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砰”一聲,一個人影從二樓跳了下來。
王媽“哎呀”出聲來,拍拍脯:“小爺!
您干嘛有樓梯不走!”
顧老剛好在餐廳吃飯,看見這一幕掃了一眼,那小子穿著校服,單手提著書包帶背著,拍了拍球鞋,站了起來。
一大早的,里就叼著棒棒糖,左耳垂上的鉆石耳釘被一照,閃著。
他看了王媽一眼:“鍛煉啊,老爺子恨不得我上樓都爬墻壁。”
王媽“哎喲”一聲:“老太爺哪有那麼說!
您這跳來跳去的萬一有個好歹,你姑又得心疼壞了。”
“傷不了,我可是顧家的孩子。”
說后半句時,加重語調。
“說給誰聽呢,”顧老看著報紙,正道,“讓你鍛煉是為你好!”
“我也沒說什麼。”
顧妄言走過去,抓了桌上一個三明治。
顧老手中的拐杖往他上一敲,可他像是早有防備,一個側空翻躍了過去。
顧老一愣,臭小子,還敢躲!
顧老用拐杖往他那一指,訓斥著:“你看看你,像什麼樣!
頭發跟狗啃似的,校服也不好好穿,這學期你都闖了多禍了!
我們顧家個個都是個頂個的好苗子,正苗紅,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歪的!
邪里邪氣的!”
頭發染了灰,剪了個不知道什麼樣的發型,反正他看著就跟狗啃了似的,校服扣子也不扣好,自己瞎改加東西,老師不知道反應多回了。
怎麼看怎麼想揍!
所有人都知道這小子可憐,誰都多讓著他寵著他些,換了是他哥,早就揍得他屁開花了!
要說這臭小子是青春叛逆期,那都叛逆了好幾年了,還沒叛好呢?
顧妄言倒是也尊老,爺爺要訓話,他就乖乖地站在那里,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看起來也沒在聽。
顧老心里嘆了一口氣,“吃完了再出門!”
咔嚓咔嚓咬碎棒棒糖,塞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咬進去,還沒吞下去就含在里鼓著口齒不清地說:“吃完了。”
顧老心里累,嘀咕了一句:“老沈頭省心啊,孫子這麼優秀,才這麼點兒大就雙博士了。”
顧妄言邁出去的腳一頓。
王媽接了一句說:“是啊,向霆爺真的太優秀了,年紀輕輕就是經濟學博士,還有個是什麼……哦對了,工商管理博士!
關鍵人家演戲學習兩不誤,那邊拿影帝,這邊考博士,真的太厲害了。”
他又讀了個博士?
顧妄言咀嚼著里的食,眼神微。
王媽說得沒錯,那個人太優秀了。
既優秀,又低調。
除了宣傳電影,參加頒獎典禮之外,他很出現在公眾視線里。
他會把時間都分配好,拍電影和念書,哪邊都不耽誤。
他雖然沒去過片場,卻也看過明月阿姨帶回來的一些他在片場用空余的時間學習的照片。
他的團隊將這些照片控制得很嚴格,不讓任何人流出去。
;之前就知道他拿到了經濟學博士學位,沒想到現在又一個工商管理博士學位。
“向霆爺晚上肯定會過來,都好些年沒來了,”王媽說著,問說,“小爺,您晚上回來吃嗎?”
顧妄言頓了頓,有些不自在:“……恩。”
晚上,王媽正在準備盛的晚餐,溫明月和沈向霆早早地就來了,和顧婉如在客廳里聊天。
顧婉如說:“小霆好些年沒來了吧。”
沈向霆:“兩年了。”
“是很忙吧,又要拍戲又要念書的。”
“是有點忙,但不沖突,”沈向霆說,“應該早點來看姑姑的。”
“我有什麼好看的!”
顧婉如笑說,“姑姑都老了,也不是什麼漂亮小姑娘!”
“不會,姑姑還很年輕,”沈向霆微微笑了一下,“跟沈太太一樣年輕漂亮。”
把顧婉如哄得開開心心的。
溫明月溫婉地笑說:“他就說漂亮話,小的時候就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長大了也還是個悶葫蘆,我還是喜歡言言,又可又乖巧。”
“明月啊,你可別夸言言了,那小子一直闖禍,哪里乖巧了!
我還想他能跟小霆似的呢,哎,占一樣也好啊,念書也念不好,天天考個零蛋回來,腦袋瓜子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叛逆期吧,”沈向霆說,“能完避開所有正確答案考零蛋也是種天賦。”
顧婉如被他笑得不行:“哪有你這麼夸的!”
溫明月拍了他一下,神地笑說:“你待會兒見著言言可別嚇一跳。”
沈向霆:“?”
“待會兒?”
顧婉如笑說,“恐怕我們散場了他都還沒回來!
這小魔王天天天都黑了才回家,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麼。”
溫明月說:“那才好呢,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活力啊,哪像我們家這個,也沒別的娛樂活,整天悶在家里看書,看了個書呆子,以后哪個姑娘家要他啊。”
“你就瞎心,想嫁給小霆的姑娘排隊能排到城外去!
言言才糟糕了呢,他要再這麼混下去,才是找不到朋友了!”
大人們互相捧一踩一,沈向霆尋了個理由先離開了。
他走到了顧家的后花園里。
看著那架秋千,思緒低回。
第一次見到那小孩,他就站在秋千旁唱歌,被他的歌驚艷到,下意識地記錄了下來。
他自覺其實還招人喜歡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孩卻不喜歡他。
有幾次想跟他說話,他也是轉頭就走。
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到他了。
許是叛逆期吧,不是很懂他們小孩。
他走到那秋千旁看了看,一直立的木架上,有幾道刻痕。
那應該是他慢慢長大,他父母給他刻下的高。
最后一劃,就停留在十歲那年。
“簌簌——”周圍傳來什麼聲音。
沈向霆回一看,一個人影從墻上翻了下來,穩穩地落地,他起拍了拍手,一抬頭,兩個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兩人看到對方,眼里都寫滿了詫異。
沈向霆:“……”顧妄言:“……”好一個尷尬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