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顧妄言還能覺到點痛哭過后的后癥,眼睛脹脹的,起來一看,水腫了。
他站到盥洗臺前一看,的肩頸上有幾曖昧的紅印。
那是霆哥不自時在他上留下的印記。
小草莓跟傷痕重疊在一起,看了一會兒,頭一次不那麼厭惡那些疤。
不自覺地了下,把領拉上來了一些。
讓人看見,基本社死預定。
他洗漱完了之后從二樓下去,看到沈向霆在小廚房忙碌的影。
耳朵。
糟了。
他覺得有點尷尬。
昨晚怎麼睡著的也記不清了,安眠藥都沒吃,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到睡著。
從來沒睡得這麼好過,一夜睡到了天亮。
迷迷糊糊的,好像半夜也做了夢,依稀記得是噩夢,本來陷了泥沼黑暗之中,然后一道照進來,便從夢魘中逃了出來。
上次就尷尬的,這次……總覺得更尷尬。
畢竟顧妄言自己覺得,重生一次后他手握劇本,本來只是需要演那麼一個形象,現在倒好,真的矯上了。
就很尷尬。
他一個二十七歲的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像抱小孩似的抱在懷里嗷嗷大哭。
顧妄言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一句清晰的話在腦海里反復閃過——霆哥,你當時為什麼沒有過來抱住我。
他的腦海里頓時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哭唧唧嚶嚶嚶的自己,近乎撒埋怨地抱著霆哥求抱抱。
草。
丟死人了。
小孩子都沒有他這樣撒的!
沈向霆聽到點靜,回過頭來一看,看他站在樓梯上不愿意下來的樣子,笑:“起來了?”
看起來……好像是害不好意思了?
顧妄言順勢了下臉放下手,“霆哥早上好。”
“起得剛好,我煮了白粥,”沈向霆盛了兩碗白粥,一手一彎端到餐桌上,用眼神指了下外面,“攝像老師已經來了,我讓他等等再拍,畢竟——”沈向霆的視線往顧妄言上一掃,
笑:“畢竟不知道某人剛起床會是什麼樣。”
“……”顧某人更尷尬了。
霆哥眼里著幾分曖昧的氣息,那樣子,分明是在暗示什麼。
顧妄言想,難道他還能不穿服下來嗎?
攝像老師在明玻璃外站著,做了個作詢問自己能不能進去了,沈向霆搖搖頭。
他只想這安靜的二人世界。
拍節目對他來說本就不重要,出鏡分量更是無所謂多。
攝像老師心碎。
顧妄言裝著沒事樣,走過去坐下說:“不好意思霆哥,我今天起晚了,還得你來做早餐。”
“按照節目規則,本來就應該是我來做,”沈向霆說,“現在我們不在天空之城,你不用包家務活來抵房錢——”沈向霆忽然笑了下,搖頭道:“算了,這個時候再掩飾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什麼?”
顧妄言裝傻充愣。
;當然,他其實知道他在說什麼。
早在霆哥行的時候,他就知道那些都是借口了。
什麼剛好空著,什麼抵房錢。
以前也是空著,怎麼不見霆哥把家里空出來給別人住?
兩人已經開誠布公了,沈向霆認為也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就直接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什麼專訪,騙你進去住而已。
我們小爺自尊心那麼強,給你錢你肯定不樂意收,跟我同住你又會不自在。
所以我找了個借口自己去住酒店,把公寓留給你住了。”
顧妄言睜圓了眼睛:“原來是這樣……霆哥你應該直接跟我說的,是我去打攪了你,居然還把霆哥你給趕走了……早知道我就不麻煩你了。”
沈向霆微挑眉頭,看著他:“真沒猜到?”
他搖頭:“沒有!
我要是猜到了我就自己走了,哪有把主人家給趕跑了自己去住的……”沈向霆笑了下:“我自己不樂意,你能趕跑我?”
“所以霆哥……你是真的從去年就喜歡我了嗎?
所以你才會幫我!”
“是,”沈向霆說道,“那年在你們家的后花園,那個從墻上翻下來的年,一下子翻到了我心里。”
顧妄言的眼神里帶著點慶幸、激,看起來非常的。
“你變了很多,”沈向霆鷹一般的眼神盯著他,“如果是去年那個你,恐怕我話還沒說完——哦不,如果是去年的你,從一開始你就不會想到來求我幫忙。
說真的,收到你的信息,我真的很意外。
我本以為,我跟你不會再有集。”
他那樣風風火火地跟陸放在一起,就差宣告全天下了。
沈向霆心里吃味,卻也只能接這個結果。
不是沒想過,如果表白的那個人是自己,他是不是也已經跟那小孩在一起了。
但一想到他已經跟陸放甜甜,就沒有了爭取的必要。
說起來很可笑,他這麼大的人了,因為一場沒有告白就失敗的暗,在家喝到醉倒。
難得中二地用這場宿醉來祭奠那場沒影的暗。
二十幾年就喜歡了這麼一個人,最后別說得到,對方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歡過他。
別提有多窩囊。
第二天收拾好一切就算祭奠完了,恢復了他年人的理智,開始用工作麻痹自己。
過了些日子,他又忍不住去注意他的向。
他那麼優秀那麼好,團卻沒火,便暗里查了一番,知道是顧爺爺下的暗手。
即使他不會知道,也還是想幫他那麼一次,就一次,這一次之后,他就當單方面退出他的世界。
“那天你即便不來找我,沒幾天節目組也會給你們打電話,邀你去錄制,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是我在背地里幫了你,”沈向霆笑了下,那笑容里好像帶著幾分對自己的嘲諷,“是不是很可笑,
很稚?
默默付出,只不過是自我罷了。”
“怎麼會!”
顧妄言著急地接道,“一點都不可笑,不稚,而且我很,真的很謝謝你霆哥,幫了我那麼多。”
沈向霆笑了下,沒反駁。
他不懂。
他會有這些慨,是因為他昨天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