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時整個人已經陷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他眼睛里面的紅甚至有一抹妖冶。
為了達到目的, 他似乎愿意做任何事,“就讓我待在你邊,我做什麼都可以, 哪怕你將曾經的一切都還回來,我都甘之如飴……只要能夠讓我待在你的邊, 讓我為你踐行當初的承諾, 就當是對我的懲罰, 阿照……”
“我求你……”
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不要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剩下的話他已經說不出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荒唐到這種地步,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沙啞的,發不出任何音調, 只能從他的口型中依稀辨認出來他在說些什麼。
夏倚照毫不覺得爽快,只覺得難以置信,五雷轟頂。
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已經毀了, 毀得徹底。
知道他有執念, 也知道他瘋狂,可不知道他竟然失心瘋到這種程度。
他到底在說什麼?
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當初那樣風霽月、驕傲自若的他, 變現在這般模樣……
不過是一個而已,真的不必如此……
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只是搖著頭不斷地后退,像是也到了極大的打擊。
“宋寒時,你別這樣……你現在只是沒有想通,等你想通了, 便知道, 哪怕過去那麼長的時間,只要一直往前走,也會放下的, 你總有一天也會放下的……”
他們之間徹底決裂已經將近一年,早就已經放下他。
一直以為在過去的那段中是付出的比較多,即便是這樣也走了出來,宋寒時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聽著的拒絕,面前的男人像是徹底瘋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他甚至都愿意和別的男人共,也愿意當見不得的地下人。
還要他怎麼做?
他已經卑微到這種地步,退無可退……
這甚至是比死亡還要重的籌碼。
倘若這樣都不能夠換回的一憐憫,宋寒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
“就當可憐可憐我,都不行嗎?”
他的聲音沙啞到極致,也可憐到了極致。
夏倚照這一刻的震,幾乎是這麼多年來到過最大的沖擊——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宋寒時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喃喃自語著,神智終于清醒過來,忽然甩開他的手,按著他的肩膀,將他用力按在柱子上,卻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企圖讓疼痛喚醒他,“你清醒一點!你不是那樣的人!”
“宋寒時,倘若你真心一個人,是不愿意與任何人分的!”
“可你當初也曾過那樣的痛苦,不是嗎?春兒讓你痛苦了,我的所作所為讓你傷心難過了,你可以還回來,這些都是我該的是我應當承的……”
宋寒時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塊浮木,慌地去牽的手,像是一個暴雨夜走失的孩子一樣,茫然無措地著面前的人,“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給我一個機會,我求求你……”
可他越是這樣乞求,夏倚照就知道倘若答應他才是真的害他。
“你別這樣,你這樣我真的很害怕……你想想宋回!倘若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這樣,他也不會安心的!”
慌之中,也只能夠擺出宋回來,試圖喚醒他。
覺得他真是瘋了。
宋寒時這才意識到,夏倚照興許從來就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充滿了抑,可唯獨沒有、也沒有不舍和心疼。
像是在看一個這世界上任意一個發瘋的人一樣。
這個認知瞬間將他打碎,甚至碎得很厲害,任何的話語都沒有辦法挽救這一刻瞬間空曠的靈魂。
他嚨里面發出來的聲音就像是破舊的風箱,來回煽,只剩下枯寂,痛苦,以及無窮無盡的掙扎……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還能這麼痛。
一個人還能痛到這種程度。
痛到幾乎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就連死亡都無法給他帶來那種難以言喻的苦悶。
在這一刻,他忽然祈禱這個世界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