多看管。

們注意到夫人不對勁,已經是第二天。

“怎麼會這麼嚴重……”

兩個丫鬟看著呼吸都微弱起來的金寶珠嚇得不行,隨說著夫人被看管著,但是聽說是侯爺的心頭,萬一出了什麼事,們也得死。

“怎麼辦,現在去找郎中?”

一直在外面守著的兩個侍衛聽言,眉頭一皺。

“這是什麼地方,等把郎中找來,夫人恐怕也沒得救了,趕下山吧!”

運送資的馬車每次都會被拉走,兩個侍衛沒有辦法,只能流背著夫人下山,巧的是路上到了馱著馬車趕來接夫人回去的高尋。

因為白姑娘的法子,都南郡的瘟疫被及時控制,而蘇止抗了兩次詔書之后終于還是回了金陵,所以他現在才終于來接夫人回去。

但是夫人現在卻病這樣……

侯爺這會正與太守宴席,定不好打攪,而白姑娘那邊也正忙著給百姓接種,這會肯定無暇分,高尋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那位白姑娘的師兄,他記得白姑娘說過,的師兄的醫也十分高超。

唯獨讓高尋覺得艱難的,那位為世子未必會聽他使喚……

昨夜的雪鋪滿了整個山道,目皆是白茫,山道上的馬車走的很疾,有幾次甚至都差點翻倒,好在都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尉遲盛負手站在驛館前,看著下人收拾著行李,國公府的信已經催促了好幾次,他也不能繼續拖著了。

上馬車的時候,尉遲盛突然聽到一聲留步,等他轉頭看到是桓墨邊的那侍衛時,便冷嗤一聲。

“何事?”

“小世子,我家夫人重病,您能否醫治一下?”

年神焦急,寒天里額頭上全是細的汗珠,尉遲盛聽到這句夫人時,微微愣了一下,當他看著被年抱下來的子,雙拳便不由自主的握了幾分。

子形容消瘦滿面紅,看起來虛弱不已。

尉遲盛甚至只覺得子的呼吸下一刻就會停止,想著他便立即接過昏迷的子,然后厭惡看了年一眼。

“你家夫人?我倒不知道清白人家的子和離之后,還能被擄回去做夫人!”

尉遲盛停了車馬,然后抱著子快步回了驛館,單薄的有些嚇人,他甚至不敢用力抱

看來當真如蘇止所言,那桓墨就是個瘋子。

尉遲盛把人抱進屋里,便開始安排藥浴,然后拿出隨帶著銀針,待準備好之后便把無關要的人都趕了出去。

高尋等人被擋在驛館外,焦急的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在門口走,一時連回去通報都忘記了,好在丫鬟提醒了下,他才趕派人回去。

等尉遲盛從屋里出來已經是半夜,金寶珠的命是保住了,但是還昏迷著,太虛弱了,以后得心照料,一點點傷病都不能再

桓墨此時正站在門外,看到尉遲盛出來,顯得有些遲疑不定,他剛想詢問,卻被眼前的男人狠狠揍了一拳。

肅遠候的侍衛很快便攔在桓墨前,手指按著刀柄,警惕的看著這位國公府的小世子。

尉遲盛似乎也不在乎,他看著正在角的桓墨,笑的咬牙切齒。

“你很了不起啊桓墨,退遼軍,收失地,然后現在理洪災,又穩定了瘟疫……”

“你這麼了不起的男人就只會磋磨自己的發妻?”

“我就不明白,就算金寶珠與你和離,又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男人說著那張蒼白的臉上因為慍怒染上薄紅,口也劇烈的起伏。

到底有何對不起你,你非要弄死不可?”

桓墨角的作因為尉遲盛的話而突然頓住,他好像整個人都凝滯幾息,才緩緩轉過頭看向尉遲盛,男人雙眉微微蹙著好像遇到了極其難懂的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抬起手指了屋里,形仿佛在一瞬間突然站不穩一般。

“你是說,金寶珠死了?”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