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霆猛然睜開了眼睛。
臥室里原本微開的窗被夜風吹得大開,像是要下雨,風很大。
沈向霆覺到一涼意,才發現自己的已經被冷汗浸了。
是夢。
非常真實但他不愿意相信的夢。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做跟小孩有關的夢境時,那些畫面都真實到仿佛發生過一般。
他想了想,大概是浴室里小孩朝他跪下的那一幕太過震撼,讓他多想了一些,才會做這樣一個夢吧。
那時他就不免去想,他是不是也這樣對陸放做過。
但仔細一想,夢里的顧妄言和現實的顧妄言并不是一個時期的,陸放說,他二十七歲。
對,是二十七歲,不是現在的十九歲。
沈向霆坐了起來,撐著自己的額頭笑了笑,原來是假的。
他下意識轉向顧妄言,卻發現邊是空的,人呢?
這時,覺到腳上有些重,過微弱的月,他看到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蜷在他腳邊睡著了。
他家的那只薩耶,也是在他腳邊睡,那麼大一只,卻很跟他撒。
看到這,沈向霆的眉頭又皺了皺。
總覺得是跟今天的事有關,這是他沒有安全的表現。
沈向霆輕輕地掉自己的腳,想將他抱回床這頭,理所當然的,顧妄言醒了。
他迷糊地睜開眼,睨了他一眼,“霆哥?”
“你趴床尾睡干什麼,回來。”
顧妄言爬起來,看了看自己所在,也不太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到這邊來的,“哦”了一聲,乖乖爬回床頭。
沈向霆也退回來,忽然抓住他的雙手十指相扣在枕頭上,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
“嗯,”顧妄言的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得了點空隙就用氣聲道,“我沒喊哥哥啊……”本來沈向霆只是親著玩,沒想到他給的反應這麼大。
不知道是不是他剛睡醒,整個人還是懵的,都沒意識到自己剛剛了。
沈向霆頓時覺得自己不蝕把米,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他吞了一口,說:“沒事,就是想親親你。
繼續睡吧,我睡得有點熱,去洗個澡。”
“好。”
還好屋里也沒開燈,霆哥看不清他的表。
他想這一瞬間他其實是有些失落的。
他做噩夢了,想有個人抱抱他。
浴室里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而顧妄言起從蔽拿出了安眠藥,干吞。
他爬回床上,面向著浴室的方向躺著,好像能看見沈向霆似的。
他抱著自己,幻想著現在抱著他的人是霆哥。
重生后他從來沒做過跟上輩子有關的夢,有些事他刻意地想要去忘記,但卻在今天重現了。
大概是昨晚太累了吧。
他看著夢里面那個可悲的自己跪在陸放腳下卑微地乞求那點,恨不得上去把他掐死。
你怎麼可以這麼愚蠢,這麼下賤。
;親眼看著過去的自己再犯一次錯,就如同把他架在審判十字架上凌遲。
更別提,他在那個空間里看到了另一個人。
霆哥就站在角落里,看著他犯賤,他扭曲地笑著,嘲諷,低笑,笑他有眼無珠,笑他遭了報應。
他過去跪在他腳下,想讓他再憐憫自己一次,不要再看過去的他,他不想讓他看到他那副低賤的模樣。
他卻把他踢開了,說他惡心。
然后他就醒了,看到了現實的霆哥,依舊那麼溫好。
是的,夢里那個霆哥是假的,他是惡魔的化,是他自己的心魔,真正的霆哥才不會這樣對他。
沈向霆洗完澡出來,看那小孩依然是蜷的樣子,心痛得無以復加。
有種夢境照進了現實的覺,讓他有些分不清了。
沈向霆覺得自己可能沒搞清楚夢和現實,拿了床頭柜上的手機轉悄然出了臥室。
他用手機搜索了一個名字:溫婷婷。
夢里那個新聞里提到的娛樂圈小花。
他對這個名字是沒印象的,就上網搜一下,很普通的名字,搜到了很多相關,就是沒一個符合的。
但出于求證心理,他還是打了個電話。
現在是凌晨五點,景恒被奪命連環Call醒的時候,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時間,沒錯,凌晨五點!
“沈向霆你有病啊!”
他一接起來就怒吼。
這祖宗仗著自己在白名單里就肆無忌憚了是嗎!
“問你個事。”
景恒怒:“什麼事你不能等我睡醒了再問!
凌晨五點你把我醒!”
“急事,”沈向霆說,“你圈認識的人比我多,認識一個溫婷婷的生嗎?
娛樂圈小花?
有印象嗎。”
“……”景恒忍著沒罵臟,“這就是你所謂的急事?
!
你找人找到我這來了?
!
干什麼!
?
沒有!
不認識!”
“你再想想?”
“不認識!
小花可不是隨便的,不是年齡小就小花,沒一定資格還配不上這個稱呼,起碼是觀眾耳能詳的演員吧,那我就不可能沒聽過。”
他好歹是云庭星河的CEO。
所以沈向霆找他確實沒找錯。
“你找干嘛?”
景恒好奇,還是問了句。
能讓沈向霆凌晨五點把他起來問的演員,那是真的稀奇了,多大事啊?
“沒事,掛了。”
“……”景恒在心里把沈向霆罵了無數遍。
沈向霆掛了電話之后,又笑了下。
他怎麼會把夢境當真。
那名字也肯定是他自己隨便腦補出來的吧,連顧妄言都是二十七歲,怎麼可能真的有溫婷婷這個人。
隨后他又給容渙打了電話。
容渙接起來,聲音聽起來非常平靜,不像是剛睡醒。
“你這麼早起床了?”
沈向霆問。
“失眠了。”
容渙答。
不知道是不是顧妄言昨晚掛電話前提醒他的那一句,竟然做了個噩夢。
睡前是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誰知道睡著就夢到那家伙遇到空難嗝屁了。
然后就失眠了,這事兒在心頭過不去,一直沒睡著,就起來研究了下顧妄言的病。
轉眼就五點多,沈向霆的電話打了進來。