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倚照其實一直都不想讓自己和宋寒時之間的恩怨影響到宋回, 就算是在剛知道春兒的存在、緒最激的時候,也萬般抑自己的怒火,不想讓這件事影響自己的理智。
想, 父母之間的恩怨和孩子終究是分開的,就算宋寒時不能做一個好丈夫, 可也不能剝奪他做一個父親的權利。
但他在那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過于差勁, 就算是想讓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走向正常, 可宋寒時的那些所作所為也生生地斬斷了宋回對他的憧憬。
那些年不余力地在宋回面前描繪出一個英雄一般的父親形象, 而將宋寒時描繪得有多好,當現實擺在眼前時,宋回的反彈就有多劇烈。
也許是一直以來的想象跟見到宋寒時之后那對比太過于強烈, 所以才會讓宋回對宋寒時那般失,那般難以接。
也不曾想過,宋寒時對待自己的兒子竟然是那副鬼樣子。
想到這里, 嘆了口氣。
自己是在父母恩的環境下長大, 知道父親和母親在長過程中都不可或缺,所以也想給宋回營造出一個這樣的環境。
但和宋寒時相隔兩地, 勢必會大打折扣,于是想從其他方面來彌補。
卻不曾想給了宋回希, 卻又給了他重重一擊。
那段時間最痛苦的事,除去宋寒時因為春兒的事對的背叛之外,還有他為人父的不負責任,讓盡心教導的宋回到那樣大的打擊。
這些緒全部織在一起, 現在才難以原諒他。
蕭嶼似乎是看出了的糾結, 臉稍微緩和下來,“是寫了什麼我不能看的東西嗎?”
夏倚照搖了搖頭。
罷了,其實也沒什麼不能看的。
將手中的信給他, 了眉心,“我沒想過事會變這樣……”
蕭嶼沒有回的話,而是靜下心來,一目十行地將宋回的信看完。
看完之后,他的眉頭也鎖著。
其實第一反應自然是欣喜的,知道宋回對他的接納程度遠遠超過他的親生父親,嘆那十年并未白費。
只是他還是從宋回的字里行間看出些許的傷來。
如若不是到了很大的打擊,世界上哪會有一個孩子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父母?
即便他因此得到了宋回在這方面全部的敬重與戴,但他也同樣在乎他,不愿意看到他因為這種事難過傷心。
他越是說出這樣的話,就越是表明他對宋寒時這個父親很失,同時也很傷。
蕭嶼將手中的書信折好放在一旁,拍了拍夏倚照的肩膀,卻不知道該如何安。
他從來不曾談過,更加不知道該如何理這種親子關系。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他一直將我當做兄長看待,會不會了輩分?”
夏倚照聽他忽然轉移了話題,看了他一眼,“他稱你為兄長,那你是不是該稱我一聲……?”
說到這里,男人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像是含著一點淡淡的冰霜。
夏倚照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心里面有些發笑,面上卻沒有顯出來。
宋回了蕭嶼許多年的兄長,夏倚照剛剛才想到這一點上,那宋回跟蕭嶼豈不就是了平輩?
那不就了蕭嶼的長輩?
蕭嶼顯然也是想到這一點,臉比先前更沉了,“不管你現在腦子里面想的什麼,都給我停止。”
他很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跟夏倚照說話,夏倚照毫不覺得不適,反而低著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用手擋著自己的眉眼,雙臂撐在石桌上,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但抖的雙肩還是出賣了現在的緒。
如果是在平時,是不太喜歡別人用這種強的語氣和說話的——但這件事實在是太好笑。
蕭嶼還從未見過笑得這般花枝的模樣,先前的沉淡淡散去,眼中染上一無奈。
“就這麼好笑?”
夏倚照笑得吸了吸鼻子,臉蛋紅了起來,“不……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